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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煜握住时楚依的手:“我陪你!”
“那施奶奶……”时楚依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施子煜已经不是刚到青山村的那个施子煜了,他身上还肩负着身为人孙的责任。
“先救时爷爷,奶奶那边等把时爷爷救出来之后再说。”时楚依现在这情况,施子煜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好!”时楚依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从地上利落地起身。
她告诉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爷爷还在等着她救他呢!
“时爷爷是好人,他一定会平安的!”施子煜安慰时楚依。
尽管他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十分苍白无力,可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能让时楚依的心情不那么沉重。
第一百零七章 不!不可能!
时楚依没有说话,从空间里把飞行器拿出来,施子煜拉着时楚依上去,开着就往省城的方向而去。
施子煜也不曾去过省城,几经周折,才找到地方。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开着飞行器在上空盘旋,实在是太显眼,时楚依便将飞行器收入空间。
时楚依将帽子和墨镜带上,遮掩她一头的棕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睛,由施子煜牵着手找公安局的位置。
这个时候,乱搞男女关系是大错,就算是夫妻走在街上,都恨不得离一米远。
施子煜和时楚依牵着手,绝对算得上是另类,好在他们的年纪不大,就算举止亲密了一些,路人只当这是一对兄妹,也没有投来过多的目光。
相比于镇上的闭塞,省城则要相对繁华得多,可时楚依却一点欣赏的兴趣都没有,一心想着快点到公安局。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帮人围着一张告示议论纷纷。
施子煜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是时楚依却心慌的厉害,总觉得那张告示似乎和她有关。
“咱们也去看看!”时楚依对施子煜道。
施子煜感觉到时楚依的小手越来越冷,明显很不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带着她挤进人群之中。
“挤什么挤!有没有素质!”有人不满地嘀咕道。
时楚依视而不见,一心想知道告示上面写的什么。
等她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面,看清告示上写的字的时候,时楚依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施子煜虽然没有上过学,可也是认字的,看到上面的内容,脸色也是一白。
旁边的人见他们面色有异,好奇地问:“这位小同志,上面的人你认识?”
施子煜不回答,而是反问:“这上面写的是真是假?”
旁边的人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施子煜:“这是公安局贴的告示,你说是真是假?”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时楚依听到这句话,眼泪“哗啦”一下子落了下来。
她爷爷说会想办法自救的,他说过他自救不了会和她一起走的,他怎么可能突然脑出血死了呢,绝对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这世间同名同姓的人有那么多,一定是她认错人了,一定是的!
可是同名同姓也就算了,连出生年月日也一模一样,这可能吗?
施子煜将柔弱无助的时楚依抱进怀里,声音沙哑地道:“走!咱们去公安局问问!”
尽管施子煜和时楚依的心里都清楚,这个告示十有八九是不会错的,但是哪怕仅有一丝希望,他们也是要去尝试的。
时楚依无意识地跟着施子煜走,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她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公安局的门口了。
施子煜停下脚步,对时楚依道:“依依,你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问问!”
“我也要去!”时楚依仰着头,少了平时的俏皮,一脸的认真地道。
“你的长相和这里的人不同,被人发现了很麻烦!”施子煜劝道。
省城的公安是随身佩戴枪支的,不比镇上的红卫兵,想脱身很麻烦。
时楚依弯了弯嘴角,可笑容里满是凄凉:“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施子煜情愿时楚依不笑,她的笑容让他格外揪心。
最后,还是施子煜妥协了:“好,你想去,我随你!”
不论出什么事,他都会护在她身边,不会让时楚依伤到分毫的。
施子煜和时楚依进去,表明来意,接待他们的是一名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公安。
公安对时楚依的样貌并没有表示惊讶,而是一脸严肃地问:“你们说是时即安的家属,有身份证明吗?”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走到哪里,靠的都是户口所在地或者是工作单位开的证明,以此来证明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没有证明不仅寸步难行,被查到了还会被遣送回去,并上缴一份数额不菲的处罚金。
施子煜身上自然是没有身份证明这种东西,他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却不想时楚依从衣服兜里(空间里)掏出来两张纸。
将这两张纸打开,不是身份证明是什么?
施子煜不知道时楚依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东西,但是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也就没有将惊讶表现出来。
公安局的人看到身份证明上面青山绿水生产队的大红戳,也没有表示怀疑,让他们在这里等一下,他将时即安的遗物拿给他们。
不多一会儿,一名公安捧着一个箱子放到时楚依和施子煜面前。
“这是时即安同志的骨灰、遗物和遗书,请收好!”公安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时楚依看着面前的箱子,手抬了抬,却怎么也不敢将箱子打开。
施子煜实在看不过去,紧紧地抿了一下唇,一把帮着时楚依将面前的箱子打开。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略小的箱子,上面贴着一张纸,写着时即安的生卒日期,还有一封信和一个掉了色的平安符。
时楚依认识这个平安符,这是奶奶生前去寺庙里给爷爷求的,奶奶在上面绣上了爷爷的名字,爷爷一直像宝贝一样带在身上,哪怕奶奶去世了,也从未摘下来过。
她知道,这个平安符不仅代表着平安,更代表了奶奶对爷爷的爱,所以爷爷格外珍视。
而今,平安符还在,可平安符的主人呢?
“时同志属于戴罪而亡,按照规定,我们先给他火化了,这是相关证件,你们可以看一下!”公安拿出来几张纸,摆在时楚依面前。
尽管时楚依年纪小,还是个混血儿,但是时即安的妻子亡故,儿子不知所踪,女儿已经在多年前就跟他划清了界限。
时楚依是时即安唯一一个可以找到的亲人,公安也只能把这些东西交给她。
公安以为时楚依不识字,一张一张的介绍:“这张是时即安先生的病例、这张是医院开具的死亡证明,这张是火化证明,这张……”
第一百零八章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够了!”时楚依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认字!”
公安挑了下眉,对时楚依的话表示怀疑,一个才九岁的小女孩,就算是上学,字应该也没学全呢吧!
时楚依不理会公安在想什么,径直将几张纸拿在手里,挨张看去。
每张纸每个字她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她却看不懂上面的意思。
也许,她不是看不懂,只是不想懂。
许久之后,时楚依才将这几张纸放下,转而去拿放在箱子里的信,信上面写着孙女时楚依亲启。
这几个字虽然写的有写潦草,但时楚依认得,这确实是爷爷的字迹没错。
“依依,打开看看吧!”施子煜见时楚依拿着信不言不语,开口道。
时楚依颤抖着手将信拆开,里面简短的一句话落入她的眼帘。
依依:
乖孙女!
等你见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不要难过,好好活着!
没有食言的爷爷时即安
1969年10月19日
时楚依的眼泪“滴答”一声,落在了纸上,将上面蓝色的钢笔字晕开。
“时即安同志突发脑出血,期间醒来过片刻,他可能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写的比较简短!”公安解释道。
时楚依吸了下鼻子,将眼泪隐去,抬眼问:“他为什么会突发脑出血,是不是你们对他用了刑?”
时楚依这么怀疑不是没有理由的,爷爷的身体一向很好,她上次去镇上还给爷爷看了,他除了精神衰弱了一些,没有什么大毛病,怎么这才过去了没几天,就……
公安冷下了脸:“小姑娘,说话要讲究证据!”
证据?
如果有证据的话,估计也早就让他们销毁了,她上哪里找去?
公安感受到从时楚依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强自镇定道:“没问题的话,你在确认书上签完字,就可以带着这个箱子走了。”
说着,公安将一只钢笔放在时楚依的面前。
时楚依没有拿钢笔,而是问:“我爷爷在镇上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带到省里?”
公安一本正经地道:“这是机密,不能外传!”
时楚依却不打算放弃,继续问:“你们说爷爷有海外关系,有罪,证据呢?”
公安觉得时楚依的眼睛像深海,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波涛汹涌,忙转移视线,反问:“他有你这个孙女,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时楚依却不相信公安的说辞:“你们之前连我本人都没有找到,这算是什么证据?”
公安被时楚依问的,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们生产队的人都见过你,他们都是人证!”
“那他们亲眼见到爷爷和外国人勾结了吗?”时楚依不依不饶地问。
“这倒没有!”青山村是真的闭塞,别说和外国人联系了,就是去一趟镇上,都要走上半天的功夫才能到。
时楚依拍桌而起,大声道:“既然没有,你们应该找我那个和外国女人生孩子的爸,找我爷爷算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爷爷只是帮着自家坑爹的儿子养孩子而已,他是无辜的。
听到时楚依的声音,公安局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他们这边。
时楚依面前的公安脸色一红,一个小姑娘跟她叫嚣,让他十分挂不住脸。
公安也站了起来,低着头看时楚依,冷声道:“很多案件的细节不便透露,但这已经定案了,你若有质疑,可以去中央举报!”
“你以为我不敢?”时楚依以前一直瞻前顾后,就怕给爷爷惹来麻烦,现在爷爷不在了,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这条命不要了便是!
另一位年轻的公安见自己的同伴落了下峰,快步走了过来,在时楚依身边站定,面带嘲讽地道:“就你这长相,我们念在你从未见过生母,年幼无知的份上,不予追究,但是,你要往大里闹,可就怪不得我们没有善心了!”
说着,对方拿出一副手铐,就准备给时楚依拷上。
一直没有出声的施子煜挡在时楚依面前,对公安道:“抱歉,依依她刚失去亲人,情绪有些激动,我们签了字之后就离开。”
施子煜回头,双手按住时楚依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塞到她的右手里。
“我不签!”她签了,就证明爷爷真的死了。
“你不签时爷爷也不会活过来!”尽管这个事实很残忍,但是施子煜作为时楚依现在最为亲近的人,必须要说!
时楚依眼睛通红:“施子煜,别逼我!”
施子煜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