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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样不必告诉我。只要你们心里明白就够了…”季铭义回头,看着简单,嘴角轻扬。“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简小姐,我很高兴看见你的坚持,让我知道,樊旭东,他,没有选错人…”
季铭义看看樊旭东又看看简单。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脸上挂着干涩的泪痕,眼睛微肿,头发散乱,唯一清晰的是她的眼睛,一双有所求、有所寻、有所希望的眼睛。
“也许,我想的并没有那么多,季先生…”简单低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弄得她又是一阵呲牙。“我现在,只想樊旭东能醒过来,无论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只要他能醒过来,那就是好的。”
“而我,现在谁也无法将我从这个地方拉走。我这里,放不下…”简单指了指胸口。无论是强势的穆静雯,还是友善的季铭义,简单知道,无论什么理由让她离开这里,在另一地方的某一刻对她来说都如坐针毡。虽然见了太多病人,看了太多病患,可到了樊旭东这里,简单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个叫‘理智’的东西。她明知道,樊旭东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的帮助,可是她就是松不开、放不下、每时每刻……
年三十,简如琛和蒋淑琴也到了北京,他们煮了水饺,陪着简单在医院的走廊里过了年。
季铭义的病房此时也派上了用场,简单去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整个人这才算是还了阳。
不知是不是不屑于跟简单碰面,樊父和樊母在穆静雯闹完以后也到了医院,跟医生交谈了一段就离开了,视简单如无物。
简如琛跟蒋淑琴陪着简单呆了两天才回去的,他们本想呆到初六,简单不肯,就把二老给推回家了。
樊旭东是初四早晨脱离的术后危险期,转入的普通病房。那天来了很多人,樊父樊母穆静雯以及穆家人,还有两家幕后的最要人物,樊、穆两家姻缘的撮合着,樊老爷子和冯老爷子。
在这种时候,简单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靠樊旭东太近。她站在门外,目光透过那两家人落在樊旭东的身上。
“借光。”
小护士端着盘子去给樊旭东换药,一边问着家属信息,一边核对着药品信息,核对无误后,开始拆药。
简单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回忆起樊旭东受伤住院的时候,每天都是她围着他,他笑着,而现在,依旧是她围着他,可樊旭东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该看的你也看到了,旭东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你走吧,我跟旭东他爸都不想再看到你…”所有人走后,稍稍放慢脚步的郭丽芸突然转身,朝简单这边走了过来。
知道穆静雯对简单动了手的时候,郭丽芸刚刚给自己的丈夫通过电话,本来是商量什么时候去看儿子的,樊树辉却一上来就通知了她这么一个事情。
到医院了以后,樊树辉并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找到医院的保安组看了当时的监控。作为受过高等教育,一辈子活在慢声细语里的郭丽芸着实被穆静雯的举动吓得不轻,同时,同时她也对那个默默站在门外的简单,有了几分怜悯。
谁不曾年轻过呢?都说这种寒门的女孩子最重心计,老樊也说那姑娘这样做自然为了有利可图,但那一刻的郭丽芸看到面对如此的穆静雯都不惧不慌,眼里都只有那躺在病房里的自己的儿子,郭丽芸不得不动容。
“小简姑娘,无论你在这里守到旭东醒过来,你跟旭东的关系,我和他爸也不会认的。今天的场面,你应该也看见了,旭东跟静雯,是注定要结为夫妻的,我知道你可能对旭东的感情很深,但也算为了最终你不会太难受,我和旭东他爸都觉得,你现在离开比较好。”
虽然感动于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但丑话郭丽芸还是要摆出来的。
“我知道,当时旭东他爸可能跟你说了一些话,但是介于现在旭东的情况,那些我们追究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姑娘你大可不把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小简姑娘,你就忘了旭东吧,高高兴兴的回h市去,就当从来没见过他,好吗?”
“你年轻又活泼,平时医院里追你的人也不少吧。医生跟护士,是天下最般配的一对……”
(一一九)不曾遗憾
“阿姨,你和老首长,想的都太多了。”面对郭丽芸的劝说,简单靠着墙歇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缓缓道。
这样的话,这样的用意,除了以为自己贪图他们家的名声,作为樊旭东父母的樊树辉和郭丽芸丝毫没有为他们的儿子考虑过。
简单细想,不免悲哀,仿佛在此刻,真心对樊旭东的就剩下了她自己。
“阿姨觉得我像那种会为了体面几分的生活而不知廉耻的人吗?”简单话说的轻松闲适,带着那么几分荣华富贵不入眼的清高。
“也许在这偌大的京城,医生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人家死活劳什子的活计,可在我们小小的h市,医生也算是体面的工作了,何况还是穿着军装的医生。”简单笑,悠闲的姿态,仿佛对面是与她有着忘年交的友人。“虽然收入不及那些生意人,名头也不如做官从政的,可到底,还是有很多人都羡慕军医。我也不怕阿姨笑话,生在一个军医家庭里,我从小也是被人羡慕着长大的。”
“h市到底是不必京城,不过到底也是我的家。我父母仍能健康的工作和生活,我赚的虽少,可也绝对能满足我的日常开销。我不靠名牌傍身,也不必每日浓妆艳抹,阿姨觉得我无比强烈的想要留在这里陪着旭东,除了对他放心不下,还会有第二个理由吗?”
简单轻吸一口气,回头看看病房里面,她说过,她要等着他醒,那么她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做到,无论是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话简单也到了不说不明的时候了,不能因为她只是个军医的女儿她就得由着樊家人歪曲她的意思。简单到底是要把自己究竟为什么‘赖’在这地方明明白白的说给樊家人听,樊树辉也好,郭丽芸也罢,作为自己来说,简单只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守着樊旭东。
她的生活虽谈不富足但也绝对不难过,起码吃喝不愁,如果没有樊旭东,她每天必然过的优哉游哉,犯不着为了那些个虚头巴脑、名目繁多香车宝马迷得团团转。而且,她父母在h市,她更犯不着离了父母来京城这地界找不痛快。
樊旭东樊旭东,这个以前她避之不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她的伤疤。
简单沉默,郭丽芸也沉默,她没有给出简单任何答案。
那样的反问,让郭丽芸有些措手不及。以她在各类会议上发言的清晰思路,其实很容易回答简单的那个问题,实际的一切情况都被罗列了出来,一个最终答案,再容易总结不过…
“阿姨,让我留下吧,回去也跟老首长和樊老总说说。我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觉得我是个自私又贪婪的女孩。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富人家的宝贝要被穷人得去了,不痛快是肯定的。”
可不是吗?对于樊家人来说,她简单就是个为了想要加入豪门作少奶奶才跟樊旭东好的
“不过,阿姨,我还请你记得,我是个护士,就算你们花再高的护理人员来照料旭东,也不见得能赶得上我。”
“他上次腿受伤就是我照顾的,我也选了解他的习惯、他的脾气,这方面您大可以放心。”
不得已,简单搬出了自己的另一重身份,护士,这应该算是她最最不可被驱逐的原因了吧。
郭丽芸努了努唇,没有出声,平素最最端庄、高雅的脸上,露出几丝犹豫不定的神色。
“对了,阿姨,还有一件事情我也早应该跟您明确,我只陪到旭东恢复清醒。本来我想,无论旭东今后怎样我都伺候他,可是我发现无论是您还是叔叔,都对我的这种想法有很深的芥蒂。不如我一次把话说开,这样我能安心的照顾旭东,您二老也能放宽心的等着。如果您二老实在觉得我仍是谋财图利,想方设法的要进你们樊家的门,您二老大可动用关系,让旭东先和那位穆小姐领了证,也一并可以证明穆小姐对旭东的感情。”
被允许留在樊旭东的身边对简单来说实属不易,就算有心里郁闷的穆小姐隔三差五的来找茬,简单也能做到置之不理,从容不迫。
因为之前在康复科呆过一段时间,对于樊旭东这种情况的病例完全相同的没有不过情况相似的简单倒是见过。像这种因为外伤重创或者救治不及时而造成的长时间昏迷,并不是没有恢复意识的可能,只是时间不好确定,有家里不堪负担强制停止呼吸的,也有等待了十年唤醒的。但对于樊旭东来说,好就好在某军医大附属医院正完成了一个关于颅脑创伤神经功能损害修复的课题,已经有了不少的成功案例。简单像樊树辉提了这事,樊树辉当即就联系了人请那边的医生过来,经过对方专家看诊、会诊之后,专门替樊旭东制定了一套唤醒康复方案,简单被樊树辉允许旁听。
正月十五还没过,简单就瘦了一大圈。每日定点定时的搬着樊旭东翻身,还要帮他活动手脚。樊旭东那身高体格,站在人群中显眼,站不起来的时候也真是麻烦。简单的体格天天与大她那么多樊旭东‘肉搏’实在是吃力,加上一人在这里,吃饭也没点儿没量,眼眶都凹了下去,吓得看见简单的秦露露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出了十五,从秦母那里回到h市的秦露露才知道樊旭东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一刻不停的就奔了京城,连回去开车都来不及,直接奔了医院。
按照蒋淑琴写给自己的地址,秦露露轻松摸到了地方,可不轻松的,是秦露露看到病房里的情形。
简单被秦露露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一忙乱,把给樊旭东擦身的毛巾掉在了地上。
“来了也不窍门?露露小姐什么时候走路都像猫了?”捡起毛巾扔进水盆里,简单抱着胳膊走向秦露露。简单之前接到过自己母亲蒋淑琴的电话,蒋淑琴说秦露露要去北京看自己,但简单没想到,秦露露竟然来的这么快。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趣在这里开玩笑?”秦露露抡起拳头就捶简单,简单闪身,忙躲。“哪里开玩笑了?我没想到你来这么快,吓了我一跳而已。”
“简小单,你是死人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跟我说,我还以为你借我那地方干嘛呢…。”秦露露抹了把眼泪。简父回家、樊旭东昏迷,这么多事儿她简小单竟然一件都没通知她,到底还拿她当不当朋友了?
“说了也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何况你一年才和你爹妈见面几次啊,我怎么好打扰。”简单知道秦露露是为了自己好,她拍了拍秦露露的肩膀,从一边的桌子上抓了几张纸巾。“你这一哭,弄得好像咱俩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
秦露露作势打了简单几下,才真的止住了泪水,好在她用的眼线笔不错,才能在如此‘水漫金山’的情况下她秦大小姐依旧可以清爽见人。
“你先坐着,我去换水…”见秦露露不哭了,简单才把秦露露领进了病房,让她坐在了沙发上。“都是你来了,不但擦身没擦完,还害的我把毛巾都给弄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