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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我可以的。”夏茗笑容虚弱,眼睛却在发光。
孙巧容张了张嘴,终究别过了脸,悄悄抹泪。
夏茗右手臂已经打了石膏,直挺挺的,不能弯曲,她用左手拿起笔,放在右手上,试着动了动手指,每动一下,就牵动手部的神经,手肘的地方传来刺骨的疼。
压根使不上力握笔。
夏茗咬咬牙,心有不甘。
准备了一年,难道要在最后关头放弃吗?放弃就意味着,她要对霍临风失约了,也意味着一年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换做是谁,都不甘心。
凭着一股不屈服的劲儿,夏茗忍着手肘的阵痛,抓着笔开始答题。
第一道题,几乎是送分题,闭着眼睛都能拿分。
夏茗写得很费劲,比牙牙学语的儿童写得还慢,可终究答完了第一题,坚持下来后发现,痛是真的痛,但并非不可忍受。
何老师记得第一道题的答案,在夏茗答完之后,马上惊喜地说:“这道题,她答对了。”
所有人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
孙巧容依然很担忧,轻轻替夏茗擦去额头上的汗,“茶茶,你还好吗?”
“我没事。”夏茗声音有些低落。
尽管第一题答对了,可是效率太慢了,在争分夺秒的考场上,照这个速度答题,压根行不通。
别人可能不知道,可是夏茗很清楚,第一道题就是送分题,她答得已经如此勉强,而第二题本身不难,只是拐着弯考知识点,只要多想一下,就能想到答案。
换做平时,夏茗脑袋灵光,这种难度的卷子,扫一眼题目,心里马上就有答案了,可是现在,她伤了脑袋,反应似乎变迟钝了,而且脑袋里的知识点似乎被清空了,脑袋一片空白。
平时几乎不用思考的题目,现在却让她脑袋刺痛,稍微动一下脑筋,眼前就阵阵发黑。
她闭上眼,再睁开眼,仔细把题目重读一遍,缓慢地在脑子里思考了一轮,才慢慢想到答案。
屈手肘往下移动来答题,是行不通的,夏茗只能继续用左手,拖着打石膏的右手往下移,把笔尖移到第二题的答题空白处写答案。
罗成见状,赶忙帮她把答题纸往上移,让她别那么费劲。
何老师在旁边盯着,看到夏茗写下第二题的答案,说:“这道题,她也答对了。”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眼中的希望渐渐熄灭,气氛也跟着凝重起来。
谁都看得出来,夏茗做第二题花的时间,比第一题长,而这个做题效率到考场上,压根应付不来。
尤其这份卷子,是夏茗最擅长的英语卷子,前面的几道题,答题需要的书写量相对比较少,而后面占分比重大的大题,是翻译题,不管是英译汉,还是汉译英,都需要很大的书写量。
夏茗擅长的英语尚且如此,其他科目呢?是不是思考起来更费劲?她受伤的脑袋,还能想到答案吗?还有需要写作文的语文,那个书写量,以及对卷面整洁度的要求,夏茗受伤的手要怎么写,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怎么拿卷面分?
即使勉强参加高考,结果恐怕也……
所有人心情沉重,喉咙里跟卡了鱼刺似的,难受到发不出声音。
夏茗脸色一片苍白,可是她不肯放弃,艰难挪动着手臂,把笔移到第三道题的答题处。
罗成抽走了试卷, 声音嘶哑,“夏小姐,别为难自己。”
夏茗疲惫地闭上眼。
难道要这样放弃吗?她不甘心!
夏茗睁开眼,目光落在医生身上,恳求道:“医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挺过高考三天?”
医生很佩服夏茗的勇气,可是从医德出发,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病人拿身体开玩笑,“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固执,谁的话都不听呢? 离高考才剩几天?你再折腾也好不了。”
“年轻人就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一个不小心落下病根,你得后悔一辈子!就算给你开了止痛药,让你勉强撑过高考,又有什么用?用身体健康换来的成绩,值得吗?”
夏茗神色很平静,目光却很坚定,坚定到执拗的地步,“那就开止痛药吧。”
医生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孩子,怎么……”
夏茗直视着医生的眼睛,露出淡淡的笑容,“医生,谢谢你,麻烦给我开够高考3天分量的止痛药。”
医生还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好几秒钟才说:“这件事,你一个孩子,决定不了,需要家长签字认可才行。”
医生还是松口了,行医这么多年,救过的人数不清了,可他真没见过夏茗这样的。
跟她同年纪的孩子,就算是男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没有大哭大叫,也绝对不是她这个反应。
太平静,太冷静,也太固执了。
朱校长本着教育工作者的操守, 很诚恳地劝道:“夏同学,医生说得对,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成绩是一时的,但是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了。”
罗成和邻居大婶见夏茗劝不动,干脆劝孙巧容,“你千万要三思,不要答应她,也不要签字,绝对不能让她胡来。”
夏茗也看向孙巧容,向来平静温和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恳求道:“舅妈,我没求过你,这次就当是我求你,你让我去考试吧。”
孙巧容情绪本就紧绷,听到夏茗难得示弱的话,眼泪瞬间决堤。
第475章 调查
夏茗到夏家一年了,不管吃过什么苦,遇到什么困难,从来没有低头过,也没跟谁诉过苦,更没有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聪明,坚强,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想到办法解决,好像什么麻烦到了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有时孙巧容甚至觉得,夏茗才是这个家的支柱,有她在,这个家就会有希望,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可是这一刻,看到夏茗少见的脆弱,孙巧容才恍然意识到,她是个今年才满18岁的孩子。
面对这样恳求她的夏茗,孙巧容心痛又心软。
她抹干了泪,像做了重大的决定,很认真地问夏茗:“你能保证,高考后好好休息,直到伤势痊愈吗?”
夏茗轻轻地笑了,心中一片温暖,“能。”
“嗯,记住你答应的。”孙巧容点头,吸着鼻子朝医生走去,“医生,麻烦开药吧,需要签什么字,我现在就签。”
朱校长和何老师对视一眼,神色都很担忧。
夏茗刚才试过了,做她最擅长的英语卷子,而且是难度不大的试题,都勉强成这样,就算硬撑着进考场,又能考出什么成绩呢?
止疼药能止住疼痛,可是没法帮助夏茗思考,她拿到卷子后,真的能答得出来,并且答得好吗?
所有人心里,都有这个顾虑,可是事已至此,除了安慰夏茗,说鼓励的话,谁也不敢说丧气话打击夏茗。
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即使夏茗参加高考,只怕成绩也……
而第一志愿的华清,几乎是无望了。
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
罗成心里堵得慌,他不希望夏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夏小姐,我觉得这件事,你需要跟老大商量,老大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夏茗费劲地转过头来,看到罗成满脸自责,她认真道:“罗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肯定不只是受伤那么简单。”
老大派他来,就是专门保护夏茗的,可是他没保护好,他觉得自己失职了。
“夏小姐,不要说晦气话。”罗成很不赞同,恨不得给自己一拳,“说什么及时赶到,我就是来得太迟,你才会……”
夏茗轻轻摇头,“不,你和大黄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不用怪自己,另外,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义不容辞!”罗成连忙说。
夏茗说:“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霍临风,拜托了。”
罗成很后悔刚才答应夏茗太快,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有任务在身,我这点小事,就不要让他分心了。”夏茗诚恳道。
罗成恍然觉得,夏茗和老大,真的很般配,两个人并不腻歪,甚至见面的机会很少,却如此地为对方着想。
他们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这份无言却浓厚的感情,令人羡慕。
他张了张嘴,终究在夏茗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知道了,但是你要注意休养,不要太勉强自己,不然我马上告诉老大。”
夏茗很感激,“好,谢谢你。”
罗成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能告诉霍临风,那么只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夏茗严加保护,确保她不会再受到袭击,谁知道会不会再有丧心病狂的人,突然从哪个角落冲出来要害人。
至于大黄,虽然受伤了,但它一定想跟着夏茗,在高考之前,以及高考期间,大黄也要在夏茗身边。
动物的嗅觉和警惕性比人类高,大黄又受过专业训练,有它在身边,至少能提前发现危险,防患于未然。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大黄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大黄要多辛苦一下,跟夏茗一起养伤,一起保护夏茗。
看着脸色苍白的夏茗,罗成脑袋里飞快想过种种保护措施。
绝对不能让夏茗再出事,否则,他提头去见老大!
这时,公安匆匆赶来。
好巧不巧,领头的又是黄剑豪。
看到夏茗的惨状,黄剑豪吓了一大跳。
他实在弄不明白,夏茗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感觉个个都想害她,每次见她,不是在公安局里头,就是她被人害。
这回最惨,在快要高考的节骨眼上,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得多大的仇,非得毁她的前途,还想要她的命。
夏茗伤成这样,没法去公安局做笔录,黄剑豪一行人就在医院里展开调查。
孙巧容气得眼眶通红,“抓到那两个人,一定要严惩,太可恨了!”
黄剑豪面色凛然,“你放心,我们一定依法办案,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陆建国和钱强当街就伤人,现场就有目击证人,他们没法狡辩,而夏茗“身份特殊”,杨副局听说受害的是夏茗,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杨副局可没忘记,夏茗是霍先生的对象,而在此之前,霍先生以雷霆之势,扳倒了刘家,相关党羽全部落网,受到了应有的制裁。
杨副局对那位霍先生更敬畏了,伤的是霍先生的对象,杨副局拍案而起,“查!给我彻查!那两个凶手,给我往死里办!”
鉴于此,陆建国和钱强虽然不至于枪毙,但是牢底坐穿是肯定的了。
这事谁是谁非,已经很明显了,公安是有备而来,审过陆建国和钱强后,才来找夏茗做笔录。
钱强是个硬骨头,一开始还不肯招供,用了点强硬手段,才让他坦白。
看到他的口供记录,黄剑豪都惊了,没想到夏茗竟然还去过贸城做生意,更没想到钱强如此丧心病狂,大老远从贸城追到这里来寻仇。
陆建国就好办一点了。
先有陆振国报案,公安一直在抓他,结果他竟以这样的方式落网,实在令人意外。
至于他要害夏茗的理由,在公安技巧性的逼问下,他自己说漏了嘴,然后被公安顺势撬开嘴,把真相挖出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跟你的口供对得上,感谢你的配合。”黄剑豪对夏茗说。
夏茗反倒听愣了,“你是说,当年的杀人犯是陆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