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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什么?咖啡或者茶?”傅怀臻突然问她,似乎到了这里,他招呼她是理所当然。
“咖啡。”她直觉地回答。
傅怀臻离开了一会儿,很快端着一个纸杯递给她:“速溶的,这儿条件有限,将就一下吧。”
她连连谢着接过来,抬头一碰到他的眼睛,马上又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啜了口咖啡。
还是恰到好处的刚刚能上口的温度,但口味和他一手调制的现磨咖啡简直天壤之别,更不要说,还有浮在咖啡奶沫上的,那么美妙的图案了。
想起以前大包大包买速溶咖啡的日子,她怎么就那么能将就呢?
可能是怕她担心或者闷,傅怀臻开始没话找话地跟她闲聊,他并不像林笙珉那样能说会道到话唠的的地步,可是也永远不会冷场,而且他谈到什么都兴致勃勃的语气,让每次对话都是有趣而又愉快的。
莫凝边聊边转动着手里的咖啡杯,似乎有种错觉:他清朗而又愉悦的声线,也能在那杯热气氤氲的咖啡上,画出一个美妙的图案来。
结束了检查,医生的会诊结果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傅怀臻毕竟还是病人,莫凝怕打扰他休息,有些仓促地跟他告别:“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傅怀臻却并不急,看看表:“你们赶回涟岫吃午饭?”
莫凝挽住爸爸的胳膊:“我陪我爸到市里逛逛,他好久没出来了。”
“哦……”傅怀臻似乎还想说什么,顿了顿,只说,“那你陪老爷子好好玩玩,注意安全。”
“你赶紧会病房休息吧。”莫凝赶他。
“一起!”一直木木站着的莫振声突然出其不意地开腔了,手向着傅怀臻挥了挥,“一起去!”
“爸……”最近这老头老是不按常理出牌,实在让莫凝头疼,“这怎么行!”
莫振声眉眼沉下来,一脸长辈的威严,语气也是命令式的:“小傅,听到没有!一起!”
傅怀臻也愣了几秒,脸上倏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啊!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继续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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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这两个男人都不在她的意料和掌控之中,莫凝有点抓狂,比起大脑功能运作异常的爸爸,她觉得傅怀臻的工作应该好开展一点:“不了不了,我爸脑子糊涂你知道的,你别当回事就行,回病房休息吧。”
傅怀臻摸摸下巴:“听说这医院附近有个商业广场,里面有家S市最有名的养生粥店,一直想去尝尝呢……”
莫凝这才想到一说到吃,这个人的大脑运作也会出现偏差,更是头疼:“不是说不能吃套肠吗?”
“太油腻的不能吃,没说什么都不能吃啊。”他振振有词。
“可是你在住院呢。”莫凝加强了语气。
傅怀臻一脸好笑的表情,似乎觉得她杞人忧天:“这是医院,又不是监狱,没有权力剥夺我追求美好生活的自由啊。”
看她还在犹疑,傅怀臻又压低声音:“没事,这里的护士,早就被被林笙珉贿赂好了。”
莫凝满脑子都是贺助理的警戒,还没想好说什么,莫振声不耐烦了:“走不走啊你们!磨磨唧唧地搞什么!”
正好走过一个护士,板着脸低声告诫老头:“麻烦您声音轻点儿!这儿是医院!”
老头倔劲上来了,一个怒吼:“我教训我女儿女婿,关你什么事!”
莫凝和女护士的嘴同时张成了一个硕大的“O”,女护士的眼睛将信将疑地在莫凝和傅怀臻身上逡巡,看得莫凝如芒在背,也顾不上去看傅怀臻的表情,一把拉着爸爸头也不回地跑向电梯。
莫振声回头一跺脚,对着傅怀臻声若洪钟:“还不快跟上!”
电梯里,莫凝偷眼从一侧的镜子里看到傅怀臻:他倒是丝毫不以为意,神情自若里带着一点喜色,可能是美食在望的缘故,眼里的光芒尤其明朗。
她转头,不防傅怀臻却正低头凑向她的耳朵:“放松,神经紧张容易影响食欲。”
她不由得赶紧又看看镜子,果然,里面的自己眉头微锁,嘴唇下垂,一副如临大敌却又无计可施的蠢样。
真丑,不仅影响食欲,简直影响市容。
她立刻下意识地放松脸部线条,并且让嘴角稍微向上弯起一些,直到脸颊上隐隐现出一线月牙形的凹痕,才觉得把形象挽回来一些。
怕身边的傅怀臻发现,她还故意装成用手理头发的样子,眼神躲闪飘忽,有种掩人耳目的心虚。
这样难得一见的小女孩一般的小动作,还有她左侧脸颊上那个总是藏而不露的隐形酒窝,都原封不动地落入了傅怀臻的眼里,笑意从他眼底漾开,就像是在晴空上,又点染开一抹瑰丽的亮色。
已经入夏,阳光晴好,而酷暑未至,刚刚过去的雨季让风里还留着一丝凉意。
今天不是节假日,街上没有熙来攘往的人群,仿佛刚刚清过淤的河道,空气的流动都轻盈畅快起来。
出了医院,不远的街对面是一个市民公园,里面绿树葱茏,隐约还可以看见成片的草地和一片粼粼波动的湖,傅怀臻建议:“带老爷子进去走走?”
“好!”莫凝刚刚在医院的担忧和纠结一扫而空,好像浑身每个细胞都想不安分地雀跃跳动,搞得她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
或许是充足的氧气分子让人神清气爽,也或许是阳光激活了大脑里的愉快回路,她本来就不是谨小慎微的性格,这样在人生中如同凤毛麟角的好时光,她不知道可以维持多长,所以,不及时行乐简直就是辜负。
公园里大多是老人和学龄前的幼童,树荫下稀稀拉拉有几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因为生意冷清,摊主大多在小凳子上打盹。
“这个,小凝喜欢!”
莫振声突然指着一个摊子大声说。
摊主一个激灵醒了,头从膝盖上弹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吆喝:“哟老爷子,看看,给孩子挑个什么啊……”
一眼看到旁边的莫凝和傅怀臻,又看看自己摊子上琳琅满目的低幼儿童玩具,愣了,但马上恍然大悟:“这还刚怀上吧,一家人出来遛弯哪,买几个带响的吧,胎教啊!”
莫凝把这话嚼了一下,咽不下去,更不用说消化,傅怀臻就在旁边她也不方便多辩解,拉着父亲想赶紧离开。
可是傅怀臻却停在了原地,低低地问莫振声:“小凝,喜欢什么啊?”
小凝……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么亲昵的称呼,比起爸爸叫了二十多年的自然而然,他略显生涩的咬字和温润的声线,就像把那个名字在温泉里浸润了一下,汪出一种模糊而柔软的感情。
莫凝恍惚觉得,他嘴里的那个小凝似乎并不是她本人,而是一个,一直以来就被呵护被宠爱,还没有长大,或者幸福得根本不用长大的孩子。
她一个愣神,莫振声已经挣开了她的手,弯腰从地摊上捞起一个色彩最艳丽的风筝。
这老头的审美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重口味,莫凝不说什么了,拉开包包拉链准备掏钱。
傅怀臻侧身征询她的意见:“你喜欢这个?”
莫凝不假思索地点头,大俗即大雅吧,不能扫了老头的兴。
等她掏出钱包来,却发现傅怀臻已经把钱递了过去,连忙阻拦:“哎,我来,怎么能让你付呢?”
手却被莫振声一把抓住,耳边还刮过来一句:“你喜欢的,当然他付!你这样让我把老脸往哪儿放!”
这老头你我他的不知什么逻辑,还一脸嫌她倒贴似的不痛快,莫凝真是有理说不清。
偏偏那摊主还打趣:“哟,这小两口的,还这么客气啊。”
莫凝不知道傅怀臻怎么想,只是觉得不说清楚不行了,正要开口,眼前却突然被一大片斑斓的色彩占据,红红绿绿地直晃眼。
傅怀臻把那个集各种艳俗色彩之大成的风筝挥了挥:“今天这天气,真的很适合放风筝啊!”
薄薄的纸片映着太阳,所有的色彩都在发光,映得人心里也五彩流转的,莫凝一下子跃跃欲试,可惜,她不会。
傅怀臻把线穿好,把风筝放到她手里,自己拿着线轴:“来,你平举着它,朝着逆风的方向跑起来,我来放线。”
莫凝小时候都是跟在爸爸屁股后面看他放,觉得特别轻巧,现在就凭着回忆模仿爸爸那时的动作,拽着风筝迈开长腿猛冲,等觉得风够劲了就使劲往天上一甩,动作潇洒一气呵成,可风筝打了个旋儿毫不含糊地一头栽在地上。
傅怀臻一边收线一边走过来,努力忍着笑:“跑得不用那么快,不是五十米冲刺……等它平衡了再放手,这是风筝,不是纸飞机,不用扔,还有……”
莫凝极力想扭转局势,于是聆听教诲就特别认真,睁大眼睛迫切地盯着傅怀臻:“还有什么?”
他都有点不好意思说:“你刚刚跑的方向,是顺风。”
莫凝恨不得跟着风筝一头扎进泥里算了,但她一向有重头再来的韧性,耐心地讨教了一阵,又信心百倍地举起了风筝。
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是有差距,她不断调整步伐手势,试了好几次都还是铩羽而归,幸亏凭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直到腿都有点跑酸了,才终于让风筝平稳地停留在了空中。
她大气也不敢出地盯着那个风筝,直到它越过树梢,凌空而起,才兴奋地向傅怀臻挥着两只手:“嗨……成了!”
穿着橘色T恤的纤秀身影映入傅怀臻的眼里,健康而又活泼,宛如一簇在天空和草地之间轻灵跳动的火焰,似乎会在毫无防备间,把心口兀地灼烫。
莫凝跑了回来,看到傅怀臻笃悠悠地操控线轴的样子,有点羡慕:“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稳。”
“你试试?”傅怀臻从眼尾扫到她脸上的蠢蠢欲动,把线轴递向她。
莫凝正有这个意思,一把接过来,还没拿稳就开始胡乱放线,风筝在天上突然失去重心,摇摇晃晃地眼看要往下栽。
“不要啊……”莫凝失声叫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把它送上天空,实在不想看到那么短暂,它就一头坠回到冷硬的地面。
“我帮你。”傅怀臻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正好把她围在自己的身前,他一只手握住线轴,另一只手抓着她往后跑。
风从他们的身侧擦过,他的手无意中摩挲过她的指骨,身上干燥洁净的气息,无色无形,却又入心入脾,像是要混着今天的风,揉碎了今天的阳光,和天下所有美好的气息一起,融合、发酵,酝酿成一杯,让人心醉神迷的酒。
莫凝知道自己不太清醒,只能怪今天这样的天气,不仅适合放风筝,还适合自我放纵,适合暂时放下所有的惶惑和困扰,顺应内心的,情生,意动。
她不敢回头,也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傅怀臻,额头上难得的也有薄薄的汗,他小心翼翼的守护着那个风筝,生怕有一点闪失就会让它掉下来,就像守护着,今天她脸上来之不易的,坦露无遗的笑容。
“这个,小凝喜欢!”
于是莫凝从傅怀臻手中接过一团白云缭绕般的棉花糖。
“这个,小凝喜欢!”
于是傅怀臻陪着她一起,混迹在一帮穿开裆裤拖鼻涕的小屁孩里坐了一次旋转木马。
“这个,小凝喜欢!”
于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