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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微凉的夜里传到耳朵里,我听出了自嘲的味道。
“你爸的事情我权当你承受不住,发泄到我身上我全接,因为我是你男人。李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因为你让我信你。水晶瓶的事情我也不跟你计较,因为…”
他话没说完就被我截断了,我轻声说着,“因为你觉得我有病。”
他睨着我,眸光冰冷。
我笑了笑,笑容讽刺又恶毒,“你不是都让人提前过来测试了吗?”
他凉薄的唇上有些红色的血印,衬得他此刻的脸晦暗不明,只觉气场骇人。
我朝他身后的小区门口指了指,“姓秦的那个司机不就是个心理医生吗?”
他敛眸看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使力,痛的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却拼命忍着。
我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来。
我说,“怎么,睡了柳小夏是因为她是我姐妹?”
回应我的是金慕渊宽厚高大的背影。
这是我第三次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第一次,洛神山上,他撂下那句话就走了。
第二次,林欢办公室,他冷冷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是第三次。
多年后我才琢磨出来他这种一言不合就走的行为。
可当时的我盯着他的背影只剩满目怆凉。
躺在床上那一刻,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林欢给我打了两次电话。
我没接。
凌晨十二点,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我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接起了电话,那头林欢的声音混合着劲爆的音乐,隔着手机屏清晰地冲进耳膜。
她神志不清地说,“苏燃,你个大傻逼。”
我,“……”
我沉默着听她足足骂了我五分钟。
然后我问她,“在哪个酒吧?”
她哈哈大笑,声音染着醉意又透露着欢愉,“就是当年柳小夏爬上金慕渊床的这个酒吧。”
我出门的时候,去厨房看了眼。
身上背的包都太小,没有一个能装得下一把切菜的菜刀。
到小区门口打车时,师傅看着我身上的造型问我,“小妹,你这是要去打劫啊?”
我笑着说,“不是,去灭口。”
我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的帽子。
林欢虽然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笨,不然也不会短短两年就在市医院混得风生水起坐到了办公室。
所以她就算不告诉我地址,她都知道我能找到她。
打车到那的时候,出租车司机提醒我说,“小妹,等会几点出来,要我等不?”
我摆摆手,递了两张红票给他,“不用找了。”
我把气场撑得满满的,直到进了酒吧,看着里头一群人灯红酒绿下贴身缠绕,疯狂摇摆着脑袋和身体时,我的心无端地就提了上来。
林欢扯着嗓子在吧台那唱着歌,她一向五音不全,我也不太能确定她唱的是不是歌。
看到我来了,她就呵呵一笑,朝酒保打了个响指,“嘿,我姐们儿来接我了!”
我往她身边看了眼,“那个男人呢?”
她摇头晃脑地看着我,短短的头发衬得那双圆豆似的眼睛又黑又亮,“哪个男人?”
我这才知道她故意在电话里装作被男人纠缠,故意让我着急。
她一边问一边打量着我,随后猛地一把扯开我的包包,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扔到了吧台上,抱着肚子笑得直咳嗽,“哈哈,苏燃!我就知道!你从第一次着了金慕渊的道以后,再进酒吧就这幅鬼样子!”
我冷着脸看着她。
里面调酒的酒保走了出来,跟我说,“这边请。”
林欢就摇晃着站起身,我伸手扶了她一把,被她拍开了。
酒保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包厢外,指着门口说,“当时是在这个包厢里。”
林欢打电话告诉我,她在医院那时候想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个。
那时候柳小夏告诉她,她认得金慕渊,认得这个魔鬼。
林欢说,“苏燃,只有你被人设计丢到金慕渊床上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是不屑。
就好像柳小夏被金慕渊睡了是理所当然一样。
我不得不捏紧自己的包,才能控制住把手伸进包里,把刀拿出来架在她脖子上的冲动。
“所以,你想告诉我,一切都是个【美好】的意外?”我咬着牙问。
她摇摇头,身体几乎站立不稳,那双圆豆眼却炯炯有神地盯着我说,“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知道,你跟柳小夏是一样的。”
她笑了。
我呼吸霎时变了频率。
“说到底,柳小夏还在很早前就遇到了金慕渊,你说她脏,那你呢?”
我用力掐着掌心。
那句话伤到柳小夏的同时也伤到了自己。
林欢还在笑。
可我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悲凉。
她推开那个包厢,开了灯。
推着我往里走,指着包厢里的床说,“这就是柳小夏当时和金慕渊滚过的床,苏燃,你不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吗?”
我目光一痛,眼前浮现着两年前痛苦的那一夜。
她在拐着弯骂我。
她在替柳小夏报复我。
她在替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教训我。
她在挽回我。
“为什么你能原谅自己,却不能原谅柳小夏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心理阴影吗?”
她扶着墙,痛苦的说着。
“她谁都不敢说,才16岁的女孩子,一直活在阴影下,直到你和金慕渊重新在一起时,她才跑到我的办公室跟我讲起这件事,你知道她当时是什么表情吗?”
我关掉灯,捂住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你必须听。”林欢走了出来,摸着墙壁走的歪歪扭扭,“苏燃,你以为只有你难受吗?”
她说,“你太脆弱了,遇到点想不开的事情就要发疯,如果我的人生过渡到你身上,苏燃,你一定活不到16岁…”
我捂住脸,酒吧里昏黄的灯光让人头晕目眩,我大脑轰轰,只觉得耳鸣嗡嗡,到处都是吵闹的响声,不得不用尽力气喊了出来,“可是,林欢,你让我怎么办?!我爱的男人他睡了我最好的姐妹,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耳边传来林欢醉醺醺的声音说,“苏燃,柳小夏20号婚礼,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你狠心让她难堪?”
不得不说林欢的嘴巴一如既然的利,在我心里又苦又涩,六神无主的时刻,她在我耳边吹了这样一个计。
我内心挣扎,却还是接受了。
如果最后不是去了那场婚礼。
我想,我可能和金慕渊要耗一辈子。
如果最后不是去了那场婚礼。
我想,我可能不会发现真相原来那么残酷。
残酷到,当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掏出包里的刀,分分钟把他切成片。
真的。
认真脸。
第七十七章 入套
五月二十号,周六,天气晴,室温二十五度。
柳小夏结婚的大喜日子。
从十五号那天到今天,整整五天,我没有见过金慕渊一次。
我弟自从上次听到我恶狠狠地宣言后,回来再也不敢跟我提金慕渊的事情。
我妈知道柳小夏要结婚,一直唆使我弟跟着我一起去,说是,“结婚典礼上姑娘多,随便挑一个带回来。”
我弟兴冲冲地点头,我知道他的小算盘,他巴不得天天去人多的地方好发发名片把自己推广出去,然后再销产品。
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妈又贼兮兮地拖着我到洗手间,趴在我耳边跟我说,“我知道现在有些男人出柜,我很担心啊,你看阿哲长得也太白净了,这都十九岁了还没女朋友,我前几天看到的新闻,那小伙子长得就和他挺像…”
我,“……”
我刚想反驳我二十岁都还没谈恋爱好吗!
我弟正巧换了衣服出来,摆弄了一下他风骚的头型看着我和我妈问,“你们在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妈看到他身上那件粉色衬衫眼睛都绿了,“阿哲,妈昨天给你买的那件蓝色不是挺好的吗?”
我弟眉飞色舞地看着我妈说,“妈,人家今天结婚,我也沾沾喜气,我不能穿红吧,那肯定能穿粉啊,再说了,我挺喜欢粉色的…”
我把我妈推出洗手间,走到我弟房间,指着他的屋子说,“妈,你把他所有的粉色床单被罩全换了,还有把他床头那粉红色的爱心枕头也请偷偷扔了…”
我妈扶着墙看着我说,“我上周刚扔过…”
我,“……”
我弟走过来,防贼似地盯着我,“姐,你不要打我房间的主意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私自藏了我三条粉色床单了,这次真的不行,这是限量款了,买不到了…”
我扶住我妈摇摇欲坠地身体,“那个,妈,我带他先过去了。”
林欢打电话过来说接我。
我和我弟到小区的时候已经看到她的车了,她今天化了淡妆,穿着伴娘装,粉色露肩纱裙,配着短发只觉得乖巧可爱。
但不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因为。
她一开口,就会毁掉所有。
“卧槽,苏燃这是你弟?你俩是一个妈生的吗?差别好大啊,有他在你旁边,你看起来就像你妈从垃圾桶边随随便便捡来的一样……”
我把手上的面包直接拍进她嘴里。
这才让她闭了嘴。
我弟站在我身边自豪地挺了挺瘦弱的身板,那身粉色衬衫把他的脸映得白里透红,真真是肤白貌美,秀色可餐。
上了车后,林欢说了些婚礼现场的情况,本来她是很忙的,后来柳小夏直接让她最后送戒指盒上来就好,省掉了她彩排的环节,她就刚好过来接我。
我弟瞪大眼看着我们的相处模式,有些意外的挑眉说,“公司的女同事见面就是聊指甲聊衣服好没意思,看到你们才发现,聊天是分人的…”
林欢从后视镜挑眉看了眼我弟问,“怎么说?”
我弟抓了抓头发,“就是说,你说话很有趣。”
我趁机补了林欢一刀,“苏哲你别想了,她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
我弟笑了,单纯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
他不知道,五天前,我还跟驾驶座上的女人撕逼对骂。
他也不知道,五天前,我还跟今天要去参加的婚礼上的新娘闹到颜面尽失。
他单纯的以为,我们就是一群铁闺蜜。
走进婚宴大厅那一刻,当柳小夏穿着雪白拖地的婚纱笑着过来拥抱我时。
我也有些恍惚地以为。
我们就是铁闺蜜。
如果我不知道面前的新娘爬过金慕渊的床的话,我想我可以笑得再真诚些。
五天前,我还把她的结婚请柬撕碎了摔在她脸上。
五天前,我还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脏,骂她恶心。
五天后,我就站在她的结婚典礼上,和她安静相拥,对她浅笑。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
只有被掐得泛疼的掌心提醒着我。
我现在身处哪里。
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弟跟柳小夏说了一连串的喜话,惹得柳小夏笑得不停的两手撑住眼睑,随后问身边的林欢,“我妆有没有花?”
怕我弟满嘴跑火车,我一个眼神就把他打发走了。
人前姐妹情深,人后不必再装。
我自己一个人走到场内。
搜索满场的伴郎身影,终于找到那个人。
在香槟桌前,他穿着黑色的伴郎装,胸口别着花,身边有人跟他说话,他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来。
“柳东。”我轻轻喊他。
他转过身看着我,似乎想了一会才想起我来,“啊,是你,你头发剪短了,我差点认不出来,比以前好看了。”
他身边的男男女女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笑,打了招呼就走了。
桌前只剩我和他。
他拿起一杯香槟朝我示意,“嗯,庆祝我们再次相遇。”
我摆摆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笑了,脸颊的酒窝很深,“干嘛这样,我其实,很少打架,那次算是被打蒙了。。。”他扫了圈大厅,又问,“那男的今天没陪你来?”
我也不知道金慕渊来不来,没吭声。
他说,“也怪我,那天刺了他一句,他才把我往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