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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结局是我和大boss的交战,最终两败俱……”他换了个词,以免让丁萱受刺激,“最终双方都没有胜出,或者一胜一败?”
丁萱咬着唇,盯着脚尖,不吭声。
段律铭静静看着她。“丁萱,你说我想不想知道?”
“嗯?”丁萱抬起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你说‘我觉得你不想知道’,那么我什么都不问了。如果你说‘我觉得你想知道’,那么我就继续问下去。”
丁萱沉默半晌,吸吸鼻子。“我觉得你想知道……”
“那么,”段律铭轻声问,“结局是什么?”
“本来是灰……”她深吸一口凉气,慢慢吐出,“灰飞烟灭,你和那个人一起,灰飞烟灭。”她又急忙道,“但是现在肯定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当时把结局去掉了,根本就没有写。”
段律铭却注意到了她的一个词。“人?大boss是个人?不是妖?”
“不是妖……”丁萱摇摇头,“是一个人。但是放在现实里也不能确定。”
段律铭若有所思。
几条街区之外,巨大的阴影如飞机低空飞行一般扫过,卷起一阵狂风。奶茶店最新的霓虹灯不规律地闪了几下,瞬间全部熄灭。餐厅门口用椅子压好的广告牌扑通倒地,被风刮着带着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新生嫩绿枝丫的道边树瑟瑟发抖,在风里摇晃。人行道上的广告纸飞起来啪一声贴到了裹紧衣服行色匆匆的路人脸上。几句咒骂声传来,扯掉广告纸,继续赶路。
本来段律铭是打算送丁萱回家,但丁萱却执意要跟他一起去看看九尾和鲜眈的情况,因此段律铭便直接开车回家。
“所以,接下来两集剧本就是我负责写了。”走出电梯,她还在讲最近的任务。
“写完我能看看吗?”段律铭笑着,听她叽叽咕咕讲了一路,已经将交上去的一集剧本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当然可以啦。”丁萱有些得意地抬着头,“现在可以夸我了哦。”她觉得如果是顺着别人的思路写,应该不会再次落笔成真。但是这些都没跟他讲。
段律铭配合地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微微眯着眼。“这么聪明漂亮的姑娘,”随后挑眉,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是我的。”
丁萱呆了一呆,瞬间感觉自己头顶有五颜六色的烟花噼里啪啦炸开。
段律铭已经早就弯着唇角,回身摁门上的密码。才刚刚摁下一个数字,他就停住了,一动不动。
“怎么了?”丁萱在他身后哼着歌,很起劲的样子。
“突然记起来,一楼保安帮我收了个快递文件。”段律铭转身,依旧是眉眼柔和,“帮我拿上来好吗?”
“没问题!”丁萱兴冲冲去摁电梯。
段律铭依旧没有开自家的门,直到丁萱站在电梯里,电梯门缓缓关闭。
一楼。
“段先生的快递?”保安低头在柜子里翻找,又起身,“没有。”
“没有?是个文件,可能很扁。”丁萱比划着。
保安又找了一遍。“真的没有。是不是段先生记错了?”
话音刚落,刺耳的尖啸声突然划破夜空,冲进大厅。狂风席卷,桌上的手电筒登记本滚到了地上。
“这到底是——”保安还来不及说什么,大厅突然啪一声断电。
“怎么一回事……”他摸索着从地上找到手电筒打开。
风陡然消失,毫无踪影。丁萱冲到门口,举目四望,一片黑暗。草坪上的夜灯,不远处的人工湖,乃至远方总是不断变换各种广告的高楼大厦,全部黑魆魆与夜色融为一体。
“是吗?”保安举着电筒在打电话,“全区都断电了?什么时候恢复……”
丁萱猛然回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段律铭是有意将她支下来的。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丁萱冲到电梯门口,几次摁下去电梯都没任何反应。“电梯停了?”
“电梯有备用电源——还真的停了?”
丁萱转而给段律铭打电话,却无人接听。她立即回头:“安全楼梯在哪里?”
“你要爬楼梯上十七楼啊?”保安大叔摆摆手,坐下来,“再等等吧。好像今天晚上风大,吹断树干砸坏电路箱了,马上就抢修。”
又一阵凉风而过。丁萱迎风望向外面,人工湖的方向仿佛有蓝光一闪而过。
“不行的话,我就把电筒——喂!”保安大叔眼睁睁看着丁萱突然跑出去,喊都来不及喊,便摇摇头坐下,“这姑娘。”
漫无边际的夜色里,丁萱踏着草坪一脚深一脚浅,绕过景观树,跑到人工湖边。
天空闪着一两颗星星,此刻的湖面一片宁静。
丁萱拿着手机调开灯光模式,照亮前方的路。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草丛里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她走上Z字形的木桥,第一步便吱呀出声。灯光下,桥边湖水粼粼,水草顺着水波缓缓晃动。
突然,似人笑又尖利似鸟鸣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越来越近。陡起的狂风里,丁萱漫漫手机灯光中,映照出一对看不到边的巨翅。似立柱般粗壮的鸟爪带着铁钩般锋利的指甲在丁萱身侧而过。
黝黑的夜空里,一只振翼起风的巨型鸷鸟,骤然腾起。
作者有话要说: 鸡年大吉啦啦啦!
☆、说服
“啊啊啊啊啊——”
湖边,一个吓破音的男生响起,声嘶力竭。他身边一个白色的影子突然蹿了出去,消失不见。
鸷鸟巨大的投影从湖面滑过,突然扭头,鲜红的眼珠转动,望向莫名出现的围观者。
不好。
丁萱转身就朝那个声音冲去,身后却突然哗然耸起滔天巨浪。扑面的水气与狂风里,她看到蛟龙一跃而起,一口咬住鸷鸟喉咙,拖到水中。霎时间惊涛骇浪,龙啸震耳欲聋,鸟鸣尖利,振翅拍浪。
男声暂停一下,瞬间高了好几个分贝。“啊啊啊——”
丁萱下了桥,直接扑过来,抓住了鲜眈的衣领。“闭嘴!”
鲜眈一愣,腿一软,坐到了旁边半人高的石头上。
丁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滴,盯着鲜眈。“你会摆阵吗?”
“摆摆摆摆摆阵?”鲜眈说话都不利索了。
“鲜眈!你冷静冷静!”丁萱抓紧他的肩膀摇晃,“你会摆什么阵法?”
鲜眈总算是口齿清晰了。“我没学茅山术,我只会八卦——”
“那就八卦阵。”丁萱弯腰在地上捡了好几个鹅卵石,一股脑塞到鲜眈怀里,“摆阵!”边说边把他拉起来。
身后巨浪袭来,淋了鲜眈一身。他抱着一兜鹅卵石,上下牙齿打着颤,开始在石头上摆九宫八卦阵。“这个这个阵能收妖?”
“不知道。”丁萱盯着巨浪后突然间恢复平静的湖面。
“你不知道?”鲜眈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下一秒也发现了不对劲,“……那只妖怪鸟呢?”
“我能感觉到它们还在。”丁萱望着前方,视线所及一片墨色。
天空突然传来一声闷雷,闪电刷一声劈开浓云,云层翻滚。
石头上鲜眈摆的八卦阵里,鹅卵石突然开始像地震一般震动起来。鲜眈吓得一跳,但却立即挡在了丁萱面前。
丁萱一动不动盯着鹅卵石,看着它们像是橡皮球一样跳起来,越跳越高,突然嗖一声蹿上了天。
一秒钟,两秒钟,很快天空中突然再次传来尖利刺耳的鸟鸣,不复之前的嚣张,反而添了凄厉。
大雨噼里啪啦开始下起来,来的又快又急,水面到处是溅起小腿高的水花。混着阵阵雷声,云层破裂之处,鸷鸟收起巨翅,一个俯冲,红色眼珠仿佛燃烧着火焰,向湖边的丁萱和鲜眈扑了过来。
这一次,鲜眈似乎被震住了,瞪大眼睛望着鸷鸟,毫无反应。
“快跑!”丁萱猛地推了他一把。
“你不——”鲜眈被她推了个趔趄,起身本想拉着丁萱一起跑,却堪堪顿住动作。鸷鸟已经冲到了面前,他甚至能看清那红色玻璃眼珠里自己的影子,看到它烈焰般翎羽上的纹路。
时间仿佛暂停在了这一刻。
龙吟声起,鸷鸟被猛地拽了回去。鲜眈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与水珠,扑通倒地,晕了。
人工湖里再起卷起滔天浪花,水声震耳欲聋。
丁萱回神,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她跌跌撞撞走到水里。脚底的软泥与水藻混着生涩的水腥味。齐膝盖的水晃荡着,冰凉的寒意慢慢麻木了她的双脚双腿。
慢慢的,湖对面远处的小区亮起一个光点。随后像是星星一般,整个小区整个街道的灯光一个接一个亮起。摩天大楼重新披上了五光十色的灯光,商店霓虹灯与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也噌一声亮了起来。短短一分钟,原本黑暗无光的世界重新恢复了光明,不夜城再次苏醒。雨势也悄然减小,从幕天暴雨变成了斜风细雨。
丁萱依旧站在水里,握紧了拳头。她等待着,不放过水面任何一丝动静。
终于湖水远处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踏着水声越来越近。
丁萱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往前几步,却差点跪倒在水中。
段律铭浑身湿淋淋地走过来。黑发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下巴,滑过喉结,滴到衣领。他身上的衬衣贴着胸膛的肌肉,早就划破,露出撕裂的伤口。一只白狐紧跟着他游上岸,抖抖身上的毛,卧下来舔舐后腿上的伤口。
丁萱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
段律铭接住她,将她搂在胸口。
天地之间,一片宁静。
……
客厅里,像是飓风过后一般凌乱。九尾进屋后立即蹿上沙发,继续舔毛。狐狸的愈合能力很强,它的伤口已经不流血,开始结痂。丁萱进屋后顺手将餐厅歪倒的椅子扶起来,扭头看到段律铭把鲜眈安置进客房后出来在收拾客厅。“放着我来。”
“没事。”段律铭顺手将抱枕放到沙发上。
“家里有朱砂吗?”
“有,在卧房。”段律铭直接将衬衣脱下来卷成一堆丢进垃圾桶,“我先去淋浴。”
“伤口不能碰水。”丁萱立即阻止。
“没关系,习惯了。”段律铭边说边朝浴室走。
一句“习惯了”,让丁萱心头颤了颤。她从段律铭卧室找来一瓶朱砂,又拿来棉纱,看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狐狸。“你们怎么会在湖边?”
狐狸瞬间化成了人,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正好路过,本来就是打算带他过来。你知道刚刚那个怪鸟是什么妖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风。”
“大风?”
“对,性情凶悍,体型巨大,振翅起风。我是从《山海经》里看来的。”丁萱犹豫了一下,“它出现在大纲的前半段,而且戏份很少,因为监制说特效做起来比较麻烦。”
九尾啧啧好几声。“所以说,现在就是乱成一锅粥啊。那小道士的戏份多吗?”
“不多,而且也没干过什么。不过毕竟是道士,能归为……可以收妖的反派。”
“反派?跟我们一伙的?”九尾自动将自己归类为反派。
“好吧,他是具有收妖技能的正派。”
九尾很无所谓地耸肩。“反正现在他是与妖为伍,管他愿意不愿意。”
话音刚落,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一只眼睛凑在门缝处往外瞅。结果看到客厅里两人都直勾勾盯着他,便只好闷不吭声拉开门。
“身体有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