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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都是曾经。
有句话说的好,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
当她为未来惶恐之际,时间就已悄然而逝。
而机会……从来都是调皮的与时间嬉戏,互相交缠着离去。
灰原哀一贯是个引而不发的隐忍者。不能称之为胆小,只能说,那是经历了太多以至于畏惧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可能性。
她害怕失去,所以宁可未曾得到。
引而不发,即所谓的进可攻退可守。
灰原哀坐在客厅里,拿着时装杂志等待着通话结束的名侦探。
她有足够的耐心。
既然自己已放弃挑战……
既然有敢于挑战,也很可能挑战成功的人出现……
茶发少女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
那笑容里无可避免的带着苦涩,但更多的是一种雀跃的想要一窥究竟的期待。
她想,她是佩服那位怪盗先生的。
只不过,以怪盗基德的高超技艺和胆大妄为能不能成功偷走任务物品还份属未知。
人心,是世界上最珍贵亦是最难测的东西。
43、茶发少女的尖锐发问 。。。
灰原哀将当季的新品刚刚翻完,名侦探就脚步虚浮眼神游离的走回。
手指停留的恰好是木之下芙纱绘刚设计的一款新包,极为简洁,只隐隐绰绰的点缀着几片银杏叶。特意复古的款式让人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过去,别有番风情。
名侦探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款包旁设计者的资料采访。配上彩图,戴帽的金发女子笑得典雅幸福洋溢,就和几日前他在那片银杏树林里见到过的一般模样。
“这是……”他抢着开口,“芙莎绘奶奶的新品?”
灰原哀眉心微动,冰蓝色的眼眸里泛起细微的波痕,以瞳孔为中心缓缓散开。她对名侦探试图引导话题的行径不以为意:“博士很幸运,也很难得 。”
名侦探闻言,亦是立刻忆起那番约定:“四十年的等待……的确难得。”
“大侦探,你说……”她故意拉长了停顿,“这难得的是欣喜的重逢呢还是漫长的等待呢?”
江户川柯南直觉上将这句话判定为陷阱。但那不对劲的地方在何处他却是不知。他皱着眉仔细考量了一阵才说:“也许……是那份相信对方也在等待的……信任?”
灰原哀忽地把脸凑到名侦探眼前,彼此间的距离到了不适宜的过分暧昧的程度。名侦探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举动换来茶发少女低低的轻笑。
“喂,工藤。你说……博士真的相信他的木之下芙莎绘在等他吗?”
名侦探闻言皱起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相信……”
“如果不是相信,博士也不会一直不结婚对吧。”
“……对。”
“可是工藤,如果博士真的那么相信,为什么那时候听到我们说要去约定的地点看看时却那么犹豫,见到芙莎绘如此震惊呢?”
名侦探的眉皱得更紧了些。
“博士他相信的……只是他心中的芙莎绘在等待吧。他其实,对现实中如此漫长的等待完全没有信心呢。”
名侦探讶然的望着最终说出如此这般怪异论调的灰原哀,一时间竟没了言辞——即便他隐隐察觉了,这不过是引出另一个话题的开端。
“博士他真的很幸运呢。他的芙莎绘和他想的那样一直等了他四十年……”灰原哀伸出两只手,比出四十,强调了这个年限,“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等别人四十年呢?别说是四十年了,就是二十年,十年……五年……三年……”
名侦探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了下去,他知道了灰原哀想说什么。
“呐,工藤。你说,你的青梅竹马会等下去吗?”
茶发少女说完又猛地摇了摇头:“不——你说,你愿意她这么等下去吗?”
她顿了顿又改口:“你觉得她该等下去吗?”
“工藤,你真的值得她等吗?”
“工藤,她等得真的还是你吗?”
一连串的叠问落在名侦探耳边,犹如炸雷轰然间粉碎了他的故作镇定。
他惨白的脸色霎时蒸腾起醒目的红色,又如同荧幕上加快了不知多少倍的繁花枯萎一般急遽的凋谢,最终只留下黯淡的灰烬。
江户川柯南感到自己的牙关开始发酸发胀,下颚绷紧,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能将其破碎。
这样的问题……难堪吗?
不——
早就该有了——这样的问题。
名侦探茫然的望着自己的手掌,震惊的难以置信的……恍若那个雨夜在警察的手电光里醒来第一次见到它的模样。
小小的,放进十七岁的自己手中甚至盖不住掌心。
“我……”他艰难的从喉腔里抖落一个词,但却发现怎么也说不下去。
以上所有问题都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敢回答,也不能回答的。
再没有谁比名侦探自己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这个矛盾。他不是没想过坦白……校园祭那一次他几乎就已经准备将这个秘密说出口了。
一个谎言需要有无数个谎言去修饰去掩盖。谎言说的越多,施加在身上的压力也越大。
一张密密交织的虚幻的网,让人在不得不竭力维持的同时也努力克制着想要将其打破的冲动。
做为帮助世人揭露真相的侦探却在不停的撒谎。光想想就觉得讽刺。
“我……”江户川柯南攥紧手,“我不能说。即使……即使真的被发现了。”他闭上眼,“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小兰陷入危险。”
话音刚落,名侦探就仿佛从这句话里汲取了力量,流逝的力气有回到了身躯。
“只是这样么?”灰原哀嗤笑,“真的只是这样么?”
“什么?”
“除了安全的考虑……你真的没有其他原因吗?比如——”灰原哀眯起眼,修长的睫毛上下相触,瞳孔的冰蓝色透过缝隙显得更为幽深,潜藏在黑色间隙间,拥有着无数未知的不确定和危险。
比如——
灰原哀拖长的声音,懒懒的仿佛偷吃了什么美味东西的猫:“那个怪盗先生?”
江户川柯南的脸色骤变,全身沸腾的血液都在咆哮上涌。他简直是惊骇的瞪视着灰原哀,他试图从那张带着若有似无微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是——灰原哀就这么懒洋洋的站在他面前,手中还拿着那本不大的杂志。
他什么也看不出。
“你……什么意思。”
灰原哀耸了耸肩,反问道:“你说呢?”
名侦探僵硬的想要调动脸部肌肉,做出一个生动的表情。然而……他的身体和他的意识相反。
他说不出话来。
灰原哀笑了,她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追问,而是返回到了上一个问题:“工藤,你说——真实的你和她眼中的你——到底差在什么地方呢?”
江户川柯南——不,应该称之为工藤新一——猛地咬住下唇,不自然的别过头,含糊的挤出几个词:“我还有事。”就匆匆忙忙的转身。
落荒而逃。
灰原哀目送着名侦探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笑容逐渐一层层隐去。
她将手中的杂志随手丢到一边,整个人重重的埋入沙发。
被抱枕遮住的脸颊上面无表情,然而那双直愣愣睁着的眼睛却已经将所有的情绪悉数道尽。
果然……他对那个怪盗……也不是全无感情……
所以,反应才那么大。
她疲倦的合上眼。
到底是,比不上那份勇气。
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一团,灰原哀紧紧的拽着怀中的抱枕,好似那是唯一的浮木和救赎。
渐渐的,睡意上涌。她搂着抱枕的手缓缓失力。
也许是做了什么噩梦,最初的脸色不算好。但是很快,寂静的客厅里时钟发出有规律的滴答声,这声音抹去了少女眉头的皱纹,使之变得安详平和。
她已经——睡得沉了。
名侦探一路跑回事务所,好像后面有只小怪兽在不停歇的追逐。气喘吁吁累得半死不活的他自然不可能目睹茶发少女的睡颜。
他脑子打了个结,纷乱的思绪在剧烈的运动导致乳酸堆积的情况下更加没了理清的可能性。
“柯南?”毛利兰刚巧从厨房里,见到满头大汗的他疑惑的问,“你不是去博士家了么?”
名侦探听到青梅竹马熟悉的嗓音,浑身一个激灵,心脏配合的停止跳动。
“我……”他慌慌张张的撒谎,“博士有事不在家,所以我先回来了!”
谎言甫一出口,名侦探停止的心脏就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甚至比跑动过程时还要再快几分。
又一个谎言!
名侦探握紧了拳。
“是么……”毛利兰当然不会去在意这样的话是否是真实的,她的细心一向是局限在一些特定的方面:“怎么跑的那么急?”
他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完全不必思考就回答:“怕赶不及小兰姐姐的晚饭么!”
毛利兰抿嘴一笑,仿佛很受用这样的赞美,她弯下腰点了点名侦探的额头:“快去擦把汗然后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待会儿就要开饭了。”顿了顿,她又笑着加了一句,“别担心,有你的份。”
江户川柯南忙摆出一副星星眼:“嗨!”
说完,他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手间。
他跑得太快,于是没有看到毛利兰敛起的没有一丝笑意的眉眼。
毛利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开盒盖,将通讯录翻至阿笠博士宅。
她的手指选在通话键上方许久,最终还是未能按下。
往上翻了几页,光标落在‘新一’这个名字上,她毫不犹豫的按下通话键。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很快就接通。
毛利兰听到电话那头尚带着喘息的语音,胡乱的绉了几句废话,大抵说了自己今日如何回想起童年发生的趣事云云,就挂了机。
她盯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发呆,怔了怔才回过头和刚巧从洗手间出来的名侦探打招呼。
接着,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去摆弄晚餐。
当天晚上,名侦探接到一通来自于睡饱了吃足了心情非常好的灰原哀的电话。
下半夜,一惊一乍,不小心洗了凉水澡,头发也没干就睡觉的名侦探很悲剧的——
发起了烧。
44、江户川柯南的苦恼 。。。
感冒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不停的打着喷嚏,浑身虚软无力。
脑袋敷着湿毛巾躺在床上的名侦探忧郁的在一旁听着青梅竹马替他请假的电话。
心底里嘟囔小孩子免疫体质差劲但无可奈何的某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毛利兰和他打招呼离开。
“最近新一没有联系你么?”
脚步浮软,双手下垂伛偻着身子爬去厕所的某人恰巧听见门口外园子的问话。
“……昨天我有打电话给他。”
“我是指他有没有主动联系你……这怎么行?每次都是你主动。真是的,甩掉那个薄情男,另觅如意郎君如何?”
“另觅如意郎君?”
“是啊……比如,新出老师那一型。”
名侦探急忙忙的追到阳台,踮起脚尖往窗外望去。
“是医生又比你年长,肯定比新一可靠多了。”
园子这家伙!
名侦探在心里愤愤然的念叨着,不知道是该先抱怨她在背地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