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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萱愣神,不服气地嘀咕,“那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她的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了一阵猛烈的咳嗽里。
导演刚刚喊卡,萧燕就扶着墙拼命咳嗽起来,弯曲的脊背瘦削仿佛刀削一样。阿欢端着一保温瓶的燕窝站在颜妍身边,往前挪了一步似乎想去照应萧燕,但顾忌颜妍还是没敢去。
萧燕大病初愈,冬天拍戏又穿的少,很快就感冒了,而今天拍戏她正好在下风向。颜妍则在上风向抽烟,浓烈的烟味让萧燕咳嗽不停,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这两天,颜妍开始变本加厉地抽烟,以往听经纪人的话还挺控制,但最近则是烟不离手。所有人都在揣测她最近出了什么事导致如此焦躁,但却又奇怪地发现她对丁若棋又开始笑脸相迎。
“上次让你买的化妆品,买好了吗?”颜妍掐灭烟头,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神色阴郁地问阿欢。
阿欢点点头。“买了,香奈儿迪奥阿玛尼都有。”
“再去买点香水回来,全部放到那个房间——不准任何人进去。”颜妍吐了一口烟雾,闭上眼睛。
阿欢有些犹豫,想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说。她一直知道颜妍有个牌子,但前些天那牌子丢了。然后颜妍就又带回一块玉牌,专门腾出一个房间用各种高档化妆品香水珠宝供着。
阿欢是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她一直觉得颜妍之所以“迷信”,就是因为做明星钱来得太快,用起来不踏实,患得患失因此寻求虚无的精神寄托与保障。只是……昨天她买好香水锁进那件屋子的时候,她发现之前放在那里未开封的香水竟然变少了些。想着想着,阿欢打了个冷战,嗯,大概是看花眼了。
段律铭压根就没分一个眼神给颜妍,而是站在一边等导演有空时商量一下事情。
“你有什么事情找导演?”丁萱不明白,“我可没安排让你进演艺圈。不过……”她皱了皱眉。“现在节奏已经对不上了。”她隐隐约约觉得,按照段律铭这么“配合”下去,总有一天现实会完全脱离她的控制。
“我的存在并不完全等于你笔下的创造。你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的确,他如今是完全独立的存在。只是丁萱不能确定到底这是好是坏。从目前的情况看,段律铭与颜妍似乎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本应该“大战三百回合”的戏份也告一段落,以后就应该相安无事了。但是丁萱觉得这一切太仓促了,仓促得她总感到哪里不对劲。
丁萱本想再说什么,可见导演已经过来,便只好闭口不提。
“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年近五十的尹导对段律铭甚为谦和有礼,与他平时拍戏时的威严状态差距很大。
“丁萱学的是编剧,”段律铭看了一眼旁边以为不关她什么事的丁萱,从怀里掏出折叠好的几张订好A4纸,“想拜托你看看她的剧本。”
丁萱刷地抬头,一脸惊愕,眼见尹导要接过,立马拦住拽回了这几张纸。“不行!”绝对不行,里面可写的都是段律铭的故事,尹导肯定会看出什么。
“我已经处理过了。”段律铭淡淡说。
丁萱依旧不确定,打开纸张仔细看了一遍,慢慢也松了口气。段律铭拿出来的严格说不叫剧本,而是在她前五集剧本的基础上改编而成的没有结尾的小故事,主角名字统统换掉,与现实能对上号的剧情也模糊化。
“你要相信尹导,他不会在外乱说。”段律铭抽出她手里的纸张递给尹导,话语里半是警告。
尹导最开始并不明白丁萱为何如此小心翼翼,但看完故事后也明白了,这是一个关于妖界男主在人世间披荆斩棘的故事。
“构思挺好的,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口味。”尹导慎重组织着语言,以免让段律铭不开心,又将纸张折叠好还给丁萱,“但是要投拍可能难度很大,现代戏里有妖,几乎不可能上卫视,只能以网剧的形式集资试试看。”
“我没想要投拍。”丁萱摇摇头,但是还是为了尹导的夸奖而有些小欢喜。
“是个好苗子,继续写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大家。”尹导笑了笑。
“导演!”刘姐突然拿着手机冲了过来打断他们的谈话,神情焦急脸色潮红,“方以衡——”
“还没来?剧组所有人已经等他两小时了。”尹导一听这名字就皱眉。今天是方以衡最后一场戏,拍完他就杀青。
“他今天来不了了。”刘姐喘息着,“出事了,助理说他刚刚被救护车从酒店接走。”
尹导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一回神,转头就叫助理。
下一秒,段律铭的手机振动起来。
丁萱看着他接电话简略说了几句好,然后就准备要走。
“怎么了?”她问,心里发慌。
“医院急救,”段律铭打开车门,发动车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方以衡。”
……
四墙封闭无窗,灯光明亮的手术室。
“巡回调灯,血管。一助拉钩。”戴着口罩手术帽的段律铭盯着手里的活,简单吩咐巡回护士。
早就配合默契的巡回和一助护士都熟知医生要求,将无影灯开到最亮,同时检查病人血管状况,拉钩尽可能暴露手术创面。“血管良好。”
“擦汗。”站对面的周医生吩咐身边的护士,又吐槽了一句。“这哥们是哪个明星来着?”
“方以衡,就是过年大火的那位。”器械护士说。
“演员啊,啧啧啧,看面相就是纵欲过度。”周医生很是不屑。
段律铭扫了一眼方以衡肩头明显的咬痕,没有说话。
手术室外,除了一直等候的方以衡助理,其他几个演员另加导演拍完戏也过来探望了——毕竟万一以后出来个没有同情心的负、面、消、息,总归是不好。
“医生有说怎么回事吗?”丁若棋跟丁萱一起坐下来。
助理有点难堪。“酒精中毒……不明原因胸骨骨折还有肾衰竭。”
丁若棋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等助理去办手续后,她凑到丁萱耳边,压低声音。“肯定跟颜妍脱不了关系。我昨晚拍夜戏,回去迟,看到方以衡大半夜从她房间里出来。”
“我也看到了。”李然也表示同意。
“颜妍没有跟你们来?”丁萱心里一沉。
“说是身体不舒服,回去了。”丁若棋讥讽一笑。
颜妍回到酒店高层的套房,已经是晚上十点。
方以衡一出事,她就再次返回了那条小巷,希图能再见到什么人指点一下,然而那里徒留一片焦黑的残砖碎瓦。她心里不安,却又隐隐约约庆幸,庆幸方以衡出事了。至于庆幸的原因,她还没有想清楚。
开门进房,关上门后颜妍在黑暗里脱下围巾墨镜,摁开客厅的灯,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哐当一声靠到了门上。
黑色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男人,西装革履,神态平静。
段律铭。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我看到大家留言啦,哇哦,都是关于进度的,所以我干脆一起在这里回复,就不依次复制粘贴到每个留言下了哦(没错,就是懒)其实啊,我刷完评论,有点忍俊不禁,大家是很想看开车吗?!but我掐指一算,目前还不到火候,不过我加快速度!以后节奏就快些。(说到开车,不如“小清新”的我来推荐个舞蹈视频吧,B站搜Gabriele Esposito,反正满屏弹幕都是沉迷男色,无法自拔——纯洁的孩纸别看这个括弧。 )
☆、媚妖
颜妍扭头就开门,然而任凭她动作激烈到都快把门把手拽下来,大门依旧紧闭。
“想跑?”段律铭坐在沙发上,语气平淡得像是一杯白开水,“你不要玉牌了?”
颜妍倏地回身,一眼丁看到了段律铭手里把玩的那块玉牌。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僵硬地看向侧面的房间——房门大开,幽暗的深红色灯光里香水化妆品散了一地。
与此同时,几个街区之外,丁家。
丁萱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一动不动。在钟声敲响十点时,她才恍惚回神,拿起手机一边朝阳台走,一边拨出段律铭的电话号码。
几分等待之后,电话接通了。“喂?”
“你在哪儿?”丁萱问。
“哦,不在家。”
“你上次放我这里的医学院资料什么时候拿走?”丁萱沉默之后问。
“明天吧,或者后天。”那边立马说。
“九尾。”丁萱明白了,对面根本不是段律铭,而是装成他声音的九尾。段律铭可从来没有在她这里放过什么资料。
“啊……我不是九尾。”
“……你过来咱们面谈。”丁萱说,“我知道你是九尾。”
“傻了吧你?”九尾嘻嘻笑,索性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我们隔着半个城市呢。”边说边吃着什么。
“你瞎说,”丁萱顿了顿,“接电话都不知道走远点,我听到你声音了。”
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嘎吱嘎吱吃东西的声音也突然断掉了。
很快,阳台边黑暗的花坛树影里窸窸窣窣,九尾不一会儿就钻了出来,跳到阳台上。
“我怎么看这芝士卷有点熟悉。”丁萱瞧见他手里还拽着个零食袋。
“就是你家的。”九尾咬了一口,顺手将零食袋丢出了阳台。
……
颜妍坐在地上,靠着门抽泣,浑身抖个不停,似乎害怕得厉害。她抱着膝盖,蜷曲着身体,看似脆弱的哭泣里却伸手悄然摸到随身包隔层里,很快就找到了那把刚刚开刃的匕首。
没有回头路了,她不知道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历——可能他根本就不是人。颜妍并不觉得她能依靠匕首就能逃脱,只是烧红眼的绝望与愤恨里……如果要死,她一定要拉个垫背的。
她摸了把脸上的眼泪,依旧是惧怕的表情,却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超乎她的认知——
段律铭手里依旧拿着那块牌子,不知思索着什么,稍微使力下,这牌子就迅速变黑了。而他面前,模糊的形状慢慢显现,最终勾勒出了一个浑身赤、裸,长发正好遮掩住躯体的女子。
颜妍彻底震住了,那女子侧坐在地上,侧脸像极了颜妍自己,但是却比她更加精致迷人,鲜眉亮眼,肤如凝脂。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散下来,坦荡妖艳地看向沙发上面无表情看向她的段律铭。
“你为什么来我家了?”丁萱问。外头很冷,她拉上外套拉链。
“段律铭去办事了,让我看着你。”九尾跟她并排站着,望向冬夜里安静的世界,“办事,你懂的。”
“干嘛瞒着我?”丁萱皱皱眉,“我可以帮忙。”
“帮忙?”九尾仿佛很不同意,抱起胳膊,挑眉道,“上次的事情就证明,你要是去——肯定是个麻烦。”末了又补充一句,“人类太脆弱了。”边说边遗憾地摇头。
“……”丁萱沉默,决定不跟九尾继续聊这个话题,“是颜妍那边?你知道是什么妖怪吗?”毕竟,她根本没有在大纲里写过这个。她现在无奈得已经不想追究现实的走向了。
说到这个,九尾就有兴趣了,兴致勃勃道:“最妖媚的,比我们狐狸还妖媚。”
“长什么样子?”丁萱问。
“你不知道?”九尾觉得奇怪。
“我只是在颜妍去神婆那里换牌子的时候,提了一句不同的牌子上住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