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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上了一丝阴霾。但是这样的神色只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罔顾一旁叫嚣的若水,双目冷不丁地盯着杜流芳,轻启红唇,“希望杜小姐说话算话,不要让在下失望才好。”话音一落,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在这花厅里,昂首阔步朝屋外去了。
见宋之言已走远,若水站在花厅门口对着宋之言远去的身影咒骂道:“这都是什么人,落魄成这样还要来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当真活该!”
宋之言的这番举动杜流芳倒是能够理解的,倘若自己还是前世的那个自己,即便是落魄了也还不是同他一般不肯对人低头。只是心头到底对高入弯觉得惋惜罢了。她摆了摆手,让若水停下唧唧歪歪的话来,“好了若水,我累了,去打洗脸水来吧。”
洗漱之后的杜流芳并没有很快睡下,她摈开了丫鬟,独自一人站在半开的窗前,望着院子外凄清冷凝的夜色。不远处的屋檐下,一盏点亮的灯笼发出橘黄色的昏光,照的周遭的一切影影幢幢。一轮浅月挂在半空之中,撒将除淡淡的月辉,令周遭的一切都沉浸在那一片静谧的月色之中。
如今宫中没有了接应之人,要想救出高柔婉是怕是难上加难。从今日之事看来,这个苏婷婷既然可以恩将仇报,那她很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掉高柔婉这个威胁。对于苏婷婷来说,只要高柔婉一死,那天下就没有人会去拆穿她这个谎言了,从此之后她亦可以高枕无忧。所以她很可能会对高柔婉痛下杀手。
高柔婉被贬去冷宫,生死早已不是皇上所关心的问题。就算是高柔婉死在冷宫之中,只怕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虽说君白羽说过会照拂高柔婉,只是君白羽毕竟是皇子,内院之事有时候他是挨不着边的。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将高柔婉救出来比较妥当。
可是,要怎样才能救出高柔婉呢,这的确是一个伤脑筋的事情。再放火一把烧了冷宫,有了前车之鉴,只怕这一招也是不成了。一时之间,她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法子。
“呜呜……”杜流芳正冥思苦想间,忽然听见两声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呜咽声从身后传来。还不待杜流芳回过头来,却只感觉脚踝处多了一簇毛绒绒的东西。杜流芳猛地低下头去瞧,却见通体荀白的小狐狸正乖乖地趴在她的脚踝处,一双圆溜溜水汪汪的眼睛正含情脉脉的凝着杜流芳。额……含情脉脉,杜流芳浑身打了个激灵,伸手将这小巧玲珑的小家伙捞到怀里。见了这小家伙,好似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抛诸脑后,杜流芳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来,“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这只小家伙了,还以为它跑不见了,可是没想到,它又出现在这里。杜流芳的心自然而然想起了小狐狸的主人,今天柳意潇的意外出现真的是为自己么?想起柳意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杜流芳心中百味杂陈,不是滋味。
彼时,在杜府的另一边,祥瑞院中烛火幢幢,大夫人面色铁青地靠在床榻间一个碎花引枕上,死死咬着自己抽搐的唇,一双凌厉的凤目之中愤怒和心疼一并闪过。原本是她想借着这皇家的诗会从中构陷杜流芳,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引火****,殃及自家女儿。如今不仅阿雪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而且还落下了终身不孕的顽疾,只要这样一想,大夫人简直气得要吐出一口血来。
“天杀的,我那可怜的阿雪啊,这真是造了什么孽啊……”大夫人身体僵直地靠在靠枕上,那张瘦瘦巴巴的脸上露出深浓的郁色,眼皮底下泛着两道青光,两只大大的眼袋像金鱼的眼睛挂在大夫人眼下。一双无神的双眼死死的睁着,瞳孔涣散,没有半点儿焦距,瞧起来叫人心惊胆颤。
一个穿着鼠青色夹袄的婆子神色紧张地瞧着床榻上的大夫人,兀自抿了抿唇,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事情如今如此,大夫人好像开些。五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虽然早知道大夫人听闻五小姐的时候会大受打击,但是她还是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大夫人。因为她不说,这府上也会有人告诉她,与其被动的让别人来告诉,还不如她亲自开口。这样也好不必将其脆弱的一面撕开给敌人看。
“杜流芳,又是杜流芳!”大夫人本是失魂落魄之际,面色却陡然一变,原本涣散的瞳孔却骤然迸发出一股火一样的怒光。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来。那怨气深深的语气,好似从十八层地狱下冒出来的索命冤魂,叫人闻之胆寒。
在一旁侍奉的婆子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晃了晃身子,颤巍巍地问道:“夫人,如今咱们应该如何是好?”大夫人之前一直指望五小姐能在二殿下府上站稳脚跟,可是如今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疾病,这样的指望大抵是不现实了。那么大夫人如今又拿什么来对付三小姐呢?那婆子心头实在没有底。
第241章 鱼死网破
大夫人一方面心疼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她向来疼爱这个小女儿,可是如今她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却连赶去安慰她一番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一方面,大夫人对杜流芳深恶痛绝,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头吃了她的肉。
这件事情,杜流芳一定脱不了干系!这杜流芳,处处跟自己的作对,分明就是要让自己不好过!大夫人越想,心头那股火气便越积越多,下一刻像是要爆炸似的要从肚子里钻出来。她咬牙切齿,语气森森地道:“杜流芳,我一定亲手送你下地狱!”
自己这一生,两个女儿这一生,算是彻底毁在杜流芳手里头了。想想自己居然还能跟这不共戴天的仇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大夫人就气得血气不断上涌。这一次,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一定要让杜流芳不得好死!
大夫人一双凶光毕现的凤目此时狠狠地瞪着,好似下一刻就要从那眼皮子下滚出来一般。她自瘫痪之后,全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眼睛和嘴。此刻她死死咬住早已发白的唇,白森森的牙齿扎破唇上的皮,最终沁出殷红色的血迹来。
旁边守着的那婆子见大夫人气得脸色惨白,双目发直没有半点儿焦距,那发白的唇边又浸着血迹,生怕大夫人有什么不测,吓得孱弱的身子猛地一颤,赶紧凑到床榻跟前来,急急唤着:“夫人,您没事儿吧?”
大夫人抬眼瞧了那婆子一眼,冷冷答道:“我好得很。刘嫂,你去找一些混迹于江湖之中的高手来,让他们去刺杀杜流芳!”她就不信,杜流芳运气次次都那么好,每次都能从鬼门关逃出来!这一次,她算是豁出去了,只要能让杜流芳下地狱,她就算是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刘嫂听了大夫人的话,浑身又是一哆嗦,她不过一介草妇,哪里认识什么江湖之中的高手?而且她听说那江湖之人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她哪里想跟那伙人打交道?
正当她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之余,大夫人却是冷冷一哼,“怎么,这点儿小事儿还要犹犹豫豫。你家好像也挺缺钱的,还在替小儿子存钱娶媳妇啦,倘若你将这件事情办妥,本夫人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大夫人的眼随梳妆台那边瞧去,又添了一句,“梳妆台从左数的第二抽屉之中有一支梅花金钗,你若是急着钱用,便拿去当了换钱吧。多少添补一下家用。”
刘嫂也并不是什么忠厚老实之人,跟着大夫人混久了,自然也是滑头得很。这会儿听了大夫人话,心里早已蠢蠢欲动,转念一想,她不过是帮着大夫人跑下腿儿而已。就算惹上什么麻烦,那也是大夫人的事。如此思索一番,刘嫂那原本蹙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来,财从险中求,这个道理她也是懂的。“夫人这是说什么话,夫人有吩咐,老奴岂敢有异议?老奴这就去打听,包管将这件事情处理地妥妥的。”刘嫂说完了话,一双贼溜溜的眼已经往那崭新的梳妆台扫过好几遍了。
大夫人对于刘嫂的神情举止了然于心,只要能把杜流芳给办了,她倒是不吝啬那几个小钱。随即对刘嫂说道:“那就好,知道你家也挺不容易的,那支金钗你先拿去吧,若是日后有甚困难,尽管开口就是。”
自己的一番举动被大夫人尽收眼底,刘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笑了笑,“既然夫人都开口了,老奴若不收下,便是不知好歹了。”刘嫂这样说着,手已经毫不含糊地朝梳妆台那边伸过去了。手脚利索地拉开了抽屉,贼兮兮的眼也跟着贴了过去。眼红的瞧着那躺在抽屉的那只檀香木盒,心头猛然升腾起难以自抑的悸动,连着那伸过去的手都难以自制地颤动起来。刘嫂一张老脸此时涨得更红了。
眼看手指就要触到那檀香木盒,刘嫂却突然像是触电般将手倏地缩了回来。布满红晕的脸色突地凝了几分,她半迷惑半期待地瞧着这会儿安稳地坐在床榻之上的大夫人,哆嗦一声道:“真的是给我的?”刘嫂激动之虞,竟连自己的身份也给忘了。直到现在,她还犹如在云里雾里一般摸不着边际。她自晓得这用精致的首饰盒包装起来的金钗不是俗物,连大夫人都喜欢得紧,宝贝得平日里都舍不得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拿出来沾沾喜气。尤其可见,这东西是多么的贵重了。
也正因为如此,刘嫂才越发不确定大夫人是否会真的将这支金钗给她。一时之间,刘嫂的一颗心又七上八下起来,生怕大夫人反悔,只是在逗弄她一番罢了。刘嫂无比紧张却又无比认真地留意着大夫人的一举一动来。
大夫人冲着她笑道:“自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我也乏了,快些打了水替我洗漱之后伺候我歇息吧。”自从大夫人生病以来,院子里的奴才们越发懒散。自己如今要管也是有心无力。倒是这刘嫂还忙里忙外,一副勤恳模样。倘若真要对杜流芳有所不利,她也只有从这个刘嫂这里多下功夫了。所以给她这些小恩小惠,大夫人认为也是值得的。这样一来,刘嫂对她的事会越发上心。
听大夫人这样说来,刘嫂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对着大夫人笑嘻嘻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战战兢兢用手指掰开了那檀香木盒,两眼泛光地瞧着那安静躺在木盒之中的金钗,双手已然伸了过去。将其一掏起,便速度极快地往自己兜里揣去。此时她只觉脑袋胀鼓鼓的,脸上像是火烧似的灼热,她对着大夫人“嘿嘿”一笑,这才提了步子,很快撩起帘子往外屋去了。
大夫人目送着刘嫂步子极快地闪出了屋内,原本带着丝笑容的脸上布上了一丝阴霾。一股气流从鼻子里钻出来,她重重一哼。但随即面上又是愁云惨淡,阿雪如今不仅丢了孩子,还落下了终生不孕的疾病,在那最是注重子嗣的皇家,只怕阿雪若再想获得宠爱,是比等天还难了吧!大夫人原本略微轻松的心情又在一刹那之间变得凝重起来。
杜流芳,这次就算是鱼死网破,她也要除掉这个祸害!大夫人眸色间凶行毕现,腾腾的凶光攀上了她那张略显僵硬的脸。
第二日,杜流芳洗漱之后,心中忧心着在冷宫的高柔婉和五月,便想着去君白羽那里打听消息。只是君白羽是皇子,如今几位皇子虽都已成家立业,只是还没有从皇宫里分出去,是以如今都还是住在皇宫之中。
这三天两头往皇宫里跑,只怕会招来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想,杜流芳只好打消自己心头的想法。倘若真有什么事儿发生君白羽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若水捧了一杯茶水进屋,将茶盏放到案台上后,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小姐,那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