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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畹眨眨眼,“陈先生,那个陈先生?”
导演指给她看,“就这个站你旁边,陈先生,陈道笙先生。”
林沉畹:呵呵,呵呵。
“对不起,我不演电影,你叫陈先生跟别的女演员搭戏。”
“林小姐,陈先生说了,他只跟你演。”
“我不跟他演。”
林沉畹说完,转身走了,导演自言自语,“这两人南辕北辙,”
四小姐和匡为衡办婚礼,林沉畹把自己体己钱拿出来,包一个大红包,学校老师去别的中学交流,学生放假一天,林沉畹跟五小姐去二姐的公馆。
云缨跟四小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时装画报,研究四小姐结婚穿的礼服,抬头看见她们,“你们姐俩没上学?”
“学校放假一天。”
五小姐问:“四姐的结婚礼服决定穿什么样式了吗?”
云缨说:“有两套不错,我们正商量选那套好。”
林沉畹走过去,坐在林秀暖旁边,看了一眼画报上的新娘礼服图片,“四姐结婚,有要我们帮忙的事吗?”
“这几天六姨娘跟我跑百货商场,该买的都买了。”林秀暖说。
订了喜期,林秀暖的气色比前段时间好多了,林沉畹见她一扫忧愁,脸上淡淡的喜悦。
把红包交给她,“我的礼金。”
五小姐也把一个红包交给四小姐,“我的。”
林秀暖推让,“五妹,六妹,你们没什么钱。”
五小姐把红包按在她手心里,“拿着,我们一点心意。”
几个人正说着,四姨太过来了,四姨太身后男佣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放在客厅桌上。
几个人站起来,让座,“四姨娘坐。”
四姨太在沙发上坐下,“你们都在这里,你们姐妹感情好,你四姐就要出嫁了,你们都帮衬她,她现在也没个娘家。”
说着,拿手绢抹眼睛,五小姐埋怨,“我四姐这几天刚好了,母亲又来招她哭,眼睛哭肿了,办婚礼,多难看。”
四姨太被女儿说得不哭了,对五小姐说:“你把手提箱拿过来。”
五小姐把桌上的手提箱递给四姨太,四姨太搁在腿上,打开,“我就生了你们姐妹俩,我把自己这些年积攒的体己分成两份,拿一份给你,一份留着等你五妹出嫁给她,这些给你的嫁妆,你手头有钱,到了匡家腰杆硬。”
林秀暖又要哭了,“母亲,你自己留着吧,为衡给了钱了。”
四姨太合上手提箱,“我住府里,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缺,这是我一早就为你准备的嫁妆,本来指望你能风风光光地出嫁……”
客厅电话响了,佣人接电话,“找四小姐。”
林秀暖走去接电话,一会放下电话走回来,蔫蔫的,头耷拉着,大家都看着她,二小姐问;“怎么了?匡为衡有变化了?”
林秀暖低着头,快哭出来,“他家里听说我们在琛州举行婚礼,不答应,一定要他回上海,他家里让他把我带回上海。”
“他怎么说?”五小姐着急问。
“他家里让他回去,他也没办法,他说带我回上海,争取得到家里的认可。”
林秀暖说。
“你们举行婚礼,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他家里不知道?”
四姨太着急地问。
林秀暖点点头,垂头丧气,“没告诉他家里办婚礼,他家里知道了,坚决不同意,说……”
四姨太急问:“说什么呀?你快点说,你要急死我。”
林秀暖的头垂得更深,“他家里说既然纳妾,就要按纳妾的规矩,回家拜见父母和他太太。”
四姨太咳声叹气,林秀葳说;“你要跟他结婚,早晚也是要见他家里人,私自结婚,他家里人不同意,也不作数,既然这样,你还是跟他回上海,取得他父母和太太的同意,然后,再行婚礼。”
林秀暖点头,“为衡他也这么说。”
四姨太担心,“你去他家里,万一受了欺负可怎么办,你这样的性子,”
二小姐说;“这样,我们去送亲,如果四妹被人欺负了,我们家有人出头给她撑腰,如果现在硬要办婚礼,他家里不同意,以后也是麻烦。”
四姨太愁眉苦脸,“秀暖跟林家断绝关系,你父亲都不认她了,家里谁出头给她做主。”
“送亲我去。”
五小姐到底是亲姐妹。
“我也去,四姐。”
林沉畹说。
云缨说:“我也去,我跟四小姐好一回,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匡家。”
四姨太说;“秀暖是我生的,我不去看看怎么能安心,我也跟着去。”
二小姐对四姨太说:“四姨娘就别跟着去了,四姨娘跟着去了,匡家知道四姨娘的身份,更轻视四妹了,再说,我们都去了,父亲知道也不答应。”
大家都认同二小姐的说法,虽然现在是民国了,还有不少旧式的人家,在乎女子出身的,四小姐本来给人做小,知道是姨娘养的,匡家的人更看低了她。
四姨太埋怨四小姐,“你明知道他家里这种情况,一头扎进去,还怀了孩子,现在被人看不起,你父亲跟你断了关系,你说你怎么走到这一步。”
二小姐截住四姨太话头,“现在既然已经决定送亲,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大家怎么走?这事要瞒着父亲,父亲知道不能答应。”
云缨说;“送亲的人先定下来,二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和我。”
二小姐看着她,“我们姐妹倒好说,六姨娘出来,怎么也要找个由头。”
云缨已经有了主意,“我跟督军说我回娘家住几天,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出门不是问题。”
二小姐又看向林秀琼和林沉畹,“五妹、六妹,你们要跟学校请假。”
二人说:“我们也没事,送四姐这么大的事,耽误几天课没关系。”
几个人正商量着,门口佣人说;“大少奶奶和三姨太来了。”
三姨太和冷桂枝走了进来,二小姐问:“三姨娘和大嫂怎么一块来了?”
三姨太说;“我们在门口碰到的。”
林沉畹问;“大嫂今天没上班吗?”
“我跟杂志社请了假。”冷桂枝说。
大家让两人坐下,三姨太拿出钱袋,“四小姐要结婚,太太瞒着督军让我给四小姐送点钱来。”
她把钱袋放在桌上,“这里有五百大洋,太太说四小姐添置点嫁妆。”
四小姐感激地说;“谢谢太太,谢谢三姨娘。”
三姨太说;“太太说她不方便来,让你以后留点心眼,你手里的钱,自己攥着,万一匡家对你不好,你也好安身立命,太太说虽然断了关系,太太一向喜欢你,有事不会不管。”
四小姐哭了,“太太的嘱咐,我记下了。”
冷大奶奶拿出一个红包,“这是我给四妹的。”
四小姐推拒,“大嫂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我不能要大嫂的钱。”
冷桂枝把红包塞给她,“我现在工作了,又不是坐吃山空。”
四小姐只好拿着,几个人又说了要跟去上海送亲,三姨太听了,说;“这事瞒不过太太,太太听说也能答应,只是大家想办法瞒着督军,毕竟不是去一天两天,这么多人走了,督军要起疑心的。”
大家又开始编自己的理由,二小姐好说,在外面住,云缨说回娘家,五小姐和六小姐不去上学,跟副官阿祥疏通好,林沉畹跟阿祥熟,也不是问题。
学校请假,是个难题,请天数多了,要家长拿请假条,最后商议,跟大太太说,让大太太给学校余校长挂个电话,说家里有事。
商议好,出门的事基本都解决了。
这时,客厅外走进一个人,“我说府里没人,原来都在这里。”
大家一看,大少爷林庭申来了。
林庭申一眼看见冷桂枝,不由愣了愣,神情颇不自然,笑着说;“你也在这里?”
冷桂枝倒很从容,“我来看四妹。”
两人自离婚后,还是第一次见面。
林庭申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打量着冷桂枝,“你还好吧?听说你出去工作了?”
冷桂枝平淡地说;“还好,六妹帮我找了份杂志社的工作。”
林庭申似乎埋怨,“你缺钱,我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要,抛头露面出去工作。”
“我不缺钱,干嘛要你的钱,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去工作长长见识。”冷桂枝说。
五小姐接过话茬,“大哥,现在不少女性都出去工作,自立,不用男人养活。”
林庭申哈哈两声,“是我思想落后了。”
又对冷桂枝说:“你以后有什么难处,来找我。”
冷桂枝礼貌地,“谢谢!”
大家看这对夫妻,从前在一起时,见面就吵,现在却能心平气和说话,都觉得大嫂离婚选择是正确的,摆脱了痛苦,恢复了自由身。
林庭申这时才想来此来的目的,拿出一个手绢包,扔在桌上,“四妹,大哥给的,拿着。”
二小姐拿起手绢包,掂了掂,“这还有个大哥样。”
“我什么时候不像大哥了?”
林庭申笑着说,眼睛朝冷桂枝打量,冷桂枝正襟危坐,没看他,林庭申有点失落,没想到离开他,冷桂枝活得更滋润了。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冷桂枝说;“我下午上班,我先走了。”
二小姐挽留,“大嫂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我已经告诉厨房准备饭了。”
冷桂枝站起来,“不了,我上班路过随便买点吃的。”
她一站起来,大少爷林庭申也站起来,“我送送你。”
大家看两人走出客厅,挺感叹。
众人在二小姐家里吃了中午饭,林秀暖跟匡为衡两日后离开琛州去上海,跟去的几个人回家,各自收拾东西。
大家回到督军府,大太太在客厅里,看进来一帮人,说;“单独出门,一起回来了,不用说一定都去秀葳那里报道。”
几个人把要跟去的话说了,大太太想想,“也好,听说匡家在上海是商界巨贾,秀暖这孩子性子软,到了匡家,娘家没人,孤孤单单,你们跟着去,我也放心,你父亲这里,有我应付,不过你们不能耽搁太久,时间长了,保不齐不让你父亲知道,我也瞒不住了。”
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五小姐、六小姐、六姨太回房收拾东西。
六小姐屋里一只皮箱打开放在床上,小楠拿着几件衣裳放在皮箱里,“小姐到上海不知道几天能回来,衣裳多带几件,乘邮轮,秋天海上凉,带几件厚衣裳。”
“好了,带多了一只皮箱装不下,我又不常住,四姐办完婚礼我就回来,学校的课不能耽误多了。”
许妈把手巾香皂牙刷牙粉装进袋子里,说;“出门在外,小姐没去过上海,不熟悉,缺东少西的现卖麻烦,去时嫌多,等出去了,就嫌带少了。”
“够了,别人都一只皮箱,我拿只皮箱,上下船也不方便。”
许妈唠叨,“小姐头一次出远门,上海人地界人杂,小姐出门可要注意,千万别走丢了。”
“丢了,我也能找回来。”
林沉畹一下晃神,小时候丢了,陈道笙把自己送回来了,现在她可丢不了了。
这次是偷着走的,背着伯父,她嘱咐许妈和小楠,“我去上海的事,别跟府里人乱说,府里人多嘴杂。”
小楠嘴严,许妈嘴不好,她怕许妈到处说。
两日后,林秀琼、林沉畹、云缨在府里吃过晚饭,男佣提着箱子,大太太不放心几个小姐出门,六姨太也年轻,叫阿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