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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臣闻言低下头，拆开葡萄味的棒棒糖包装纸，刚放进嘴巴里就咬碎咀嚼。
*
乔誉这几天找的工作都接二连三丢了，每次他上班第一天后，老板都会以各种各样敷衍理由将他辞退。
他知道这一切是周镜搞的鬼，毕竟对方最近一见到他，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但比乔誉更糟糕的是姜朝暖，她现在不是独来独往，而是彻底成了林琦琦的小跟班，任对方使唤。
虽然谢意南找过她询问，但她只能用微笑掩饰，说是成为了朋友。
医务室内，姜朝暖脱下上衣，只有背心遮挡的后背，露出了大片淤青皮肤。
医生脸色平静，姜朝暖是她这阵子的常客了，对方说是练车不小心摔伤，但真正原因是什么，她们心照不宣。
医生好药后，看到小心翼翼穿衣服的姜朝暖，终于还是心软的说了句：“遇到什么困难就和你老师说一下。”
之前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姜朝暖，在这些天的压抑下整个人变得有些颓废，微长的刘海盖住她的眼眸，挡住原本极为亮丽的双眸，她轻声的说：“谢谢医生。”
姜朝暖走出医务室，抬头就撞见靠在墙上的乔誉。
这一幕何其熟悉，只不过当初遭遇暴力躺在医务室的人换成了她。
乔誉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姜朝暖。
“对不起。。。。。。”姜朝暖突然流下眼泪，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感同身受，她之前没有经历过乔誉的痛苦纠结，自顾自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去要求对方去举报。
她从未想过对方后续会不会遭遇到报复等等问题，说到底，她所谓的热心，不过感动了自己而已。
“我太蠢了。。。。。。”
姜朝暖捂着脸，站在那里崩溃大哭，过了好一会，出现一只手给她递过来一包纸巾。
她接过纸巾，沙哑的嗓子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听到声音的姜朝暖猛地一下抬头，眼前的人并不是乔誉，而是徐婳娇。
“擦擦吧，还好你没有化妆，不然妆都花了。”徐婳娇今天涂了暗红色口红，配上她深色眼影，气场凌厉，她垂着眼，温声的言语中多了一丝强硬。
姜朝暖下意识按着她话去做，她擦干净眼泪后说：“婳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已经下课，黄昏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徐婳娇黑发边缘多了一层暖光，她说：“徐臣和别人打架，我带他来医务室找医生上药。”
姜朝暖没有看见徐臣：“那他人呢？”
“他刚才进去了，你在这里哭的时候。”徐婳娇说。
姜朝暖闻言有点尴尬，她说：“那我先走了。”
徐婳娇突然说：“你还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
姜朝暖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说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你身上药水的味道这么浓，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只不过和他们无关，所以不会有人向你伸出援手。”徐婳娇之所以过来，是通过原著发现谢意南一心专注学生会主席的事，压根没有发现姜朝暖受伤的事，这是因为她才导致的改变，需要她来板正女主面临崩溃的心态。
“你之前还言之凿凿的说，要让那些欺凌者道歉，现在怎么反而变得胆小了？”
“我没有！”姜朝暖转过身，脸上还有泪痕，她原本不打算将威胁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在面对徐婳娇时，她轻而易举就把内心最深的苦闷讲出来，“她们拿我爸的工作来要挟我！我能怎么办！？”
“那又怎样呢？”徐婳娇上前，伸手按住姜朝暖的肩，“如果你父亲知道你在学校，因为他受尽屈辱和伤害，你认为他会怎样？你们彼此不愿意让对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可这往往只会导致对方得知后更加痛苦。”
姜朝暖的肩膀也有淤青，被徐婳娇捏得阵阵发疼，可是她没有躲开，因为此时的她需要痛苦来让思维冷静。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反抗，但是每次林琦琦都非常警惕，在没有监控的地方命令她自虐，还搜走她的手机，对方从头到尾没有动手，她身上的伤去鉴定也会被判定自残，反而会被对方控诉自残勒索。
“你有办法帮我的对吗？”
徐婳娇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通过谢意南的话大致对你有了一些了解，至少对于不算是朋友的人，你不会说这么一大堆话。”姜朝暖苦笑，“虽然我不想这么自恋，但是我觉得你是刻意来对我说这些话的。”
她又问了一次：“你有办法帮我的对吗？”
还挺聪明的，徐婳娇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
她从来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妆容媚态横生，眼里却是冷淡至极，她说：“当然，只需要付出一点小代价。”
*
下课后，林琦琦来到教学楼楼梯前，见到了姜朝暖。
她漂亮的脸蛋上挂满傲慢和得意，伸手说：“给我吧。”
姜朝暖之所以能成为特招生，成绩自然是拔尖的，林琦琦的成绩处于中等水平，自个不爱学习，总令父母感到不满。
就在这时姜朝暖说她把后面考试能用到的重点都记录在本子上，想送给林琦琦。
这在林琦琦看来，姜朝暖这是彻底屈服在她脚下，甚至开始讨好她。
另外两名女生被她叫去守在上下楼梯位置，拦住别人靠近。
姜朝暖看着她，问：“你对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愧疚吗？”
“什么？”林琦琦诧异，随后嗤笑一声，“你想说什么？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吗？”
她伸手拍了拍姜朝暖的脸，轻蔑的说：“你配吗？”
姜朝暖听完她的话，没有露出以往屈辱又倔强的表情，而是有点悲伤的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从口袋拿出一个黑色的道具：“这是录音笔。”
林琦琦微微睁大眼，转而又安心下来笑着说：“那又怎样？我刚才除了嘲讽你无能狂怒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开启这个录音笔的时间不是刚才。”姜朝暖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想拉开和林琦琦的距离，站在台阶的边缘，“而是之前。”
这下林琦琦无法淡定了，她之前足够警惕，收拾姜朝暖时候还收走她的手机，挑选没有监控地方，为的就是防止被对方抓到把柄。
明明那么小心了，竟然还被姜朝暖抓到破绽，录音笔到底什么时候有的，当时搜身时候明明没翻到这玩意。
林琦琦在心里暗骂搜身的其他人，她心虚下没有细想太多，直接上前抢夺姜朝暖的录音笔。
姜朝暖自然是拼命护住录音笔，在推搡间她往后退，一脚踩空，惊呼一声，整个人从楼梯滚落下去。
“琦琦，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女生想从上方下来看看。
“给我守好，不许让任何人靠近！”林琦琦声调因为紧张一下子变得尖锐，她快速跑下去，捡起掉在一旁的录音笔，动作极快的清空里面所有录音片段。
“帮帮我。。。。。。”从楼梯摔下来的姜朝暖身体动不了，她伸手碰到林琦琦的鞋，微弱的求救，“我动不了了。。。。。。”
林琦琦胸前上下起伏，那不是害怕，而是被气的，在她眼里宛如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竟然还想算计她，她一脚踢开姜朝暖的手，狠狠瞪着她说：“你给我去死！”
“嗒，嗒，嗒。”
“我不是说让你守好不要靠近吗！”听到脚步声的林琦琦转身，在看到站在上方的徐婳娇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徐婳娇背对着光，令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可心虚的林琦琦莫名的就想到那天对方在酒吧时候的模样。
“婳娇，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姜朝暖是自己摔下去的，我只是路过而已！”她慌乱解释。
躺在地上的姜朝暖看似已经晕了过去。
徐婳娇一步步走下来，晦暗不明的脸庞逐渐清晰，红色的瞳孔在光线不佳的情况仿佛覆着一层黑雾，让她看上去像即将吸食鲜血的吸血鬼。
“我想也是，你怎么会做出推人下楼这种事情呢？林叔叔的家教严厉，可是众人皆知的。”
林琦琦闻言松了一口气，徐婳娇没看见就好，她脑袋飞快运转，细想没有什么遗漏，姜朝暖就算醒来说是她推的也没有证据。
“那，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婳娇问：“你不送她去医务室吗？”
“我有急事，徐臣一定就在附近吧，你让他把姜朝暖带过去吧。”林琦琦片刻都不想和徐婳娇待在一起，她实在是太害怕对方看出了什么。
林琦琦走了之后，徐臣从楼上下来，因为有他所以看守的女生才没能拦住。
徐婳娇把目光移到躺在地上的姜朝暖，开口说：“清醒了没？”
徐婳娇从原著看到了姜朝暖痛苦又纠葛的内心活动，对方心存善意，在拿出录音笔前还想着如果林琦琦能道歉，她就放弃原先她们说好的计划。
但显而易见，姜朝暖的想法很天真。
紧闭双眼的姜朝暖睁开眼，随着睁眼的同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没入鬓发。
她——彻底清醒了。
第9章
谢意南听到消息立刻去了医务室，在那里他看见躺在床上的姜朝暖，他在对方包扎绷带的脚踝处打量了一会，转而问坐在旁边的医生：“她的情况怎样？”
医生说：“脚扭伤了，不过幸运的是没有骨折，已经通知她家属过来了。”
谢意南闻言松一口气，疑惑的说：“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大概是走的时候没注意看，踩空了吧。”医生一脸习以为常，“我常碰见一些边玩手机，结果没注意看脚下导致摔伤的学生。”
“嗯。”谢意南看上去像是接受了这样的说辞，“是谁把她送过来的？我想好好谢谢对方。”
医生笑了笑：“巧了，送这位同学过来的正好是你的小女友。”
医生这调侃语气让谢意南稍微一愣，随后他很快反应过来：“是婳娇？”
“对啊。”
谢意南觉得奇怪，上次乔誉受伤也是徐婳娇发现送过来的，姜朝暖摔伤时没有一个目击者，直到她被送到医务室才有人传到他耳边。
谢意南注意到医务室的垃圾桶有一瓶用完的药瓶子，心里有了非常沉重的推测，他装作不经意的询问：“这些天还有其他同学受伤来过吗？”
医生毫无防备的回答：“没有，一般来看病都是一些小感冒之类的。”
谢意南走到医生面前，因为后者是坐着的关系，他抬头看时，感觉谢意南温柔的双眸下带着冷意。
怎么可能呢？谢意南可是出了名的温和有礼，一定是错觉。
但对方下一秒说的话让医生心中生出寒意。
“医生，朝暖除了腿上的伤，其他地方的伤是怎么回事？”
*
谢意南走出医务室，在外边看见了站在窗口，仿佛是在看风景的徐婳娇。
他脸上没有意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目光望向外面学院华丽的建筑，他开口问：“朝暖是你送过来的对吗？”
徐婳娇没有转头，只是说了一句：“明知故问。”
谢意南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是明知故问，刚才在里面，他甚至不需要装腔作势或者权势压人，医生像是被他吓到一样，轻而易举说出了全部事情。
“是我这些天忽略了她。”姜朝暖身边发生的这些事，只要他当时多在意一点就能察觉出异常，但他没有，他专注于学生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