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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涵不忍心的打击道：“你确定它老态龙钟的时候你还健在？”
许芬小心翼翼的收回蛋，用餐巾纸包好放进书桌里：“凡事要乐观，也许它没出生就挂了呢？”
其实买王八蛋的时候发生了小插曲，微不足道到许芬懒得提起。她遇到李皖豫，在那个小摊上，两人仿佛回到相见之初，曾经的恩怨荡然无存，陌生到像个路人。
接下来几天，叶涵、许芬积极奋斗物理，闲暇之余许芬拿出蛋放在窗台晒一个小时太阳，然后收好放在桌子里，那样子就像自己多了一个龟儿子。
取名字着实是件纠结的事。
“首先，我们要确定它的性别。”许芬道。
辣姐撸起袖子，蠢蠢欲试：“那还不简单，我们提前让它出壳。”
许芬也不阻拦，冷冷说道：“辣姐，你这样会失去我的。”其实就算开了壳，仍旧不知道性别。
“那就取个中性的，再说都是小名无所谓男女。”
“是雌雄。”辣姐纠正道。
“是公母。”许芬纠正辣姐道。
三个人，一只蛋，面面相觑。
“要不叫考神？反正模拟考要到了，有个好寓意。”叶涵说道。
辣姐打断，摇头道：“你太没公德心了，人家还是一个未降生的小生命，你就赋予它这么大的使命，要是你一出生你父母就给你定目标考清华北大，你愿意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辣姐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
“刚才不知道是谁想敲破蛋壳的。”
辣sister无辜，大眼睛忽闪：“我只是单纯的想让它提前看看清晨第一缕阳光。”
三人继续皱眉思索…
“要不叫小芬？反正是许芬养的。”辣姐再次提议。
许芬语气平平：“以后你们叫小芬，我到底应不应呢？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小王八呢？不行不行。”
辣姐烦躁的揉了揉刘海，起身欲离开：“你们取吧，要是问我意见就叫小芬。”
还是不问她意见了。
叶涵揪了揪短发，也很烦躁：“要不查查字典？”
两人嫌麻烦，名字一事暂且抛下，叫王八蛋也不妥，叶涵便考神考神的叫了几回，许芬随了去，名字也就这么粗暴简单的定下了。她极呵护考神，特意提前买好了龟粮，如果有个生命降生在枯燥而神经兮兮的高四，这是多人令人喜悦而期待。
“涵呐，你看考神是不是大了点？”许芬几乎每天都要问上一回。
叶涵看了看鹌鹑蛋大小的考神，哪里有什么变化。
“孩子她娘，你别着急，乌龟做什么都慢吞吞的，出生肯定也是慢吞吞的。”
“哦。”许芬嗫嚅：“我还想它要是在一模之前出生该多好啊。”
这天，考神晒着太阳，转眼没了踪影。许芬心烦意乱，找遍了以课桌为半径五米的地方。
“会不会它自己出生了，爬走了？”辣姐大胆推测道。显然这个理由不成立，就算出生了，蛋壳又去哪里了。
“会不会掉下去了？”叶涵说道。“掉下去可能会碎。”
“没关系的，碎了就碎了，这是它的命。”许芬显得积极又乐观。也许它掉在草地上了，也许被人拾到了？也许…碎了。
找了半响，没有踪影。
许芬叹口气说道：“回去吧，待会要上课了。”
叶涵站直身体看向许芬，许芬眸光清澈，脸色平静的与之对望：“我就说凡事要乐观，它果真挂了。”
她说没关系，说不在乎，眼里满是真实。
辣姐说好，回去吧。
相遇总是那么猝不及防。再次遇李皖豫，许芬吃了一惊。这个不是陌生的陌生人见证了考神的来临和消失。她装作看不见，叶涵、辣姐叽叽喳喳，没有注意到。辣姐说：“许芬，你要是考到全班前五，我就给你买个破了壳的考神。”许芬挑眉，啧啧连声：“呀！辣姐头回这么大方，不过我不想养了，从小到大从没养过啥，心想着乌龟多长寿，结果也残忍离我而去，算了我还是好好学习。”有些东西注定会消失，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拥有。
笑脸佛擦肩而过，唇边牵出一抹带着深意的淡笑，眸内星光含蓄，似无意、似有意。
许芬寻摸着龟粮的何去何从，班上没有人养乌龟。她看向窗外唇角轻轻抿紧：难道真的要给笑脸佛？
那天，在她精心挑了一枚小小的蛋时，笑脸佛挑了两只肥硕壮大的龟。
老板一看是学生，建议道：“小伙子，那两只有点贵，你可以买稍小的，要便宜很多。”
“我喜欢养又大又现成的。”笑脸佛对着空气轻飘飘说了一句。
她默不作声，心中腹诽：我就喜欢养又小又不现成的蛋。
…
她打开书桌吓了一跳，某个庞然大物慢悠悠的缩了缩脖子，亮着黑漆漆的眼神。她眨巴着眼睛，全身每一条神经都在思考：谁的龟？
“怎么回事？考神长这么大啦？进化啦！”辣姐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叶涵也同样很惊讶。“芬呐！谁送你的？”
许芬养了个龟儿子，除了她们几个，几乎无外人而知。许芬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说道：“好像是笑脸佛的龟。我要不要送回去？”
叶涵慢慢伸出手，想要触摸龟的壳，却在看到某龟慢吞吞的扭头而选择放弃。这么大只，被咬一口，估计是要打“狂龟疫苗”。
“送回去干嘛！”辣姐用笔戳了戳龟的背：“从今天开始，它就是考神。”
许芬始终盯着龟，默不作声。
“他为什么这么恰到好处的送龟给你？”叶涵斜飞她一眼，问出疑惑。
“难道喜欢你？”辣姐猜测道。
许芬窘，赶紧摇头：“绝对不可能！好吧！我就对你们说吧。”许芬看了看四周，警惕的说道：“他的手机卡还在我这里，他可能想要回去，现在的行为只是单纯地讨好。”
辣姐摇头：“我要是李皖豫，早就重新配个卡了。”话风一转：“不过你确实没什么值得他喜欢的，他那么帅。”
去你的…貌似说的也很有道理。
许芬到底没去问李皖豫，某龟鬼使神差的代替了考神，住进了502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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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征服叶澍
叶涵这次倒是终于爬到50分上来了，历史上的进步。叶澍依旧57分，稳定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他递过两瓶矿泉水，呃，这算是输了的惩罚！
“两瓶3块钱，记得给我。”
叶涵觉得叶澍很欠揍，横眉瞪眼，无果。拿起矿泉水咕噜噜喝起来，喝完第一瓶，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叶澍托着下巴看好戏，平淡表情晕开一丝笑容：“慢点喝，还有一瓶。”
叶涵眯着眼看向叶澍，真不明白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狠毒的心思，全然忘了少年态度的转变。
喝第二瓶明显慢狠多，虽是惩罚，但是又没有规定时间，她可以悠闲的喝上一整天。叶澍随意的看了看瓶盖，语气淡淡：“再来一瓶。”
噗！什么？叶涵呛到，嘴里的水喷的到处都是。指着少年你你你了半天，咬牙切齿说不出话。少年干净的白衬衫溅到不少，此刻他颦着眉，一脸嫌恶。叶涵未觉，夺过叶澍手中的瓶盖，笑的那般肆意飞扬：“我就知道，农夫山泉不可能再来一瓶的。”
上课铃响，遂作罢。少年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要换衣服，想要清洗。
小义夸了几个进步非常大的，许芬考了44分，分数仍旧尴尬。好在终于打破16分的魔咒。最令人开心的是朱磊退步不少，见人便哭丧的脸：“我考了一个詹姆斯。”
“詹姆斯多少号？”
“23号。”
“哦，23分！没关系啊。芬都破了16分魔咒，你的比她高怕什么。”叶涵笑，瞥他：“下次你考到麦迪再来姐姐这里寻安慰吧。”
男孩子喜欢在班上讨论自己心爱的球星，叶涵耳濡目染，依稀记得麦迪是1号。
小义说题目唾沫横飞，激情四射。叶涵夹着腿，不敢深呼吸，青筋直跳。特意将笔帽取下戳了戳叶澍：“算你狠。”
叶澍点头。
点头几个意思？
小义问道：“这题谁会？上来做一下。”问了几遍，鸦雀无声。举手这玩意儿初中就不流行了。叶涵基本没听课，满脑子想着去厕所，现下是个好时机，颤巍巍的举起了手。小义点点头，叶涵抓起卫生纸就要往外面跑，小义背对讲台，没看到：“复读也要积极，分数靠自己涨。你们看看叶涵，不错的女生，敢举手就是一种勇气。”
叶涵听到自己的名字，抽搐嘴角，脸色发绿，又跑回座位拿卷子，许芬口型说第二大题。叶涵抓起粉笔，以惊人的速度奋笔疾书。底下感慨声一片，她的苦没有人懂，刚才一跑又加速了血液循环，某处又在蠢蠢欲动。
小义又开始夸了：“你们看看叶涵熟练的程度，私下肯定花了功夫学习，你们要向她学习。”
叶涵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写完，小义又欲夸。叶涵微赧，哪还顾得上听，转身将卷子往叶澍桌上扔过来，马不停蹄的往厕所赶。
“我以为她很积极，原来是憋的。”全班哄然大笑，叶涵这一去就是好久，水喝多了闹肚子，她觉得不及格不足以平民愤。一整天黑着脸，盯着某人的背眼神狠辣。戳了戳某人：“我的时间可能等不到你进前100了，这次我们自己考，比谁考的多。这是我找来的理综卷子，咱们就只做物理。”
“这次是三瓶水。”叶澍抽走叶涵手上的卷子。
叶涵有些热血沸腾：“今天中午12点来班上。”
中午早早就吃了饭，特意上了厕所，看向窗外的帝城酒店，比划了距离，其实也没那么远。
叶澍早就来了，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到了12点，叶涵设了闹铃。叶澍从未想透自己为什么要来，大约是想看某人喝三瓶水的样子。
人为何要活着？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个不值得思考的问题，甚至嘲笑他很无聊。人不知道为什么活着那还为什么活着呢？他无聊的自得其乐，而叶涵的无聊却让他排斥不已。可就在他看到这么个不正经的姑娘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将高高竖起的马尾丢弃，像是不在意，像是下决心。这一刻，他溃不成军。其实很多事情都不一定有答案，他总是急于知道，徘徊了一年，却还是画地为牢。
闹钟响起来，互相交换了卷子批阅，叶涵有些紧张，微舔了了下嘴角。鬓角湿贴着头发，有一颗大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还没掉到下巴，她觉得有些痒胡乱的抹了几下。刘海还是那么长，用笔套卡住，滑稽而可爱。
叶澍57分，不多不少。
“我多少？没及格吧，你说吧，我无所谓。哎呀，你等等，我喝口水，你再说，我怕呛到。在等一下，我要喂一碗毒鸡汤，万事开头难，世上无难事，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好了，你说吧。”叶涵语不成调。咕噜就是几大口下肚，拍了拍肚皮，压压惊，压压惊。
叶澍换过卷子：“今后多多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