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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对方见她开窍了,拍拍陶绫肩膀,“记得要离远点。”
陶绫小猫一样天生微翘的唇笑意更深:“可是附近没有养猪场诶。我瞎编的。”
‘他们都说’,这是十七岁的陶绫能听到的,最软弱的四个字。
她从市场上买煎饼果子和当地的小吃,经常多买一点,看见他就顺手给他,看不见就自己吃了。
魏惊戍本来是无视的,后来陶绫觉得心累,一手果子一手叉腰:“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给你就拿着,和失败了得拍拍屁股爬起来,是人生两条颠不破的真理,记住了,小伙子。
她第一次让她妈延长期限,多住了整整一周。
那一周,在好几年内,对陶绫来说都是相当长的一周,因为时间在那时显出了它的伸缩性:越短暂,越漫长;怕它过得快,反而会越清晰的回忆起每一秒。
直到家里遭遇变故,那一周的光彩和存在感才被刷了下去。
后来她尝试过找他,通通无果。以至于陶绫怀疑过,自己真的去过那个地方,遇到过一个头顶可抓喜羊羊的男人吗。
但是从某一年开始,她在后厨忙到十二点,无意间刷了刷新闻,那个名字猛然蹦进眼睛里,几乎冻住了她整个人。
那一天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月薪2700元,兼职3328元。
每一天都在找更便宜的房子,报纸上圈着各类门槛够低的工作。
陶绫觉得那样也还好,习惯和麻木,真是上天为让人适应这人间最好的礼物。
忙忘了,对她来说也算是活着的最好证明。所以初三高三考研这些节点才显的尤为让人这个物种怀念,因为其他时候甚至都没人在背后推着逼一把,所过的每一秒都是自欺欺人的等待着下一个节点,找寻抓不到的意义。
可是在那个时刻,她只想起十七岁查他名字,刻在脑子里的一句话。
飒飒寒霜惊戍旅;漫漫朔雪冷鱼翁。
那像一把钥匙,也像一捧热水,浇在冻僵的肢体上,刺痛铺天盖地的袭来。
十七岁的陶绫和二十二岁的,本来互为陌生人,却又在那一刻交汇在某个点上。
* * *
拎着一盒凉掉的蛋挞回去,她没有回出租房,直接去了胡枕乔家。
这小妮子这几年打拼比她猛,原来勾勾手就任挑任选的走秀、□□会,在一夜之间,为了避胡家人的嫌,消失殆尽。
但好在她外在条件确实好,争取一些最简单的平面广告还是有希望的。除了连轴转工作,工资至少一半得花在保养和维持上,胡枕乔的日子其实过得也紧巴巴的。
陶绫知道,上周胡枕乔硬塞给她的四千‘借’她的钱,对她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
敲了几分钟门无人回应,她开始自己在鞋架上掏钥匙开门,这是她们俩之前说好的。
刚刚把门拉开一条缝,她听见屋内的动静随着这条缝铺天盖地的传来,陶绫一下就僵了。
随着一句极长的‘贱人我%¥……#@*&……”问候祖宗的复杂从句,一个精致的花瓶也朝着陶绫这边飞来,差点砸中她前额。
陶绫刚躲开,一个身着黑色半身裙,卷发精致然而被自己闹成鸡窝的女人冲着她过来,气势汹汹,把她已然和贱人归为了一类。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女人上来抓着陶绫就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巴掌。
胡枕乔这边还捂着脸,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一句‘艹你妈别打她!’堪堪卡在了喉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今天要去考试啦,考前一更,有点晚了,抱歉TvT 谢谢喜欢的 跟你们比哈特!感兴趣就摁个收藏吧//3//~~
第4章 Chapter 4
陶绫看都懒得看,一把抓住了女人扬起的手腕,笑得很客气:“唉,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打人……”
她看到胡枕乔脸上的痕迹,语气轻下来:“你打她了?”
“是啊,抢别人男朋友不欠打吗?!你,你放开我!我命令你立刻放开我!” 对方狠狠瞪着她,用另一边手上的小包狠命砸着陶绫。
接着,她看到陶绫的脸色划过一丝很冷的轻笑,下一秒,左脸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疼不疼倒在其次,她彻底呆住了。
陶绫高了她四五厘米,此时垂眼看她:“美女,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提醒你一下,这是别人家,不是你家卧室。如果觉得你男人和胡枕乔有问题,把他揪过来,大家说个清楚,厚此薄彼可不好啊。”
对方回过味来了,难以置信地发出尖叫:“你,打我?”
陶绫没说话,拎着这不知道哪家惯坏的小公主,开门,扔出去,接着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胡枕乔看到她堪比煤炭的脸色,赶紧蹭过去抱着手臂开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陶小主您饶了我吧……”
她抱着陶绫的胳膊,心里却是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的:幸好没有真生气动手。
门外叫了不到五分钟就声势渐弱,最后彻底没声了。
陶绫帮着胡枕乔搭小火锅,洗菜切土豆,但还是郁闷的不想吭声,不知道胡枕乔怎么会跟这种事搭上。她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撂,扭头问:“胡枕乔,你说清楚,哪个有妇之夫?真是你男朋友?”
胡枕乔正在试图摁开小锅的火,闻言打了个哈哈:“早都没关系了,我当时真不知道。”
陶绫:……
气得她把土豆duangduang一通狂切,最后剁成了土豆泥,只能重新拿一个出来削。
涮羊肉的时候,胡枕乔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心说果然,快到期的就是不新鲜,随即蘸了一堆酱,一囫囵吞了,拍了下对面陶绫:“这个你别直接吃,多调点辣椒。”
没有回答。
她家是两居室,客厅不算大,餐桌在中间,正对着电视和沙发。
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常常开着电视,随便调到什么新闻台,也会当个背景音。
陶绫看着电视里的新闻,筷子和眼睛都没有动弹,侧脸瘦削干净,耳鬓的短发顺从贴着。
胡枕乔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电视,那上面正在播着财经新闻,励舜和国外一家企业签约,他们的CTO(首席技术官)程迎一身得体的深灰色套装,此时正与合作方代表握手,看着镜头得体而大方的微笑,较常人精致许多的五官却有双凌厉的眼,昭示着她的心性。
“作为励舜的代表,程迎可以说是新时代职业女性的代表了,不止是个花瓶,同时也是个极度有才华的人,我们都听说过以她为首一手开发的供能装置的创新,给这个产业可以说是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新闻里的主播还在滔滔不绝的评论着,直到屏幕突然黑掉。
胡枕乔放下手里的遥控器,用筷子另一头敲了敲桌子:“睡觉……啊不,吃饭。”
口误背叛了胡枕乔的若无其事,她担忧的眼神也适时地收了回去。
陶绫没说什么,开始往锅里下方便面,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吃碗里蘸料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胡枕乔,你倒了多少糖?”
胡枕乔知道又把盐罐和糖罐弄混了,立马把脸对准锅里:“诶,我的毛肚呢……”
她下午一点回的住处,同租者还没回来。进到小房间里,她把窗台上的一支香点上,双手合十放在额上:“我遇到了个故人。以前见他的时候,他跟个疯子一样,说了点他的设想,想造的东西……我当时觉得不可能,现在来看还是不可能,可竟然给他做成了。很久不见了,他也忘了我了。不过说实话,” 陶绫把手放下,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窗台上,脚一下下点着地,像旁边坐了个人那样聊天。“那人真是个疯子。这个世界太大,他说他没有兴趣,但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只要他继续下去,就能改变无数人。”
如果程迎做出的成果相当于崭露头角的天才,那一个魏惊戍,满打满算,能抵一百个程迎。
这是励舜的董事长在寻求他的合作期间,于媒体前撂下的话。后来不成功,但程励磊也没有改变口风,只称总有一天他们会与魏惊戍合作。
他的领域涉及系统集成、新能源与重工的技术专利,魏惊戍在研究它们的同时,转手卖出了二十出头时创业做的程序,成交价可以说是天价,纯利润足以帮他支撑至少五年的无进账状态。他几乎不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除了被人偷拍,第一次出来露脸,据说是他那负责于公共场合卖笑的二把手……回家奶孩子了,为了不让对方觉得被轻视,魏惊戍出席了那一次的官方大会。大部分媒体还在猜测一个高级技术宅的样子,他本人已经坐到了角落。
没人能看着那张脸,分析出任何关于魏惊戍可能有的特质。
身材高大,五官隽永,却偏偏嵌着一双慵懒的桃花眼,整个人沉默而耀眼。就像琳琅满目的珠宝店中,摆了一颗光滑内敛的玉石。
那一天的纸媒新媒,几乎都把本来写好的稿子改了一遍……靠,到底哪个业内人士透露流传出来的‘脾气暴躁形容可憎’?!
叉出去砍了!
* * *
陶绫第二天下午就去结账了,同时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这一次就有七八万进账,可想而知陈柯一人出轨,给她贡献了多少钞票。
她和原配约在一间咖啡馆见面,咖啡死贵,陶绫已经想好了,为了避免麻烦,只点水。
谁知道八点档里老发生的,某一方气急败坏的离开,剩下的那个被服务生拽着付账……会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原配姓许,叫许卉然,比陈柯大个三四岁,但今年也不过三十七岁,而且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除了细细的纹路和不再年轻的眼睛,几乎看不出来人到中年的痕迹。
她把一张卡从桌上推过去,拿起一杯咖啡啜了小口:“这段时间麻烦陶小姐了,陈柯他答应回这个家了。”
陶绫接过卡,点头,笑了笑:“恭喜。”
“别跟我说恭喜,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是你,或许会觉得把出轨的丈夫一脚踢出去最好,”许卉然依然维持着温柔的微笑,离得稍远点只当她是在和闺蜜说话,“但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真正的赢,永远是,你还在这里。无论其他变数如何扰乱你,你还在,就赢了。”
“况且,陶家当初被抄,一夜倾覆,身为陶家的女儿,你应该更能体会我的感受吧?”
许卉然低头,拨弄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轻勾了勾唇:“你不会觉得我连请的人都不调查吧?我当初还有点担心,不过现在看看,人品和能力还真不能挂钩。”
陶绫握着卡,背靠着柔软的真皮卡座,挑了挑眉,无比淡定:“是吗。”
看着对面那张清爽干净的年轻脸庞,和她眉间丝毫没有被激怒的不在意,许卉然的眼里划过阴鸷的怨意,很快又消逝在她的笑容之后。
“所有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