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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记起来了，是三天前。
她很有自信地以为签了字，张景就会没事，而她与聂云峯之间会有聂云峯去守护，她不必有任何后顾之忧的。
但三天，仅仅是三天。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便放在了她面前。
“莫小姐，请你将结婚证拿给我。剩下的手续我会全权负责。不必莫小姐跑。”
这是刚才律师用生硬的声音在她跟前说的。
结婚证，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卧室拿了出来。
两份，一份她的，一份聂云峯的。
为什么要给，她不知道。也许是没有坚持的必要，毕竟协议已经生效了，再说聂家办事没了结婚证也并不麻烦的。
“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她放在身边的手机铃声响起。
足足响了进一分钟。
但她没有接，任由它响着，到最后停了下来。没过几秒又再次响起。
仿若变成了一场拉锯赛，看打电话的人和她谁更有耐性。
如此莫名其妙的拉锯赛突然让她上了倔强的脾气，貌似非要赢不可。如此心里的彷徨和不安也许就会少一些。
足足二十分钟的样子，电话铃声终于停下后不再响起。
又过了三十分，门外传来一阵急速的敲门声。
她依旧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直到外面传来古岚焦急的声音。
她回神，起身缓缓的走到大门前打开大门。
门一开，古岚原本敲门的手愣了愣，而后批头便问道：“你搞什么鬼，我给你打电话不接，你外婆打也不接。你想吓唬谁啊？”
古岚的话在她耳边变成了嗡嗡声，听得不太真切。
“可能是电话静音了，我没听见。”她淡淡道。
古岚眉头皱起，有些不信任地打量着她。
她眼睫毛闪了闪，“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她巧妙地带开了话题。
“今天早上法院那边给张远他们打来了电话，说是张景的案子后天审理。你外婆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打给了我。”古岚道。
“后天，这么快啊？”她呢喃道。不过也是，聂家做事什么时候失了效率过。
“你怎么呢？”古岚狐疑地问道，意涵的表现有些奇怪。
她微微摇头，“没事。”
古岚眉头紧蹙，莫意涵的表情不像是有事，但既然她不想说，古岚也不逼。毕竟这是她们的相处之道。
第三天一大早，她和古岚接了外婆和张远夫妇去到法院。
张景的案子开审，帮张远出庭打官司的是聂家的律师。
冗长而乏味的举证和审理足足进行了一个小时，双方律师辨得十分激烈。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当庭看审理案件，跟电视剧里看到的几乎一样。只是当下她没有观摩的心思。
只是让她没料到的是，上午开庭局势似乎导向了原告一方。这跟她与聂家的协议不太符合。
中午休停，法庭走廊上张远夫妻拉着律师问情况。
律师看了二人一眼，对着扶着李顺花站在一旁的莫意涵道：“跟我先前和你说的一样，对方抓住张景故意杀人这一点穷追不舍。而张景本人又什么都不肯说。幸好我们有其它的人证，只是故意杀人打得掉。但过失杀人罪是免不了的。”
孙玲一听不愿意了，一般拉住律师的手臂道：“什么过失杀人，我们家小景怎么会杀人。不过是推了那人几下。谁知道那人是不是自己本来身体就有什么毛病，现在死了，非要奈着我们小景。”
律师眉头蹙起，对于孙玲的举动显然十分不高兴，但却专业地没有过激的表现，只是冷着声音道：“从法医的报告来看，被害人的确是被人用利器打中头部才死的。监控录像也证明张景的确跟被害人有过身体上的接触，而张景自己也承认跟被害人扭打。如此鲜明的证据，无法否认。”
莫意涵看向孙玲，她以为孙玲会大闹的，但听了律师的话孙玲突然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抵墙，接着潸然泪下。
其实孙玲心里很清楚，即便她再怎么否认，事实就是事实，张景逃不掉了。只是她不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意涵有些同情地看了孙玲一眼，孙玲虽然可谓，但为人母孙玲却还算得上合格。
律师推了推镜框继续道：“所以现在最好情况就是帮张景打过失杀人，下午开庭我会让证人出庭，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让张景判过失杀人。而张景最多也只用坐三年的牢。”
“三年！”李顺花突然一个踉跄。
莫意涵急时地扶住李顺花，担忧地看着李顺花，“外婆？”
李顺花抬起茫然的双眼看着莫意涵，三年，三年出来张景整个人生都毁了。
她知道外婆心里的担忧，但三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张景打人的事已经定了，改不了。
下午开庭，一反早上的情况。
第二百二十三章 周年庆
几名证人出现后，原告律师显然处于无言以对的结局。
她却有些不解了，既然有把握，为什么早上会那样地处于被动的局面。直到律师向她投来的一计别有它意的眼神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早上不过是一场秀，是聂老要向她传达的话。
意思就是，张景的案子在他手中可以肆意而为，而她最好老实了。
她苦笑，看来这聂家的人的确很喜欢玩弄他人。这一点她十分不喜欢。
张景的案子按照律师保证的结果结束。
过失杀人，张景被判了三年。
法庭上，张景被押走时面无表情。而孙玲却奔溃了，大嚷着向张远跑去，却被狱警给拦了下来。
孙玲跪倒在地上，喊着张景的名字，张景仿若没听见一般。张远难受地抓住孙玲，而她则扶着摇摇欲坠的外婆。
张景被押走后，孙玲突然站起来跑到莫意涵跟前一个巴掌猛地扇到莫意涵脸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有人来得急阻止。
等他们反映过来，古岚一把推开孙玲。
孙玲见状欲上前却被张远给拉住。
孙玲看着莫意涵大骂道：“你个扫把星、死野种。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家小景。要不是你，我们家小景怎么会去坐牢。老娘不会放过你的——”
她寒厉着神情，对于孙玲这样肆意发泄的无赖十分厌恶。但就在她要爆发的前一刻，耳边传来外婆苍老的声音道：“意涵，你别跟你舅妈计较，小景的事让她受了刺激，所以才会这样的。”
同样的话她从外婆口里听了好多次，这一刻她很想爆发。
为什么总是让她不要计较，为什么她不可以计较。她不欠张远夫妻的。
但仅仅只是一刻而已。
看着外婆一夕间苍老了数岁的脸，原本已经布满皱纹的脸，这几日憔悴得没有一丝光彩，仿若连新皱纹都找不到地方长。
她压下了心里的憋屈，她不能闹，至少不能是现在，张景刚被押走，外婆承受不住。
而莫意涵的压抑看在古岚眼里却十分心痛，但也说不了什么。毕竟现在李婆婆真的受不了再多的刺激了。
这一天，孙玲的谩骂从法院出来到回到招待所没有停过。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做到充耳不闻窗外事的境界。
从招待所出来，她用这来自我调侃。
古岚只骂了她一句“白痴”。
两人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回到公寓。
到公寓后古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想想好像有些矫情，直接一巴掌上道：“得了，不就被一只母狗给咬了一口，别要死不活的了。等以后姐帮你咬回去。”
她脸抽，揉着发痛的肩，如果这丫下手再重点，她保准不去厨房拿刀。
“张景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你跟你家教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古岚突然问道。
她眼睫毛微动，对于律师送来聂云峯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古岚说，当下倒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都过去了两天，以古岚的性格她现在说少不了一顿铁砂掌，且她肩膀刚中过。
而对于莫意涵的沉默，古岚解读成了另一种信息，立马从沙发上窜起来道：“你丫该不会打算成全了那聂老头的阴谋诡计吧？”
她眉头微扬，聂老头，她脑里突然浮现出聂云峯他爸，那个叱咤风云的聂老听见被人唤成聂老头的摸样。
她收回胡思乱想，看着古岚摇头道：“我只是想先静观其变而已。而且我相信聂云峯应该能处理好的。”
连自己都动摇了的话脱口而出，而离婚协议的事她却没说出口。
听莫意涵这么说，古岚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莫意涵身边调侃道：“你丫这也忒不看重你家教授了些，虽然咱不必浪费心思对付那聂老头。但怎么也的意思意思一下给你家教授看看嘛。不然人家小心肝受伤了砸办？”
她眼睫毛微动，“什么叫意思意思啊？”她应付着问道，只是心却有些揪痛。
“废话，虽然咱不用太上到上下火海，但怎么遭去聂家大宅闹一闹表示一下心意也好吧。”古岚道。
她脸抽，“你丫是想去聂家大宅旅游了吧？”古岚心里打的小主意她岂能不知道。
古岚“喝喝”两声道：“顺便嘛。”
她懒得理会古岚。不过古岚的话却如一粒石子在她心里。
聂家大宅，孟非说他在那的。
礼拜五晚上——
今天是聂氏成立三十周年的庆典。
聂老难得地开放了聂家大宅来办这场庆典。
各界名流拿着烫金的请帖，坐着豪车缓缓地开进聂家大宅。
除了几个主流媒体得了邀请函，其他的媒体只能堆在门外，谁家也不愿意错过这场盛大的庆典。
莫意涵拿着请柬胆战心惊地站在大门外，这是芊姐给她的。
说是给，其实是她要来的。这是她想到唯一能进聂家大宅的机会。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然后踩着从古岚那借来的高跟鞋向大门走去。
刚走到离门前不过几米的距离，突然手臂一沉，身边多了一个人。
她眼睛一眯，转头就见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古岚站在她身旁。
“记者看过了了，别绷着脸，赶紧儿笑一个。”古岚压低了声音道。
她脸抽，这丫怎么会出现的。
接着几个闪光灯向她们射了过来，她心里一紧张，而后露出僵硬的笑。
她几乎是被古岚拖着从红地毯上走过的，这和她预计的从一旁偷偷插进去完全背道而驰。
进了大门，她一把将古岚拉到一旁树后。
古岚捂着胸口，一脸夸张的表情道：“你干嘛，大庭广众下把人家拉到这儿，该不会是见人家今天美若天仙起了色心了？”
她脸抽，“你怎么跑来呢？”
“废话，聂氏三十周年庆这么大的事，姐这身份能不来吗？”古岚一脸高傲道。
“讲实话。”她咬着牙槽道。
古岚双手抱在胸口“哼哼”了两声道：“姐来逛逛，顺道看热闹不行啊？”
这小妞，什么以为从她衣柜里偷渡了礼服闪人姐不知道。想一个人混进聂家大宅找教室，这么刺激的事，没她古岚行吗？
莫意涵无语。
第二百二十四章 聂太的奉劝
突然两名穿着西装的保镖出现在她们跟前。
古岚一惊，站在莫意涵跟前摆出干架的样子道：“干嘛，想劫财还是劫色？”
站在古岚身后的莫意涵狂飙汗。
保镖面不改色地看着莫意涵道：“莫小姐，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