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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顾惜君是深爱还是利用,程梓浩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年来他承受着何等的压力,唯有自己清楚。
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南市举足轻重的投资项目,程梓浩用尽一切方法去争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对于顾惜君的爱情,他也从未想要放手。俗话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他偏偏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程梓浩可以。
只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筹划三年的投资项目已经成功拿下,而心爱的女人却因为他的疏忽而受尽伤害。
赵东成曾不止一次评价程梓浩对顾惜君的宠爱:“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顾惜君,你爱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多。”
程梓浩对顾惜君的爱,从一开始至今都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他自负、冷傲。最终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了这一条不归路。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得开,直到得知她始终以后,才明白深陷其中的一直都是自己。
漫长的沉思和自责以后,程梓浩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发动汽车快速离去。当他到达自己的公寓时,发现陈婉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儿子推门而进的那刻劈头就骂。
“梓浩,为什么突然辞去总经理的职位,你是好不容易才坐稳的,虽然遗嘱没有你的名字,但只要努力你爸最终会改变主意的。”陈婉华忧心地上前抓住了程梓浩的手臂,情绪也有些激动:“那个女人为什么冤魂不散,看她把你迷魂成怎样了?快跟我回去见你爸,说不定还有转弯的余地。”
程梓浩茫然地看着身旁的女人,积压一周的沉重心情最终得以爆发,充满怒意的双眸几乎要迸出火花:“妈,你知不知道程国邦为了报复我,找人开车撞小君。她肚中的宝宝就这样没了。那可是你的亲孙子,跟那些人杀害你孙子的人住在一起。你不痛苦吗?”
一针见血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刃直插陈婉华的心脏。她抓住程梓浩的手缓慢地松开,脸上流露出的惊恐如同墨水在水里化开:“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国邦他怎可能会这样?”
“误会?你觉得像他那种心狠手毒的人,有什么做不出?”程梓浩怒目而视,双手按住陈婉华的双肩语气脾气暴躁地说:“别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如果那次不是他把你从楼梯上推下来,我的弟弟已经大学毕业了。”
陈婉华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眶逐渐变红,难掩心中的伤痛苦笑说:“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来干什么。毕竟那是你爸,现在公司一团糟,你不能这样离开。”
“那他又怎样待我?程国邦管理公司不善亏空公款。才急忙把我从美国找回来帮他善后。以前我们两母子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怎么不闻不问?”程梓浩狠狠踢翻了一旁的台灯,脾气暴躁得随时要爆发。“他的遗嘱上都没有你和我的名字,一切不过是帮别人作嫁衣裳,你知道吗?”
疲软的身体重重倒在身后的沙发上,陈婉华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惶恐地盯着程梓浩暴戾的脸孔不容置信地反问道:“梓浩,你先冷静下来,我问清楚再……”
“因为他是我爸,所以明知道让我接管启凡是为了善后,也努力做好自己。可结果怎样?程国邦用有问题的玉石偷龙转凤想要陷害我,他一句算了毕竟是你亲哥,就想掩饰那个败家子的所有罪行,你教我如何冷静下来?”程梓浩说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面对养育了三十二年的儿子,陈婉华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怒且不理性的他。然而他的一字一句,如同最坚不可摧的武器,把她的心辗压成肉碎。
“梓浩……”所有想要辩驳的话语,已经无法从喉咙的深处吐出。陈婉华攥住程梓浩的手,痛苦的往事一幕幕地涌现在眼前:“对不起,是妈不好。”
极力的压抑让程梓浩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扭曲,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慢地在陈婉华的身旁坐下来,沉着气解析说:“妈,辞职的事我已经决定了,在南市与沈叔的合作案也即将开始。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做程家的傀儡。即使离开程家离开启凡,我也有信心给予你和小君更好的生活。”
短暂的沉默后,陈婉华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说:“梓浩,我知道这些年来都委屈了你,都是妈没用……我……”
“我的注意已决,小君生病了,明天我还要过南市,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待在那边。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觉得不开心,我帮你订机票回美国吧。”程梓浩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如盘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虽然陈婉华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不喜欢顾惜君,但同是女人,理解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盯着茶几上凉掉的开水,眼中含着泪水:“她刚流产身体不好,我明天买一些补品让你带过去吧。”
“嗯。”程梓浩痛苦地靠在沙发上,满怀心事地说:“待小君的病好了,我会安排你和她的父亲和哥哥见面。这个女人我认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在接二连三的波折面前,程梓浩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内心。他失去的、错过的,一定会努力亲手争取回来。
顾家别墅。讨大双圾。
顾伟业正襟危坐,自进入顾家门口开始陷入了沉默。没有他的准许,程梓浩一直站在茶几旁,毕恭毕敬地解析自己的到来:“伯父,格林医生将会在明天早上过来南市。以他曾经治疗过小君的经验,相信对她的康复很有帮助。”
“你怎么还有脸过来找小君。”顾伟业的气息已经比刚出院的时候好了很多,中气十足地苛责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面对顾伟业藏于心底的怒意,程梓浩并没有退缩,坦言道:“我从来不会否认自己做错了,但以小君目前的情况看来,最关键的是治好她的病,我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她康复。”
握着杯子的手突然一紧,顾伟业抬起头,盯着眼前一脸谦卑的男人,怒意按捺不住爆发:“一句错了就能抹杀你犯下的所有错误吗?那天在医院你承诺过我,会好好保护小君。可是你做不到,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杯子从顾伟业的手中飞出,在半空中飞了个优美的弧度正砸在程梓浩的额头上。“哐当”的一声,杯子砸出了一小块淤青,然后应声落地。
“爸,小心你的血压。”顾柏乔低声提醒说,看程梓浩的脸色已经没有当日在医院时那么难看。“格林先生在治疗癔症方面很有经验,更重要的是当年也曾经帮助过小君,我们还是让他看一看吧。”
脾气虽然暴躁,可是程梓浩毕竟说得没错,能治好顾惜君的病情才是关键。他挥了挥手,满脸忧心地说:“我看到程梓浩就头晕,柏乔你快扶我到房间休息。”
看似讽刺的一句话,却是顾伟业最大的让步。顾柏乔微微叹了口气,扶起步伐迟缓的老人,提醒站在一旁的程梓浩说:“小君在三楼,你可以先去看她。等会儿下来了,我们再谈其它事情。”
“好。”程梓浩想顾柏乔投去感激的眼神,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顺着楼梯一路往三楼走去,程梓浩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得紧张起来。他期待着顾惜君的病情会好转,同时也担心对方依然认不出自己,心里的失落感骤然攀升。
顾惜君的房间在三楼靠近阳台的位置上,日落黄昏让房间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橘红色。这是程梓浩第一次走进顾惜君的房间,里面尽是色彩斑斓的色调,简简单单却十分温馨。
房间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一片人工湖,夕阳投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别有一番安稳的景象。顾惜君正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身旁的中年妇人捧着一碗白粥,正耐心地劝说她吃多一点。
“让我来吧。”程梓浩的脚步静止在中年妇人的身后,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拿过手中的碗补充说:“我是小君的男朋友。”
如同有人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妇人叹气说:“小姐从医院回来以后,都不肯吃饭,我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吃不消。”
“我试试喂她。”程梓浩在一旁坐下来,低声温柔地劝说:“小君,我来看你了。”
顾惜君依旧没有出声,下意识地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扯。程梓浩眼放下碗抓住了她的双手,低声责备说:“别扯自己的头发,会痛的。”
程梓浩的说话如同当头一棒,让顾惜君停止了动作,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目光浑浊的喝水,让人看不清内在。
站在一旁的妇人不断地唉声叹气,解析说:“她一整天就喜欢使劲扯自己的头发,任凭谁阻止都没用。但每次只要把脖子间的玉往她的手里一塞,就会停止哭闹。”
117。不负如来不负卿
“那块羊脂玉,是我送给她的礼物。”程梓浩忽然感到双眼一热,心中的酸痛如同化不开的墨水,压抑得难受。“小君,趁热吃点粥。不然我要把这块羊脂玉的吊坠拿回来了。”
顾惜君突然回过头,瞪大双眼盯着程梓浩,小脸涨得通红。许久,她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要……!”
“如果不希望我把它拿走,你快趁热把粥吃了。”说着,程梓浩作势就要伸手去扯顾惜君的吊坠,吓得她连忙把身体往回缩,使劲地摇头。
此刻的女人,就像受惊的小猫抱住膝盖,使劲护着自己的身体以及脖子间的吊坠。程梓浩见状,把吹凉的鸡蛋粥送到顾惜君的嘴边,小声哄说:“乖,把粥吃了。”
就像教导牙牙学语的婴儿,程梓浩一字一句地说:“吃……粥!”
愣了许久,顾惜君苍白的脸上才浮起了一丝红晕,盯着程梓浩不说话。她的表情写满疑惑。对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生出了一丝胆怯。她慢慢地眯起眼,侧头打量程梓浩,犹豫许久才张开嘴巴,让他把粥送到嘴里。
“很好。吃饱才有力气。”程梓浩笑了笑,用手指挑开粘在顾惜君嘴角的几根发丝,安抚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待会儿我带你到阳台透透气。”
顾惜君的眉头轻轻皱起,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吊坠,一抹久违的笑容慢慢从唇边扬起。很快一碗鸡蛋粥见底,程梓浩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程梓浩一直陪在顾惜君的身旁,尝试把昔日两人美好的往事娓娓道来。虽然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发呆,但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抗拒。当他说到动情之处时,顾惜君甚至会抬起头,用一种茫然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想要补充些什么。
心中有种说不清的酸痛,以及隐隐的悔意。直到顾惜君睡着了,程梓浩才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顾柏乔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程梓浩从楼梯上走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们到书房聊。”
装修优雅的书房里。两人一桌,一壶清茶,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顾柏乔轻轻握着功夫茶杯,沙哑的声音显得疲惫不堪:“格林医生真的答应了你明天过来?”
“嗯,都约好了,希望能对小君的病情有帮助。”程梓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顾柏乔说:“你放心,就算格林医生治不好小君的病,我也会找更好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