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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最好。”
顾微凉笑着点了点头，“好，不趟这浑水。”
随即周齐却是话锋一转，“微凉，你想没想过，跳过来，和我一起跟着老领导？”
“啊？”顾微凉不明就里，颇有些迷糊。老领导带着周齐并行里几个中坚力量，如今跳了另一家，那一家若说根基不必说，自是没有顾微凉现在呆的这个稳当，又是压力大，任务重的，顾微凉从来是想都没想过，如今周齐这般说，她倒是有些愣住了。
却见周齐的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手里握着叶晁远，想跳去哪里，都一定有人要的。现在在这里做的又不顺，倒不如索性过来，我也能关照你一下。”
听周齐说的这般赤裸裸，顾微凉脸色顿时一红，讷讷地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周齐提及叶晁远的目光，分明还带着些别扭，可这样的时刻，他却愿意对顾微凉伸出手来，无论是怎样的情分，这样的周齐都叫顾微凉感动不已。
“谢谢学长。”顾微凉真心实意地说道。
周齐摇了摇头，“别把我想的太好，这也是老领导的意思，他看中叶晁远，说叶总稳当，不是梁无绪的胡来，还有你，这样下去，只怕越走越窄。”
这些日子，当真是冷暖自知。
顾微凉也知道，自己这样一番坚持，定然是影响自己日后的前途的。苏秀文自拿到了梁无绪的户，对她冷嘲热讽了不知道多少回，顾微凉听多了耳朵也生了茧，只当做没听见。只行里其他同僚，不少人也有意无意的和她撇清了干系。叶晁远人在上海，她不想给他添麻烦，这些委屈便憋在心里，到了此时，被周齐勾起来，才有的想发泄的意思。
“学长，让我考虑考虑吧。”顾微凉轻声说道。
周齐忙点头，“好好，你先考虑考虑。”
吃火锅的店就在顾微凉家楼下，周齐把她送进院子里，就转身离开了。顾微凉吃的有些饱，不想上楼，在楼下散步。
晚上的空气不错，院子里有带孩子的女人坐在树底下，小孩子们尖叫着笑闹着，穿梭在树木之间。
顾微凉拿起手机，有点犹豫要不要问一问叶晁远的意见，好歹叶总也算职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定然靠谱的很。
号码还没拨完，顾微凉就接到了一条彩信，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本以为是什么广告之类的，打开来却是一张图片，图片缓冲的速度很慢，色块一点点补充完毕，露出叶晁远的脸。男人闭着眼，显然是睡着了的，旁边是罗绮妩媚的脸，凑在叶晁远的脸边，作势是要亲吻的样子。
标准的自拍姿势，角度选的很好，除了两个人的脸，根本看不出背景是什么。
顾微凉抿着嘴，手指有些微的颤抖。
叶晁远提前回了秦城，因为石海打了电话过来，梁无绪不知从哪里拿了大笔周转资金，想搞价格攻势，打压叶晁远的生意。
这种手段自古以来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然则对于资金流强大的企业，却也是最好的招数。同样的东西同样的质量，梁家出的价钱是叶晁远的八折，商人终究是重利，傻子才会舍梁无绪来就叶晁远。
是以，叶晁远的资金链首先出了问题。
货仓积压严重，订单被退，工厂产能过剩，每天的成本都在增加，石海看着报表，郁闷的睡不着觉。待叶晁远回来时，他便大呼一声，“你可算回来了，瞧瞧，眼看着就要揭不开锅了。”
叶晁远拿过石海递来的报表，仔细翻看一番，慢条斯理问道，“知不知道梁无绪拿了多少贷款？”
“这事得问你媳妇儿，听说是她帮忙协调的贷款。”石海不满地嘟囔着，“就算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的，胳膊肘儿往外拐呢。”
叶晁远听此，眼神不禁一暗，转头出了办公室。
秦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许多事都是瞒不住的，用不了多久，很快便能在圈子里传个遍。
自有消息灵通的，很快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罗绮打电话给叶晁远的时候，叶晁远正在开车去顾微凉那里的路上，女人喜洋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疯狂劲儿。
“哈哈，叶晁远你看到了吧。顾微凉到底爱你在哪里？利字当头，她想过你没有？你说她是不是看了那张图，所以就因爱生恨，要毁了你？”
叶晁远冷冷道，“你可以闭嘴了。”
男人暴躁的挂断了电话，随手扯掉蓝牙耳机，车子开的横冲直撞，马达声咆哮起来，犹如怒吼的情绪，呼啸而过。
彼时，顾微凉正坐在办公室纠结地看着手机，周齐的挖人攻势丝毫没有减缓，这几天不但短信不断，还给她开出了优厚的年薪，那数字一个个安安静静地呆在手机屏幕里，扭着腰跳着舞哼着歌儿，朝顾微凉招着手。
可是自己真的有跳槽的资本吗？
顾微凉重重叹了口气。
☆、第38章 情分本分
叶晁远冲进办公室的时候；顾微凉刚站起来；准备去接一杯水，大门哗啦一下打开，她抬了头；便看到叶晁远站在她面前。
男人脸上还带着远行归来的风尘仆仆；似乎还有一点怒气未退，瞪着眼睛看她；叫人心头莫名都有些惊悸的。其实微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分明看得出叶晁远是带着情绪来的；心里头也仍在计较他和罗绮的那张合影。
可看到叶晁远的一瞬间；那些隔阂猜忌突然间就从心里头消失了似的；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骤然间从心头涌了上来。
她想他了。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顾微凉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于是，等微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叶晁远；哭的稀里哗啦，形象全无。
“叶晁远；你怎么现在才回来……”顾微凉一边哭；一边喊着；声音因为哭声都变得模糊起来。而叶晁远积蓄已久的怒气也因为这哭声，彻底烟消云散了。
“别哭别哭。”男人手足无措的看着微凉，只来得及伸手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绝外面各种探究的目光，随后才神色僵硬地拍了拍顾微凉的背，直到她哭累了，小声抽泣起来。
叶晁远发出一声叹息，拉着顾微凉坐到沙发上，他低头打量着眼下一片狼狈的女孩子，只见微凉红着眼睛，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全然遮掩不住，脸颊也消瘦了不少。
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过的不好。
叶晁远骤然间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的神情便彻底软化了。
“好想你啊，微凉。”叶晁远柔声说着，伸手擦掉顾微凉脸颊的泪水，随后轻轻凑过去，给她一个安慰的吻。这个吻缠绵却柔软，顾微凉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片温暖的阳光里，暖洋洋的几乎要睡着了。
随后她真的睡着了。
这些日子，工作的压力和罗绮的照片交替着在她脑海里晃晃悠悠，她已经好多天没有睡好过了，待叶晁远回来，她彻底放松下来，竟就这样睡着了。
叶晁远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地看着顾微凉，真是想不通，这样的顾微凉平时是怎么和客户们周旋的，转念又想到梁无绪的贷款，他的心态愈发复杂起来。
微凉的手机响个不停，女孩子因此蹙起了眉，显然睡的不踏实，叶晁远把手机拿过来，才发现打电话过来的是周齐。
未料到接电话的是叶晁远，周齐颇有些愕然：“叶总这是刚出差回来？”
“你找微凉有什么事吗？”
听出叶晁远声音里的敌意，周齐颇有些好笑：“叶总有没有兴趣来我行发展业务？”
顾微凉醒来的时候，已是两个小时以后，她发现自己枕着叶晁远的腿，立时红了脸。接吻接到睡着了，她肯定是全世界头一个吧。
叶晁远正在看杂志，姿态优雅，神色惬意，见顾微凉醒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笑容来：“醒了？”
顾微凉急忙坐起来，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出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晁远突然靠过来，叫顾微凉吓了一跳。
男人的鼻息几乎喷到她脸上，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传过来，让她忍不住小鹿乱撞起来。
“什么事？”顾微凉莫名其妙地问。
叶晁远晃了晃她的手机，只见周齐挖角的短信一条接着一条，都显示在屏幕上，叫人想不看都不行。
“你看我手机！”顾微凉瞪着眼睛看叶晁远，脸颊气呼呼地鼓起来，显得有肉了一点，叶晁远瞧着好笑，伸手掐了掐她的脸。
“你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怕某个小懒猪耽误工作才拿来看一眼的，谁承想啊你可是长进了，也有人来挖角了。”
顾微凉被掐得脸疼，在沙发上躲来躲去，却怎么也躲不过叶晁远的手，眼泪汪汪地捂住脸。
叶晁远看着这样的顾微凉，颇有些内疚地叹了口气，他想起刚才周齐说的话。
“因为这样的原因调换了客户经理，对客户肯定是捂得紧，要不然人人都知道银行可以违规贷款，那还了得。所以这事我们内部传的很广，但外行人倒当真不见得知晓。不过退一步来说，如果梁无绪这次的贷款符合制度，微凉签了字又有什么不对？签字是她的本分，不签字是她对你的情分。叶晁远，不要让她心凉啊。”
顾微凉见叶晁远突然间变了神色，却是想岔了，只当是罗绮说的都是真的，不禁心头一痛。
她看着叶晁远的脸，认认真真地说：“叶晁远，如果你放不下罗绮，一定要告诉我……”
这话题于叶晁远来说，根本就是鸡同鸭讲，想到罗绮，他心里便忍不住有些烦躁，眉头皱了起来：“提她做什么？”
顾微凉的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勇气问他，为什么出差也要带着罗绮。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女孩子头一次有了犹豫，她害怕直白的问出来，会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正如沈冰以前说过的，顾微凉向来是个纸老虎，乍一看还有点厉害样子，甫一交锋就知道这厮就是个战五渣。
叶晁远不知道顾微凉心里的千回百转，想起罗绮他就心烦，干脆岔开话题：“小懒猪最近受苦了，脸都瘦了，走，带你吃饭去，养点肥肉回来，才好宰了吃。”
叶晁远找到顾微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顾微凉睡过了两个钟头，正是到了下班时间，时间卡的刚刚好。
叶晁远坐在营业大厅里等顾微凉换衣服出来，早有眼尖的认出了他，叫了副行长过来。
因为贷款给梁无绪的事，这位副行长看着叶晁远颇有些心虚，不过商场上这种事都是见惯不惯了的，叶晁远倒也不在意。梁家的触手向来伸得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么大的事，说来也不是小小的一个副行长能拍板定下的。
“都是在商言商的事，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孙行长也不用太在意，只是微凉嘛好歹是我的家属，叫她去帮梁家办贷款，可不就是难为人家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好歹是我们自己的员工，怎么会为难她呢？”孙行长听叶晁远这般说，心知叶晁远这是拿贷款的事给顾微凉打个人情，自然是欣然接受。
两个人又打了些哈哈，待顾微凉换好了衣服过来，才算结束。
☆、第39章
那天晚上，终究是什么也没发生。后来，叶晁远重新坐好，仔细调整自己的呼吸，天上开始下蒙蒙的细雨，于是他关掉了天窗，轻轻对顾微凉说：“来，我送你回家。”
即便许多许多年以后，顾微凉也记得那个夜晚，那个有时候让人觉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