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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蓉咬着嘴唇,显然极不情愿叫大嫂,林沉畹对陈道笙说;“道笙,她不愿意叫我大嫂,不必勉强。”
没有一点真心,叫一声大嫂也没意思。
林沉畹知道陈蓉找她哥有话说,自己朝楼上走去。
身后陈道笙又重复一遍,“小蓉,叫大嫂。”
这一遍语气颇为严厉。
陈蓉声音很低,“大嫂”
林沉畹转过身,笑了一下,“小蓉,你跟你哥聊,我先上楼。”
陈道笙一直望着林沉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弯的地方。
陈蓉说;“哥,白妤薇想见你,你就去看看她,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哥,你这辈子良心也不安。”
陈道笙说;“小蓉,你大哥已经有了你嫂子,我去看她又能怎么样,我不可能答应娶她,你站在你嫂子的立场想想,我宁可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我也不能伤害林沉畹。”
白妤薇想见自己,无非以死相逼,迫他答应。
陈道笙看着妹妹,妹妹陈蓉已经二十岁,读大学,有些道理也是懂的,他心平气和地说;“人活着,不是她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白妤薇太争强好胜,与其说她痴情,不如说她输不起,如果我不是娶的林沉畹,她还会这样坚持吗?这般不甘心吗?”
“你跟白妤薇要好,你劝劝她,感情的事最不能强求,小蓉,你也是。”
陈蓉忍不住问;“哥,白妤薇既美丽又优秀,你为什么不喜欢她,而喜欢林沉畹?”
陈道笙看着妹妹,“小蓉,我不知道你们对美和优秀的定义是什么,在我眼里林沉畹最优秀最美好,她懂得宽容,更懂爱,林沉畹的爱是我想要的。”
陈道笙说完,朝楼上走去。
推门走进卧室,卧室没人,他退出去,走到隔壁卧室,也没人,二楼小客厅,阳台都没有人。
他站着想了想,直接走到卧室对面的房间,这间是新改的书房,给林沉畹单独用的。
推门,果然,林沉畹在书房里,她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看书。
听见脚步声抬头,他走过去,俯身凑近她,“看什么书?”
“课本”
他抱起她,把她抱坐在腿上,搂着她,“继续看。”
这样能看书吗。
她合上书,“你不用总在家陪我,你明天去忙生意,不用担心我无聊。”
“嫌弃我了?”
他把头埋在她颈项。
她娇媚地笑,“你不出去挣钱,怎么养我。”
他把她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跟我来。”
他牵着她走出小楼,走到中式院落,来到主院,主卧室新装修没有住过,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去,问;“喜欢这里吗?”
房间布置有中式的古朴典雅,一应又兼具西洋的舒适,夏有电扇,冬有水汀,客厅里还摆着一架白色钢琴,设有浴间,盥洗室,冲水马桶。
林沉畹看了一圈,高兴地望着他,“喜欢。”
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陈道笙关上门,“跟我来。”
领她来到主卧室,他移开立柜,手在架子床旁摸了一下,侧面墙壁朝两边打开一扇门,里面是一个保险柜。
他对上密码,拿钥匙把保险柜打开,从里面捧出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叠地契,拿给林沉畹看,“这是我们在各个地方的房产。”
林沉畹接过,一本本看,陈道笙全国各地有许多房产,北平、上海、香港等,英国、法国、加拿大等国外也有房产。
陈道笙又从匣子里取出一把保险箱的钥匙,“这是大通银行保险柜的钥匙,珠宝值钱的东西都存在哪里。”
林沉畹看完,他收起来,把匣子放进保险柜里,指着里面一摞子账本,“这是所有生意买卖投资的账目。”
保险柜里专门有两格装着现银,银票,珠宝首饰字画,都是价值连城。
陈道笙的庞大的家私,令林沉畹咋舌,陈道笙的家产抵得上几个督军府,房产土地生意金银珠宝不计其数。
锁好保险柜,陈道笙按下墙壁的按钮,墙门合上,严丝合缝,在外面一点看不出来,他把立柜移回原位。
陈道笙把钥匙放在她手心里,“我所有的家产全在这里,都交给你保管。”
林沉畹摇头,把钥匙又塞回他手里,“还是你自己管。”
如此巨额财富他全部交给自己,证明他相信自己,林沉畹很感动。
陈道笙又把保险柜的钥匙塞到她手里,“你现在是陈公馆的女主人,理应由你管家。”
林沉畹小心地把钥匙收好。
陈道笙伏在耳边告诉她保险柜的密码,“这个保险柜一直是这个密码。”
林沉畹瞬间眼眶湿热,这是她的生日和他的生日连在一起的数字。
“我坚信你终有一天能回来。”
他双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
夕阳透过中式雕花窗照在暗红的地板上,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件衣裤,一条小亵裤静静地躺在床脚边,一件奶罩挂在一个金掐丝点翠珊瑚碧桃树盆景的枝杈上。
陈道笙搂着又软又瘫的小女人,心满意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昨晚住在中式宅院,陈道笙先醒了,看林沉畹枕着他的胳膊还睡着,没敢动,怕一动,她醒了。
房间里一色红木家具,红木雕花大架子床挂着青纱帐,晨曦透过纱帐孔洒在床上,一圈圈光晕,林沉畹穿着丝绸睡袍,蜷在他怀里,白净的小脸,露在外面的手臂凉凉滑滑,早晨壁炉里燃着的松柴灭了,一室安静,只闻听她细匀悠长的呼吸。
他不能动,一直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失而复得,不是什么人都有这个好运。
林沉畹自然醒了,意识不清,喃喃地说;“道笙,你轻点。”
陈道笙弯唇,从她敞开的睡衣看进去,雪白的酥胸,斑斑点点红印记,昨晚自己把持不住,他的手探入她睡衣里,下次轻点。
林沉畹悠悠醒了,他的手不老实肆虐,“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她爬起来,“你今天说要出去做事,早点叫我。”
他的目光温柔宠溺,“不晚,你累了,多睡一会。”
她整日跟他就干一件事,累得不行,自己想想都不好意思。
吃过早饭,道笙像从前一样,每天去赌场、码头、夜总会,戏院,忙着谈生意。
林沉畹在小洋楼的书房里看书,小楠推门进来,“少夫人,电话。”
林沉畹到楼下客厅,客厅里没人,陈蓉去医院了,电话是邵太太打来的,邵师长和太太已经赶回江下,邵太太跟她亲热地聊了半天,放下电话,林沉畹看客厅里的座钟中午十一点。
周妈说:“少夫人,少爷中午一般不回家吃饭,厨房已经把少夫人的午餐准备好了。”
陈公馆一日三餐有定点的,少夫人新婚,作息时间不规律,周妈还是问问少夫人用餐时间。
“我现在不饿,等一会吃。”
话音刚落,陈道笙走进客厅,周妈问;“少爷中午怎么回来了?”
又恍然,笑说:“少爷和少夫人新婚,惦记少夫人一个在家。”
他问;“你没吃呢?”
她摇头,“没”
她在等他,不知为何,她知道他能回家。
餐厅里佣人摆饭。
陈道笙脱了西装,林沉畹接过来,递给身旁的小楠挂上,两人坐在沙发上,陈道笙挨着她坐,“我陪你吃午餐,还能陪你睡个午觉。”
陪吃行,陪睡就免了,她扫一眼四周,佣人忙碌没人听见。
他看见她一双琉璃珠骨碌乱转,甚是可爱,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贴着她的脸,“想我吗?”
“这一会功夫想什么呀?”
其实,她想他了,看书的时候,书上总出现他这张好看的脸。
“我想你了,我什么也做不进去,我想我走后,你一定在书房看书,你也一定看不进去。”
一语中的,她羞于承认,她扑闪大眼睛,像扇子面的长睫轻颤,出卖了她。
“想我了,还不承认。”他心情很愉悦。
阿花走过来,“少爷,少夫人,饭菜摆好了。”
林沉畹看阿花偷眼看她,翻身从陈道笙身上下来。
吃完午饭,陈道笙揽着她的腰上楼,走进卧室,林沉畹从衣柜里取出男士睡袍,陈道笙解开领带,甩在一边。
对她命令道;“侍候我换衣裳。”
她把睡袍放在床上,站在他面前,伸手给他解扣子,陈道笙不动,任她服侍。
正午的阳光照入,卧室明亮,以往两人之间的亲昵都是在黑暗中进行,黑暗掩着,人变得放肆大胆,白天,两人亲昵的举动,她着实害羞。
林沉畹一紧张,半天解开两颗扣子,抬头看他的脸,他正凝眸看着她,她赶紧低头解扣子,解开最后一颗扣子,她松了一口气,退后一步,意思是他自己脱衬衣。
他却挑眉,“帮我把衬衣脱掉。”
她只好帮他脱掉衬衣,他整个上身裸露,明亮的阳光下,他麦色的肌肤一层光泽,背部线条流畅,宽肩,结实的胸膛,劲窄的腰身,她脸红心跳。
“裤子给我脱了。”他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她咬唇,缓缓伸手,一双小手放在他皮带金属扣上,紧张得手抖,卧室里寂静无声,半天,听见咔哒一声,皮带扣解开了。
她刚想缩回手,被他一把抓住,“帮我脱掉。”
裤带解开,她往下一扯,裤子自行滑落,猝不及防,她看见他支起帐篷,就像胀满风帆。
她耳热心跳,心慌意乱。
他已经把裤子脱下来,甩在椅背上,“不帮我换睡袍?”
她走到床边,拿起睡袍,他只穿着一条亵裤站在那里,等着她服侍。
给他套睡袍,她眼睛不敢乱看,两人离得很近,她有些贪恋他好看的身材,男性的气息,清爽味道。
他穿上睡衣,林沉畹自己拿过睡衣,往更衣间走,陈道笙在身后噙着笑,“你去哪里换,你身上那一处我没见过。”
她耳根都红了,急急忙忙走进更衣间。
穿好睡衣,走出来,他躺在床上等她,她刚爬上去,就被他揽进怀里,“不用穿了,来回脱费事。”
她羞愤,不用穿,你让我侍候你穿睡袍。
她身上的丝绸睡袍漾出水纹,贴身尽显玲珑曲线,他隔着睡袍手搭在她腰间摩挲。
这时,走廊里轻微的脚步声,轻轻的叩门声,是侍女阿花的声音,“少爷,有客人来了。”
陈道笙有点懊恼,蓄势待发,硬生生地收回去。
陈道笙穿拖鞋下地,回身双手支在床边,暗昧地说;“等我,一会回来好好疼你。”
他直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走廊太肃静,就听阿花的声音,“少爷,大通洋行的秦董事来了。”
陈道笙走下楼梯的脚步声。
林沉畹躺在床上睡不着,不知道他们谈什么,陈道笙去了很久没回屋。
许妈轻手轻脚的进来,走到床边,“少夫人。”
林沉畹没睡,阖眼躺着,听许妈的声音睁开眼睛,许妈俯身,小声说;“少夫人没睡?”
许妈鬼鬼祟祟的,林沉畹问:“什么事?”
许妈朝门口看一眼,压低声音说;“姑爷在楼下客厅跟一个什么洋行里的人说话,我听见那个洋行的人劝姑爷纳妾。”
林沉畹坐起来,心想,难怪陈道笙迟迟不回屋,原来还有这等好事。
她翻身要下地,许妈赶紧给她递过来软底缎面拖鞋,林沉畹穿上,开门走出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