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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办公室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被用力推开了,哈利认为乌姆里奇可能会选择灌给他一瓶能让人永远变哑巴的毒药,但是幸好,这个新来的救星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无论来的是谁,今年圣诞节我会送他一份特大的礼物。
这个决定在哈利转过头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看着走进来全身漆黑就连纽扣都严谨地扣到领口的斯莱特林院长,格兰芬多救世主忽然有些无语,因为他不确定现在自己还要不要感谢这个救命恩人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绝对不是为他而来的。
而事实就是如此。
斯内普迈着大步走进办公室里,那一身黑色和乌姆里奇满屋子的粉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鹰一般的双眼狠厉地扫了一圈屋里的人(格兰芬多们被完全无视了,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最后把目光停在了邓布利多身上。
“出什么事儿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过身,温和地问。
“下午第二节课的六年级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在第十一号教室发现了费泽伦的尸体。”斯内普板着脸,飞快地说,“他死了。”
“什么?”邓布利多下意识地反问。
“有一名教职员工不幸遇难,布莱克教授已经在那里维持秩序了——”斯内普又扫视了办公室一圈,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死死地盯着他,就好像他刚才化身成了一条大蛇闯进来了似的,“如果我是你,就现在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校长。”
155、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的老天爷。”
潘西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她身边的女伴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蹙眉看上去陷入了沉思。
“什么——你是说——费泽伦他?”一声怪异的呼叫声从火炉那边传来,众人转过头去,看见红发格兰芬多涨红了脸就像被糊了满脸番茄酱,“难道他所说的死亡就是指这个——哈利,他居然不是个骗子!”
哈利会给他一个头疼的眼神,非常想提醒罗恩他的话现在听起来有多么不合适。
“现在才反应过来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预言家都是骗子已经太晚了,韦斯莱。”
出乎意料的,这一回回答他的居然是达芙妮,她面色冷漠的模样招来了阿斯托利亚奇怪而警惕的瞥视,“我想我们理解错了,我曾经以为至少他所说的背叛和死亡是相伴随而来的。”
“谢谢你的信任,格林格拉斯小姐,我想这至少对费泽伦来说非常重要。但是无论如何,我想我们现在应该立刻过去看看。”邓布利多打断了学生们的讨论,说完,他转向乌姆里奇,“也许今天的事儿可以暂时放放?”
“当然。”乌姆里奇叫人意外地好说话,她笑眯眯地点点头,叫人非常不安地强调,“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了。”
……
当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十一号教室时,那儿挤满了人。有几个女生在小声地抽泣,其中居然包括了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在这之前,至少所有人都认为她们因为特里劳妮教授的原因并不是特别喜欢这位新来的预言课教授。
“当然啦!”当迪安站在旁边满脸不耐烦地问起这个问题企图让她们停止哭泣的时候,帕瓦蒂尖锐地回答,“每个人对于预言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们不会因为这个而去责备费泽伦教授!”
走过这群格兰芬多,看着德拉科他们就像有什么许可证似的推开挤在教室门口的人,理直气壮地往里走,斯科皮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便跟在了后面。
这不是他第一次亲眼目击死去的人了,但是确实是头一回走那么近。
这个英俊的马人倒在地上,浑身僵硬,四条健壮的马腿却不自然而怪异地挺直伸长着。他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马尾也许因为失去了生命力不再光泽,显得有些凌乱地在青苔上散开,并沾上了一些泥土。一种惊恐混着释然的奇怪表情凝固在他的脸上,他双眼睁着,但是并不狰狞,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就好像他平日里常常在做的那样——因为空间魔法,天花板上漫天繁星,也许在空间魔法转换的那个未知地方,第二天应该是个无雪无雨的好天气。
费泽伦的尸体是在一个灌木丛后面被发现的,现在他还在那儿,在邓布利多来之前,西里斯似乎没打算让人移动他。而这个决定显然是正确的,在经过了魔药助教身边的时候,斯科皮听见他低声跟西里斯道谢。
邓布利多走进了费泽伦,苍老的手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覆盖上马人的眼睛,当她的手移开的时候,斯科皮看见他们的预言课教授已经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为此他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德拉科在邓布利多开始仔细检查费泽伦身体的时候走近了些——奇怪的是,没人拦着他。就连西里斯都没有这么做,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不算太好看,但是最终还是背着手站到了斯内普的身边。
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当他顺着马人的关节往上,似乎发现了什么而又犹豫不绝的时候,德拉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看上去刚从北极走了一趟回来。”
这是什么话?斯科皮蹙起眉,正准备问问这话什么意思,就听见邓布利多叹息了一声,他依旧低着头在摸索着什么,头也不回地说:“恐怕你说得没错,马尔福先生,他完全冻僵了——从内而外的,这样的寒冷并不是死后应有的那种冰冷程度……但是我不确定……”
“阿不思,是没见过的咒语?”麦格教授板着脸,看上去有些难以置信。
“恐怕是的,米勒娃,我为我的无知感到羞愧。”
“费泽伦教授说过,他畏惧寒冷。”斯科皮走了上来,他抽出了一张符箓夹在指尖,轻轻一晃,青白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我需要一杯水,教授。”他说。
邓布利多的魔杖轻轻点了点地上的一块石头,那块石头立刻变成了一杯盛满了清水的高脚杯。斯科皮将燃烧了一般的符箓扔进水杯里,灰烬将清水变得浑浊了一些,然后在德拉科来得及出生阻止之前,他轻轻扒开费泽伦的嘴,将那杯浸了符箓的符咒水倒了半杯进去。
大概不到三十秒后,费泽伦身上所有的血管就像有一只无形的蜘蛛在织网似的,蓝色的脉络慢慢地从蹄子开始往上蔓延,然后遍布全身。
“他的血管全部冻起来了。”斯科皮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接住了德拉科恶狠狠塞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手,“正常人应该是红色的。”
“现在就一目了然了。神奇的东方魔法,谢谢你,小格雷特先生。”邓布利多好不吝啬地发出一声赞叹,“我不得不强调我曾经一度想聘请闻信教授成为我正式的黑魔法防御教授,但是很遗憾遭到了多方的反对,包括你的祖父,他不止一次跟我强调,闻信教授有更大的事业等着他去做。”
斯科皮抽抽嘴角:“更大的事业?……大概是骗人的。”
“还有那位年轻的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看着费泽伦身上的血液脉络开始消退,慢慢消失,“但是他似乎也十分不乐意闻信教授留在英国。”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再提起这件事,邓布利多。”斯内普忽然插嘴,冷硬地说,“并且告诉过你,那个男人的做法只是和没人希望独守空房是一个道理。”
“霍格沃茨最不缺的就是房间。”麦格教授说,看上去她也挺遗憾没能得到一个靠谱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而是让魔法部钻了空子塞进来一个麻烦的乌姆里奇。
“不得不说一句,和你们说话真累。”斯内普喷了喷鼻腔音,闭上了嘴,看上去再也不打算就此事发表任何言论。
156、第一百五十六章
“说话说一半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习惯,西弗勒斯——让我们来想想,什么咒语能让人体血液发生变化?”
“血液沸腾咒?”麦格教授不太确定地说。
“你怎么看,马尔福先生?”
“‘血液沸腾’——那是1954年我祖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所对外宣布的唯一一个马尔福家族的家族咒语,先生。”德拉科面容冷漠,“理由是用来庆祝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诞生。”
“……相当可怕的咒语,当年立刻被阿兹卡班所纳入极刑咒语列表的第一条。我毫不怀疑今天我们所看见的会是这个神奇的咒语的同一个原理所产生的对立性衍生魔咒。”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这名上了年纪的老人挥了挥魔杖,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鲜花从天而降覆盖了费泽伦的身体,土地自动分开成了一个整齐的坑,马人被安好地放了进去,土地开始填平——就好像在那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土坑似的那么自然。麦格教授在魔咒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她抬起手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接着所有人都看见在埋葬费泽伦的地方长出了无数的野花——非常漂亮的花朵,白色的花瓣和金色的茎叶,让人想起费泽伦漂亮柔顺的尾巴和他洁白的马身。
“谢谢,米勒娃……我得说这是在非洲的一个热带雨林。”邓布利多断断续续地说,“我想也许费泽伦更愿意回到禁林里去,但是我不确定其他马人会怎么看。”
“我想我没办法去关心那些马人的看法,我只知道我们需要及时处理这件事,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严厉地说,“一名教授在霍格沃茨遇难了——这不是什么小事儿——多少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我第一次那么同意你的看法,亲爱的麦格教授。”嗲嗲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斯科皮用余光看见哈利波特迅速地翻了个白眼,并且跟罗恩韦斯莱抱怨“她怎么什么都要来参合一脚”。
“让让,我可爱的小猫咪们。”乌姆里奇扒开人群,艰难地往里面挤着,没人会想要告诉她她那涂满了定型发胶的头上的粉色蝴蝶结因此被挤歪了,当她站在邓布利多面前的时候,伸长了她那个或许并不存在的脖子,“哦,费泽伦在哪?”
“已经下葬了,乌姆里奇女士。”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也许你来早一分钟,或许还能赶得上葬礼仪式。”
“那可真遗憾。”乌姆里奇并不怎么遗憾地说。
“我们在追查费泽伦的死因,如果是学生所为——”邓布利多抬起头,明亮的蓝色双眸藏在半月形的镜片之后,看不出有太大的情绪,他平静地宣布,“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宣布,恐怕霍格沃茨会拥有第一位被正式开除并驱除出学校的学生。”
斯科皮和德拉科互换了一个眼神,并知道对方同时响起了当年被魔法部撅断魔杖并被开除的海格,看样子在邓布利多看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开除过那个可怜的大个子。
“范围太大了,邓布利多,我们所不知道的魔咒太多了,它们可能存在于任何一个纯血统巫师家族——”麦格教授的话说了一半,就好像忽然卡在了喉咙里似的,她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