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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这么快,”祁潆婼冷哼道,“看来是早有准备,一环扣着一环呐。”
“姑娘,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啊。”艾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祁潆婼正头痛着怎么安慰她,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匆匆走进来。
“父亲怎么这个点回来了?”祁潆婼有些惊讶地看着刚进来的那个人说。
祁珩看着面前的女儿,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这个他最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唯一孩子,他却没能好好保护她,如今还叫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婼儿。。。。。。是爹对不起你。”
祁珩张张嘴,半响才吐出这句话来。
祁潆婼心里有些好笑,其实有了前世惨痛的经历,如今她已经没有这么在乎这个了,再说她本来就不想嫁给那个景润。
“父亲不必忧心,”祁潆婼努力让自己装出一种既懂事又略含委屈的语调,“女儿确实身子不好,怪不得别人。”
祁珩怒道:“那定远侯先前答应得好好的,临到头却这样反悔,我豫平候府,从此与他势不两立!”
第16章
祁潆婼汗颜,看来自家老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如今都说出这种话来了。据她所知,那定远侯和老爹一向交情不错,按理说也该叫儿子委屈委屈娶了自己。不知丁氏花了多大功夫,才让景家这样急急地来退婚。
“爹爹可千万别为这件事情气坏了身子,”祁潆婼忙故作委屈地说道,“女儿一向。。。。。。命不好,如此,女儿也认命了。”
祁珩听女儿这样说,心里更是难受,看着女儿玲珑莹润的脸,又回想起了亡妻的容颜。
就在这时,一阵嬉笑声传来,只见两个穿红戴绿的公子并排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笑得还极为大声。
祁珩一皱眉,回身怒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祁志晖和祁志韬显然没想到一进门就能看见父亲,再看看父亲言行厉色的样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嘻嘻闹闹成何体统!你们给我跪下!”
祁潆婼也是一颤,她似乎还没见一向脾气温润的父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祁志晖和祁志韬也是两个性子软的,见父亲一发怒,立即瑟瑟抖抖地跪了下去。
祁珩的怒意却没有丝毫消减:“跪着吧,我不叫你们起来就不准起来。”
祁志晖和祁志韬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却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祁珩复又满脸歉疚地看向自己的女儿:“你放心,爹爹不会就此委屈了你的,我一定会。。。。。。”
“侯爷!”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喊打断了他的话。
祁珩皱皱眉,转头看见丁氏正带着个嬷嬷一脸急色地走过来。
祁潆婼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冷笑,消息得到的可真快。
“侯爷,晖儿和韬儿这是做错了什么,老爷竟如此责罚他们?”
“他俩言行无状,自然该当责罚。”祁珩似乎对丁氏此时冲出来很不满,“慈母多败儿,这些事情你还是少管。”
丁氏却拿手帕抹起了眼泪:“我看分明是侯爷拿别人的事情迁怒自己的孩儿吧,晖儿和韬儿一向懂事,只因今日侯爷心情不好,便触着侯爷的霉头了。”
“闭嘴!”祁珩勃然大怒道,“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丁氏却不甘示弱地抬起头来:“难道是我说错了么,出了这种事难不成还是我的错?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替大姑娘圆着名声,回来却被你这般对待!连带着我苦命的孩儿也跟着受苦!侯爷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你!”祁珩忍不住扬起了手掌。
丁氏也没想到祁珩竟这般生气,眼里瞬间掠过一丝惊恐。
“住手!”
一声老迈有力的声音突然传来,祁珩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老夫人方氏在嬷嬷的搀扶下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
“老太太。。。。。。”祁珩犹豫地叫道。
方氏却看都没看祁珩和祁潆婼一眼,急急地越过他们去拉跪在地上的祁志晖和祁志韬。
“可怜的孩子,你们爹不心疼你们祖母可心疼,快起来吧。”
祁志晖和祁志韬瞟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父亲,却还是在祖母的拉扯下站了起来。
祁珩的脸色沉得更深了些:“老太太,他们是做了错事我才。。。。。。”
“有什么错事比我孙儿的身子还重要的?”方氏不耐地打断他说,“这地面上这么凉,你这做父亲的好狠的心,竟叫他们跪在这儿,既丢了颜面又损了康健。”
祁珩语气生硬地说:“有些事老太太您不明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他们好。”
“你少拿这些有的没的敷衍我!”方氏不耐烦地一挥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如今我们侯府的名声都叫这个丫头给败光了,你却还这么护着她。”
“老太太!”祁珩也发怒了,“分明是有人在造谣生事,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自己的孙女呢?”
方氏哼了两声,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却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若是她自己行得正,端得直,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人说她的闲话?我看你也别在这里生闲气了,她师门兄弟这么多,随便找个嫁了就得了,反正本来身子就不好,你给她寻那些个好人家,人家心里怎会愿意?”
祁潆婼冷眼看着,也不作声,以前她就知道方氏偏心,如今看来,这何止是偏心,这方氏的心分明就是完完全全歪着长的吧。
艾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祁潆婼按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祁珩也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看着方氏说不出话来。
方氏爱怜地拍拍孙子的手背,冷眼看向祁珩以及站在他身后的祁潆婼:“你也别这么看着我,你也知道,我素来不喜她们母女。身子差就算了,还是个灾星,我们侯府何时染上过这些脏名,我看你还是让她快些嫁人算了,反正也老大不小了。”
祁珩气得背脊微微颤抖,但对方是他母亲,他又不能厉声反驳,他只觉得愈发地愧对婼儿,自己非但对不起女儿,还对不起先前故去的亡妻。
祁潆婼却突然开口了:“祖母此言潆婼受教了,也记住了,也望祖母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
方氏眉头一竖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自愿脱离这侯府了?”
方氏的声音里隐含嘲讽。
“怎么会,若我脱离侯府岂不是更让人非议祖母和父亲么?”祁潆婼笑得很柔和。
方氏傲慢地看了祁潆婼一眼:“你明白就好,若是识趣就老老实实地嫁人,也别在那劳什子扶叶门待了。虽然找不到什么太好的人家了,但你若听话以我们侯府的势力找个殷实人家还是可以的。”
“我不对外宣布脱离侯府是给豫平候府留面子,以报父亲对我的养育之恩。”祁潆婼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但是从此我祁潆婼的荣辱成败和豫平候府半分关系都没有,若日后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尽可以说不孝女祁潆婼,早已被逐出家门了。”
“你!”方氏气得一哆嗦,“你这是疯了么?”
“祖母,从此你便没资格这么骂我了,因为我们已经不是一家人了。”祁潆婼面色冷漠地说。
第17章
“婼儿。。。。。。”祁珩又是焦急又是痛心。
“父亲,”祁潆婼淡淡回看过去,勉强一笑道,“从此不必再为我的婚事操心了,反正。。。。。。也没人敢娶我了吧。”
“这偌大的侯府,其实早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我不惜取你们的一财一物,你们也不必再为我这个祸害忧心了,从此我的荣辱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
方氏怒道,颤颤地抬起手指道:“你便是真这么有骨气就永远别再回来了,反正你母亲当初也没带来什么嫁妆,这府里也没你什么东西。”
“老太太!婼儿可是我们祁家的骨肉,你怎可如此偏心!”祁珩怒道。
丁氏在一旁暗暗得意,如今这局面真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这若是这丫头真这么有骨气,倒也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方氏冷哼道,“我逼她了吗?”
“对,是我自己说的。今日我走出这个门便再也不会回来了,除非,”祁潆婼冷冷地瞥向在场的众人,“你们跪下来求我。”
这下连丁氏都愣住了,她没想到祁潆婼居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方氏更是气得脸都变色了:“滚,快给我滚!我们祁家也没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祁潆婼仰了一下头,飞快地吸吸鼻子:“我今天走了,但并不代表我们的那些旧账都不会再算了,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我希望你们留个心眼,以免以后债找上门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看向艾叶,微微一笑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本以为艾叶会阻拦她,没想到艾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扶着她往外走去。
“婼儿!”
祁珩失声大叫。
“你让她走!我就不信她不会跪着回来求我们!”方氏吼道,“若你敢去留她,我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祖父一生贤名,没想到却娶了这么个恶婆娘,祁潆婼在心里轻轻一声叹息,想当初自己母亲早早离世,其中也少不了方氏的为难。
祁潆婼神色淡淡地踏出侯府的大门,听得后面渐渐安静下来。
她一秒也没多听,任由艾叶扶着自己,朝越来越远的地方走去。
总有一日,我要你们为你们做过的事后悔。
要你们跪在地上求我。
我却,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艾叶,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祁潆婼略微有点发颤,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冲动了。
艾叶却摇头道:“她们如此那般折辱姑娘,连艾叶都听不下去了。走便走吧,反正艾叶跟着姑娘,也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样走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本来也没打算给姑娘什么东西,夫人留下的那些东西,我早就暗自存到外头去了。”艾叶说道,“还有,姑娘托我留心的事情也有眉目了。”
祁潆婼不由得有点急切起来:“真的是那样么?”
艾叶说道:“虽然还不清楚,却已经有了痕迹指向那边。”
祁潆婼狠狠攥了下掌心道:“我定会为我娘讨回公道的。”
艾叶劝慰道:“姑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下天色也晚了,我们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先去白府那里待一晚吧。”
祁潆婼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之前祁潆婼的外祖父悲愤之下愤然自尽,留下了一子一女。女儿依着旧约嫁进了豫平候府,儿子却受到牵连也被罢了官。
白家大爷因了父亲的事对朝堂心灰意冷,从此也不谋仕途,只守着府邸养养花看看书。但是舅母极贤惠能干,依着自己剩下的嫁妆本开了数间胭脂水粉铺子,这些年来益发地壮大,已是在全国都有分铺。
所以舅舅家这些年来过得也很是不错。
同时这也成了方氏不待见自己的一大原因。
官宦之家,向来瞧不起经商之人。
反正方氏讨厌她,自然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看来,如今也只能去求助舅舅了。”祁潆婼叹了一口气,再次感慨自己都活了两辈子了,怎么还像小毛孩一样冲动。
“天色晚了,姑娘要如何去啊?”艾叶脸上也显现出了忧色。
祁潆婼此刻既然有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