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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纸巾包着自己手背,毛笔重新捏在手里,在顾凉佑面前晃了晃,眯着眼笑:“我是不是很机智?”
顾凉佑转头看她一眼:“……是。”便继续探手过来,慢慢握住了她的手。
而这一握,却让贝蔻旗心里倏地一跳。
她发现,自己这“机智”的法子,其实好像并不怎么管用……顾凉佑的手比她的大了一圈,她手就像是被包在对方掌心一样。温度透过薄薄一层纸巾慢慢传来。
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接着耳边就低低传来声音:“笔拿稳了。”说着就开始起笔。
“这里转折处,要顿一下,接着笔尖^_^v C^_^C*^_^稍稍往下压些,再写这一竖……”
贝蔻旗耳朵还听着,可再转到自己的思维中,就不行了。她试图把注意力往对方的动作上聚集,却总有种自己脑子不归自己管的感觉。
这时听见:“记住了吗?”
磁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觉得耳畔好像有些热,忙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事实是根本不知道手下到底画了个啥。
顾凉佑:“接下来是顿是提?”
妈耶这就开始提问了?!
她赶紧看了看笔下画到哪儿了,瞅了半天,缓缓答出一个:“……提?”
顾凉佑默了两秒,握着她的手往轻轻下一按:“是顿。”
贝蔻旗:“……”
顾凉佑:“集中注意力。”
“哦哦哦好的!”她感觉现在的顾凉佑简直快赶得上赵国序赵老班了,也不敢乱想,老老实实跟上对方节奏。
于是接下来顾老师的提问,她还能勉强过关。
顾凉佑:“圆钩还是方钩?”
贝蔻旗:“圆的。”
顾凉佑:“这里一点朝哪里提?”
贝蔻旗:“左边。”
……
顾凉佑:“为什么晚上睡不好?”
贝蔻旗顺着节奏张开嘴,正要说话,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
她全身僵了一僵,沉默了。
手中也似是忽地没了力气,只任由顾凉佑在带着她写。
过了许久,久到顾凉佑以为她不会接了。贝蔻旗才开口:“……因为心里有愧。”
闻言,顾凉佑也顿住了。
片刻,他继续手下书写教学,轻声道:
“会好起来的。”
贝蔻旗要离开跟对方道别时,天已经黑透了,顾凉佑便坚持送她回家。于是二人又一路坐车到了A市的小别墅群。
一开门,顾凉佑望了眼暗着灯的屋内,挑眉问她:“你爸妈不在家?”
贝蔻旗动作一顿,又笑了下:“是啊,他们常年在国外忙,基本不回家。”
顾凉佑看着她:“那你哥呢?”
贝蔻旗进屋打开灯,摊手:“我哥也忙啊,他到处飞,哪里有空管我?”
顾凉佑便不说话了。
“好了,太晚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贝蔻旗笑着朝他挥手,“班长,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呀!”
于是顾凉佑深深看了她几眼,转身走了。
关上门,屋内重新归于一片安静。
贝蔻旗靠着门背后靠了会儿,叹了口气,起身准备去洗漱。而没走两步,身后却响起了敲门声。
她一愣。这个点儿,还会有谁?
走回去,朝猫眼一看,竟是刚离去不久的顾凉佑。
她打开门,有些困惑地眨眨眼,问道:“班长还有别的事吗?”
只见眼前少年沐浴在月光下,带着凉意的晚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
顾凉佑抬眸看着她,张了张嘴,似是有些难以开口:
“你想不想听……睡前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我有点强迫症,喜欢修改前面章节。但就是捉捉虫,调整一下句子这种,你们不用再看一遍啦~~
第21章 故事
贝蔻旗回卧室披了个小毯子,又捧了两个抱枕出来,才和顾凉佑并排坐在沙发上。手中抱枕塞给他一个,问道:“什么故事啊?”
顾凉佑看了眼眼前这个粉嫩嫩的毛团子,伸手接过放在膝上,说:“是关于一个小男孩的。”
“听上去还蛮有童话感的嘛。”她侧了下身,换成更舒服的姿势,“好的好的,我准备好了,你讲吧。”
于是,顾凉佑便开口,声音低又缓:
“这个小男孩,自小家里条件不错,上面还有个姐姐。在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和他姐姐感情很好。”
“姐姐那时很喜欢这个弟弟,经常一放学,就急着回家看他,抱着他到处跟小伙伴炫耀。好吃的分给他,好玩的留给他。”
“姐姐那时有一辆最喜欢的小自行车,谁都不让碰,却整天驮着弟弟东转西转。毕竟那时还小,有一次不小心把弟弟从后座给摔地上了,其实也就腿上蹭破了点儿皮,弟弟还没什么反应,可姐姐却先哭得昏天黑地十分自责。从此把最心爱的小自行车扔到仓库吃灰,再也没玩过……”
贝蔻旗对比着想想了她哥,不禁感慨果然啥都是别人家的:“姐姐真好,真的很谦让呢!”
闻言,顾凉佑停住,缓缓侧头看向窗外:“谦让么……”
“小自行车、吃的玩的,是可以谦让。可是,如果这个东西扩大,扩大成亿万财富,扩大到无数股份楼盘,还会再谦让吗?”
他垂下眼,“我时常在想,这些利益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让曾经的亲密无间,变质至此……”
贝蔻旗愣住了。
“后来,姐姐慢慢长大了。她小时候能隐约意识到,新来的妈妈是继母,自己和弟弟并不是一个母亲所出。那时还懵懂,但等到越长越大时,或许是在身边听到了什么言论,姐姐对这个弟弟、对这个家的态度,开始变化。”
“在姐姐眼里,父亲薄情寡义,继母居心不轨,弟弟,是为了争夺家产。”
“家里开始争吵不断,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说到这里,顾凉佑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过了良久,他才抬手触了触额头:“抱歉,这个故事好像不太适合睡前听。”
贝蔻旗睁着眼睛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班长,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顾凉佑朝她看去:“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猜到。”
“猜是猜到了。”贝蔻旗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只是没想到班长你,竟也会用这种隐晦的方式。”
竟也会有如此下意识选择逃避的时候。
顾凉佑静了片刻,才道:“或许是因为,直接讲述自己,难免会带上主观色彩。只有发生在别人身上,从当局者抽离出来,才能更加冷静客观吧。”顿了顿,“所以,这样看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心里还是很难过吧。”贝蔻旗抱着绒团子,侧头看着他,轻轻说道。
她虽然惨,可再怎么说,还是在自己家住着。而顾凉佑却是有家不能回,已经一个人搬出去了。
“会好的。”贝蔻旗用之前在顾凉佑书房对方安慰自己的那样,反过来安慰他,“姐姐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她想了想,“毕竟,那时的小自行车,也是她的全部啊……”
闻言,顾凉佑手指轻轻一蜷。
窗外树动无声,月光照进半边窗户。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顾凉佑微微抬眸看去,发现贝蔻米儿耐旗头侧靠着沙发,已经睡着了。
他慢慢起身,俯身走到她跟前。只见小姑娘半张脸埋在绒绒的抱枕里,深棕色卷发如海藻般铺在靠背上,她抱膝手脚蜷缩成一团,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顾凉佑看了好一会儿,慢慢伸手搂住她的后背和膝弯,衬着毯子把她稳稳抱起,转身朝卧室走去。
在他印象里,贝蔻旗胳膊直淌血还拼命抓紧坠楼同学、单枪匹马凭着速度和巧劲儿就能把一堆男生撂翻,还在他脑海里难以磨灭。可顾凉佑今天第一次发现,她竟然是这么轻的。像捧着一团云朵。
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又掖了掖被角,顾凉佑才转身轻轻合上卧室门,继而离开。
…
贝蔻旗好久没睡过这么踏实舒服的觉了,第二天醒了才意识到,她连顾凉佑什么时候走、自己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坐在床上回想起,昨晚顾凉佑说他的家庭,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想了会儿,突然特别想念自己的家人。
此时已经快九点了,给她爸妈打电话应该不行,怕他们正忙耽误事儿,便给她哥拨了个号。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对面传来贝爵川的声音,却听上去很是疲惫:“小旗?”
贝蔻旗一愣,问道:“你怎么跟通了个宵似的。又开夜间会议?这么拼啊!”
她再傻也知道,哪里有这么多会要开。
她就故意这么一问,可谁知道对方还蹬鼻子上脸。
“是啊,不这么拼,以后拿什么养活你。”对方语调听着轻快,可还是有些掩不住的沙哑。
昨天听顾凉佑讲他姐姐,贝蔻旗不知道怎地脑回路就拐到一边去了。
她趴倒在床上,手拿着手机放到耳边,后面晃着小腿:“贝爵川,我忽然开始阴谋论了。你是不是准备把我养成个废物,然后自己继承公司呀?”
这话一出,对方明显一噎:“贝蔻旗,你哥我在你心目中就这样?”
贝蔻旗嘿嘿一笑,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那边传来咳嗽声,但明显不是贝爵川的。
接着贝爵川似乎捂着话筒,换了个地方:“我开始忙了,你也在学校好好学习。对了,那个混小子后来没找你吧。”
贝蔻旗反应了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混小子”指的是顾凉佑。心道对方要是知道他俩昨晚才见过是不是得气死。
却凶他道:“混小子说谁呢”
这话让贝爵川没法接。
“好了好了,我这儿还有事,不和你贫了。”
二人道了别,匆匆挂了。贝蔻旗也伸了个懒腰去洗漱。又在家把实践报告给写了,磨叽了会儿,也磨磨蹭蹭地收拾收拾去学校了。
又是新的一周。
她背个书包,准备从后门进去,再绕到自己座位。就远远看见后桌的顾凉佑同学,早已安安静静地坐那儿了。
这次再看见他,总觉得多了点什么东西。总让她想起来,在寂静的夜里,他眉目沉浸在地灯昏暗光线中,黯然的样子。
贝蔻旗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接下来,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期中考试。贝蔻旗虽然一直对学习鼓不起来劲儿,却也被这种气氛莫名感染。
有天她回到宿舍,发现游戏亲友许萌给她发了一大堆消息,说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还语无伦次。
说什么,她要去做一件事,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她必须要去做,心里又紧张,要贝蔻旗来给自己壮胆吧啦吧啦。
颠三倒四,看得贝蔻旗一头雾水。
本来呢,贝蔻旗还在对上次贝爵川来那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可见对方这个样子,她几乎以为这家伙要出事,赶紧给她回了个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遍才通。
上来听对方“喂”了一声,贝蔻旗愣:“你在喝酒?”
许萌大咧咧道:“不都说,酒壮怂人胆嘛。我现在正在给自己壮胆。”
把贝蔻旗给听笑了:“你这听上去是要炸碉堡?”
许萌:“什么鬼。”
贝蔻旗:“那就是要去表白?”
许萌连声否定:“哎呀你别猜了。我只是,有些害怕……你明天能不能来给我助助阵?明天中午,就中央区那个酒店。”
贝蔻旗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