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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眉间微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那什么。”班主任拍拍陆执的肩膀; “作为班主任; 换成任何一个同学我都会叫来问问的。”
陆执五官舒展; 微微点头:“我知道。”
“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些事儿啊,我都懂。”班主任叹了口气,“就是总担心。”
陆执也能明白; 所以闭口不言。
“你懂事,我放心。”班主任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冲陆执摆摆手,示意他回去,“但是也……要注意人家女孩子。”
陆执沉默片刻,应了一声“知道”后,转身出了办公室。
…
脚踏进教室的那一刻,陆执明显感觉到周围静了一些。
他抬起眼皮环顾四周,见一大片人抬头望天花板,另一大片人低头盯裤/裆。
还有极少几个人,和鼻子里塞着棉花的阮甜甜一样,不怕死地看着自己。
陆执对上阮甜甜殷切的目光,头一撇又错开。
他走至自己座位坐好,阮甜甜立刻屁颠屁颠凑了过来。
“陆执,老晏找你说什么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似乎有声音一般,“唰”的一下全部聚焦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陆执看着眼前目光期盼的阮甜甜,扶了扶额:“要命。”
…
中午,食堂内,阮甜甜抱着一个手抓饼吃得津津有味。
“说就说呗。”阮甜甜语气轻松,“我不在意。”
陆执用筷子拨开盘里的肥肉:“我在意。”
阮甜甜吧唧吧唧嚼着饼的小嘴停了下来:“你在意?!”
陆执侧脸去看自己旁边坐着的小姑娘,对上了一双震惊又愤怒的眼睛。
陆执咽下一口米饭:“我是替你在意。”
阮甜甜背后快要窜上食堂天花板上的怒意瞬间收了回来。
她又美滋滋地咬了一口手抓饼,含糊道:“没关系,你不用替我在意。”
反正她以后都会嫁给陆执,现在传一些风言风语又有什么关系。
陆执绞尽脑汁,尽量用委婉的言辞来说出这件事的负面影响:“你…你是是女孩子,这样不太好。”
阮甜甜盯着陆执看了几秒:“你怎么和贺良玉一样了?”
陆执:“……”
“胡乔也是,总拿我是女孩子来说事。”阮甜甜低头,手指拨了拨包着手抓饼的塑料袋,“女孩子就不能…”
就不能主动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阮甜甜对上陆执的目光,大大方方:“我不在意。”
…
晚上,阮甜甜回到家里,和林书雨说了贺良玉住院了的消息。
林书雨给阮和景打了通电话,夫妻两人约好时间准备去医院探望。
“是他踩到拖把杆才摔的。”阮甜甜搅和着碗里的面条,心虚道,“不关我的事。”
林书雨一巴掌拍在阮甜甜的手臂上:“好好吃饭,搅和什么?”
阮甜甜撅着小嘴,委屈地揉了揉手背:“好疼…”
“娇气什么?”林书雨没好气道,“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
阮甜甜挑了一筷子面条,不是很情愿:“我今天才从医院出来…”
“明天你爷爷和贺爷爷都在。”林书雨单手按着手机,“你去跟他们解释去吧。”
…
隔天,阮甜甜提前和陆执打了招呼,中午和林书雨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里开着暖气,贺良玉一身单薄病服,正趴在单人病房的床上玩着手机。
床头床下花束果篮不计其数,床上更是放了一盘鲜红草莓,他嘴闲了就吃上几颗。
这不是住院的,这是度假的。
“哎哟…”
见阮甜甜推门而入,贺良玉立刻扔了手机在床上作痛苦状。
然而紧接着阮甜甜身后而进的,是林书雨,阮和景,两位老爷子以及众多亲戚。
贺良玉:“……”
“嚎什么嚎?!”贺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不知道的以为你高位截肢了呢!”
阮老爷子哈哈大笑,走到床边拍了拍贺良玉的屁股:“乖孙子,屁股摔裂了?”
“爷爷,是尾椎骨。”贺良玉认真解释道,“您再往上拍拍我就要再裂一次了。”
阮和景放下手中的水果礼盒,询问伤势。
贺良玉拧着脖子,礼貌地把叔叔阿姨全叫了个遍。
“不严重,躺个把月就好了。”贺老爷子说,“小子年轻,经摔。”
阮甜甜溜到床头,给贺良玉剥了个香蕉:“你吃吗?”
贺良玉毫不领情地把头扭到一边,阮甜甜气的一口咬掉了香蕉的三分之一。
“臭小子什么毛病?”贺老爷子大手按在贺良玉后脑勺上,“昨天叫唤了一天没把人喊来,现在人来了给你剥香蕉你还不吃?”
贺良玉挣扎着从床上撑起半个身子:“您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围着床边的众人笑成一团,阮甜甜吃完一个香蕉后又重新剥了一根:“吃不吃?”
贺良玉不接受也不拒绝,睁着双死鱼眼怨恨地看着阮甜甜。
不吃拉倒!
阮甜甜又一口咬掉一大半。
“你怎么还吃啊!”贺良玉抓狂了,“你到这吃我香蕉的吗?!”
阮甜甜捏起贺良玉面前的一颗草莓扔进嘴里:“我还吃你草莓。”
贺良玉差点没爆粗口。
看受了伤的小伙子还能生龙活虎地和人吵架,林书雨和阮和景的心微微放下了些。
病房不远处有张茶几,有人倒了茶水在上面。
两个老爷子有段时间没见,于是说笑着坐在了沙发上。
阮甜甜吃了好一通水果,现在在对付一个橙子。
贺良玉撑起身子,从抽屉里摸了把刀出来:“给我,我帮你切。”
男生的臂膀有力,即使趴在床上也可以轻松料理一个橙子。
“你中午吃饭了吗?”贺良玉擦着水果刀,“吃这么多凉的小心拉稀。”
分明是一句关心人的话,从此贺良玉嘴里说出来,愣是变了个味。
阮甜甜吐出橙子的籽:“没有,一会儿和妈妈去饭店吃。”
贺良玉点点头,也拿了一小瓣橙子来吃。
“你昨天跟我说的关于陆执爸爸的事。”阮甜甜吃完橙子,擦了擦手,“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贺良玉扔了橙子皮,手一伸:“关我屁事?”
阮甜甜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往他手中塞了一张纸巾:“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贺良玉擦着手的动作一顿,接着把纸巾揉成一团,扬手朝阮甜甜脸上扔:“陆执跟你好好说话不就行了?还需要我吗?”
说完贺良玉身子一转,背朝着阮甜甜不说话了。
阮甜甜把贺良玉刚才扔她脸上的纸巾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沉默片刻站起身,小手学着贺老爷子刚才那样,盖在了贺良玉的后脑勺上,使劲揉了揉。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玉你要相信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
第31章 倒霉催的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天,陆执收到了一笔不小的过年费。
“齐叔给的。”江阵把装着钱的信封递到陆执手上; “听说你那渣爹找上门了; 特地让我叮嘱几句; 有事叫人。”
陆执拿过信封:“他动不了我。”
如今的陆执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孱弱少年,别说一个陆康富,就来一车陆康富; 也指不定谁弄谁。
“我想也是。”
江阵从桌上的水果框里掰了半根黄瓜; 也没洗; 张口就是一口。
“你尽量忍着点啊; 那老头估计没几个月就又进去了; 烦不了你多久。”
陆执点头:“也就找我要了回钱,没事。”
江阵咯嘣咯蹦嚼完一根黄瓜; 摆手走了。
今天下雨,酒吧人少; 生意也少。
陆执做了没几盘果盘就没单子了。
看看表; 还没到值夜班的点; 他从桌下拖出一个塑料板凳,凳子上放着书本纸笔。
屋内的操作台上除了水果刀具禁止摆放他物。
高大的少年就这么蹲在凳子旁; 借着厨房间微弱的灯光; 打开书本在稿纸上一行一行地写。
陆执对学习不感兴趣; 但是也说不上多讨厌。
他生来聪明,什么事情一学就会。
幼时长在破旧的草泥房子里,自己骨瘦嶙峋的母亲只告诉过他该捡什么样的饮料瓶子。
他没上过幼儿园,大多时间都跟着家里那辆废旧的三轮车后面。
母亲拿着一把比她个头还高的扫帚;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日复一日地扫着熟悉的街巷。
扫上几个钟头,天亮了。
巷子口的早餐摊子飘着白色的蒸气,第一个出来买豆浆油条的肯定是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
这时候扫完大街的女人会数一数三轮车里的瓶子。
如果够多的话,陆执就能吃到一个热乎乎的,夹着鸡蛋的杂粮煎饼。
焦了边的饼皮上粘着蛋液,里面裹着焦叶子,榨菜咸中带甜。
陆执蹲坐在三轮车里大口大口吃着早饭,小小的身体四周围着自己捡来的瓶瓶罐罐。
前方的女人吃力地蹬着三轮车,偶尔转过脸,去问陆执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那是陆执童年记忆里极少的开心时刻。
…
今晚酒吧出了事。
醉了酒的客人举着板凳,把调酒师的脑袋砸了个血窟窿。
折腾了几乎一夜。
凌晨时分,江阵和陆执从医院急救大楼出来。
陆执左脸被划了道口子,从眉梢到嘴角。
还好口子不深不用缝针,只不过留疤是肯定的了。
“咱零夜的小陆哥破相了。”江阵惋惜道。
陆执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随口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家伙故意的。”
肩膀被人一搭,江阵点了根烟,揶揄道:“让你勾搭沈黎?”
陆执斜眼过去:“医院给吸烟吗?”
“你还随地吐痰呢。”江阵鄙夷道。
陆执盯着自己刚才吐的唾沫,蹲身用纸盖住了。
“吐都吐了,你恶不恶心啊?”江阵无语。
陆执把纸踢进垃圾桶:“刚才嘴里难受,没想太多。”
江阵掐了烟:“行行行,我不抽了。”
等了半个小时,手术室里还没消息,江阵见时候不早,于是打发陆执回去。
“你别在这耗了,该去哪去哪吧。还有快期末考了吧?拿个年级第一江哥给你压岁钱啊!”
冲冲前五还有可能。陆执想,第一就算了。
“同辈压什么岁。”陆执道。
他还没拿过压岁钱。
那种郑重其事,用红包装着,需要小辈磕一个头才会有的长辈给的压岁钱。
…
和江阵分开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陆执将手揣进外套兜里,小跑赶上了医院外最早班的公交车。
车窗外乌黑一片,映得玻璃上的倒影异常清晰。
他的左边脸上还贴着挂着巨大的纱布,右边则是淤青和擦伤。
闹事儿的人冲着他来,拳拳刀刀全往脸上招呼。
冰凉的手指按在右边眼角,陆执轻轻“嘶”了一下。
即使被纱布遮住一半的脸,但少年依旧眉眼锋利,眸中好似自带煞气。
陆执幽幽盯着车窗玻璃上的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台词。
——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
他没钱,长得也不觉得帅。现在破相了,也不知道阮甜甜还喜不喜欢自己。
一想到阮甜甜,陆执搅成一团的心事像是抽出了个线头,随着阮甜甜的小手绕啊绕啊,全缠在了她的身上。
“你好丑啊,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