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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继续看下去吗？”叶晁远问道。
“才刚开始啊，不看的话就浪费了。”小抠门儿顾微凉仍然念念不忘那电影票钱。
叶晁远一时气结，“出去。”
男人的声音简短而有力，顾微凉立时没了原则，颠颠跟着走了出去。
说是去选电影，顾微凉被叶晁远拉了手，一路走到无人的地方。男人轻轻吻了吻女孩子的脸，抱紧了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顾微凉小声问他。
男人却只是低笑，不说话。
到头来，那个晚上，什么电影也没看成，叶晁远带着顾微凉在商场里一圈一圈的溜达，最后走到卖饰品的柜台。各式各样的钻戒摆了满满一大排，导购小姐热情的招呼着她。
“比较能够接受多少克拉的样式呢？”
顾微凉红了脸，微微摇了摇头，只说道，“我们随便逛逛。”
叶晁远却停下来，侧身看她，“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
男人的神情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略带着写郑重的意思，叫顾微凉微微一怔，一时之间彻底卡了壳。
“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叶晁远又问了一遍，手指划过玻璃柜，许多钻石在他的手掌下如星子般发着光。
“我还没有想好。”顾微凉结结巴巴地说，她的手瞬间涌出诸多汗水来，身体微微绷紧，紧张的不行。
“不要紧，你可以慢慢想，等我从上海回来，你再告诉我。”叶晁远自来不想逼她，口气立时放缓了些。
顾微凉小声应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叶晁远去上海了，顾微凉却在纠结着，什么时候和老妈摊牌，自顾妈妈见过叶晁远也有小半年了。虽说顾妈妈并没公开反对顾微凉和叶晁远的交往，但是也不见得多同意。
叶晁远看起来那是样样都好，横看竖看都挑不出毛病来，然而太完美大概就是他最大的毛病了。
这样的男人身边，站一个小小的顾微凉，似乎怎么都不稳妥。
不配啊。
只，顾微凉还没想好，怎么跟顾妈妈开口，梁无绪的第二笔贷款的申请材料就压到了她眼前。
“不行，这个额度太高了，别说是我的权限，就算是张行长恐怕都不行。”顾微凉捧着那资料简直就是烫手山芋，毫不留情地跟梁无绪说。
“你只管按着流程走，我这儿有人给做担保，保准没问题。”梁无绪笑眯眯地说，“叶晁远这一阵子去上海，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顾微凉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的味道，顾微凉跟自己说，万万不可以上当，然而听梁无绪这般说，却仍是叫她有点狐疑的。这一次叶晁远去上海，确实并不怎么和她联系。男人向来工作繁忙，断断续续便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顾微凉早就了解，并不当回事。
“你真不知道？”梁无绪轻笑，“这几天，罗绮也在上海。”
似乎是早就料到梁无绪定然会说这样的话，顾微凉甚至有心情勾起一点笑意来，“那又如何？”
顾微凉摆出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架势，仿佛局势从来都在她可控范围之内。只待人去屋空，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仍是忍不住心头发紧，晕头转向。她不是怕叶晁远变心，而是怕罗绮会不会又搞出什么事来。
她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到头来终究是忍不住给叶晁远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多声，半晌才有接起来，却是嚣张的女声。
“喂？顾微凉？”罗绮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一起，红色的高跟鞋肆意地点着地毯。
顾微凉呼吸一滞，勉强才压住喉咙里差点说出来的话。
“叶晁远呢？”她轻声问。
罗绮嗤笑出声，“我如果说他在洗澡呢？”
“那我大概会请你帮我拍一张叶晁远的裸照给我。”顾微凉轻声调侃，“他身材特别好，你可以多欣赏一下。”
女孩子头一回说这样“*”的话，一边说一边脸色发红，嘴唇紧紧抿着，心脏其实在狂跳。
对面隔了半天才又接上，是罗绮生硬的调子，“我会转告他的。”
随即电话挂断。
看一眼钟表，眼下是下午两点多，叶晁远向来是劳模，这个钟点如果不在开会，就一定在补眠。顾微凉不禁暗笑自己被气糊涂了，怎么就这样冒冒失打了电话过去。罗绮在又怎样？也许是生意上的事情呢？她不该多想，不该多想的。
叶晁远这几天委实累了，连轴转地和上海地区的资方谈判，一个午间小憩竟就睡过了点，醒来时，只见罗绮坐在外面休息室的沙发上，正仔细端详着他那个手机。
“你要做什么？”叶晁远脸色迅速阴冷下来，“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跟着我。”
罗绮却狠狠瞪着叶晁远，满心的怒火憋了太久，这个素来骄纵的女人已然将愤怒撑到了顶点，刻薄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是因为顾微凉的床上功夫比较好，所以才选她的吗？”罗绮冷声问。
叶晁远攥紧了拳，皱着眉看她，“你发什么疯？”
“哈，她竟然邀请我欣赏你的裸、体？哈，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叶晁远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罗绮歇斯底里的大喊叫叶晁远眉头愈发紧蹙，他走到书桌旁，想要拨通酒店的座机，却被罗绮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又要打电话！”罗绮在哭，红肿的眼和厚重的眼袋昭示着她最近的睡眠并不好，她颤抖着肩膀，看着叶晁远。
“如果你不能迅速冷静下来，我只好给你注射镇定剂。还是你可以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让我给你的心理医生打个电话。”叶晁远冷冷看她，神色间不带丝毫情感，冷酷到了极致，“罗绮，你精神已经出问题了，好好治疗对我们彼此之间都好。”
房间里静寂无声，罗绮坐在地上，眼泪自眼角滑落，跌在地摊上，很快被吸收了。女人狼狈至极，头发都是凌乱，再没有在秦城时的高傲，然而，她却在笑，一边哭一边笑，“如果我跟顾微凉说，你是陪我来治病的，你说她会不会相信？”
“如果我说不是，她就不会相信。”叶晁远淡然回答。
“是吗？那如果我拍了我们两个的照片传给她呢？”罗绮痴痴笑着，“叶晁远，你赢不了我的。”
☆、第37章 跳槽
“张行；梁无绪的材料根本不符合二次抵押的规定和流程；这个字我没法签。”行长办公室里，顾微凉抿着嘴；许久；才慢慢说道。
张行长揉了揉脑袋，头疼的很。顾微凉向来性子软塌塌的，有点什么事也是逆来顺受；怎地这一回；就这么死心眼儿了呢？
中年男人不禁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上头打电话下来特意叫批的，分行支行的领导都签了字了。领导们都不说什么；你又何必……”
“可是流程不合规啊。”顾微凉小声说道；她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老领导，过去周齐也曾经跟她提及过，各大银行大概都有的小猫腻，或多或少她有心理准备。
然则梁无绪的这次贷款，数额极大，牵连太广，纵然梁无绪再能通天，她也不敢轻易签字，何况，以她近期的观察，梁无绪那边的经营情况还不明朗，这样注入大笔资金，站在她的角度上讲，是不赞同的。
顾微凉这样死心眼，张行也是无法，这事他也是心虚的，只人在这个位置上，他是骑虎难下，“你如果坚持不签，那我只能给梁无绪换一个客户经理了。”张行的神色颇有些阴郁，顾微凉知道，这事她算是把老领导得罪了个透顶，后面大概会有些麻烦。
罢了，大不了回头去干个柜员，横竖也比这劳什子客户经理强。顾微凉嘟着嘴，在心里想着，便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梁无绪转而由苏秀文负责，而顾微凉说什么也不签字的名声瞬时传遍了行里的中高层，免不得人人都要在心里的小本子上记一笔，日后提拔，总也是要避开她的。
顾微凉问心无愧，可到底是不好受的，尤其是不少亲近的同事都很惋惜地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叶晁远在上海还没回来，这一阵子，似乎也忙的要命，不怎么打电话过来。罗绮的事，顾微凉没问他，他也没解释过什么，两个人把这件事小心翼翼的带过去了。轻描淡写，然则却叫人百般的不舒服。
罗绮为什么也跑到上海去了？叶晁远在回避什么？
没事做的时候，顾微凉总会去想这些，可她又不敢问，或者说不敢面对这些事。
再缱绻的相思，也抵不过丝毫质疑。
尤其是叶晁远每回打电话给她，语气里的疲惫一次更比一次盛，是以顾微凉愈发小心翼翼，轻易不敢透露自己的难过。
“我大概还要两个星期才能回秦城，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买了给你带回去？”叶晁远在电话里说道，
顾微凉轻轻摩挲着脖颈间的吊坠，轻笑着回答，“你回来就好，礼物什么的，我不需要。就是想你了。”
男人听此，便也笑了，“我也想你了，微凉。”
“那就快点回来吧。”挂断电话前，顾微凉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有些委屈了，尤其是如今在行里处境尴尬，纵然心里百般的不想承认，但顾微凉依赖着叶晁远，想听听他的意见和建议。或者说，她想着叶晁远慢慢听着她的抱怨，然后轻笑着对她说，“交给我吧。”
不知不觉，他们之间确实改变了很多。
挂掉了叶晁远的电话，又有电话打了进来，顾微凉接起来，听出是周齐。
“顾经理现在日理万机啊，都没空理我这个学长了，有没有空出来吃顿饭？你的英雄事迹已经传到我这边来了。老赵说，顾微凉那小样儿还有这胆儿？”周齐的声音带着不少调侃，叫顾微凉不禁也跟着勾了勾嘴角。
“学长就不要揶揄我了，该我请你客了，找个安静地儿吧，好好聊两句。”
两个人商量了好一阵，决定去吃火锅。
正是夏天，店里人不多，冷气吹的倒是很足。
周齐看着女孩子认认真真地把各种食材倒进鸳鸯锅里，有时候还笨笨的样子，被汤汁溅到袖子，一惊一乍的。
“叶晁远对你好吗？”
这话叫顾微凉有些尴尬地停下了动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今天周齐打电话的口气太随意了些，倒叫顾微凉有些不知所措。
见顾微凉不答，周齐自己先自嘲地笑了笑，“肯定是不错，你最近还胖了些呢。”
“学长……”顾微凉红了脸，小声怯懦道。
见顾微凉很是尴尬的模样，周齐自觉转移了话题，“梁无绪起先来找过老赵，想在他那里贷款，被否了，才会找到你们张行的。老赵说，梁无绪这一遭玩的太大，搞不好，就要银行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想涉这个险。今年房地产市场渐冷，金融环境也跟着不景气，光是上半年爆出来的不良贷款就有这个数，算上压在水底下没漂上来的，你坚持不签名是对的。”周齐压低了声音，手指做了个手势，倒是不见外的很。
顾微凉听周齐这般说，心下的忐忑不安，到底少了些，轻轻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做的是对是错，但总就是落不下这个笔去。上面整天抓安全抓内控，怎地到了这时候，又没个原则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周齐此时却是没法与顾微凉细说的，只道，“这里面水深，你既然不去趟这浑水，什么也不知道最好。”
顾微凉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