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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真的,这一点我从未欺骗过你。”
被程梓浩抓住的手腕灼热难受,顾惜君感到心中的愤怒早已掩盖住悲伤。她痛苦地捂住胸口,连喘气都觉得钻心般难受。喉咙如卡着鱼骨,轻轻张嘴都觉得疼痛万分。
“事情发展到如今。难道你还天真地认为我能装作不知道吗?”顾惜君强忍心中的痛楚,一字一句地苛责道:“我可以原谅你欺骗我,但唯独不能忍受你伤害了我的家人。”
慌乱的感觉疯狂地袭击程梓浩的心头,他的情绪莫名变得激动起来:“我清楚你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会想尽办法让顾氏东山再起。”
“不必了。”顾惜君冷冷地盯着程梓浩,眼神疏离得如同看着不认识的人:“程梓浩,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插手顾氏的任何事,即使公司明天倒下去,也与你无关。”
有那么一瞬间,程梓浩从顾惜君的眼中看到了极端的厌恶。她的脸上混合着一种复合无比的表情,伤心的、痛苦的、无奈的、彷徨的,以及绝望的。
他的心很痛,因为她的伤心而痛。可是时光无法流转,他也不可能回到去年的那个晚上,让那夜的决定改变。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的说话,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顾氏不会倒下,而你我也不会放弃。”程梓浩诚恳的目光里尽是歉意,从顾惜君病发的时候开始,他已经为自己作了很多计划。曾经的他走了很多路,以为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直到遇到她,才明白多年来所追求的,都是金钱和权力不能强求的。
用力掰开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顾惜君用从未有过的坚决对程梓浩说:“我说最后一次,顾氏从今天开始与你无关。婚礼也会取消,因为我没有办法继续与一个伤害我家人的男人在一起,永远也没有办法。”
原以为把这个决定说出口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会崩溃。可是有些事情一旦触及自己的底线,豁出去也不过是情不自禁的事。
“小君,你说过我们不会再分开。”程梓浩感到心头一酸,愁绪像波浪般荡漾开去。他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辈子第一次感到孤立无助的感觉会是如此的难受。
就像幸福明明近在咫尺,伸手的时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自己精心编织的一场梦。他从未试过如此害怕失去,顾惜君就这么冷冷地站在自己的眼前,遥远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伸手不及。
“记得梁航曾经说过,你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那时候我经常对自己说,看到的才是事实,既然爱你,就会选择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给予我最深的宠爱,让我以为这个世上唯有你才是最爱我的。只是想不到,自己愚蠢到成为你的一只棋子,也浑然不知。”顾惜君自言自语道,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程梓浩知道。讨肝肝圾。
被利用的滋味难受吗?难受!
顾惜君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痛得每说出一个字都牵动浑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经。面对程梓浩的坦诚和忏悔,她甚至没有一丝触动。似乎他现在说的任何说话,都已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我们分开吧。”顾惜君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距地落在满地的文件中。她已经麻木得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说话,所谓的承诺也不过是最可恨的欺骗,教她如何原谅?
“不,我不会放手。无论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会独自承受自己犯下的错误。”程梓浩从身后抱住了顾惜君的腰,女人身上的馨香是如此的熟悉,已经深深刻画在他的脑海中,这辈子都无法抹去。
顾惜君没有说话,用力挣脱了程梓浩的怀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门刚被打开,他已经再次抱住了她的腰,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小君,别走……”
他从未试过如此卑微地哀求一个人,可是为了顾惜君他却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曾经的他是多么高傲和好胜的男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果断凌厉,却为了心爱的女人把这些都抛诸脑后。
“放开我!”顾惜君终于控制不住内心的盛怒,大声吼道:“如果不想让我恨你,马上放手!”
“不放!”程梓浩坚决地吼道,彷徨、害怕、忧心,所有的负面情绪让这个男人变得极端不理性。直觉告诉他决不能放手,那怕让她恨自己,也绝对不能放手。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顾柏乔充满怒意的脸孔浮现在程梓浩的视线中。他二话不说上前把顾惜君从男人的怀中扯出来,握着拳头就往对方的脸上挥过去。
“放开小君!”顾柏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用力把程梓浩推到墙角,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
程梓浩的脸色很快变得惨白,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顾柏乔揪住自己的衣领暴打。他的目光落在身后的顾惜君身上,只见她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脸上麻木得没有半分的痛心。
最后一拳,顾柏乔重重落在程梓浩的脸上,粘稠的血液瞬间从嘴角涌出,淤青立刻浮现。
“像你这种有心计的男人,根本配不上小君。”顾柏乔满头是汗,嫌弃地把手背上的血迹往程梓浩的衣领上擦了几下,才最终松开了双手。
他转身望向身后的顾惜君,未料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冷冷地说:“哥,别打了,我们回家吧。”
眼看顾惜君的脸色愈发青白,顾柏乔回头狠狠瞪了程梓浩一眼,冷声道:“程梓浩,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直到两人消失在程梓浩的视野中,他才感到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空荡荡的走廊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凉。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顾惜君跟在顾柏乔的身后,默不作声地往汽车的方向走去。然而没等她打开车门钻进汽车,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124。峰回路转
顾惜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折射出台灯昏暗的灯光,带着几分说不清的苍凉。
她侧过头,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宏那张包含忧心的脸孔。他看到顾惜君醒来,才松了一口气说:“感觉怎样?你晕倒的时候柏乔吓坏了。”
“我没事。”顾惜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鼻子一酸,泪水不断在眼眶里打转。
“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假装坚强。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心里会舒服一些。”欧阳宏伸出手指轻轻拭去顾惜君眼角的泪水,无奈怎么擦拭都无法安抚她受伤的心。看着床上默默流泪的女人,他的心痛得就像装了一个绞肉机,一点点地把心尖上的肉搅碎。
顾惜君越哭越伤心,猛地从床上爬起来,钻进欧阳宏的怀中,用力扯住他的衣襟,嘴唇也因为用力而渗出了血丝。
“欧阳,我该怎么办?”顾惜君的声音充满了悲伤,瘦小的身体在欧阳宏的怀中拼命颤抖,虚弱而无助。
“哭吧,哭出来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欧阳宏温柔地把沾湿的长发拨开,盯着顾惜君红肿的双眼安抚说:“公司的事别担心,我等会儿去跟柏乔商量一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的。”
抬头看着欧阳宏温柔如水的目光。顾惜君欲言又止。她装得再毫不在乎,也无法掩饰内心几乎毁灭性的伤害。似乎一夜间所有事情都变了,那些触手可及的幸福只不过是沾满糖霜的毒药。
顾柏乔站在门口处,看着房间里抱作一团的两人心如刀割。他从没想过程梓浩会是沈氏的人,甚至早在去年已经参与了顾氏的收购计划。这种深藏不露的欺骗对于他来说已经如此痛苦,更何况是把感情看得如此重的顾惜君。
他默默地退出了房间,沿着楼梯往一楼书房的位置走去。顾伟业正坐在书桌旁,带着老花眼镜仔细阅读手中的报表,看到儿子神色凝重地走进来,连忙挥手示意他坐下来。
“爸,我有话想跟你说。”顾柏乔的脚步静止在书桌旁,意外地发现顾伟业的身份放着一个牛皮纸袋。
“是因为程梓浩的事,还是小君的事?”顾伟业摘下老花眼镜,沧桑的脸上有种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平日锐利的目光变得有些哀伤。轻轻摇头,唇边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愣了愣。顾柏乔的心像被猫爪了一下,沉着脸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下午也收了一份快递,看来寄快递的人对程梓浩的事很清楚。”顾伟业揉了揉太阳穴,合上双眼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小君还好吗?”
事情发展到如今,顾柏乔已经瞒不下去了,决定如实相告:“跟程梓浩摊牌下来以后,她晕倒了。欧阳刚过来了,正在楼上安抚她的情绪。”
气氛有种别样的沉寂,顾伟业缓慢地睁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眸中闪烁着无奈:“直接申请破产吧,把程梓浩的资金如数退还,我顾伟业还有几分尊严。不会接受那种人的施舍。”
“爸,对不起,是我守不住公司。”顾柏乔垂下眼帘,身心疲惫的感觉让他无助又痛心。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深知不可能继续接受程梓浩的出资帮助。只是他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公司破产。
父子俩陷入了沉默当中,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还没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不能轻易申请破产。”欧阳宏低沉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他脸色凝重地看着顾伟业,礼貌地打招呼说:“顾叔,办法总比问题多,我们静下心来再商议,或许有行得通的方法。”
牵强的笑意爬上了顾伟业的唇角,他轻轻摇头,无奈地笑说:“银行的贷款批不下来,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顾氏根本度过不了这次的危机。”
欧阳宏走到顾柏乔身旁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如果按照你原定的计划,把顾氏工厂的地拍买了,然后搬迁新的厂址重新开始,还缺多少资金?”
顾柏乔的眉头紧皱,心里掂量了几番才抬头解析说:“差不多一亿。”
“如果有龙元建设作担保,先抽出大约一半的资金作运转,能挺过来吗?”龙元建设是欧阳宏的家族公司,也是本地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这些年它的势头向好,但贸然挪动五千万的流动资金,也并非轻易的事。
顾伟业倒吸了一口凉气,用疑惑的目光盯着神色凝重的欧阳宏问道:“涉及的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并非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何况顾氏现在乱成一团,你的融资很有可能……”讨肝每才。
“我爸那边自会有所交待。”欧阳宏的态度坚决,小心地观察父子俩的表情,神色自若地解析说:“我这次的融资并非因为两家多年来的交情,作为商人我也瞄准了这次的商机。若然资金到位,我会要求相应的顾氏股份作为回报。”
面对欧阳宏突然提出的融资,顾柏乔有些意外之余,心里有种不确定的想法:“这么大的事,你还是回去跟欧阳叔叔商量一下比较好。”
“我的主意已决,何况当日回到公司接管生意开始,我爸已经答应了重大决策都会听从我的意见。”欧阳宏笑了笑,俊朗的脸上生起几分自信:“当然,这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