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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你是把我当成姐姐来看,还是当成媳妇来看!”
谢勾哲犹豫了几秒钟,答道:“姐姐!”
“你难道忘了吗?你以前说过,长大了要娶我的?”我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我没有忘,只是我后来发现,我们不适合做夫妻,做姐弟更合适一些。”谢勾哲委婉的解释道。
谢勾哲脸上的表情很认真,看来这番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
我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了。
“我明白了!”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伤心,“最近,有一个男人追求我,如果相处得不错的话。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和他
离开这里。”
谢勾哲眉头紧皱:“他的人品怎么样?你能带他回来给我看看吗?”
“不能,你只是我的弟弟而已,又不是我的父母,管不了那么多!”我语气不善地道。
谢勾哲的眼里有几分受伤:“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看一看,那个男人能不能给你幸福。”
“如果他给不了我幸福,你会娶我吗?”我问。
谢勾哲没有说话。
我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啪”地一声把门给重新关上了。
我将后背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我刚才和谢勾哲说,要和别的男人离开,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
可等我冷静下来以后,我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后悔。
也许真到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其实,以我目前的条件,最好的归宿就是嫁给厂长的儿子。
然而,自从我答应陪那个男人七天起,我和厂长的儿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厂长一家都是要脸面的人,绝对不会让一个被别的男人用过的女人进门。
所以,除了那个男人,我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
第二天,我去找那个男人,说愿意和他走。
他很高兴,说以后一定会对我好的。
我对他口中所说的好,并不抱有期待,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他能把我带离这里,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成。
至于未来的路,我可以慢慢谋划。
我和男人走的那天,并没有和谢勾哲辞行,只在他的炕头放了二百块钱,算是感谢他和老奶奶这几年对我的照顾。
男人遵守约定,把我带到了都城,给我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让我在里面居住。
他隔三差五的来一趟,顺便给我点零花钱。
虽然男人没有明说,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我现在就是他养在外面的一个小情人而已。
明明能为人妻,我却自甘为妾,别说是别人了,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
可那又怎么样呢?
我在男人身边,过上了在谢勾哲身边,从来也没有过上的好日子。
我现在根本不需要省吃俭用,想要吃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穿着更是比在镇上的时候,高出来了好几个档次。
我应该感到快乐的!
实际上,我并没有多快乐!
物质满足之后是精神的空虚,我特别想要做点什么。
我想起了老家,也想起了哥哥。
以前我是没有办法回去,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
男人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趁着这段时间买了一张去M省的火车票,独自离开了都城。
几经辗转,我回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乡。
我并没有说自己是谁,而是以一个外来客的身份,在青山绿水生产队转了转。
我听说,哥哥和大伯他们分家了,现在哥哥在时家留下的房子里住。
我听说,哥哥现在是生产队的大夫,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我听说,这么些年,哥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我。
……
我从村民的口中听说了很多事,也远远的见过哥哥。
不过,我并没有跑去和哥哥相认。
哥哥现在是一个正直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亲生妹妹做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我一定会和哥哥相认,却不是现在。
我要等到我能够真正的站在阳光下,让哥哥为我感到自豪的时候。
为了怕哥哥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在青山绿水生产队,仅待了两天的时间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特意去了一趟大伯家,把我之前藏在地底下的盒子给挖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给带走了。
时光荏苒,我之前留在家里的东西,早就已经不见了,也唯有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能给我留个念想。
我回到都城以后,没过几天,男人就出差回来了。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他一连在我这里待了三天,后来还是在我再三劝说之下,他才舍得离开。
男人有妻有子,我一直这样和男人混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我打算找一条赚钱的门路,然后离开男人,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还没等我把门路找好,男人的妻子便带着人找上了门来。
和我想象中的黄脸婆模样不同,男人的妻子长得并不差,身上还带着只有大户人家才有的贵气,言谈举止都十分优雅。
我和她相比,也就容貌能略胜一筹,其它地方全都比不过。
男人妻子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离开男人。
只要我愿意,她可以派人把我送到别的城市,并且给我一笔丰厚的安置费。
如果我不愿意,她就只能不客气了,以汉家在都城的势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并不是一件难事。
我本来就打算离开男人,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我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我便被男人妻子的人给带到了A市。
然而,我到底是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
下了火车之后,男人妻子的人把我的行李全部给拿走了,只剩下我大衣内兜里装着的几样东西。
其中就包括我前些天从青山绿水生产队,带回来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着的音乐盒。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我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连一百元钱都没有。
大手大脚的日子过惯了,我真不知道拿这点钱该怎么生活。
然而,男人妻子的人根本就没有给我出去生活的机会,他直接将我给送到了一家发廊里。
这家发廊并不是单纯做头发的地方,而是在暗地里经营见不得人的生意。
男人妻子的人说:“你不是喜欢勾搭男人嘛!你就在这里勾搭个够好了!”
看到发廊里面的男人,看向我毫不避讳的眼光,我再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当晚,老板娘就让我接客。
我试图拒绝,然而一点用处都没有,同情心在这种地方是根本不存在的。
没有办法,我只能咬着牙从了。
老板娘见我识时务,对我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实际上,我并没有认命。
我连一直给男人当情人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在发廊里待一辈子呢?
我一边试图让店里的人,对我放松警惕,一边暗中计划着逃跑。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地跑了出去。
可是,我还没有跑出三条街,就被发廊里的人又给抓了回来。
老板娘抬起我的下巴:“你呀!得罪了汉家的人,还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想往外逃?你信不信,你前脚逃走,后脚就
会有人发现,一名年轻女子失足落涯?”
这话我以前是不信的,现在却信了。
我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连续半个月没有下来炕。
不仅如此,除了喝药之外,我每天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只能喝点没有几粒米的米汤,靠着一股子求生欲勉强活着。
等我身体好些了,老板娘问我:“你还逃跑吗?”
我摇了摇头。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准备再继续逃跑了,失败所要付出的代价,不是我目前能够承受得起的。
老板娘见我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没有再克扣我的吃喝,让我继续接客。
接待的客人多了,我也就变得麻木了。
你以为我不吵不闹,日子就能这么过下去,那可就错了!
我之前跟的那个男人的妻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呢?
她让同发廊的人经常找我的不痛快,一件很小的事情,都有可能被她们无限放大,然后冷嘲热讽一顿。
我起先还会生气,会和她们理论,后来我发现这没有什么用处,我一个人对上她们一群人,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我能漠视的时候尽量漠视,实在漠视不了,才会反驳上几句。
也许是她们察觉到了我的态度冷淡,一般的方法已经刺激不了我了。
于是,她们不只耍嘴皮子了,开始对我的东西动手动脚,甚至把我藏好的音乐盒给翻了出来。
音乐盒制作的非常精致,哪怕是一二十年的老物件了,仍旧很招人喜欢。
她们以为这个音乐盒是我哪个客人送的,想要据为己有。
我自然是不愿意。
这个音乐盒对我有纪念意义,凭什么她们说拿走就拿走?
就在我们为了一个音乐盒争执的时候,店里突然进来了一个特别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和一双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五官竟然和时楚依有几分相似。
他帮我将音乐盒从那帮女人的手里拿了回来,然后语带迫切地问:“这个音乐盒是不是你的?”
那个音乐盒是我从时家偷拿出来的,准确的来说,并不是我的,而是时楚依的。
可是,凭我的直觉,这个音乐盒非同一般,说不准能改变我目前的境遇。
于是,我点了点头。
不出我所料,男人表现得很激动。
他拉着我的手,问我家里的情况。
☆、第九百二十三章 番外十九:妞妞,一步错,步步错
金发男人的眼神很炙热。
但是,我现在也算是阅男无数的人了,能够轻易的分辨出,金发男人对我并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炙热,更像是见到了久违的
亲人。
我的亲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他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十有**是时楚依。
于是,我按照时楚依的信息,半真半假的和他说了一下。
他听了之后,眼眶立刻红了,十分激动的对我说,我是他流落在外的表妹。
我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看金发男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个有钱人,我现在迫切的希望能够离开发廊。
所以,我必须要把握住时机,让他将我带出去。
我特意做出来一副见到亲人之后,既欣喜又踌躇的表情,顿时把金发男人给心疼的不得了。
几乎没用我多说,金发男人就要给我赎身。
老板娘自然不愿意放我走,开口要价十万。
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都很难得,更别提是十万块钱了。
却没有想到,金发男人连还价都不曾,便应了下来。
他直接带着我和老板娘去了一趟银行,把钱给取了出来。
老板娘拿到钱之后,再也没有留着我的理由,只能放我离开。
金发男人并没有带着我离开A市,而是开车去了一个装潢十分高档的大房子。
他说:“你先委屈一下,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等把签证办好了,我就带着你回家!”
“家”这个字格外能够触动人心,可惜却触动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