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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资料呢？”
战谦言神色淡漠，幽沉的眸底看不出情绪。
“我，我销毁了。那天拿走之后，我心里害怕，就把那些资料拿到卫生间烧了，冲进了马桶。
不信您可以问一下交流部的阮郁，那天她刚好也去卫生间，还说了一句什么味儿这么难闻。她应该是有印象的。”
“那你换这个的目的是什么？你该知道这种事情会导致凌秘书受到处罚吧。那天她帮你，把你送回家去，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部长，这不关凌秘书的事，都是我做的。”
“现在最大的嫌疑是她，你知道你说不出动机，又说这种话，会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坐实在她身上吗？”
战谦言眸色更冷，身体前倾，冷冷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唐茹。
如果他和凌琦没有男女朋友这一层关系，如果他对她的容忍度不够，就凭唐茹这句话，完全可能会被认为凌琦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当替罪羊。
“不，不是的。部长，这真的不关凌秘书的事情。是我，我有异能，可以控制所有电子产品。
那天我暂停了监控，让监控拍下一个画面截图，时间不变，然后我又控制直达电梯，进了您的办公室更换资料。”
“告诉我你的动机，你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正文 第1294章 他不在乎你
“我，我……”
唐茹脑门上急出了汗，偏偏说不出这么做的动机。
眼见战谦言眸光越来越冷，俊美的脸上布上一层寒霜，唐茹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当初那人明明说好了，战谦言绝对不可能发现她的问题。
他给她弄好了所有的身份背景，还让她背熟了。
平时，她和那边的人也绝对没有任何接触，战谦言不可能怀疑到她的。
可现在，他不但怀疑了，还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您知道我经历过的那些。
可您不知道，在实验室里，我从没吃过东西，生命都是依靠一些难喝的营养液维持的。
我从那里逃出来以后，居无定所，最艰难的时候甚至去和流浪汉挤在一起睡觉。
所以，我想有自己的房子，喜欢囤积吃的。
可这一切，都是要有经济作为支撑的。
在帝都想有一套房子，需要的钱根本不是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从那炼狱里逃出来的人所能支付的。
有人给我钱，让我进入研发部，只要帮他做一些事情，就能拥有那一套房子。”
“你有控制电子的能力，从一些人户头上悄无声息的转移一些钱，不成问题吧。”
就算直接把一套房子的户主信息改成自己的，应该也没什么难度。
“那是不好的，我不能那么做。”
即使没有人教过她，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你知道那些事情不好而不去做，那研发部的那些资料呢？你知道那些资料泄露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还是说，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恨王智，连带着也恨整个a国，所以想拖着别人，让a国无法领先其他国家？”
唐茹眼神灰败，避开战谦言过于犀利的深眸，浑身都在颤抖。
她潜藏的心思，几句话就被他挖掘出来。
只是他这样认为也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暴露那个人。
那是……她的光啊！
“王智不能代表所有a国人。就连那些和你一样受他折磨，被他注射各种病毒的人，也都是a国人。
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家人还活着，他们知道你出卖国家，因为自己的悲惨经历去报复整个a国，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你？”
凌琦看一眼抿唇不语的战谦言，起身去把唐茹扶起来，轻声道。
唐茹不说话，只哀求的看着她，声音里满是自责内疚，“对不起，我做这些不是想要害你。我和你无冤无仇，没想过要害你。”
当初做的时候，她没想那么多。
凌琦摇摇头，拉着她的手，“唐姐，你隐藏不了情绪，也不会演戏。上次我问你为什么还不结婚的时候，你的表情不好。
我想，你爱那个让你做这些的人是吗？”
唐茹目光微微闪烁，眼底飞快划过一抹黯然，低头不语。
“可他不爱你。他如果爱你，就会知道你不适合做这些。他甚至不在乎你的死活。
他明知道，你做这些会面对什么。
你会成为a国的罪人，会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会上军事法庭，甚至这一生都完了。
可他不在乎，他只是骗你。”
正文 第1295章 坐前面来
唐茹把手从凌琦手里抽出来，用紧抿的唇瓣告诉她。
这些她都知道，但她不在意。
那个男人，即便让她死她也是肯的。
从他背对着阳光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全身被光镀了一层光圈的他就在她心里落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只要他想，即使是让她死，她也是肯的。
“我今天把你叫来，就没打算让你离开。”
对于她的沉默，战谦言似乎并不在意。
目光只在凌琦身上扫了一圈，就转到了唐茹身上，“一会儿，我带你去精神病院看王智。”
其余的事情，等看完王智再说。
唐茹身体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战谦言。
她没想到，在自己执意隐瞒之后，战谦言还肯带她去见王智。
至于见王智之后的事，她已经不愿去想了。
只要看到他过得不好，也算对哥哥有个交代了。
不用凌琦说，战谦言也能猜到唐茹的想法。
示意她先坐着，战谦言把之前肖子轩拿给他的企划看了一遍。
肖子轩第一次做，出乎他意料的好。
但莫名的，他想起早上肖子轩看凌琦的眼神，抬手拿起钢笔，在企划上修改了一些内容，起身。
“走吧。”
“我也一起去吗？”
凌琦犹豫了一下，战谦言的视线甚至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嗯。”
战谦言淡淡的嗯一声，径直拉开办公室门走出去。
门外，木依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电梯口，不让任何人过来。
听到办公室门打开的声音，她才回头看过来。
“把这个拿去给肖子轩，让他重做一份，下午下班之前送来我办公室。”
战谦言把那份企划放到木依面前的桌子上，语气平淡。
“战大哥，你们是要出去？”
木依把文件接过来，看着他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后面还跟着唐茹和凌琦。
但他那样子，似乎不打算让她一起去。
“嗯，你中午下班去找凌希，不用等我们。”
战谦言淡漠的说完，就走了。
凌琦朝木依摆摆手，也带着唐茹一起跟了过去。
到了早上停车的地方，凌琦打开车门让唐茹进去，然后自己也准备坐进后座。
战谦言微微皱眉，停下打开车门的动作，嗓音发沉，“坐前面来。”
凌琦忽然觉得现在的战谦言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再如何高冷，也遮不住那别扭的样子，竟莫名的有点想笑。
微微垂下眼皮，遮住眼底柔和的笑意，凌琦顺从的关上后排车门，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看她这样听话，战谦言面色稍缓，感觉心里堵着的一团闷气稍稍散了点。
但面上不显，只是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她系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
——
帝都昌禾精神病院
“战先生，您又来了？”
看到战谦言那一瞬，值班护士脸上立刻绽开温柔的笑。
战谦言算不上这里的常客，只是一年来一次。
加上刚送来没多久那次，也不过来了四次罢了。
只是他探视的人过于特殊，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一个关注度很高的人，值班护士对他自然热络很多。
只是往年他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今年已经来过了，按理说不会再来。
这次不但来了，还带了两个女人。
正文 第1296章 觉得这样不够吗
“我们自己过去。”
战谦言冷眸扫过献殷勤的值班护士，淡淡的道。
值班护士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敢凑过去，答应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形状特殊的钥匙递过去。
战谦言把钥匙拿过来，就走出了护士站。
凌琦和唐茹两人跟上。
战谦言带着她们，一路绕过很长一段距离，才在一个院子门前停下。
在院子里，不断发出各种各样的尖叫，或者嘻嘻哈哈的笑声，在这有些幽暗的角落，显得格外恕�
战谦言用那把钥匙打开了院门，看到的是四合院样式的病房。
病房门上都挂着号码，没有二楼，所有的病房都是在一楼。
这些病房除了门上的号码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窗户上装订的防盗窗。
那些防盗窗之间的缝隙极小，大约只有两公分左右，连塞进去一只手都困难。
战谦言走到其中一扇门前，只一伸手就打开了房门，那门竟连锁都没有。
但在这道门后，还有另外一个和防盗窗差不多做工样式的第二道门。
比监狱的看守更加严密！
唐茹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身体轻颤着。
知道门内的人是造成她不幸的那个人，知道那个曾经在他们眼里不可撼动的人此时只能呆在这一方天地，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痛快的感觉，只觉得满腔的恨意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不够，这还不够！
那个魔鬼，不该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样的地方。
他该被千刀万剐，该被扒皮抽筋。
哥哥临死前三天那压抑的惨叫，绝望的眼神，以及那个血肉模糊的手术台，至今都还是她无法摆脱的梦魇。
该叫那个魔鬼尝尝那种滋味。
“觉得这样不够是吗？”
战谦言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打算，而是看向唐茹。
唐茹身子颤了颤，猛地抬头看向战谦言。
眼里深切的仇恨告诉他，不够，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生活对王智来说太便宜他了。
哥哥不会满意的，他不会瞑目的。
“把指使你的人说出来，这个人我可以交给你处置。”
战谦言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想要报仇，还是想要保护那个一开始给了她温暖，后面却一直在利用她的人。
到底是哥哥重要，还是那个人重要，取舍决定完全在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这种人活着？他不配活着，不配安稳的呆在这个地方。”
唐茹看着这个地方，风不刮雨不淋的，对王智来说太舒服了。
周围那些精神病人彻夜的尖叫哭嚎算什么？
王智能不用任何麻醉药物，亲手开剥一个人，又怎么会被这些声音吓到？
“可这是规定。他疯了，就算有滔天的罪行，也可以不负责任。”
战谦言扯唇。
在医学角度来说，王智之前的那些行为，已经算是一种偏执型精神病。
只要有人愿意，完全可以帮他逃脱处罚。
“不可能的！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疯？”
“可他疯了，所有专家都认为他疯了。”
“所以，哪怕他把人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