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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家香港的医院,对了,我忘提了,您回去就把签证给办了吧,提前做好准备。”
“我没有办过,我不会……”
“没事我教您……”
祁岸把母女两人送回家,临走前还被徐妈妈拉住,说:“小岸啊,你要注意好身体啊,你们这个职业太操劳了,我太懂了,你徐大伯当年一身的伤,全是出警的时候弄的,我照顾都照顾不过来,你还是一个人……听到你说找了对象,阿姨真替你妈妈感到高兴。”
祁岸在徐妈妈反复交代的“千万注意身体啊”话语中,驶车离去,心情有些复杂。
人性,十道笔画,千万种不同的沉浮力道。
正直善良的徐爸爸和老实淳朴的徐妈妈,有了一个自私狠毒却算是孝顺的女儿。
祁岸远远地记得,徐婉清小时候就挺精明的,他被徐超收留的那段时间,徐婉清用得上他的时候态度很好,用不上就无比恶劣。后来徐超出事走了,徐妈妈软弱老实,不会挣钱,在改嫁之前,母女俩有一段非常艰苦的日子。那段时间他在住校,靠一点补助和校外打工生活,所以徐妈妈是瞒着他的,甚至偶尔还给他塞零花钱。
他也是在一切都变样之后才发觉源头——等徐婉清已经变本加厉的势利自私,侵占了别人的家庭,导致徐妈妈承受了街坊邻里的非议许久,同时间接害死一条人命之后,他才在徐婉清的嘴里,知道那段时间的艰难。
他知道徐婉清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在他身上,也知道她对他除了利用之外没有多余的情感,甚至有些厌恶。
他愿意背负错误,也愿意弥补,所以他多般忍让,有求必应。
但错就是错。
恩不掩善恶。
悲惨不是中伤他人的理由,恶意不配有苦衷。
祁岸把车停在楼下,没有急着上楼,打开车窗点了根烟,看着17楼的正对他卧室的一扇窗户。
既然选择在对方求生时,握住了那只伸出的手,他扪心自问——你还会放开吗?
祁岸吸了口烟。
不。
老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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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是越来越凉了,七班连着感冒了好几个,喻霈身边是重灾区,八个人,除了她全病倒了,感冒加发烧,非常明显的流感。
学校紧急通知,放假一天,让身体不适的学生去医院检查,尽快调整好状态。如果确定病情严重,开好假条来学校请假。
许嘉擤着鼻涕,有点郁闷:“喻霈你为什么没有事?”
喻霈啃着饼干:“不知道。”
“没心没肺的人果然不容易生病。”
“滚蛋。”
许嘉打了个喷嚏,往外走:“我去看看程奚昊怎么样?”
没过多久,许嘉就回来,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的脑浆快从鼻孔流出来了,一地的鼻涕纸,对你一往情深果然没什么好事。”
喻霈一听,收拾好东西,背着包离开。
“你上哪去。”
“回家。”
“……没心没肺!”
喻霈去了六班,看见半死不活的程奚昊瘫在桌子上,用小拇指给他妈拨电话,她过去问他:“你怎么样?我陪你去医院?”
程奚昊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挂了电话,说:“好啊好啊。”说完他忽然捂着嘴,“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别把感冒传给你了。”
“没事儿,走吧。”喻霈扶他,“我没心没肺。”
喻霈给程奚昊挂了号,给他倒了热水。虽然说是陪他,但其实很快程奚昊妈妈就赶来了,对喻霈表示了感谢,然后不动声色地,用肢体语言表达“你可以走了”这个意思。
喻霈让程奚昊好好休息,在后者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她还挂念着她身娇体弱动不动胃疼的祁叔叔。
喻霈翻开微信,看着在等待程奚昊妈妈的过程中,和祁岸的聊天记录。
喻霈:你在干什么?
祁岸:思考。
喻霈:思考什么?
祁岸:中午吃什么。
祁岸:为什么玩手机,听课。
喻霈:我们放假了,流感,大家都在感冒。
祁岸:你在哪。
喻霈:XX医院。
祁岸:等着。
喻霈:我没生病,陪同学来的。
祁岸:那你注意点,早点回去。
喻霈:你感冒了吗?
祁岸:英雄是不会感冒的。
祁岸:只会胃疼。
喻霈:【我还能说什么。jpg】
喻霈:你思考完了中午吃什么吗?
祁岸:泡面。
喻霈:……
喻霈:我给你送饭。
祁岸:【一把掐住狗头。jpg】
祁岸:不许送饭。
祁岸:敢来打断你狗腿。
喻霈表示,打吧,自己根本没在怕的。
喻霈拎着提前让张晓兰多做好分量的饭盒,正巧在饭点之前,赶到了警局。
头一回来这个地方,喻霈觉得挺新鲜,四下看着,碰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跪在办公桌上,头颓败地埋下去,非常丧气。
“第八次相亲失败。”孙青说,“我要割腕。”
“快去买饭。”李志成敲着桌子,“我和祁队要饿死了。”
“你去吧。”孙青有气无力,“我很丧。”
“愿赌服输啊,你自己猜拳输了。”
祁岸从厕所出来,甩着手上的水,一边说话,一边走近了孙青,把手往他脑袋上擦:“爸爸想吃鸡肉卷,快去买。”
“爸爸,我相亲失败了,我想割腕。”
“出息!不就相亲失败吗?振作起来,我没有你这么丧的……”祁岸打眼看见了拎着饭盒的喻霈,震惊的音都跑了,“……女儿?”
孙青不满:“……这就过了啊。”
祁岸一把推开他,走向喻霈:“你真来了啊……我靠。”
李志成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卧槽,这姑娘谁啊祁队?”
祁岸揪着喻霈的帽子,轻松把人往办公室拎,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我女儿。”
李志成下巴都惊掉了,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卧槽卧槽卧槽”和“这他妈刚刚发生了什么”。
自以为知道真相的孙青,内心油然生出优越感,治愈了他的颓废:“叫爸爸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孙青你是不是活腻了?我让你第九次相亲失败信不信?”
等到多年后,祁岸改口成:“我女人”的时候,孙青别说下巴,牙都一起惊掉了。
办公室里,祁岸给喻霈搬了张椅子,自己坐在她对面,审她:“你来干什么?”
喻霈把饭盒往桌上重重一放,不爽道:“倒垃圾。”
“倒垃圾倒警局来了,挺牛逼啊你。”
“你吃不吃,不吃我真倒了。”喻霈没好气儿的说,任谁大老远赶来一趟,却得到这样的待遇心里都会不舒服。
“你小样脾气还挺大。”祁岸把饭盒一个个打开,“吃吧吃吧,下回别给我送了啊。”
“你求我都不给你送。”
祁岸乐了,指着墙上的字眼‘庄严公正’,又指了指自己:“知不知道这个地方进来过多少罪犯?随时都可能有没押送的犯人被看管在这里,我是他们的仇人头子,我能拿自己弱点放在这里吗?万一被钻了空子怎么办?”
喻霈瞪大了双眼,里面的小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喜和意外:“我是你的弱点吗?”
“别用这么肉麻的眼神看着爸爸。”祁岸龇牙,“我这就是比喻,我弱点多着呢……你这是什么眼神?吃你的饭!别他妈看我,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hiluta大可爱的地雷!你是我的宝贝心肝甜蜜饯!祁姥姥为你高歌一曲!
衔接上一章,继续浅掘祁叔叔的内心。
还有,我希望大家不要把前半段关于徐婉清的描写当作洗白,不存在洗白,她的主色调是黑的没跑了,我只是想表达人性复杂这个观点——她特别坏,但是算孝顺,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
感谢大家的喜欢,九十度鞠躬!谢谢你们!谢谢!
第30章
天气越来越冷,大衣换成了棉袄,在放寒假之前,有一场期末考。
班里人都很重视这场期末考,因为分数关系着压岁钱,各个都卯足了劲复习。喻霈也在这样的气氛下,莫名地燃起斗志,哪怕她考多少在家长那里都无所谓。
当然也有临近放假,心思走远,完全不想看书的人,就比如许嘉。
许嘉恋爱了,和八班的一个小男孩,她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酸臭味。她穿着新衣服在喻霈面前晃,问她:“我这样好看吗?”
喻霈从试卷里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
“像个大妈。”
喻霈说的是实话,她就是觉得许嘉身上棕色的收腰毛呢大衣,非常老气。
许嘉失落地说:“好吧,我还是特意买的新衣服呢。”
“你要去干什么?”
许嘉失落不见,满是娇羞:“他约我吃饭。”
“……”喻霈受不了许嘉这个德行,把头埋回卷子里。
期末考喻霈发挥的不错,拿了156的好成绩,领着成绩单就去找她的祁叔叔。祁岸开门,被喻霈哗啦一下展开的成绩单吓了一跳:“嗬。”
“你看,一百五十六!”
祁岸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拍拍喻霈脑袋:“真厉害,进来吧。”
喻霈高兴着,两下蹬掉鞋子,一蹦一跳地说:“我可以要一个小奖励吗?”
“五十还没到呢。”
喻霈也不沮丧,点点头:“好吧。”
祁岸看她一眼:“想要什么?”
“我放假了。”喻霈说,“带我去玩。”
“行啊。”
“嗯??”喻霈还以为听错了,“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祁岸指着成绩单,“作为回报,开学前英语上110。”
喻霈二话不说:“没问题。”
喻霈连着问了祁岸好几天,去哪玩,后者都没有给她答案,直到有天大清早打电话把她叫醒,说:“给你半小时收拾,多穿点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喻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问:“去哪啊?”
“山上。”说完祁岸就撂了电话。
喻霈洗完脸,看见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犹豫一瞬,还是动作生疏地抹了点粉底,轻轻地涂了一层口红。
祁岸看见她的时候还有点发怔,但是没说什么,把面包牛奶扔给她:“吃饱点,上了山没有吃的。”
“哦。”喻霈撕开包装袋,心想口红白涂了。
“我们上山干什么?”喻霈咽下面包问他,“踏冬吗?”
祁岸点点头:“真聪明。”
“欸。”喻霈说,“说真的咯。”
“带你去做件有意义的事情。”祁岸终于开口解释,“去山区的小学给孩子们送点书和衣服。”
“啊。”喻霈很有兴致,“我看过你的朋友圈,你去年也去过。”
“嗯,今年换个地方。”
“就咱俩吗?”
“还有一些人。”祁岸说,“现在去集合。”
祁岸把车开到一间破旧工厂附近的集装箱,有一伙年轻人在往越野车上装箱子。
有人看见他的车,远远地招手,喊:“祁警官!”
“把车停这儿!”那人说,“小心点啊!”
祁岸下车和他握手,对喻霈说:“叫李老师。”
喻霈礼貌地点点头:“李老师,您好。”
李雄光打趣道:“小女朋友吗?”
喻霈:“……”
祁岸一愣,忙说:“我侄女儿。”
“啊。”李雄光尴尬地笑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