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偏偏一扭头,就能瞥见若隐若现的格挡,把剪影勾出轮廓,恰好照出心无旁骛走在前面的女人,与跟在她身后的魏惊戍。
林觉心里骂了魏惊戍一万次不留后路,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称改日请程家姐弟同坐。
程却笑着应下,思索之后,还是问出了积在心中的问题:“陶绫现在在做什么?”
*
夏夜的街嘈杂而喧闹,灯红酒绿间的声响似是人间烟火的碰撞。
陶绫背靠着一处景观建筑的墙体,脚尖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点着。这地方得绕过一条短窄的道,才能走得来,是不常用的侧门。
“想问什么。”
她看着魏惊戍,嗤地一下就笑了,笑得他微歪了歪头,有些难以言喻的慵懒:“不问我走了。”
陶绫往里摆摆手:“别,你应该也能猜到。”她收了笑,“那车祸怎么回事?我能知道吗?”
魏惊戍敛了敛眼神,唇角几不可见的翘一翘,眼尾带着的天生疏冷都被冲淡。
“能憋到现在不容易。”
“不过,这种事,知道了其实也没多大意思。”
魏惊戍把衬衫袖口的一颗扣子松开,把袖子挽上小臂,似乎是想了什么,才开口:“有这个功夫,你不如趁着入秋,争取绩效,加薪升职。”
他做什么事都带一点不紧不慢,却又有种暗流汹涌的默然等待姿态。
等待出击。
通俗点说,就是口蜜腹剑的矛盾与和谐。
陶绫却是被他这句话刺激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你偷听我们说话?!”
魏惊戍轻哼了声:“偷听?你以为你们声音很小吗?”
陶绫:“哈?当然很小啊!”
她那时跟林觉说的是悄悄话,声音当然是压得最低……这人是长了顺风耳吗?
对方看上去不想再回应她,转身走了。
这里暗的要命,连路灯的光都细弱,他笔直的背影反而越发清晰。陶绫把头靠到墙上:“再问一个事,你真的还记得吗?”
她声音不大,可魏惊戍还是听见了,且停下了脚步。
然后继续走出了她的视线。
陶绫忽然忍不住笑了下,不回答本身就是回答了。这个回答,她其实挺满意的。
倒不是说她对自己有多自信,过了几年还巴望着别人记得她似得,只是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有记忆点了,一般人忘不掉。
何况他比一般人聪明。
陶绫休整好,把自己的头调整对位置,感觉了下……不太晕了,便顺着小路往出走。
突然,有人喊了她名字。
她抬头,看到停在跟前的车,魏惊戍把车窗摇到一半:“上车。”
陶绫也不墨迹,刺溜一下,就钻上了后座,犹如一只矫健且困倦的猫。
魏惊戍直接开到她家小区门口,一路无言。
这个跟她睡熟有一定关系。
陶绫被默默调大的广播声惊得垂死梦中惊坐起:“怎么了!”
魏惊戍调小蓝牙耳机的音量,示意那边等一会儿,接着就透过后视镜看到一张炸毛现场,简直像被轰炸过的。即使不讲究如他,在外大概也不会承认这是他招来的人。
他收回目光:“到了,你可以走了。”
陶绫揉了一把头发,不小心揉到撞得地方,呲牙咧嘴了嘶了几秒,提起包下车:“走了,谢谢老板。”
她没有走出几步,就被魏惊戍一句话叫住:“是穷途末路的恶狼,之前收购过他们,来报复的,你自己小心点。”
“噢……”陶绫明了且宽慰地弯了弯唇,朝他招招手:“再见。”
刚过小区门口就遇到了楼下同样晚归的邻居洁铭,这个自来熟亲亲热热跟陶绫打招呼,顺便八卦了一把:“你从谁车上下来啊?车不错哦。”
奔驰呢。
陶绫被绷带烦的不行,干脆一把解了,一边回道:“哦,还行吧,我老板。”
“哎?老板啊,那你们公司业务不赚钱啊,才开奔驰?”
“嗯……可能节源开流,省钱呢。最近周转不太好。”
陶绫想起他用的诺基亚,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没立马离开的人,就着深夜的风听到了‘节源开流’这几个字。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有的人对他误会还是挺深的。
在耳机另一端的人则很了然地笑了笑:“魏,你借那边的势力查人,是为了她?”
魏惊戍眼皮都没抬一下:“为了生命安全。”
*
凌晨两点四十五。
柏悦前台。
去公司找人无果的陶绫在他常住的酒店碰运气,因为他常年把几家的顶套包一整年,离哪近住哪。
前台甜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客房另一边:“您好,很抱歉打扰了。是这样的,有位姓陶的先……小姐找您,说有急事,魏总您认识吗?”
魏惊戍头痛欲裂地摁了下鼻梁,疲累的低沉声音淡道:“嗯,让她上来。”
“好的。”
陶绫摁了下门铃,立马收回手,同时举起刚才在路边从一个老奶奶手里那买回来的花束。
她把花束高高举起,以此削弱等会儿魏惊戍可能想暴打她的心情。
门开了,魏惊戍被一把黄白相间的美丽菊花蹭了一脸。
魏惊戍:……
陶绫扒开花,把自己的脸露出来,努力表现出和凌晨三点、酒店等关键词不一样的,正直表情:“家被……砸了,朋友出远差,我……借点钱。”
魏惊戍咬了咬牙,靠在门框上,俯视着看她:“跟我?”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 大概凌晨后还有一更 那更明早起来看吧//3//
第19章 Chapter 19
Htz的管理条例不算严,在着装方面。
经常有人穿着休闲的下一刻就要飞去塞班度假的架势来上班,在这方面,陶绫入乡随俗,可谓是耳濡目染。
她穿一件宽宽大大的海魂衫,亚麻色的短裤,撑着微笑看着面前的人。
可魏惊戍说完那两个字就不再继续了,就那么看着她。
陶绫可没有蠢到和他比耐性,微笑果断塌方:“我真的没地方去了,预支一点点吧。”
“借多少?”
魏惊戍是靠在床头睡的,皮夹刚好还在身上,拿出来正翻着,就听到某人试探的“五千?”
他二话没说,反手关门。
一条绝望的手臂和小腿立马卡了进来,挥了挥:“不不不,还是两千吧。”
魏惊戍这里现金正好两千,他抽了一千八给她,陶绫当场点了点。
他无语了几秒,摇摇头,把皮夹放回去,准备等她数完走人。
陶绫点了两遍,忽然抬头问了他一个问题:“这里一晚多少?”
“你这点,”魏惊戍懒懒用眼神示意了下,“差不多,客房一晚。”
陶绫噢了一声,点点头。随即把钱递过去:“你分一个最小的隔间给我,地铺也行,一千八够吗?”
魏惊戍垂眼望一望她的表情,竟不是说笑模样,他又瞥了眼被撇下的花:“凭什么?凭你带来的……花吗?”
陶绫回家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原来是她隔壁入室抢劫加伤人,在那之前她家已经被洗劫一空了,结果胡枕乔也在外拍,没接她电话。
她第一反应就是来预支点工资,但刚刚忽然改变了心意。
陶绫打从心底有一种预感,那预感一直在告诉她:不要欠面前这个人什么东西。
她顺着视线看了眼地上的散落的花瓣,猛然想起这花什么时候用的,当场就尬那了。
经常见到她各种各样的脸色,但尴尬还是第一次。
魏惊戍没多说什么,侧了侧身:“进来吧。”
“按最小的分给你,差不多二十平。这个房间大概两百平,你按十分之一付,可以?”
他往里走着,顺便把账给她算清楚了。
陶绫知道她也没说不的份,又松了口气:只有十分之一,估计用不了一千八。
“好,那大概多少?”
她松了口气,准备点钱,接着就听到魏惊戍悠悠一句五千八飘过来。
陶绫被口水呛到了:“多少?”
等听清楚,她也不说什么了,收拾收拾包准备走人,结果一支笔一张纸撂到面前:“你可以赊账。”
陶绫:“兄台,我就睡一晚上,肯定不到五小时,赊半个月工资?”
她这么说着,看到魏惊戍一脸你爱欠不欠的样子,又认命地揪了下他衣角:“分月付行吗?”
“可以,有利息。”
“……魏总真不愧是卓越的生意人啊,”陶绫皮笑肉不笑的磨牙,“百分之五,半年内付清。”
魏惊戍灯光下的脸有些漫不经心的闲散俊雅:“OK。”
他拿着陶绫的欠条离开前,看了眼欠条,又往这间客房里看了一眼:“有没有半年,还不一定呢。”
陶绫把被子一把展开,雪白在空中舒展,缓缓落在床上,闻言侧头轻笑了笑:“好啊,魏总,我们拭目以待。”
她自认心思已经不像同龄人剔透简单,与命运的尖刃处狭路相逢,她以少时的勇气博了一遭,也不过是勉强受着而已,妄想以时间去抵伤痛。但陶绫必须得承认,她看不懂魏惊戍。他眼里仿佛永远都有一层薄雾,背后冰封重重。以现在的一切来说,他太年轻了,也太决绝了。
如果陶成在,可能也会一改往日的波澜不惊,叹上一句后生可畏。
这想法只冒了个头,就被她死死压了下去。
不在回忆里的安营扎寨,不言如果。
这是她给自己定的规矩。
陶绫睡着的时候是三点二十了,她模模糊糊间被想吐的冲动逼的坐起来,是四点多,她注意到睡前亮着的门缝此刻依然未灭。
她把门拉开,看到魏惊戍坐在吧台的椅子工作,一窗之隔外就是将亮未亮的天光,他手边一杯浓的不见颜色的红茶已经凉了。
可能是太专心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她。
卧槽。
陶绫忍不住默默爆了句粗口,这情操,简直了。
接着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口干舌燥想喝水的感觉涌上来,想吐的冲动依然没有消退。
她还没有考虑迈开步子先做什么,魏惊戍回头看到她,皱眉:“怎么起了?”
陶绫撑着一旁放着工艺品的小桌子,艰难地笑了笑:“这问题,是我要吧?你今天都没睡……”
睡字还没出口,她捂着嘴冲到了厕所。
魏惊戍想了几秒,锁了电脑过去看,陶绫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但是手也没闲下来,一边扯了点纸,一边趁一轮吐过,撑着身子接了杯水,边擦边漱边吐,一看就是效率非常高,经常处理的样子。
他从镜子里静静看了她几秒,蹲下,拍了拍她的背,接过陶绫手里的杯子:“专心吐,先别喝水。”
这时来个ET帮忙她也会心存感激,能帮她腾出一只手抱马桶,感激自然是感激中的战斗机。
等陶绫吐的缓过点气来了,魏惊戍把水递过去让她涮了一口。
她平时再卯足了劲往前冲,现在靠在他肩膀喘气的也只是具偏瘦的身子。
陶绫伸手示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