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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渣男,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常记者,一直以来,都是由我来负责打理吕老师的所有事物,其中也自然包括接待您这样的记者,因此对于要不要接受采访,何时接受采访,什么时候停止采访,我可以全权代为处理。”
常山浅笑了一下,目光笔直的注视着吕白,嗓音里带着嘲意:
“我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高冷的吕白老师躲在女人背后,不发一言。”
忽然,常山只觉得头顶一热,散发着浓郁咖啡味的液体便沿着发梢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直接流到他的西装裤上。
常山震惊的抬起头,只见一个五官清秀、眼睛很大的年轻女孩杵在自己面前,双手叉腰,满脸煞气:
“常先生,我倒是很好奇这世上怎么会有您这种人,喜欢靠挖别人的隐秘吃饭。真那么想博眼球,就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写个十万八千字的,天天挂在头版头条上,保证您财源广进,也不必双赢了,只要有您这么个人生赢家就够了!”
袁青一顿夹枪带棒、噼里啪啦的说完,因为语速过快,过于紧张,导致自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接着,在一片死寂中,只剩下她没完没了,越控制越控制不了的咳嗽声。
袁青觉得丢脸死了,后悔随之排山倒海而来。记者本是喉舌,随意在报纸上弄个豆腐块搭配耸人听闻的标题,便能在舆论界翻云覆雨,而自己这一次脑壳坏掉的言行,说不定会给吕白惹来大麻烦。
可此刻一切已覆水难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可挽回。
袁青手里拿着杯子,不知所措的呆立原地。
片刻后,常山静静用手抹去脸上的咖啡,关掉了录音软件,将手机重新放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起沙发椅上的公文包,轻轻站起身,他那湿漉漉的脸上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
“我们周一见。”
完蛋了!
袁青顿时泪流满面,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从此消失不见。
“好啊,那就周一见。”
“反正会使用手机录音软件的可不光是您常记者一人。”
就在常山即将迈出门口的刹那,一个低沉而淡然的嗓音成功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迫使他像机器人一样僵硬的回转身体,看向依然安静的坐在原地的吕白。
“你……什么意思?”
“您是记者,我是作者,我们都是靠文字吃饭的人,我是您的素材,而您也是我的素材,意思就是这么简单。”吕白言简意赅,掷地有声。
袁青透过吕大作家那张严肃端正的脸,仿佛看见了他背后生出一双恶魔的小翅膀,呼啦啦的扇啊扇啊。
不愧是坏心眼,而且是坏心眼中的坏心眼!
然而,此刻的她很想竖起大拇指,给吕大作家点赞,大大的点赞。
常山清秀的五官终于了有了一丝扭曲,他停顿了会,什么话也没有说,推开茶色玻璃门就往外走。
“等一下。”吕白叫住了他。
常山驻足,却不愿回头。
“听说你下一期的专访对象是网络言情作家绿兔子?”说罢,吕白瞥了一眼躲在柜台里跟二傻子似的看着他们兵来将挡,刀光剑影的肖老板,“不知道能否劳您大驾,帮我要个签名呢?”
“吕老师的品味果然和行事作风一样独特,我尽力而为。”常山语速很快,毫无笑意的侧脸从门口一闪,便扎进了人海里。
偌大的咖吧就像个舞台,没了奸角,没有了冲突,随即恢复了平静。
良久,夏薇薇垂下头,像只没精打采的孔雀,耷拉下漂亮的羽毛:
“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给你惹来了麻烦。”
吕白表情温和的看着他的助理,言辞间却颇有深意:
“你不必内疚,在见面之前,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人,是我自己选择了和他见面。”
“我不明白……”
吕白淡淡一笑,不再给夏薇薇追问的机会,直接从沙发椅上站起身,走向袁青:
“回去吧,我还得赶稿,不然又要通宵了。”
肖阳走出柜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大白,其实绿兔子的签名要不要也没关系的,我很讨厌那个姓常的家伙,要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真想给他咖啡里倒上一罐子盐,咸死他!你放心,此人已经被列入了ama咖吧的黑名单里了,他要是敢来,我就把打跑!”
“谢谢你,阿阳。”吕白露齿一笑,从衣袋里掏出一张信封,“今天让你破费了,这是合作的出版社给我的邀请函,据说届时将会有不少网络写手到场,你要是想去的话,就拿去吧。”
“真的?”肖老板顿时变成了星星眼,一把抢走了信封,从信封取出了邀请函,“你说绿兔子和钱千千会不会来啊?”
“这我不清楚,等我把稿子赶完,下周请你和薇薇吃饭。”
“太棒了,我要去对面的墨庭轩!”精明的肖老板立刻指向对面高楼大厦上挂着的金光闪闪的金字招牌。
☆、第014章
吕白看了一眼还兀自沉浸在打击中不可自拔的夏助理:
“薇薇,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夏助理就像突然有了生气的木偶一般,一点一点移动到吕大作家身边,袁青看得明白,这些年来,夏薇薇始终心系着吕白,从未有所改变。
三人各怀心思的离开咖啡馆,吕白和袁青上了奥迪,而夏薇薇也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当车子缓缓开动,袁青悄悄打量着吕白的侧脸,他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冷静,却又好像包含着很多情绪,让人无法解读。
“对不起……”
袁青耷拉下脑袋,呐呐说道。
“今天和我道歉的人真多。”吕白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听不出是愉悦还是戏谑。
“连肖阳都知道不能得罪常山,是我做事……太不理智了。”
吕白扭头看向自己的菜鸟小助理,幽深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温暖的笑意,那温暖的凝视让袁青的心骤然升温:
“你做了我最想做的事,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常山会不会伺机报复你?”
“至少这一次他不敢,我手上有对他职业生涯会造成致命影响的把柄,如果他还想在记者这个圈子里混下去的话,最好不要得罪我。”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常山?”
吕白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动方向盘,将车子从繁华的市中心街道驶入了高架道。
回到吕白所在的住宅区,两个助理一前一后跟着吕大作家进入他的家门,夏薇薇被他叫进了书房,而袁青被命令负责准备茶点。好好的专访被常山这么一搅和,害得吕大作家连惯常的下午茶都没吃,肖阳精心准备的咖啡和蛋糕都白费了心思,以这一米八大个儿的胃口早就腹内空空如也了。
阿白看见主人回来,兴奋得团团乱转,摇着尾巴跟着没精打采的主人去了厨房。
“汪汪!(我饿了!)”
进厨房之前,袁青哀怨的瞥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咕哝道:
“同样都是助理,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半个小时后,夏薇薇神色莫测的从书房出来,她看了看在茶几上摆放茶点的袁青,习惯性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淡淡的香水味挥散在空气中: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吕白,除了我和日常和吕白合作的几个主编之外,如果有陌生人打电话过来,你都要替吕白挡了。”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小心为上。虽然这回常山吃了闷亏,可这个人人脉很广,圈子也比较复杂,难保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袁青自责得快要无法呼吸了,若不是她的鲁莽,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后患!
“你也别太自责了。”夏薇薇不愧是职业助理,非常善于与人沟通、揣度人心,“吕白也不是吃素的,谁让谁走着瞧也很难说。”
“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这个姓常的记者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吕白,还是他的采访风格就是如此令人厌憎?那他还算是什么名记,和狗仔有什么区别?”
夏薇薇耸了耸肩,叹了口气,一双漂亮的漆眸满是疲惫和不甘:
“我不清楚,吕白也不肯说,这些年来,我不是没有尝试过走近他,结果都徒劳无功,甚至知道的还没有你多。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些年来,吕白自始至终都把我当做助理和老同学罢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袁青心口微微一动,突然想起了一段久远的记忆。那是高中的一个晚自习间隙,夏薇薇拨开在教室走廊里休息的同学,径直走到呆在角落里的吕白面前:
“吕白同学,我……看你好像忘了带点心,我有草莓夹心饼干,你要吃吗?”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甜食。”
“那我还带了寿司,有鳗鱼寿司,北极贝寿司和玉子烧寿司,你喜欢吃哪一样?”
“我不饿。”
当夏薇薇的手里的饼干和饭盒都失去作用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在男生的愤愤不平和女生暗暗的幸灾乐祸之中,她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角含着泪水,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可吕白依旧无动于衷,只是静静的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于是,一个美丽且眼高于顶的校花初次极度青涩、紧张而笨拙的示好宛如春天乍然绽的花朵,禁不起任何摧折,就这么“满地伤”了。
也许你要问袁青为什么记得如此清楚,每当回忆起来的时候,各种细节总是纤毫毕现?最显而易见的原因是被夏薇薇十几年如一日那白富美光彩夺目的存在感给刷的,而更深层次的理由则是因为当时袁青刚气喘吁吁的爬上楼梯口,而藏在她背后的正是受到吕白的指令去学校小卖部买回来的草莓双层夹心饼干……
“在想什么呢,笑得嘴都歪了。”
耳边传来无比熟悉的嗓音,待袁青醒过神来时,自己已经端着茶点候在吕大作家的书桌前。
果然一朝为仆,终身为奴啊!
袁青默泪,没好气的冲竹马翻了个白眼:
“夏小姐提醒我,给你投食的时间到了。”
吕白勾起唇角,笑得一脸促狭:
“袁小姐,你的歉意真是来去如风啊。”
袁青顿时红了脸,明明还在为常山的事自责,居然又习惯性的张牙舞爪了,只能呐呐道:
“我知道我错了,要杀要剐你看着办。”
吕白的回答只有一个:
“我要吃天蟹居的蒸饺。”
“好,我去买。”袁青自动脑补自己在冷风里转了两趟公车,然后和老大爷老大妈一水儿排队抢蒸饺的画面了。
吕白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收拾她的天魔星!
周一大清早,袁青撑着伞,顶着一脑门凄风冷雨出了门。
刚出小区没两步,一辆黑色吉普突然停在她面前,从车窗里探出一个满头黄毛,胡子拉碴、眉目很深的男青年,他轻佻的冲她眨了眨眼,甩手一抛:
“喂,小青青,接着!”
袁青不由自主的接过陌生男人抛给她的东西,定睛一看,正是她打算去书报亭购买的《卢晨日报》,报头上印着今天的日期,鼻尖可以闻到极其新鲜的油墨味。
再一抬眼,吉普车已不见踪影。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几十秒之内而已。
陌生男子来去如风。
虽然只打了个照面,袁青作为女人的第六直觉却有了答案。顶着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