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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别待遇。”斯科皮不满地嘟囔,四处望了望,“奇怪,今天的猫头鹰怎么还没来?”
“也许路上遇上什么事耽搁了,见鬼的谁知道呢。”德拉科无精打采地说,他完全被弗林特和伍德的搭配吓着了,现在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如果哪天我看见他们俩在走廊上接吻,我是给他们来个‘盔甲护身’好还是‘四分五裂’好?——老天,这个学期还有该死的几个月,说不定我可以每个魔咒都来一遍!”
“说实在的德拉科我亲爱的,别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扎比尼蹭了过来,笑得有些邪恶。
“那是格兰芬多!布雷斯!”
潘西放下叉子,漫不经心地丢下一枚重弹:“哟,这什么时候也能成问题啦?我注意到韦斯莱还在追求格雷特呢!”
“什么?!”斯莱特林王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浮现一丝淡淡的粉色,他斩钉截铁地恶狠狠道,“没门儿!”
斯科皮茫然地张大嘴:“别,这里还有第二个格雷特?——我是说,我怎么不知道?”
“噢,注意你的形象!坐下吧!‘德拉科爸爸’——”潘西嘲讽地瞥了德拉科一眼,骄傲地缓缓道,“你们俩能知道什么?就算粉色气息脱光了衣服在你们面前跳舞,你们也什么都不能察觉。”
扎比尼笑眯眯地说:“你可以理解这为纯情的一种,潘西。”
“闭嘴吧布雷斯!”德拉科冲满脸笑容的男孩喷了喷鼻子,不满地坐了下来,恢复了镇定后他又成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抱起手臂微微眯起银灰色的双眸,若有所思地拖长了讨厌的腔调,“我说红毛鼹鼠怎么就像间歇性智力障碍症患者似的,有时候像个智力偏低的正常人,有时候简直就是个无智商的疯子——”他鄙夷地扫了斯科皮一眼,“原来是因为你在——哈,这么一想,还真是。”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严肃地反驳:“别这么看我,这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了?他喜欢你——恶!梅林的袜子,这真是可笑,那个韦斯莱!”
“你一点证据都没有!”
“有啊,男孩们。”潘西打断了他们,愉快地提醒,“现在他就在偷偷看你呢。”
争吵中的两个人同时猛地将脖子拧向格兰芬多长桌,礼堂的那一边,罗恩·韦斯莱手忙脚乱地低下头整个人埋进自己的盘子里,只露出一个和他头发一样红的额头。
德拉科扭回脸,凶神恶煞地瞪着斯科皮,斯科皮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好吧,什么时候开始的?”铂金贵族最后打破了这个僵局,干巴巴地问。
“从来没有开始过!他永远乐意找我麻烦——事实就是那个韦斯莱讨厌我。”斯科皮哼唧一声拧开脸,背上自己的书包僵着脸说,“我去上课了——阿斯托利亚,麦拉弗蒂娜,你们好了吗?”
两个女生应声从桌子那边站了起来。
然后斯科皮以前所未有的高傲姿势从德拉科身边目不转睛地擦肩而过。
“——他怎么敢冲我发脾气!”德拉科惊愕地盯着一年级斯莱特林的背影,不敢置信地怪声道,“他想干什么?嗯?——我说,你们都怎么了?先是弗林特,然后是格雷特——春天来了吗?”
“春天早就来了,我亲爱的男孩。”潘西将最后一点烤土司放进嘴里后,无限甜蜜地回答。
礼堂上空,一大群猫头鹰扑簌着翅膀从窗口外面飞了进来,领头的依然是德拉科的萨拉查和波特的海德薇,巨大的鹰在半空中高鸣一声扑着翅膀做出降落的姿态,德拉科下意识地在桌子上摸了摸,然后才想起来今天第一节有黑魔法防御课,他没把碧翠带出来——哦,碧翠,真是个蠢名字。
就好像一枚小型炸弹似地,萨拉查落在德拉科面前的桌子上,顺便带翻了两个盘子和一只牛奶杯。
“过来,你这只粗鲁的蠢鸟。”德拉科恶狠狠地拖过萨拉查,从它的爪子上取下印着马尔福族徽的羊皮纸,展开后飞快地扫了两眼,然后合起来。
“你脸上的表情可有点儿扭曲,德拉科。”扎比尼提醒。
“是我父亲的来信——你知道的,前两天我跟他说我用光轮2001赢了火弩箭,你知道,重点诉说关于波特吃了瘪的——别这么看我女士们先生们,我赢了波特,为什么我就不能高兴一会?!”
“哦,你当然可以,亲爱的,然后呢?”
德拉科耸耸肩,“现在他给了我回信,对此表示了恭喜。”
扎比尼顿了顿,疑惑地挑起眉:“我以为你应该高兴?”
“是,但是在写信的时候……呃,我顺便提了一下‘荷兰人’。”
“哦——”
“我父亲说,这个暑假可以让我看一看它。”德拉科抖了抖手中的羊皮纸,伸出一个指头摸了摸萨拉查脑袋上被风吹乱的绒毛,干巴巴地说,“如果他心情好,说不定会让我摸一摸。”
“马尔福先生总是知道该怎么对付你,傲慢的小混蛋。”潘西嗤嗤笑着,“看起来不止这件事,还有什么消息?”
“来信的语气有点儿奇怪,”德拉科微微蹙眉,“我爸爸说,明年我恐怕用不上新扫帚——这是什么意思?明年没有魁地奇比赛?嗤,这怎么可能?或者是说,他准备让我在今后的四年里都用一把光轮去打败波特?”德拉科为自己的联想露出一丝恐慌的表情,“我不能永远要求金色飞贼在我们脑袋上面!”
扎比尼正想说什么,忽然从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一小阵欢呼声,这引来了其他三个学院的注意,以哈利·波特为中心的格兰芬多三人组,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人,他们正兴高采烈地读着一封羊皮纸,德拉科僵着脸抿了抿唇,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现在,哈利他们开始举杯庆祝——这么几天以来,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终于有一回像真正地活过来地似的。
“格兰芬多……”潘西轻蔑地哼了声,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在她的对面,铂金色的脑袋正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盘子里的食物,她注意到,德拉科正试图将一颗煮豌豆喂给萨拉查。
“鹰不吃那个,你会噎死它。”潘西不得不出声提醒,斯莱特林王子猛地一惊,飞快地缩回手,萨拉查接了个空,愤怒地扑了扑翅膀。潘西叹了一口气,“来吧,男孩,也许你能告诉我格兰芬多们为什么那么开心?”
“斯莱特林万事通。”银灰色的双眸瞥了潘西一眼,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安,德拉科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后,一字一顿地说,“我让我父亲撤诉了,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
43、第四十三章
斯莱特林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有人伸着鼻子凑来过拼命打听你不乐意多说的事情。德拉科不得不为潘西和布雷斯的淡定表现而感谢梅林,因为如果他们要问起来,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自己撤诉的行为——当然,绝对不是为了该死的格兰芬多或者来自格兰芬多的教授,也许,呃,是因为那个鹰头马身有翼兽确实有点儿可怜。
而且潘西说的没错。
那个傻乎乎的大怪鸟喜欢他,可能还喜欢得要命——对此,德拉科有点儿得意。
在今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出现的是卢平教授,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起来就好像刚刚经过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一样虚弱。
在课上,学生们被要求学习怎么对付沼泽地里的欣克庞克,这些丑陋的小怪物们总爱为经过他们的旅人发出错误的信号,诱拐他们陷入沼泽里去——即使卢平教授暗示过这将出现在期末考试的内容中,但是大部分人显然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儿,当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朋友憋红了脸凑到德拉科身边时,德拉科的魔杖在他修长的指尖上翻飞,嘴角挂着薄凉刻薄的笑容看着隆巴顿十分艰难地、满脸通红地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帮助下从泥浆里爬出来。
道谢的过程并不算非常愉快。
因为德拉科直接忽视了哈利和赫敏,用就像看那块沼泽地似地眼神懒洋洋地扫了一圈罗恩,然后发出一声鄙夷的鼻腔音。
不幸的是,罗恩刚好属于一点即炸的类型——
“你哼什么哼,卑鄙的小白脸儿?!”罗恩张牙舞爪地要扑向德拉科,哈利眼疾手快地拽住他。
“嘿,男孩们,注意你们的行为。”隔着一条魔法变出来的沼泽地,卢平教授微微皱眉,略微不赞同地警告。
“我注意到你从上课开始就一直在偷偷看这边,”德拉科拖长了强调,“你在找什么,韦斯莱?”
哈利和赫敏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哈利冲德拉科扬起一个虚伪的假笑,飞快地说:“道谢结束,马尔福,再见!——”
说完,他转过身就像在驮麻袋的驴子似地,死劲把他的朋友往后拽,而罗恩偏偏就不准备配合,红发格兰芬多挥舞着他的魔杖,高声地挑衅:“你以为我在看什么?马尔福!说说看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哦,这可真够蠢的。”赫敏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嘟”了声埋怨道,“别人挖一个坑你就非得巴巴地往里面跳不可吗?——罗恩!”
德拉科充耳不闻,冲罗恩露出一个招牌的假笑,用甜蜜得讨厌的腔调道:“哦,我确定你在找格雷特,是不是,韦斯莱?”
“…………………………”
然后世界安静了。
事实上,接下来的整整一节课,罗恩都没有再吭过一声——要哈利来说,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噩梦,当轮到罗恩过沼泽时,甚至还没碰上欣克庞克,他就自己一脚踩进了沼泽里,当卢平教授将他从泥潭子里拖出来的时候,斯莱特林那边的讥笑声简直要掀翻了教室的屋顶。
要说有什么不正常,那群晓得前仰后附的毒蛇里出乎意料地没有包括马尔福。
从始至终,这个拥有白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就像一个什么了不起的皇帝似地,抱胸独自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傲慢地扬着他尖细的下颚,银灰色的双眸一直冷冷地打量着罗恩。
……
在过去的三年里,德拉科的学校生活一直很简单——学习,挑衅波特,嘲笑愚蠢的格兰芬多,吃饭,睡觉……呃,也许还有偶尔操心一下那个永远不在状态的斯科皮·格雷特?……算了,这句划掉。
观察周围的同学,是一项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德拉科·马尔福日程表里的项目。打从入学开始,他一直认为自己只需要知道两条法则,一,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完全地、永远地、坚决地对立。
现在斯莱特林王子不幸地发现,也许他有些错了。
这个想法启蒙于距离圣诞节结束一个月之后的餐桌上潘西关于“韦斯莱暗恋格雷特”的惊人言论,真正开始于三月,真正的春天来临时里的某一天,当已经换上春季斗篷的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