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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说:“现在终于好了,意涵考上了大学,你爸也愿意供你念书。你妈若是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
所以,她不能说。就是受了再大的苦,就像前世那样,她也只能给外婆报喜不报忧。外婆年纪大了,经不住操心。
电话另一头外婆的声音,唤回了莫意涵的思绪。
“意涵,明天你就去吕家,拜托吕家帮帮你妹妹。你就是不记你张姨的恩,但小凡好歹是你妹妹,你要不管她,那以后就不要认我这外婆了。”说完,外婆挂断了电话。
耳朵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莫意涵鼻头猛地一酸。
外婆生气了,她知道。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外婆生气。所以她总是懂事,考试总是拿第一。
但现在,外婆听了张梦雅的话,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
她顿时觉得委屈得慌。
莫意涵将自己一把甩到藤椅上,而后抓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
红酒的味道真的很涩口,但却不及她胸口的苦涩心。
外婆,不知道她被张梦雅撵出了公寓如今无处可去,还四处被人追。
大半夜里,只能寄宿在陌生人的客厅里。虽然这客厅还算高档。
外婆更不知道,就在昨天莫晓凡还参与陷害她,让她稀里糊涂地跟陌生男人上了床。
外婆只听张梦雅的话,让她帮莫晓凡。
她苦涩地一笑。此刻突然感觉自己活得有些失败。
第十章 意乱情迷
聂云峯是个很注重睡眠质量的人,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睡觉时,是不允许有一点声音的。
所以当手机铃声响第一声时聂云峯就被吵醒了。
而当他好不容易又要睡着,却又听见瓶子磕碰的声音,聂云峯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全没了。
聂云峯站在阳光房里,看着喝得东倒西歪的莫意涵。
再一次,聂云峯感觉带这个麻烦回来是错误的。
“shit!”聂云峯很少骂粗话,但看着倒在茶几上的红酒瓶,酒沿着瓶口滴落到他从意大利空运回来的雪白色的地毯上时,对有洁癖的聂云峯而言,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聂云峯弯腰,一把抓起半挂在藤椅上醉得稀里糊涂的莫意涵的手臂。
而突来的一个拉扯让莫意涵醒了过来。
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脑,凑近脸想看清楚是谁打扰她借酒消愁,发现竟是收留她的那个男人。
莫意涵挣脱聂云峯的手,接着晃晃悠悠抓过茶几上的高脚杯,举起道:“来,我敬你一杯。”
聂云峯冷眸微寒,低冷的声音一板一眼道:“你应该还不到喝酒的年龄。”
在聂云峯眼里,莫意涵就是个未成年人。
莫意涵眉头微蹙,“喝酒跟年龄有什么关系。不过心情而已。”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聂云峯眼眸冷眯,对于一向自律且一是一,二是二的聂云峯而言,莫意涵的举动完全是在挑战他的容忍极限。
看着面前的莫意涵一杯又一杯的酒灌下肚,聂云峯忍耐的限度到了,他伸手欲夺莫意涵手中的酒杯。
看穿聂云峯的意图,莫意涵一把将酒杯藏到身后,戒备道:“你干嘛抢我的酒。要喝自己拿杯子倒去。”
聂云峯强忍着怒火僵硬着脸道:“我没兴趣跟一个醉鬼说话,把酒杯给我。相信我,你没有胆儿挑战我的极限。”
莫意涵撑着茶几站起来,而后晃悠到聂云峯跟前,手指指着聂云峯脸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用强硬的口气说话,今天早上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加猜测。我告诉你要不姐还没缓过神来,姐会毫不犹豫地废了你。”
聂云峯眼眸微眯,她的话很粗鲁在他听来,他十分不喜欢。但她话里的“今天早上”却引起了聂云峯的敏锐思维的注意。
突然,一个闪光晃过聂云峯的眼,是莫意涵脖子上挂着的坠子折射的月光。
聂云峯定眼一看。
“shit!”这是聂云峯今晚吗的第二次脏话,对聂云峯而言是一个破天荒。就如眼前的莫意涵一样,是破天荒。
聂云峯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居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
想着昨夜她的热情和今日幼稚的举动,若不是她脖子上的吊坠,他根本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块。
莫意涵食指在聂云峯眼前晃着道:“不能骂脏话。”
聂云峯生冷的眉头压下,“你究竟多大?”
此刻比起莫意涵酗酒的事,聂云峯更关心的是她的年龄问题,若是未成年,他就惹了麻烦了,而他讨厌麻烦。
莫意涵打了个酒嗝道:“你没听过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吗?”
说着,莫意涵一个转身,落入藤椅上,举着酒杯在半空中晃了晃前言不搭后语道:“今夜是我重生之日,我不喝个痛快就可惜了老天难得瞎了次眼儿了。”
她从小大大,连个十块钱都没捡到过。着死而重生回到重前,肯定是老天爷瞎了眼才会发生在她身上。
聂云峯立在原处,面无表情,整个人仿若被一团寒气所笼罩着。认识聂云峯的人都知道,此刻的聂云峯正处在发火的边缘,聪明的人应该逃命。
但对于已经八成醉的莫意涵自然看不懂。
而就在聂云峯打算把莫意涵丢出公寓时,突然莫意涵带着酸楚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你知道吗,昨天要不是意外地闯进了你的房间,今天我可能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莫意涵凝视手中酒杯里的红,眼神弥散了几许。
她不是一个会对人倾诉心里委屈的人,但她所经历的恐怕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她需要说出来,否则她会憋死。至少在酒精麻痹了她的坚强外壳下她需要宣泄。而他,一个和她上过床的陌生人,错误的一夜,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所以可以说。
而酒杯中的红仿若让她看到了那个躺在血泊中无助、愤恨、绝望的自己。
“你知道吗,昨天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给我下药,然后找好了记者,给我编了一出好戏,一出可以摧毁我一切的戏。”莫意涵淡淡的,带着些些嘲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划过。
聂云峯黝黑的瞳孔微闪,记忆回到昨天晚上,不得不说昨晚他很尽兴,但他身下的女人似乎有些热情得过火,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有些不正常的地方。看来昨晚的事情和他想的似乎有些出入。
莫意涵抬头看着聂云峯,跳动着的瞳孔带着复杂的神情道:“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地付就可以得到想要的。直到昨天我才明白,愚昧的付出就是将自己推到悬崖上,而后让你自以为是的亲人亲手将你推到悬崖下。”
聂云峯瞳孔一紧,她绝望中自嘲的语气不是她这个年龄该体会到的,但她的话却拨动了他心里那根隐藏的弦。
聂云峯看着莫意涵缓缓道:“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对你心痛,既然已经看明白了,就藏好自己的心,这样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他不知道他干嘛跟一个小屁孩说这些话,应该是她伪装的坚强波动了他平静的心湖。
莫意涵眼眸微闪,而后举起酒杯道:“藏好自己的心,我喜欢你这句话。”接着头一仰,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聂云峯生冷的眉头紧蹙,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行了,借酒消愁不是你这年龄的小屁孩该学的。”
莫意涵看着空空是手,眉头微蹙,缓缓站起身,想抢回酒杯。对方却举高了手。
第十一章 溜走的小东西
她挂在他身上,努力得想要拿回酒杯,却无法,最后只能放弃。不过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身上,姿势十分暧昧。
莫意涵扯了扯嘴角,最后放弃抢回酒杯。
她头微扬,如星星般耀眼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聂云峯道:“你看上去很冷,是不是也怕受到伤害,所以藏起了自己的心呢?”
聂云峯心里猛地一悸,而后有些慌张地憋过头。
莫意涵噗嗤一笑,手指着聂云峯的脸道:“原来你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酷嘛!”
聂云峯脸顿时一寒,一把抓住莫意涵指在他面前的手指,冷音道:“你的确有些小聪明,但我教你一课,不要自以为能看懂人心,否则——”
聂云峯眼眸猛地撑大,后面的话消失在了莫意涵突来的吻之中。
聂云峯刚硬的眉头冷蹙,想要推开莫意涵,但灵巧的小丁香舌滑入唇齿间,生涩而又刻意的挑逗便如罂粟让人容易乱神。
原本欲推拒的手,改为紧扣。聂云峯一手环住莫意涵的腰,一手扣住其后脑勺,被动变成了主动的掠夺,浓浓的酒味窜入口中,聂云峯眼眸微动,他第一次觉得原来86年的lafite能如此甘甜。
月色透过微微飘动的窗帘映照在两人紧贴的身上。
莫意涵嘴微红,微微迷幻的眼神看着聂云峯,微喘道:“我也教你一课,诚实地面对内心的孤独并不可耻。”
他和她是同一种人,同样孤独的人,她是如此认为的。
聂云峯瞳孔微闪,手指划过她发红的嘴唇,微微嘶哑的声音道:“小东西,你可知道挑逗男人的下场?”
莫意涵嘴角微扬,带着几分俏皮的笑道:“大叔,你可知道勾引坏女人的下场——唔——”
他炙热的温度覆盖住她,这个吻比先前的那个更加的狂热,至少她是这么感觉的。
聂云峯探索着她身上的气息,两具身体在雪白的地毯上交缠着。
说实话,一个顶着半边红肿的脸的小丫头根本没有一丝的吸引力,但却偏偏有逼疯他的能力。
而他是一个终于自己感受的人,但既然她挑起了他的欲望,自然她也得负责灭火。
聂云峯低头埋入某人胸口。
“嗯!”莫意涵只感觉一阵酥麻传遍了整个身体。她脑袋不是很清醒,可是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今夜的她很孤独,很冷,她想要他的温度来温暖自己。
“你多大?”突然聂云峯抬头看着意乱情迷的莫意涵问道。
莫意涵脑袋里一片混沌,本能地回道道:“十九。”
聂云峯眉头微扬,十九,是小了点,不过也成年了。虽然他喜欢她——暂且算是喜欢她的身体,但却讨厌麻烦。
既然她已经成年了,那他不介意和她玩场成人的游戏……
清晨,莫意涵醒来。
“嗯!”她发出一阵慵懒的声音。
不情愿地睁开眼。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腰间陌生的手臂。
莫意涵顿时撑大了眼,完全地清醒了过来。
“嗯!”这是回忆脑袋里零零碎碎记忆的声音。记得不全,但该死地她却记得是自己先吻的他。而后全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该死,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就说酒后乱性,她不该碰酒的,至少不该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喝酒。
她轻轻挪开腰间的手臂,生怕弄醒了背后的男人。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确定他没醒来,她转身缩出了房间。
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反正有多远闪多远。
而昨夜,便当成是一夜情好了,虽然她并不是性开放的拥护者,但还不至于保守。出了这公寓,就忘记昨天的一切。
中午,聂云峯被手机铃声吵醒。
聂云峯坐起身,看着空空的身旁眼眸微眯。
铃声继续响着,大有一副不接电话就不停的趋势。
聂云峯生硬的眉头微蹙。
是赵牧打来的,聂云峯难得的哥们之一。
聂云峯拿起床头的手机接通。
手机另一头赵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