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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裴岩锐在对着白七的时候也说过。
一字不差。
白薇薇一怔之后回过神来,短促的一笑说道:“你敢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在我的手上?”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乔远黛的命不在任何人手上,只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白薇薇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眼睛眯成漂亮的弧,“是吗?那你能保证你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我抿嘴笑了笑,“大概不能。任何事情都是有变数的,我想白小姐也不能百分百保证,我一定走不出去。”
白薇薇的脸色一变,正想要说什么,我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我愿意,我自己倒是可以。”
“你什么意思?”她不解。
“意思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你的手上。”我说罢,抽出匕首在手掌里把玩,冷厉的光芒遇在我的脸上,如镀了一层霜。
白薇薇惊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一时间没有再说话。
一直沉默着的楚克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杯子,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乔小姐,你很有趣,之前我以为你只有美貌,此时一见,才让我见真颜色。”
他的眉梢微扬,包间里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落在他的眼底,他的眼睛亮得似乎能够摄人的心魂。
我垂下眼睛不去看他,白虎堂的人都很邪门,特别是之前的那个枯目者,让我印象深刻,楚克长得太过美艳,给我的感觉还有一股邪气,让我不敢大意。
“楚先生过奖,没有什么真不真,不过就是人在生死关头,为活命做出的一种本能罢了。”
“噢?”楚克语气中带着笑意,双手交握,“生死关头?谁跟乔小姐说,你要死了?”
“楚克。”白薇薇在一旁低声叫道。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含了笑望着我,与白薇薇的怒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对乔小姐很感兴趣,美人当面,而且……”他手指摩挲着下巴,姿态诱人,“还是一个有些与众不同的美人,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
白薇薇眼睛圆睁,“楚克,你别在关键的时候犯花痴!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你最好是听我的话!”
楚克嘴角飞快的一翘,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我心头一动,低笑了一声说道:“楚先生,你最好想好了再说,或者……和白二小姐达成共识了再说也不迟,否则的话,纵然你是堂主,也得听白家人的,白二小姐在这里,总比你的名头响。你说了不算,传出去多没面子。”
白薇薇的脸色一变,飞快的看了楚克一眼,随后怒气全对准了我,“乔远黛!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轻笑了一声,拢了拢耳边的发,“胡说?不如白小姐说一说,我哪个字是胡说的?”
楚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白薇薇有些急躁,跺了跺脚说道:“楚克,你看到没有,这个女人……不就是一个祸害,而且还十分的狡诈,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裴岩锐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听到她提起裴岩锐,我脸上的笑立时退去,“白薇薇,你还有脸提起他?他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吗?你还好意思说,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你好像忘记了,我们都相安无事,各自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一切就从你来杭城开始,你自以为是,狂傲自负,以为你足够好足够优秀,他一定会爱你。所以,你问也不问,直接就让姓姜的来提亲,又摆出白家的势力威风,逼迫他娶你。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白薇薇的脸色特别难看,一阵晴一阵阴,变幻不停,她鼓着腮帮子,提着一口气说道:“我白家就是有势力威风,不像你……”
“对,不像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什么都没有,一穷二白,唯有一颗真心而已。也正因为这样,裴岩锐才知道哪个更重要,万贯家财散尽可以再赚,可一颗真心若是丢了,就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楚克抚着嘴唇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眯起来的细长眼睛睁了睁,似乎是认真的重新打量了我一眼。
白薇薇被我说的体无完肤,几欲恼羞成怒,可是她似乎是忌惮楚克,纵然对楚克不立即杀了我不满,最终也不敢叫嚣什么。
“乔小姐,”楚克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睛里的光芒变深变沉,“你很特别。”
我哧笑了一声,没有答言。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和他刚才喝的那种一样,满满的一杯,手指握着推到我的面前,语气低缓的说道:“喝了它。然后,我放你走。”
“楚克!”白薇薇尖叫了一声。
楚克没有理会她,依旧看着我,近距离看他的眼睛更觉得漂亮,像两颗闪亮的水晶珠。
白薇薇见他无动于衷,忍不住带着警告和怒意再次叫了一声,“楚克!”
这一次,楚克依旧没有转头看她,只是嘴角的笑意多了几分凉意,酒杯里酒液微微晃动,反出冷冷的波光,“二小姐,我知道怎么该怎么做。一个女人的命,我觉得我还做得了主。”
“你……”
白薇薇还想说什么,楚克根本不给她机会,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杯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乔小姐,一杯酒,换一条命,值不值得?”
我看着那杯酒,料想这里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得出,楚克完全是临时起的意,他这种人太聪明,太骄傲,做事更愿意随心。
一杯酒,换一条命,的确是划算。
但是……我的眼睛里泛起火热的潮意,裴岩锐曾经在我耳边说道,以后……只许在他的面前醉酒,照我的酒量,这一杯酒下去,我绝对会醉倒。
“怎么?”楚克手指按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乔小姐觉得不划算?还是怕我在这里面放什么东西?”
“怎么会?”我笑了笑,“楚先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白虎堂响当当的堂主,怎么会对一个女人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薇薇的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恨不能长出刀子来直接刺死我。
事到现在,我已经看清楚,和宋北致达成协议的人,应该就是白薇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握着酒杯,“楚先生,可以保证说话算数,喝了这杯酒就放过我?”
“当然。”楚克点了点头。
“我凭什么信你?”我立即追问道。
楚克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眼角眉梢一起动,像是在微微跳跃,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跳。
他笑罢,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自己的唇上,“乔小姐,你要知道,雪中白狐,就是招牌。”
我慢慢点了点头,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杯口,“好,我就相信楚先生一次。”
酒杯送至嘴边,酒气立即扑了上来,酒液微凉,一点一点灌入嘴里,我一边往下吞咽,一边在心里对裴岩锐说道:“对不起,答应你的事,这一次我没有做到。我不是怕死,而是,我想亲手为你报仇。两者相较,我更愿意感受一下让仇人的血泼酒出来时的热度。”
一杯酒很快见底,我也很快/感觉到了头晕目眩,天地似乎都在摇晃,好像倾刻之间换了顺序,眼前的一切都慢慢远去,变得模糊。
恍惚中……有谁唤着我的名字,握住了我的肩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果可以,我自己来
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心莫名的安了安,伸出手握住身边人的手,但我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手指往下一滑,只握住了他的衣袖。
那双手似乎僵了一下,随后反住我的,掌心温暖干燥,那温度像传过血液透到了我的心底,我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他揽着我的肩膀,换了一个更安全的姿势,我的听力也有些下降,各种声音都听起来很遥远,我似乎听到他说道:“谁敢对她不利,我让谁陪葬!”
随后听到有一个更远的声音带着急切,叫了一声什么。
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窗外的阳光金灿灿的一片,透过琉璃投射到地板上,落出温暖好看的光晕。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眼睛,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裴岩锐总是喜欢站在窗前的阳台上,或是一片温暖的阳光里,或是一片如水的月光里,只要我醒来他不在我身后,多半就在阳台上。
“乔姐,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说道。
我放下手,看到容云欢喜的脸,她手里还端着一个茶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间,刚才还恍惚着,现在才认出,这应该是酒店的客房。
“是燕总让我来照顾你的。”容云小声说着,把手里的茶杯递到我面前,“这是我给你煮的醒酒汤,效果很好的,你试试。”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容云有些羞涩的说道:“乔姐,这不算什么的,这些都是小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救命恩人……
我心头发酸,闻着杯子里的甜香吸了一口气,抿了两口感觉味道还不错,抬头看到容云希冀的目光,我点点头说很好。
她脸上的笑意慢慢绽开,“我以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煮给我爸爸,他酒量浅,还总爱喝酒,喝了之后脾气又不好,总是打骂妈妈,我就想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后来学会了做解酒汤,可以让他醒酒醒得快些,让妈妈少受点罪。”
我看着小巧的脸,清秀的眉眼,还有说话时胆小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堵,生活总是这样,不会因为你弱小你胆怯就对你手下留情,相反,有时候还会格外的苛待你。
容云见我不说话,急忙把话头刹住,为我拉了拉薄被,“不好意思,乔姐,我看到你就觉得特别亲切,总是忍不住多说,你肯定不喜欢听我说这些。”
“没事。”我喝完杯子里的汤,“你可以说。”
我心里太空太慌,一静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起他,想,又见不到,这种痛入骨髓,熬人心魂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容云搬个小凳坐在床边,我问她是谁送我过来的,她手托着腮,笑眯眯的说道:“是燕总啊。”
我愣了愣,回想着晕倒之前的事,揽住我肩膀,给我一个心安的人,是……燕惊城?
容云告诉我说,具体的事情她也不太清楚,昨天我去的那个包间,是圣帝凯来最好的包间之一,平时很少开放,只有身份特别尊贵的客人来了才会开,昨天晚上,燕惊城带着几个保镖,直闯了那个包间。
但是,进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胡乱猜测胡乱传闲话,只知道燕惊城带着我出了包间,身后还有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宋叔。
容云压低了声音说道:“乔姐,我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听那些老人们说,他们还没有见过燕总和宋叔闹成这样过。宋叔气得声调都变了,但是燕总依旧头也不回的带你走了。”
我想着宋北致那张阴冷的脸,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对我……似乎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敌意,这一点我可以感觉得到,可是越往后,我就越感觉,他对我的敌意里还有恨,像是不把我置于死地不能安心的那一种。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燕惊城?可他应该知道,我的心在裴岩锐的身上。
想不通。
人心真是难测,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竟然可以让他一再的动杀机。
有人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脚步轻轻传来,燕惊城迈步走了进来,容云见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