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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姐,我可不是小,朋友。”
他断字断得有深意,声音微哑,眼神暧昧得不行。
薛城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了个“好”,站起身,说道:“晚了,送我回去吧?”
她拎包,转头一笑,又对他勾了勾手。
年轻助理一愣,恍恍惚惚地站起来,心觉好像……被勾引的是他自己。
“这……什么情况?!”
一眨眼的功夫,攻守之势异也。
顾之逸看着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出酒吧,这几个来回,错愕到下巴脱臼。
……
可惜薛城翻脸无情。
她刚走出酒吧,脸上的笑就淡下来了,转头说道:“你也喝酒了,自己小心点回家吧。”把小炮灰一抛。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先一步走掉。
留下一脸迷茫的小年轻助理。站在风里,他都是怔愣的表情。
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人心变化那么快。
薛城坐上出租车,去找Ry拿查好的资料。
门一打开,他盘着腿坐在凳子上,竟然正面对着薛城,手缩在衣袖里指了指桌子。
“怎么了?”薛城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就有不太好的预感,勉强扯了扯笑,调侃他道:“好久没看见你正脸,都有点眼生了。”
“时间过了太久,而且两位当事人都已经去世了,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了。”
Ry手缩在袖子里托着下巴,语气很严肃。
他这种“老子的技术天下唯我独尊”的脾性,竟然也会说:“年久难免失真,你就当个参考来看。”
主要是查到的东西太过惊悚了。
薛城的手差点从档案袋上缩回来,顿了一下,拿稳纸袋,脸色难看地笑了笑:“那我在你这里拆开来行不行?”有个人陪着可能会好点。
Ry不无不可地点点头,又指了下旁边的桌子,说道:“厨房有热水,你要吃泡面可以自己泡。”
“……”
薛城“嗯”了一声,拆开档案袋,手有些不自觉地发抖。
她长睫低垂,眼底一片黑沉。
深呼吸,拆开了档案袋,拿出资料一目十行地读下去。
刚看到中间,心便猛然地沉了下去。
“张凡之母徐佑丽,早年在‘瑰城’上班,做到了经理职位。”
这个“瑰城”是一家夜总会。里面所谓的经理,其实就是小姐的头头,妈妈桑。一般都是些有点本事的小姐,自己努力往上爬升到的位置。
重点是,这家夜总会薛城特别熟悉。
经营了六年。最后在老板生意的低谷时期,转让出去倒闭了。
——开这家夜总会的,正是薛城的爸爸。
徐凡成的母亲曾是夜总会小姐。她原先上班的地方,居然就是薛城爸爸开的夜总会。所以是瑰城转让倒闭了,她才去当钟点工的。
薛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把徐佑丽的死亡日期又仔细看了看。
顿时手脚发凉,心沉到了深渊里。
这个日子她是有点印象的。
她想说服自己可能记错了,缓缓地眨了眨眼,心道,哪里会有这么扯淡的事。
可惜,记忆不会有错。
那天夜里她生病了,凌晨起床想找父母送她去医院,却没有人在家。偌大的房子只有她自己,她打电话给父母,两人的电话都接不通。
窗外都是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哗哗”,很吵很吵。
薛城就特别不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
天亮后,归家的母亲脸上木木的,什么也没有对她说。父亲没有回来。
第二天,她的父亲也还是没有回家。
几天后的学校,满教室都在讨论他们这一片发生的命案。
教室里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张凡。
母亲越来越不爱说话,但略微低沉了一阵后,就重新振作了。
她对着在写作业的薛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城城,妈妈只剩你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唯一的女儿,家里所有的,妈妈都会拿到手里,也会都是你的。”
当时的薛城不明白,但往后就懂了。
家里的财产,母亲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上,尽可能地放到薛城的名下。父亲对此不置可否。
薛城以为家里会有变故,甚至心里都接受了父母将会离婚。她平静地等了很久,连以后跟谁住都默默地考虑过了。
结果却没有,她的父母一辈子都没有离婚。
最后怎么会没有离婚,也很好猜。
母亲不甘心把财产白白便宜了别人。
于是,父亲答应她清算家产,全部留给薛城,换来不离婚的和平相处。
正文 46。Chapter46
“要不要帮你也泡碗泡面?”
Ry踩着一双棉拖鞋; 踱步到厨房给自己做饭,顺便探头问了下薛城。
“不用……”薛城抬了下头; 哑着嗓子,说道:“帮我倒杯热水吧,谢谢。”
薛城靠在沙发上; 很放松很无力的姿态。闭着双眼; 双手揉着太阳穴; 缓轻隐隐作痛的脑子。
一路查到了这; 事情有多荒唐也才初露端倪罢了。
她慢慢想着父亲的模样; 一张端正的国字脸,浓眉剑目,带着一些俊秀的标准好人面相。说话也温温和和; 坚持于人为善。喜欢看摔跤比赛; 也会带着她去钓鱼的父亲。
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
父亲刚出车祸的那段时间,薛城看着枝头上的树叶飘落下来,都能鼻子一酸; 立刻哭出来。
现在早就平和多了; 甚至有些怀念的味道。
因为性情宽和; 父亲其实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 幸好有叔叔帮衬着。他没事最喜欢看书,顺便和小薛城讲讲《庄子》; 讲讲国学经典; 很有点儒商的味道。
母亲是个很骄傲的人; 性子要强; 父亲多是让步和包容。
两人偶尔有摩擦,也都很快会消融平和。一直是琴瑟和鸣的夫妻。
Ry一手托着自己的泡面,一手端着一碗水,走过来放桌上。
“……”
薛城看着瓷碗里水,小心地说:“其实,喝水应该是用杯子,喝汤才是用碗盛的。”
他拿塑料叉子搅弄着还没泡开的面,低头含糊着说:“我知道的。但我家里就一个杯子,一个碗。幸好这个碗从来都没有用过,不然只能拿盘子给你倒水了。”
“……谢谢你没拿盘子。”
第一次受他招待的薛城,诚恳道谢。
Ry点点头,捧着面回到电脑前,开始吃了起来。
被他这一打岔,薛城心中轻松了不少,继续看资料。
母亲当年肯定觉察出什么苗头了,不然那段时间,家里不会那么奇怪。母亲几乎把所有现金资产都仔细过目,生怕他往外转移钱。
薛城觉得,自己的父亲有点像古时候有点才气的书生。他看见昔日的佳人狼狈不堪,忍不住出手相助,再续上一段若有似无的情也不奇怪。母亲绝对忍不了这种。
但也肯定没发生更加过分的事情。
如果父亲真的实质性出轨了,母亲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忍气吞声到这个地步。她肯定会直接离婚,带着薛城换个环境,让父亲一个人净身出户。
薛城端着碗喝了口水,往下看资料。
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
她强行咽下,旋即呛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
徐凡成的父亲杀妻被捕前,称真正杀了自己老婆的人是她在外面的奸夫,有钱有势,姓薛。他是冤枉的,是被拿来顶罪的。证据薄弱,却刺目极了。
凶案案的现场,那把杀了张佑丽的带血菜刀,沾满了张佑丽和薛毅两个人的指纹。
菜刀本就是她用来做饭的,沾上张佑丽的指纹很正常。
但沾到了薛毅的指纹,该怎么解释?
仿佛怎么都解释不了。
资料上没有警方查案的细节,陈年旧案。但如果拜托在警局职位很高的人,调宗没什么保密等级的案卷,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薛城又喝了口水,心里平静了不少。
她的父亲,那个最喜欢“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人,绝不会是杀人犯。
还有两页纸,印着的是徐凡成亲生父亲的资料。
他的父亲是个标准是烂人,早年做着小生意赌点小钱发了财。娶了张佑丽之后,越赌越大,把少许家底统统赔光,喝酒家暴。
人在牢里服刑,一年半前因病去世。
除了入狱前的话,这人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薛城站了起来,对埋头吃泡面的人道:“谢了,我先走了。”
她边往外走,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林嘉楠。
只要把这个案子的卷宗拿来,现场情况,笔录情况,法庭宣判,统统看一遍。就算有什么疑点,也能立刻发现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疑点,值得徐凡成费尽心思来接近她……
——
咖啡厅里人不少,难免很多吵吵嚷嚷的杂音。
薛城有好几天没见林嘉楠,被她突然的憔悴模样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事情了?”
“没有,”林嘉楠整个人都蔫搭搭的,没什么精神,说话前先叹口气,才道:“失手了。”
用正常人的话翻译一下:失恋了。
薛城回忆了下,记得她之前说过新看上了个帅哥,说道:“就上次说的那男的?”
林嘉楠看了薛城一眼,挑了挑唇,轻蔑地笑了下:“他还说喜欢大和抚子呢,亏我辛辛苦苦演了那么久,搞了半天是个瞎子。”
大和抚子,就是温柔知礼,体贴亲切的女生。
她自己虽然性格不是这种类型的,但能表现的恰到好处。
结果拍拖了那么久,他居然和她说,还是喜欢有性格点的女生。呵,大和抚子,大和抚子?
林嘉楠一想到这,就忍不住地冷笑。
薛城看着她的脸,忽然说道:“为什么要演呢?”
“为了让他喜欢我啊。”
林嘉楠一贯有自己的恋爱套路。勾搭男生就和捕猎一样,武器够好,招子够亮,再看好时机,什么飞禽走兽都能打下来。
如果出了问题,就在这三点上找原因。
薛城以往没觉得有问题。
“难不成你自己的魅力,就比不上那虚无缥缈的大和抚子?”
林嘉楠愣了一下,轻轻嘟哝了声,“对啊。”
“对个什么!”
薛城忍住先不去说这个,转而道:“拜托你的事情呢?”
林嘉楠坐直了些,认真地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啊?都知道徐凡成是故意接近你了,这种动机不纯的人,别给他赖在你身边的机会啊。”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他呢。”
最后轻飘飘几个字,却说的并不含糊。
惊起林嘉楠一脸问号感叹号。她张了张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长叹一起,幽怨地眼神看她:“你不爱我了?”
薛城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刚挂了电话,我就拜托舅舅去查了,估计明天五点前就能把东西发给我。到时候我发你邮箱里。”林嘉楠控诉了她重色轻友,忍不住地道:“不过你真的,小心别栽他手里。”
薛城揉了揉眉心,说道:“有点晚了。”
晚了,已经栽他手里了。
正文 47。Chapter47
那一年的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