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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双眼一亮，直接朝凌琦怀里扑去。
凌琦慌的用手接住，掂量一下怀里白白软软的胖小子，只觉得胳膊似乎又被压坠了几分。
田紫歆无奈松手，临了还轻轻在小家伙小屁股上轻轻抽了一巴掌。
莫莫扭扭屁股，抱着凌琦脖子咯咯的笑。
这笑声出现在葬礼上显得不合时宜，只是毕竟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倒并不招人厌恶，反而把空气里透出的凝重缓和了不少。
厅里本来就聚了一些人，都是战家以前在S市的人脉。
听到小孩子天真软糯的笑声，都回头看过来。
羞的莫莫直往凌琦怀里钻。
末了，似乎才想起自己要凌琦抱的目的，又抬起头，软软的小手捧着凌琦的脸，认认真真的在脸上亲了一口，软软糯糯的道，“亲亲，大伯母就不会心情不好了。”
凌琦一愣，被他这小模样萌的差点炸成一朵烟花。
本来就喜欢莫莫，怀孕后总觉得对小孩更多了几分母爱和包容。
紧了紧抱着他的手，摇头低声道，“大伯母没有不开心，不开心的是大伯。一会儿莫莫去哄一哄大伯好不好？”
莫莫从凌琦怀里探出头去找战谦言，见他捧着骨灰盒步履沉重的走到中间位置，放在一张桌子上，上面还摆着一张照片。
他指着那张照片叫道，“大奶奶！”
“嗯，那是大奶奶。”
凌琦这才想起，这两个月以来，林兰都是住在战家的。
孩子自然是认识林兰的。
莫莫眨巴着眼睛咬手指，“大奶奶的照片怎么放在那里，大奶奶呢？”
“大奶奶去很远的地方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凌琦不知道怎么和孩子解释死亡，用了很多人常用的说法。
“为什么不回来？莫莫会想大奶奶的！”
莫莫噘着嘴。
大奶奶在家里总是不开心，爷爷和爸爸妈妈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大奶奶对他真的很好。
她会陪他玩，还会给他买好吃的。
听说他是大伯的妈妈。
想想自己如果以后都见不到妈妈肯定会不开心，也就同情起大伯了。
小孩子脑回路比较清奇，设身处地一想，即使看不到战谦言有难过的神色，也不管，只一门心思的觉得他会哭。
挣扎着从凌琦怀里下地。
知道他想干什么，凌琦配合的弯下腰放他下地。
刚站到地上，莫莫就迈开小腿朝战谦言跑过去。
中间留下的通道是让家属通行的，莫莫这一路小跑倒也没撞到人。
凌琦紧走几步跟过去，莫莫已经径直跑到战谦言身边，抬起手臂抱住大腿蹭蹭。
战谦言正神色沉郁的往边上走，忽然觉得大腿一紧，坠了个什么东西。
低头看到莫莫乌黑的头顶，忙收回迈出去的腿，免得踢到他。
弯腰把人抱起来，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莫莫不管他的问话，用刚才捧着凌琦脸颊的姿势又捧住战谦言的脸，小手还拍了拍，糯声道，“大伯不哭。”
战谦言嘴角轻抽，这小家伙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哭了？
正文 第1779章 他应该很乐意出来走走
不过被莫莫这一闹，战谦言觉得心里压抑的难受似乎好了些。
回头对上凌琦漾着温柔的水眸，心里一暖，薄毅的唇扯动一下，笑意尚未形成就已隐去。
葬礼结束，战谦言就带凌琦去了一趟警局。
之前战谦言已经拿了行车记录仪的备份给警局，可两天了，仍然没有消息。
他们到警局直接找了局长。
新任的局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警服戴着警帽，倒也有些正气的模样。
只是眉宇间缺少刚正，看到他们笑的仿佛弥勒佛一般。
不像人民公仆，倒更像市侩的商人。
“战先生，您怎么有空过来？”
“何局长，不知道三天前北山墓园发生的车祸，有没有结果。”
战谦言不和他兜圈子，直接问。
那局长一怔，继而搓着手道，“战先生，不是我们不肯出力。那车牌是报销了的，杀手的DNA也没有存档，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实在是找不到头绪。
您再宽限几天，我们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了。”
战谦言面色微冷，下一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眸色讳莫如深，“何局长不用麻烦了，我这里有那个杀手组织和身份信息，还有那辆车的出处。我想有这些，何局长再想查，就很容易了吧。”
说着，他从衣服内袋里摸出一张A4纸递过去。
何局长神色一凛，目光闪烁一下，笑着接过那张纸，展开细看。
看了几眼后，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一下，满脸堆笑，“有了这个，我们一定能尽快破案。只是不知道战先生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警局都没查到的东西，他竟然查到了，还这么详细。
不由得让人不去想，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那局长心头阵阵发寒，不多时额头上见了汗。
“何局长很热吗？”
从进来后，凌琦说了第一句话。
看似好奇的一问，却让何局长头上的汗流的更多。
“是啊，今天以为会冷，出门的时候多穿了两件衣服，没想到天热得很。”
何局长讪笑着抬手擦擦额头。
战谦言看一眼凌琦，垂手握住她的手，淡声对何局长道，“还请何局长这边多费些心。我这两天回帝都，如果还没破案，三殿下或许会来协助你们。
正好三殿下这些日子一直在帝都处理一些事情，想必已经待闷了，我想他应该很乐意出来走走。”
三殿下风宸的名号不小。
在很多人眼里，或许他只是一个殿下，什么好名声好能力都是可以包装炒作的。
但他能力如何，在少数知情人那里，却是清清楚楚。
看着宽仁的一个人，在有些事情上格外的较真。
最要紧的是，眼里不揉沙子，几乎鲜有他破不了的案子。
尤其是年前他在S市那段日子的作为，这新上任没多久的警察局长必定是知道的。
“战先生放心，有了这份东西，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三殿下日理万机，就不劳烦三殿下跑一趟了。”
何局长额头上冷汗涔涔，不停吞咽口水。
正文 第1780章 免得中暑
“那就麻烦局长了。”
战谦言颔首，牵着凌琦的手转身离开，连一声告辞的话都不说。
走到门口，才停住脚步，语带讥讽道，“局长如果热的厉害，不妨把衣服脱两件，免得中暑。”
这才刚入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却说怕他中暑，分明是埋汰人。
偏偏何局长心里发虚，只捏紧手指，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他不明白，明明战氏已经破产了，怎么他还那么有底气？
如果说他凭借的是项目部，那么……
看着战谦言凌琦两人离开，把办公室门带上，耳边听到他们均匀沉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仿佛形成一种独特的韵律。
何局长一双三角眼沉了沉，恨恼的砸桌。
据说上面那位早就打算换掉战谦言了，想必这两天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旦那位的动作成功，整个国家都要变天了。
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
嘴角划过一抹虚张声势的冷笑，何局长拿起电话拨了个号。
片刻后，脸上的阴笑变成谄媚，即使坐在办公桌后，也仍旧点头哈腰，姿态难看，“喂，我找先生……先生，刚才战谦言来过，还给了我一份……”
——
战谦言和凌琦离开后，没有回言苑，也没回战家，而是去了一处小区。
小区安保并不十分严格，门口的岗哨形同虚设。
没有任何盘查，战谦言就开着车长驱直入。
带着凌琦上楼，径自敲开一扇门。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有些苍老的脸。
“战少？”
女人看到战谦言，愣了一下，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但很快，她身子往一旁闪了些，把门口让出来，低声道，“战少，凌小姐，请进来。”
战谦言带着凌琦越过她走进客厅。
女人在后面，小心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人跟着，才回身把门关上。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只铺了地板砖刷了墙，客厅里一套简单的有些破旧的二手沙发。
一张老旧掉漆的方桌上放着一台电视，和水杯茶壶之类的东西。
沙发上也堆放着一些衣服，几乎没有可以坐的地方。
女人关门转身，见战谦言和凌琦只是站着，忙小跑过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抱进房间，尴尬笑道，“战少，凌小姐请坐。”
凌琦看着女人，这个女人她认识。
是言漫漫的养母，崔香茹。
战谦言颇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那沙发，挑了一块还算完整的地方和凌琦一起过去坐下。
等崔香茹也在对面坐下，战谦言才问，“朱成勇的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朱成勇吞并战氏大部分产业之后，在S市风光了好一阵子。只是他经营不善，只能守成，生意上吃了对家不少亏。
去年儿子被绑架，被迫加入了商联，现在几乎已经沦落成了肖老爷子洗钱的主要途径。”
崔香茹忙答了。
当初给朱成勇透露的东西，让朱成勇一举吞下大多数战氏的内容。
朱成勇心情不错，虽然没有答应她复婚的要求，却也给了她一笔钱。
正文 第1781章 尽数落网
崔香茹拿了钱，假装不情愿的离开朱家，在朱家公司不远处租了一个拆迁安置房。
因为这家房子多，只做出租用的，就只做了粗装修，里面的家具都是她自己在旧货市场淘来的。
她找了个人，隔两天给她送点生活必需品，走时把垃圾带走，自己从不出门，就是怕朱成勇发现她。
“肖进堂多久来一次他公司？”
“以前来的勤一点，基本上两天都要来一次的。只是年后到现在也才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朱成勇把人送下来的。”
“你继续盯着。”
了解过情况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战谦言起身就走。
看他们要走，崔香茹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相送。
离开小区之后，战谦言和凌琦又在S市待了两天。
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何局长的电话。
当时凌琦还没睡醒，战谦言正轻手轻脚的打算起床。
听到电话铃声响起，他眉头一皱，以最快的速度把电话拿起来关了静音。
饶是如此，凌琦还是皱眉睁开眼，睡眼朦胧的朝他看过来。
战谦言俯身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柔声诱哄，“时间还早，你在睡一会儿。”
尽管昨天睡得不晚，凌琦还是觉得困顿。
听到他的话，安心的打了个哈欠，脸颊在枕头上蹭蹭又睡了。
等她睡得熟了，战谦言才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床。
开门出去，一边下楼一边看向手机，正好看到铃声中断。
看一眼，来电名字是何钦。
微微挑眉，正准备把电话拨回去，铃声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