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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四嗲轻轻拍了拍孙女儿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同船的几个眼眶也有些红,有些劫后余生的喜悦,被困这么久,她们真的以为等不到人来救了呢。
连长也有些感慨,他想了想,心里做下了决定,他亲自下手,替方家取了东西就赶紧回救助点去,在水里困了这么久,大家最渴望的估计还是踏上实地的感觉。
“会水吗?”廖青梅抬手止住连长的动作,看向方志强,她记得方志强是会水的,后来有一年方志河在河道里救了个小男孩,讹了那户人家两万块。
方志强特别想摇头,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四爷爷就在边上,他不敢说谎,别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廖青梅从脚边拖出一捆救生绳,“你自己捆在腰上,自己下水去找东西,给你半个小时,找到了就走,找不到也走。”
听到廖青梅这么一说,方柳俏目立马就瞪了起来,“志强叔,你不是来找我和爷的,你是来……你居然是来……”
方柳小小年纪也气得讲不出话来,本来看到船上有方志强,她虽然怨恨,心里还是打算原谅他的,哪里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那,那怎么行,我会游泳,可是我水性不好……我……”方志强瞅了瞅笑眯眯看着他不说话的方四嗲,后面的话就编不出来了,他从小在河边长大,还没走路就先会了水,水性一直很好。
方志强说不下去,干脆不看方四嗲,也不大敢看气势逼人的廖青梅,转脸看向板起脸来的连长,他可一点也不怕他,破罐子破摔,“我不去,你不是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吗,你去,你们去。”
廖青梅才懒得跟他扯这些歪理,把绳子往他身上一脸,“你去就去,不去我们立马走,等会大雨要来,没有时间给你在这里浪费。”
“……你!”方志强脸皮涨红,他和方志诚是堂兄弟,两人长得还挺像,方志强性子虽然不好,但一张脸还是挺能哄人的,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年轻姑娘像廖青梅一样不卖他的帐。
气归气,方志强还是惜命的,看了眼浑浊的水面,想到水里不光有鱼可能还有人和牲畜的尸体,飞快把绳子丢开,“我不去。”
不去最好!廖青梅示意开船的战士开船,方志强哪里想到她真敢这么干,立马气冲冲地看向连长。
“你要是不去,到时就别怪我娘闹腾。”
连长顿时有些为难,廖青梅的好意他明白,但是他也是真怕了这对母子,尤其是他手下的战士因为任方氏闹腾可能要被记过,他心里担心回去后任方氏不依不挠,他是没事,出了这次任务后,他也应该要转业了,但新兵们不一样,他们要是被记过了,那可是大事。
最后连长还是决定冒险下一次水,不管怎么样他尽力试过了,到时候也有话说。
“你!也跟着下去。”廖青梅尊重连长的选择,但是看不惯方志强一脸得意的样子,站起来,“你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踹你下去。”
“……”方志强。
不知道为什么方志强就是有些怕廖青梅,怕真被她踹下去,见连长带着个小后下了水,不情不愿地系上绳子跟着跳了下去。
第二百三十章 被水冲走
浑浊的水面乱七八糟地飘了不少东西,断枝、盆桶,还有或生或死的牲畜,水流也略有些湍急,船上的人都有些担心下水三人的情况。
“哎!”方四嗲连叹好些口气,他先前也说过方志强,可惜他压根不听自己这个族叔的,最后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没两分钟,方志强率先从水里冒出头来,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水里浑浊得很,压根就看不清东西,他连家里的方向都没有摸到,哪里能找得到东西。
方志强游向救生船,扒着船舷就想往上爬,廖青梅脸一板,“下去!”
“……”方志强,这时候虽然是夏天,但水里还是冷的,方志强有些讨好地看向廖青梅,“医生,我打小身体就不太好,受不了冻,你让我先上去。”
什么身体不太好,不过是为了躲避劳动的借口而已,有好处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身体比谁都好!别说方四嗲,就连方柳也嗤笑着撇过脸去。
廖青梅完全不为所动,上辈子她和方志强接触并不多,但到底算是自家人,多少还是了解这人的性子,又懒又赖,墙头草一般,在任方氏面前诋毁李秀芬,在李秀芬面前又陪着她大妈任方氏,谁能给好处给他就往谁身上贴,天生一副有奶就是娘的性子。
“连长他们什么时候上来,你也什么时候上来,这可是替你们家找东西,你这个当主人的不尽点心怎么行。”廖青梅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平静无波的水面,不免有些着急,对方志强没有一点好脸色。
本来她把方志强拉过来,就是算准了他不敢下水,到时候任方氏问起来,直接说方志强不去取就行,就算闹她也闹不起来,哪里想到连长会主动往下跳。
其实廖青梅心里还是理解连长的决定的,但理解归理解,却并不认同。
任方氏和方志强这类人,你要是拒绝到底,她反而不敢多话,但你只要纵容了一次,那接下来就等着无底限地被他们得寸进尺吧。
如果今天没有找到,廖青梅都能料想得到,回到救助点后,任方氏又会不依不挠地闹腾,不达目的势不罢休,她们唯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连长他们所背负的使命和责任感而已。
等连长和那个小士兵换了口气下去又上来时,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方志强就那么一直被泡在水里,也不敢上船。
“连长,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吧。”廖青梅皱着眉头阻止连长继续下水的动作,乌云越来越多,眼看着又要下雨了,再不回去廖青梅都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方志强这会也顾不得家里老娘藏的东西了,他泡在水里泡了这一会,感觉整个人都泡发了,忙不迭地点头,“回去吧回去吧。”
连长本来是想找到东西再走的,但是现在廖青梅这么一说,再看看新兵蛋子在水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到底有些不忍心,点头示意新兵赶紧上船。
至于方志强,他虽然碍于大义下了水,但对方志强这一家人压根就看不上,谁还没有点个人情绪呢,他现在反感这姓方的一家人反感得要命。
新兵手刚搭上战友的手,旁边就冒出一个人把他给挤到一边去了,方志强脸皮厚得很,冲伸手的战士笑道,“同志,使劲搭把手啊。”
“……”
找人的时候有些慢,回程明显要快很多,船开得快,方志强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再看比他更累的团长的新兵,哪怕被风吹得脸色发青,还是脊梁挺直的模样。
回到救助点,方四嗲和小方柳找到父母,船上另外几个被解救的人员郑重地向连长一行表示感谢后,也匆匆散去,各自去寻找亲人,方志强也被一拥而上的任方氏一家拉到了一边。
等问完情况后,任方氏的脸拉得老长,想闹又不敢闹,廖青梅还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呢,任方氏心里也清楚,她这样的人是人人都怕,但真遇上不把她当回事,还能站着看笑话的人,她就作天作地也没有用。
“娘,我可是再不跟船去了,太要命了,那水又冷又邋遢,还有死鸡从我面前飘过去,恶心死了。”方志强今天可是受了大苦,知道任方氏还想让人去找家里的东西,立马摇头。
任方氏阴着脸拍他,“你怎么那么傻,她让你下水就下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的,她要是再充大头,你就煽她。”
方志强想了想自己要是去煽廖青梅的情境,飞快地摇了摇头,“我说娘,你可别害我,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只要我敢动手,那些当兵的都不能够放过我。”
见任方氏还想再说,方志强板起了脸,“反正我是不会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让我爹去也行,你别来烦我,我去换身衣服,看看秀芬去。”
方志强又懒又赖,欺软怕硬,但偏偏又是个窝里横的,冲任方氏吼了几句后,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气得任方氏在后头直跳脚,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任方氏阴沉的目光扫过廖青梅离开的方向,扭身跟上方志强的脚步。
其实嵌在横梁里的东西,也就两百来块钱,一只旧的素银镯子而已,逃难出来的那晚她从方柳家里拿的那只皮包里,钱都是横梁上的好几倍,里头还有只手表,光手表就比那银镯子值钱得多得多。
但任方氏这个人,把钱看得极重,就是损失一分钱,也都像割了她肉一样疼。
她越想就越觉得都是廖青梅从中作梗,要不是她一开始不配合,后来又欺负她儿子,现在她早把家里的东西拿到了手里,哪里会闹成现在这样,儿子不理解她,只顾着去陪那个小娼妇,东西也没有回到手上。
任方氏心里恨上了廖青梅,可惜廖青梅对此还一无所知。
第二天一早,廖青梅吃去早饭后,又要跟船参与救援行动,现在已经是决堤后的第三天,暴雨扔旧在下,仍有少数人民群众被围困在大水中,在缺水少食的情况下,他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灾区现在还承担了泄洪的职能,暂时不会封堵决堤的地方,水位只会越涨越高,而不会慢慢回落。
人员紧张,每艘船上只有五个兵一个医生或者护士,廖青梅上了那条船上,因为有个班长在,比别的船还少了一个人。
进入水区,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掌舵的小战士关掉的马达,用竹篙试探着撑过水区,这里是个小村庄,水下可能是某户人家的屋顶,也有可能是围墙。
意外发生的时候,廖青梅一行刚刚去一幛被水淹了大半了二层小楼搜救完毕,上船不到两分钟,船体就开始进水,马达也发动不起来,眼看着船慢慢往下沉去,班长当机立断,捞过一个破木盆,把廖青梅的药箱放到小木盆里,让廖青梅抱着木盆飘在水上,他们几个护着她往刚刚无人的小楼房方向游去。
“廖医生你别怕,我们绝不会让你出事的。”班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
怕倒是不至于,紧张倒是挺紧张的,廖青梅水性不好,很听话地按班长地指挥行动,尽量自己划水,减轻战士们的负担。
眼看着离屋子越来越近,廖青梅脚下被东西绊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扯,根本就抓不住木盆便猛地往下沉去,护着她的战士们大惊,迅速地往水下沉想去救她。
好在绊住廖青梅的东西很快被水冲开,廖青梅并没有被拖到水底,也没有被困住,等廖青梅惊慌之下喝了一肚子水,再浮起来时,已经被冲出了很远。
“廖医生!”班长急得要命,拼命往廖青梅的方向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廖青梅越飘越远。
“班长!”小战士也着急得很,廖医生长得漂亮为人还很可亲,从来不嫌弃他们身上又是泥又是汗臭味儿,运送沙石快要累瘫的时候,也是廖青梅领着医疗小队送上凉茶解暑。
但这时候廖医生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回的,至少班长还在身边,不能让他再去犯险,几个小战士在雨中水里涨红着眼睛,死死地拉住了班长的衣摆。
几人艰难地游回了那座小楼,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