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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峥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杀个人。”
“……”苏峥猛地睁开眼,“……谁?”
“你现在的领导,”
“……”
“过去的教官。”
苏峥双目膛大。
“陈昭言!”
话筒中陷入寂静,沉默数秒后,
“他和她,只有一个人能活,机会给你,选吧。”
说完,宋焕恒挂断电话,听筒中传来的嘟嘟声,似黑洞,将他的意识往里扯。
夜静风轻,云淡月白,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宛若一颗黑珍珠,嵌在这天与地之间。
窗开着,秋风习习,吹在脸上凉丝丝的。
额前的发尖被风一下下撩起,露出他淤青的眉角,黝黑的眸子里深暗一片,无敌无尽。
苏峥坐在床沿边,拿起烟颠了颠,抖出一根,低头用撕裂的嘴角衔住。
手握着打火机,瑟瑟的抖,一根接着一根,抽到凌晨。
直到整盒烟燃尽,他揉了揉脸,眼白布满红血丝,拉开抽屉,拿出手枪别在腰上,离开栾和轩。
黑色轿车停在某小区外,一个黑影越过小区栅栏,快速朝一幢楼接近。
站在楼下,昂头看楼梯外的排水管,两手搓了搓,抓住一层的窗沿,接力爬上去。
凌晨三点,人睡得沉,月色下,黑影快速攀上六楼的窗户。
厨房的开着半扇窗,苏峥小心推开,爬进去,脚步声压得极低。
他来过陈昭言家,两个卧室南北对开着门,陈昭言有个儿子,已经工作,在外地,现在家里就两人。
客厅的钟滴答作响,苏峥眼神在暗处锋利如刀,手缓缓伸到后腰处,将枪抽出来,打开保险,清脆的一声响。
距离卧室门口,五步、四步、三步……
直到他站在床尾,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两人,陈昭言仰面,李慧娴侧躺着。
苏峥将枪口对准床上的人,手指扣住扳机,却迟迟下不了手。
警校时,陈昭言是他的导师,亦师亦友,又像父亲。
参加工作,陈昭言那时还是禁毒大队大队长,苏峥几次任务遇险,都是陈昭言带人去救他脱困。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况且还有救命之恩。
他站在床头,枪口直指陈昭言眉心,居高令下的看着他,只要一下,他就可以解决这件事了。
猛地,陈昭言睁开眼,房间里漆黑一片,几片轻薄的淡白色月光洒在被上。
苏峥趴下楼,返回车内,双手扶着方向盘,头枕在手臂上。
不知是白天打累了,还是刚才的精神过于紧张,人突然放松下来,疲惫不堪。
苏峥就在车里睡着了……
‘嘀——’一声响,苏峥猛地睁开眼,一辆卡车从旁边经过。
他心跳如擂鼓,四下看看,天已灰蒙蒙的亮起,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
苏峥启动轿车,返回栾和轩。
他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打开花洒,冷水淋下,他需要彻底冷静。
水顺着他挺括健硕的背肌流下,疤痕遇水变得颜色更甚,横七竖八的印刻在男人肩背上,野性而狰狞。
“他和她,只有一个人能活,机会给你,选吧。”
苏峥闭着眼,修长粗粝的手指插进头发里,划过发丝,他昂起头,任由着水冲刷。
“只有一个人能活。”
隔着浴箱的玻璃,水花溅在上面,雾化了男人的轮廓,颀长的身躯,挺翘的臀线,大腿肌肉贲张,紧实的手臂撑在面前的墙砖上。
“机会给你。”
两个人同时站在他面前,亦师亦父的陈昭言,携手共度余生的阮凝。
“选吧。”
猛地,苏峥一拳打在墙上,血顺着墙砖蜿蜒而下……
第二天,上海某酒店内。
阮凝与水幂在吃早点,她低着头,捏着勺子轻轻搅动。
“牛奶喝吗?”水幂起身,准备去再倒一杯。
阮凝说:“不喝,帮我拿个白煮蛋。”
“好。”水幂离开。
座位只剩下阮凝一人。
旁边突然一个人影罩下,阮凝一抬眼,竟然是昨天走廊里遇到的人。
他看到阮凝也愣了下,谦和儒雅的微笑,“好巧。”
阮凝不太喜欢与陌生人男人过多交流,这人虽然不是来搭讪的,但阮凝说不出来,就是不喜欢与他偶遇。
他端着早餐,礼貌的征询,“这里方便我坐吗?”
早餐时间,大家都下来吃早点,餐桌的确有点紧张。
阮凝淡淡道:“方便。”
……
苏峥洗完澡,出来时,收到宋焕恒发来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从桌下的角度偷拍的,拍女人下身,浅灰色的打底裤,双腿交叠,露出纤细的脚踝,还有一双白色的平底鞋。
他瞬地就看出是阮凝,那双鞋是她自己DIY手绘的图案,左脚托马斯小火车,右脚小火柴。
正文 第439章 惜才
苏峥电话直接拨过去,接通后厉声:“你够了。”
“我发现她挺健谈的,”宋焕恒笑语,“晚上还约了一起吃晚饭。”
苏峥:“……”
“你猜是你先动手,还是我呢?”宋焕恒得意的语气。
“她周四回东城,你还有两天时间决定。”
苏峥攥着手机,眼神发狠。
“不过,”宋焕恒故意停顿下,“要是我跟她发生点什么,也许我会放她一条生路。”
“你放屁!”苏峥爆粗。
“是吗?”宋焕恒笑了,“别激我,我这人最要不得抬杠,也许我冲动下,真就会做些对不起兄弟的事了。”
苏峥闭了闭眼,“你别碰她,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周四前,我跟她一个航班回东城。”
“……”苏峥咬牙,这是明摆着用阮凝要挟他。
“等你好消息。”
……
上海
阮凝接到任殊然电话,说一会儿过来看她。
没过多久,客房的门被敲响,阮凝去开门,任殊然和小米站在门口。
“请进。”
任殊然和小米手里拎着水果篮,走进来。
“老板来慰问吗?”阮凝看着果篮,笑问。
“还笑,”任殊然皱着眉,“伤口怎么样?”
阮凝举起被包扎成熊掌的手,“挺好的。”
从受伤到现在,阮凝没说过一句责备或是博取人同情的话,更没夸张的叫过苦和疼。
“请坐,喝咖啡还是水?”阮凝去倒水。
“你别动了。”任殊然说时,看眼小米,后者立刻明白走上前,“阿凝,我们自己来吧。”
阮凝的确也不太方便,松开手,将水壶交给小米。
她坐下,“你不是拍戏吗?”
任殊然双腿交叠,靠在沙发背上,“这两天没我的戏,我回来看看你,还要带夏夏去产检。”
说到夏夏,阮凝不得不要恭喜他了。
“任殊然,恭喜你。”阮凝发自内心的祝贺。
“谢谢。”任殊然欣然接受。
阮凝忽然笑了,任殊然问她:“你笑什么?”
“你变了。”她说。
“变好了,还是不好了?”毕竟,他曾经追去过她,如今,这算不算背叛,或是寡情?
“当然是好的方面,”阮凝说,“充满父爱的光芒。”
噗嗤……任殊然被逗笑了,“挖苦我?”
“哪有!”阮凝皱眉,“我敢吗?你可是我老板,我奉承你还来不及呢。”
“我说真的,”阮凝继续说,“以前看你吧,浑身笼罩着影帝的光环,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现在还陪未婚妻产检,就多了一层人间烟火的味道,挺好的,特真实。”
自从他决定和夏卉石结婚,私下里还没与阮凝谈过这件事。
“阿凝,我……”任殊然刚开口,小米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在茶几上,“任哥,阿凝,喝咖啡。”
任殊然頜首,阮凝将咖啡推到小米一侧,“谢谢你小米,我喝水。”
小米看眼她手边的杯子,里面还真是水。
“我去帮你添点热水。”
“谢谢。”阮凝又看向任殊然,“你刚要说什么?”
任殊然看眼小米,他添好水,放下杯子,说:“任哥,你还有个活动要联系,我去打电话问问节目组流程。”
“去吧。”任殊然收回眼,小米去阳台,回手关门。
阮凝自然是看出来他的欲言又止,只静待他接下来的话,做个安静的聆听着。
“我和夏卉石之间,你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任殊然目光肃然。
这话问得,阮凝觉得她似乎没资格做那个失望的人。
“我为什么要对你失望?”阮凝坦率问。
任殊然心里一直有点别扭,对她,对自己,都别扭着。
也许这层别扭,要归咎在之前的追求上。
“我追求你,又跟别人在一起。”任殊然如是说。
阮凝看向他,“你追求我,单方的,我没接受,对吧。”
任殊然不置可否。
“你也没义务为我保持什么忠贞,因为忠贞这层关系是存在于恋人之间的,既然我们俩不是,你在纠结什么?”
从第一天认识她,她就是这么豁达、爽快的。
“可,”任殊然还要说什么,阮凝打断他,“任殊然,你听我说。”
他静静的听着。
“你不是十几、二十的毛头小子,你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社会经历不少,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成熟男人,面对结婚,面对生命中的另一半,你怎么会轻易的去决定,必然是你深思熟虑的,心之所向的结果。
我不了解你们之前是怎么开始的,但你面对结果所表现出的彷徨,在我看来就是因为事情发生太快,而认为不真实,或是怀疑自我。其实,这有点不应该了。
女孩子都希望面对的爱人和婚姻,都是坚定的,你这样,会伤害夏夏的。”
任殊然眉心微微蹙起,想想记者招待会上她忧郁的眼神,覆在扶手上的手缓缓攥成拳。
“我认识的任殊然,不止有担当,够男人,更多的是内敛和细腻的性情,你心里不接受一个人,是不会与她结婚的,而你当初对我,仅仅是惜才而已。”
他欣赏她的才华,才会过多的关注她。
“任殊然,别看不清自己,感情的事,太多的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是真的喜欢夏夏。”
坚定的一句,给任殊然内心重重的敲了下。
而那句,惜才,更加让他触动。
“我没看你怎么样,别多想,你在我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患难与共的挚友,值得我背负青春与岁月一起奋斗的好伙伴。”
任殊然真没想到,他在阮凝心中的位置,如此沉甸而又包含情义,他也是如此。
阮凝是他的挚友、伙伴、战友!
“夏夏很有灵气,未来的影坛绝对有她一番天地。”阮凝说:“不过,现在要因为这个孩子,结束她现下的前程似锦,她舍得吗?”
任殊然低眉,笑了笑,“是她决定生下来的?”
“什么?”阮凝拧眉。
任殊然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遍,“是她打算生下来的。”
阮凝绷起脸,“你也真是的,这种话,你怎么让女人说,你应该先讲的,我都替夏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