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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心也罢,袁青踟蹰了一会,还是偷偷出门了。
幸而那时袁母去外地探亲不在家,继父基本对她视而不见,要不然她也没有机会外出了。
那是袁青第一次在人烟稀少的夜晚去学校,公车早就没了,她只是把积攒了几个月的零用钱花在了出租车上,很快就到了学校。
吕白孤零零的坐在紧闭的学校大门前的马路牙子上,路灯半明半暗的照着他的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淌着血,他的手背上触目惊心的擦红了一大块,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便问: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和别人打了一架。”
袁青记得当时,吕白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你当时和人打架了,叫我去帮你处理伤口。”
吕白的神色很暗,眸光像被什么遮住了似的:
“那不是打架,而是李砚和几个人合伙绑架了我,把我关在一个仓库里,向阮心眉要赎金。”
“那……后来她给了李砚赎金,你才被放回来的?”
吕白勾起嘴角,冷笑:
“当然不可能,李砚开出的赎金是耀阳集团的全部股份,阮心眉又怎么可能同意?!”
“那你是……”
“李砚或许是为了替自己和生母出气,可跟他的混混基本是为了钱。趁他们为利益划分争吵时,我一点点挣脱了捆绑我的绳子,松开了手脚,想办法拿到了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书包里的手机,幸而仓库上方有个窗户,我顺着货箱爬上去,打开窗子爬了出去。那是个深夜,除了我那只他可能没看上的二手货手机和课本,我身上所有的钱都被李砚拿走了,而仓库所在地陌生偏远,只能先跑到大路上拦了辆出租,然后找人帮我付车费。当时也如同今日一般,是个刚刚回暖的春季,白天刚刚下过雨,夜晚的风便冷了,肚子也叫了好一会了,我看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阮心眉的、李薇珊的,还有其他无关紧要的,还有……你的。可我不想再回星河别墅,不想再见到阮心眉的脸,不想和任何有血缘关系或者表面上有姻亲关系的人再由任何瓜葛,哪怕天地间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不知为什么,我眼里就只剩下了你的名字,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给你打电话。”
袁青的心像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电击,砰砰砰狂跳起来,她不禁脱口而问:
“为什么?”
“说不上为什么。”吕白笑了一下,雨天里的光柔和了他幽冷的面部曲线,“或许是从来未曾感觉到如此绝望过,人生从没有来世,今生却是如此,让人痛到麻木,而你,这个对于我而言并不陌生的局外人,平时远远看见我就想躲开,和我说话时总是忍不住像小孩子的咬唇角,或许人在极度苦闷的时候,都会启动防御机制,想着你的脸,想着你的表情,我竟笑了,在那一刻,却是我心头掠过的唯一的一束光芒,我就像濒临溺亡之人,想见到你,想和你说话,想感受到你的存在,从而证明我自己还有呼吸下去的理由……不由自主的给你打了电话,像以往一样指派你给我买吃买喝的,甚至还让你偷偷领着回了你家。”
袁青听着听着,当她感到手上有微凉的湿意时,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连鼻涕都要出来了。吕白体贴的递过纸巾,袁青不好意思接过纸巾,偏过头用自己的脸把纸巾糟ta得一塌糊涂。
虽然很心酸,可是袁青还是要向吕大作家赠送白眼一枚:
“是啊,等我妈第二天一大早回家,到我房里一看,你居然抢了我的床,把我挤到了地上!”
吕白哈哈哈笑了起来:
“次日我不是请客赔罪了么?”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往昔,许多尘封的往事从不同的视角叙述出来,如同冰封的河流被暖阳照得渐渐融化,由如履薄冰的凝重变得明亮畅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要到了,祝亲们在新的一年里事事如意,猴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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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啊啊啊,阿白,我可耐的阿白。”
“旺呜……”
袁青抱着圆白的狗一阵狂亲,丝毫不顾忌“ama”咖吧其他客人的眼神。
肖老板在一旁双手叉腰无语的看着她,一不留神,被挂在头顶部的凯撒狠狠啄了一口,他捂着脑袋,厉眼瞪去,肇事方毫无畏惧的直起腰,抖了抖羽毛,脖子一扭,头一昂,冲自己的新主人展开艳丽的羽毛:
“吕大作家!吕大作家,你回来啦!”
于是,一咖吧的人无不中招,都趴在桌上笑喷了,只剩下李莞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今晚又要加班收拾了。
肖老板忍无可忍,把这两丢死人不偿命的青梅竹马外加两只萌宠一起打包上了车,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一回头,突然发现自家员工李莞正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自己,不由得唬了一跳:
“怎、怎么了?”
李莞无比严肃的脸上浮现出疑惑:
“吕先生这么聪明,不会看不出袁小姐在暗恋他吧?”
肖老板勾起嘴角,露出纯洁的微笑:
“莞莞,人不可貌相,吕白的智商和情商从来都不成正比。”
李莞瞪了一眼摇头晃脑,手里捋着假想的胡子,故作诸葛再世的男人:
“哦,那老板觉得您自己怎么样?”
肖老板抛了个自以为是的桃花眼,得意洋洋的笑道:
“当然是帅得举世无双,聪明得上天入地了!”
李莞斜眼:“哦,是吗?那我喜欢你,喜欢了很久了,你知道么?”
说罢,她拿起抹布,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去前台忙去了,留下肖阳独自在风中石化……
袁青回到久违的家,看着凯撒的傲娇脸似乎都那么亲切,她仰着脖子“嗷呜”一声,整个人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阿白也有样学样的扑了上去。
“啊啊啊,阿白,你好重!肖阳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让你变胖这么多!”
在袁助理的鬼哭狼嚎声中,吕白提着两个行李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约莫半个小时后,又从像盆栽一样栽在沙发里纹丝不动的助理身旁取走了行李箱,径直步入客房。
三分钟后,袁青终于想起自己的行李箱深处藏着的小内内和zao杯,顿时如被火烧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跃而起,从客厅冲进了客房。
吕大作家轻描淡写的看了看像疯子一样冲进来的助理,指了指尚未打开的行李箱:
“先去把我的行李箱收拾了。”
“咦,你不是都收拾好了吗?”
吕白弯起嘴角:
“我只不过洗了个澡而已,没发现我连衣服都换了么?”
袁青只能认命的去了吕白的卧室,一边替他收拾行李,一边碎碎念奴役下属什么的。
吕白回到书房中,锁上房门,手机在无声的响着,似乎只要他不接,就会永不停止的响下去。
吕白沉默了片刻,按下通话键,一个幽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猜猜我是谁?”
“从看到电话号码这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谁。”
“哈哈哈,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别以为我被关在牢里,你就听不见我的声音了!”
“把你送进监狱是阮心眉的主意。”
“那又怎么样?她还不是因为你?”
吕白不怒反笑: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是啊,阮心眉就是这么个毒妇,明知道老头子把财产都给了我,却趁机让我再回去坐牢,再悄悄将遗嘱销毁!”李砚磨着牙,表情狰狞,即使隔着手机,也能感受到他阴森的笑意,“可是别太得意,我过得不好,谁也别想好过!”
就在他愤愤的要挂断手机时,吕白突然说道:
“在你父亲出事当晚,我看见阮心眉在游艇的甲板上一个劲儿劝你父亲喝酒,你父亲步履不稳,还唱着歌,似乎很醉了。”
李砚静默了片刻,尔后冷冷的说: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老头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么多年,如今该有的证据早就没有了,还能怎么样?!”
“那晚,除了我,还有个目击者。”吕白顿了顿,说道。
李砚呼吸一窒:
“目击者是谁?”
“李薇珊。”
半晌,手机里静了音,李砚不知是因为吃惊还是沉浸在回忆里,没有任何回应。
“事发当日,我也只是无意中路过而已,而李薇珊应该比我更清楚整个事件的真相。”
李砚的嗓音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玩世不恭和冷漠:
“你现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哦,是想保护什么人吧,呵呵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吗?”
吕白微微握紧了手机,冷声道:
“如果你敢伤害她,我保证会让你陷入比现在还要凄惨万倍的境地里!”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吕白,有其母必有其子!”
李砚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切断了通话。
一切终究是逃不过去了,避无可避,唯有继续走下去。
都因为他的一时心软,放纵了自己的感情,本是他的错,是他的劫,终究还是要报应在她身上。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把她放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便可无所畏惧了,任何企图伤害她的人,都会被他及时的踏于足下!
吕白杵在原地,深呼吸了片刻,将手机放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出书房。
袁青正在客房里收拾衣物,一抬头,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旁,目光幽深的盯着自己看。
“怎、怎么了?”
“没什么。”吕白淡淡说道,“之前那个人有空了,想见一下你。”
袁青迅速直起身,手里的衣物一股脑掉在地上,半晌才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人?”
“我以前说过的相亲对象。”
“最近事情太多,我不想见。”
吕白神色有些复杂:
“阿姨一直希望有个人能照顾你,关心你一辈子。”
袁青抬眸望向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吕白,心中有千言万语如同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线隐没于男人无声无息的阴影中,艰难的张口道:
“好,不过我只是见一见,不能保证什么。”
吕白笑了,那英挺的面庞带着罕见的温柔笑意:
“那这个周六我陪你上街,准备好相亲。”
“不过就是个相亲而已,又不是去参加什么时尚晚宴,需要隆重登场么?”
“no,no,no,这回可是由我亲自为你挑选的男人,你当然要精心打扮一番才行,不然怎么能彰显出我的眼光和品味?”
要是听不懂吕大作家拐弯抹角的语意,她这些年就算白认识这家伙了,敢情让她涂脂抹米分的相亲,就是为了不丢他的脸!
有时候,袁青觉得是吕白之所以会成为悬疑小说作家,完全是他那极度自傲自恋的性格所致,在他用文字所构建的迷雾般的世界里,只有他看的最清楚,明白得最透彻,看着别人徜徉其中,不知所措时,一定有种说不出的高高在上的成就感吧?
“相亲前,你需要彻底翻新一下,选一选化妆品,顺便再做一做头发,穿件像样的衣服,彻底翻新一下。”
趁着吕大作家滔滔不绝的间隙,袁助理提出了对她而言整个宇宙最为重要的问题:
“谁买单?”
吕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