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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啊,这个孝子。
以前好歹过年的时候还回来一两天,现在是直接不过来,是彻底把外头当家,把这里当草了。
周萍实在气不过,一大早起来就开始骂人。
周金也跟着骂,说老二没良心,老二不是人。
周仓有点不敢骂,但难得周萍不骂他,也就乐得跟着骂。一时间,周家上下都是关于老二的讨伐声。
一直等到小年夜那晚,虞怀简还是没有回来,甜枣村倒是迎来一个意外的客人。
客人是城里来的,县剧团的人,打听一番后,来到老班头家,带来一个坏消息。
虞怀简现在在医院里,正在动手术呢!
动手术,这是多大的事情啊。
老班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脑袋里轰轰作响,几乎不能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再问道:“怎、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剧团的舞台不知怎么的,大半夜烧起了火。他和团长在里面,被烧伤了。现在两个人都在医院里动手术呢,你们家属还是去看看吧!”
老班头用力咳嗽,一张脸变得惨白。
他哆哆嗦嗦说:“你、你等着。”
然后回了屋,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箱,整个都拎上,出了门。
要出甜枣村才想起来,现在虞怀简是周家的上门女婿了,这么大的事情,应该要和他们说一说。又折身回去,问问有没有人能屈跟着去。
周满满也傻住,白着一张小脸问:“这、这怎么可能?”
话音落下,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说去剧团工作的吗?不是说在学院里学习的吗?怎么好端端的,就火灾了?
还直接进了医院去,严重到要动手术!
周满满四肢冰凉,几乎不能思考。
被火烧伤,就算是在她那个年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伤口容易感染,人难受不说,还不容易好。
更不必说,在这个医疗环境处处不如那个年代的现在!
这真是要命了。
周满满几近崩溃,二话不说回屋拿上自己的衣服就要跟老班头出去。
她动作迅速,周萍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眼见她走了,周萍急道:“老三,你跟着去看看,多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做傻事。”
想了想,又把之前卖山药的钱拿出一部分来,小声说:“要是……花费很大,就先垫着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周仓点点,然后追了出去。
周萍也是万万没想到,虞怀简这么久没回来,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个年,注定是不能安生了。
周仓很快追上去,看到周满满他们还在村口那里,立即道:“妹妹,你们等等,这个时候已经没车了,咱们得去队里接一辆驴车。”
周满满泪眼朦胧点点头。
等他们一路折腾来到县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虞怀简也已经从手术室里面出来。
出乎意料,虞怀简居然是清醒着的。
他趴在病床上,白着一张脸,额角有豆大的汗珠低落。
看上去疼痛难忍,十分痛苦。
周满满纠结了一路的心,此时终于落地。
站在门口那里,看到他一双眼睛还清亮着,并不是想象当中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又哭又笑。
她情绪大起大落,直接蹲在原地失声痛哭。
虞怀简看到出现在病房门口的那三人,在最初的惊愕过后,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挣扎着要下床,却被老班头摁住,“你这小子,都成这样了,还不安心躺着,你这是想干什么?”
虞怀简艰难抬头看他,讷讷道:“我得扶她起来……”
老班头气笑了,恨不得戳一戳他的脑袋才好,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都这样了,还顾念着别人呢。
“你就给我安心躺着吧。”老班头一双老眼也几乎要落下泪来,他抹抹眼睛,说:“别说她要哭,我也想哭。”
周满满也抽抽搭搭抹着眼泪走过来,哽咽道:“你吓死我了。”
虞怀简勉强咧嘴一笑,却疼得到处一口凉气。
老班头说:“你说你这孩子从小的时候就好养活,没灾没病的,这一次怎么就这么吓人呢,我还以为你——”
他也说不下去了。
这小子的命是真的硬。
虞怀简一双眼还落在周满满身上,一边低声道:“让你们担心了,伤得最严重的不是我,是剧团的团长。”
剧团在临近新年的时候,有一场盛大的演出。
这是不能出错的。
上一次周满满来找过虞怀简之后,虞怀简仿佛一瞬间开了窍似的,开始拼命的练习。
他的努力被团长看在眼里,直接提拔他,让他不用在舞台上站桩做背景,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角色。
虞怀简抓住了机会之后,更是卯足了劲的努力。
每一次,离开舞台最后的人是他,练习最晚的人也是他。
他这么拼命,袁家康看在眼里,怕他身体遭不住这个罪,趁着夜色浓重时,去舞台找虞怀简谈心。
果然,虞怀简晚上没有那么早离开。
他总是最后一个走的。
袁家康和他交谈过后,提着油灯下舞台。
哪想 ,那舞台太监不知沾到了什么东西,袁家康一脚踏上去,就摔了。
扭到了脚。
舞台台阶比较高,还很滑,他一下子滑到最底部,扶着腰直接爬不起来。
更加要命的是他手里面拿着的灯掉到地上,瞬间燃起火来。
虞怀简走在他的身后,也遭了殃火舌直接烧过来,裹着他的身体。
还是虞怀简机灵,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才没有被烧得很严重。
袁家康这一摔就直接昏迷不醒,和虞怀简被一块送进了医院。
“那倒在地上的是油。”虞怀简沉声道:“当时火势蔓延得很快,我想过要灭火,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能先带着团长走了。”
再加上舞台上有很多帷幔垂下,这些都是易燃物,随便一点就燃。火势大盛,这是意料之中的。
在当时的情况下,当然是保命要紧。
后来烧成什么样,虞怀简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和团长一块被送进了医院。
三人听完后,都是心有余悸,一脸后怕。
虞怀简事后提起,看着是一脸平静 ,但实际上,却令人脊背生寒。
一旦有什么差错,现在昏迷不醒的人,可能也包括虞怀简一个了!
周满满一阵后怕,吧嗒吧嗒掉着眼泪,然后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看到他背部的伤口,眼泪更是汹涌澎湃,止都止不住。
虞怀简慌得用手压住她,“别看了,不好看……”
当然不好看,白皙的背部现在横着狰狞的伤口,大面积的蔓延开来,一看就知道很疼。还有一些已经起了水泡,水泡有裂开,看着惨不忍睹。
一定很疼很疼。
周满满吸了吸鼻子,然后捂脸痛哭。
老班头看她一眼,又看一脸着急的虞怀简,悄悄把周仓给带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没人了,虞怀简这才大着胆子,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还想动作,周满满却主动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虞怀简眸中大动,有着隐隐的狂喜,却被压抑得很深。
他想汲取更多的甘甜,却忘记了背上的伤口,一动,疼得他一个哆嗦,肌肉一阵紧缩。
周满满睁开眼,推开他的脑袋,轻声道:“不要闹了。”
轮到她说不要闹了,还是这么软软柔柔的调子。
虞怀简一颗心软得稀巴烂。
他喘口气说:“那你也别哭了。”
周满满抹抹眼泪,坐在他身边,问道:“疼不疼?”
这是句废话,这伤口一看就很痛。
虞怀简却摇头,“不疼。”
“骗人。”
“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这撒娇的口吻,谁能顶得住。
周满满微微瞪他一眼,却十分听话的又在他唇角亲了亲,一次还不够,又来一次。
“还疼吗?”周满满问。
“不疼了。”
虞怀简万分艰难的趴在床上,他其实很想起身,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想揉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想听她低喘的呼吸声,也想听她似娇似嗔喊他的名字。
可不行。
这该死的伤口,让他无法有什么大动作,也无法把他可怜可爱的未婚妻抱在怀里。
虞怀简身体难受,心里也难受。
他明明忍了这么久的相思之苦,明明这么想她。
一想到那把火,虞怀简眼中的火焰跳跃得更加大一些,面色阴沉。
他紧紧抓着床单,恨不得把那个在舞台上浇油的王八蛋找出来,给碎尸万段。
周满满给他倒了一杯水,实际上偷偷给他倒了灵泉。
“喝了。”周满满道。
虞怀简却摇摇头,不想喝。
其实他也口渴,但是喝水一会儿就要上厕所。
他现在身体不方便,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
可这个理由,他又不能说出来,太丢脸。
周满满暗暗瞪他一眼,知道他是不肯听话了。
只好自己含了一口,然后给他喂下去。
虞怀简不想喝水,却不会拒绝她的吻,这一次乖乖喝下。一口还不够,还要再来一口。
唇齿交缠不知多久,才气喘吁吁分开。
虞怀简面色已经涨得通红起来。他重重叹口气,握住她的手,低低道:“真恨不得立即娶你过门。”
周满满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红着脸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什么呢?乖乖把病养好了,以后再说。”
虞怀简十分郁闷的在床上蹭了蹭,又半是示弱半是撒娇的拉着她的手不放开。
虞怀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这个时候这么折腾也有点受不住。很快就沉沉睡过去,唇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睡得十分香甜。
过了十来分钟后,老班头和周仓回来了。
他们刚才走开,顺便去看了一眼袁家康。
袁家康才是那个真正动手术的人。
他们不是家属,现在也了解不到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动完手术后,袁家康现在还没醒过来,生死不知。
据说是他摔的那一下磕到了脑袋,现在情况不大好。
三人这个时候也累了,知道虞怀简没事,也就各自找个地方歇了一晚。
第二天醒来,周仓已经走了。
家里还有别的活干,虞怀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他自然不用留下来碍事。
离去之前,倒是很懂事的把钱给周满满留下来。
周满满拿到钱之后就要去交医药费。
老班头制止她:“你这女娃娃,哪有女人出钱的道理?放心,我还不至于让他治不起病。”
然后就要抢着付钱。
周满满理直气壮道:“他是我的上门女婿,就是我媳妇,当然得由我来。你个老头子,拿点钱养老就是了,凑什么热闹?”
周满满还记着老班头骂她的事情呢。
“诶哟,你这丫头瞧不起谁呐?是不是以为我出不起?是不是?”老班头怒道:“老头子我风光的时候,你是没见着呢!”
周满满不理会他,交了钱之后就回了病房。
此时虞怀简也早已恢复了精神。
他这个年纪,恢复力很强,身体素质也好,加上周满满的那滴灵泉水,自然好得很快。
此时,他就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了。
虞怀简一脸莫名,不过身体好,自然是不错的。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又被老班头一巴掌给拍回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