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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细细的声音在身边说着,盛景初默默听着,侧眸悄悄打量着她,她的耳尖很敏感,很容易就红得透彻,像块晶莹剔透果冻,脖颈白得好像自带反光板似的,他很好奇,得吃什么才能这么白。
手臂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手挽着,还不待他细思,小姑娘便拉着他快步前行。
他这个人有个毛病,越想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和人对着干。
他停下脚步,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耳尖已经红透,扭头看了眼右边的一片长满小树的密林,漆黑的眼眸微眯,他一本正经地问:“那是什么地方,你还没介绍吧?”
小姑娘垂着头,柔软的身体就站在他的身边,挽着他手臂的动作使得她身上淡淡的暖意传了过来,气息无形地变得闷热,在心尖上勾着人。
戚蓓蓓心里苦恼该如何和他说让他忽略这个地方,男人却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她大步往树间走去,低哑的声音像在心间敲打:“不告诉我,那我自己看。”
男女之间的力量到底是悬殊的,戚蓓蓓没几步就只能随着他的步子走,身边的灯光渐渐昏暗,四周蒙上了一片迷人之色,朦朦胧胧的。
天太黑,树影森森,本就被他拽着走的,脚上一个没踏稳,脚尖踏在一块棱角极多的石头上面,整个人重心骤然往一旁栽去。
细软的掌心捉着男人的西装布料,温香软玉的身体生生撞上他的胸膛。
盛景初没想到她突然而来的这出,整个人顺着她的力往后倒,长臂半揽过她的腰肢。
后背生生被撞在树干上面,一阵发麻。
四周只剩淡淡的光,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都在空中交缠,他低头,怀里的人缩着头像是驼鸟一般,以为这样就没人能够看到她,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小手无措地攥紧他的西装。
裙子擦过他的西裤,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份外明显。
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脖侧,小姑娘立马缩了缩脖子。
他看着,忽然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微哑的笑声像是紧绷的琴弦,发出低低的鸣叫,在心间的湖面泛起几波涟漪。
扭头看了几眼,黑暗里还有几对激吻中的小情侣的身影,还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传入耳边,他总算明白戚蓓蓓一开始拖着他的用意。
果然是禁地啊。
戚蓓蓓察觉到男人身上温度的上升,下意识就想要推开他,不过一秒腰肢压制的力量加大。
逼得她又靠了回去。
仰着小脑袋瓜看他,怯怯的眼神映在脸上。
他冷俊的脸庞上没有多少温度,额发微微被吹动,幽深的眼眸藏在黑暗之间,有棱有角的下颌线条紧绷,他不说话时就像雪山之颠终年不化的积雪,冷洌又严肃,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半晌,他弯腰,唇落在她耳边不到三厘米之距,热气落在耳边的绒毛之上,痒痒的,声音里含着沙意,引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有点拿不准他的想法,闷着脑袋,支支吾吾:“小,小树林。”
他了然地“哦”了一声,又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盛景初像是奸邪的猎人,一步步地引诱着猎物往他的陷井里掉,偏生这猎物还无法反抗。
“我觉得,这里没什么好介绍的。”
她焦急抬头,耳尖不小心擦过他柔软的唇,暖意蔓延开来,耳根发麻,一路红到了脖子。
瞪着大眼,眸光微颤,不知所措地看他。
盛景初不动声色抿了抿唇,哑着嗓子:“来过这里几次?”
她咽了咽口水,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大福的糯米磁般甜腻可人,诚实道:“第,第一次。”
男人沉吟片刻,脸上的积雪稍缓,眯眼看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真巧,我也是第一次。”
默了默,他低声道:“你红什么脸,我又不喜欢野战。”
作者有话要说: 戚蓓蓓:谁能治治他这把嘴?
第10章 真难哄
语音刚落,盛景初自个儿把压制她的手松开,冷着脸表情很淡,一脸正人君子的严肃,“还想靠多久?”
戚蓓蓓“啊?”了一声,这才发现他早已把手抽回,现在的她,反倒像占人便宜似的。
连忙直起身来,踏着小踤步急急往小树林外的光亮之地走去,声音故作镇定:“还不快出来?”
盛景初瞥了她一眼,跟着走了出来。
边上就是操场,戚蓓蓓领着盛景初走了进去。
四百米长的跑道上无数男男女女在奔跑着,操场的大射灯投下一道又一道移动中的身影,今晚的草地没有足球队的训练,许多人在上面坐着,吹着晚风。
她们寻了块周围都没什么人的草坪,相对而坐。
戚蓓蓓挺喜欢没事儿时来草地上面坐坐,学校这块是真草坪,淡淡的草香在鼻间缭绕,看着四周变幻的景色,倒是静下心来的好地方。
盛景初扭头看她,小姑娘身后微卷的发丝轻轻摆动,眉眼放松,温柔的目光看着操场上的人。
他突然开口:“我听别人说,大学是谈恋爱的绝佳圣地。”
戚蓓蓓扭头看他,不过几秒她就别开脸,点点头:“的确有这个说法。”
不同于中学的拘束,大学是一个自由恋爱的地方,还没有经历社会现实的少男少女们在这里碰撞出最后的火花,是踏入社会前最后一份单纯的美好。
盛景初身子往前挪了挪,漆黑如一团浓墨的眼睛盯着她,“你呢?你和谁谈过?”
他忽然有点想,了解她。
特别是感情这方面,他总觉得小姑娘傻呼呼,一看就很好骗。
小姑娘猛然抬头,沉默了几秒,充满灵气的眼眼转了一圈,笑眯眯地看他,“这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盛景初:“嗯?”
戚蓓蓓悄悄地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歪了下头,声音软糯糯:“我记得你今年三十了吧,妈说过你是读完硕士回国的,回国时应该是二十四五,那怎么说你校园生活比我丰富多了,我猜猜你有过多少女孩——”她噘了噘嘴巴,认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举着五根漂亮的手指头,道:“我猜最少五个。”
虽然盛妈妈和她说过,盛景初自出生以来就是母胎单身,但根据她各位朋友们的经验,人又帅又多金还不贪色的几乎是绝种,而且哪有自己妈妈说儿子花心的,在她们眼里,儿子肯定是完美。
更何况,盛景初的确是天之骄子。
以盛景初这钻石王老五的身份加上这外表,就算他不主动近女人身,也肯定会有女的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露水情缘而已,他们根本不会在乎,还可以继续塑造他不近女色的人设,她觉得,他也肯定不例外。
国外读书的话,开放热情的民风,夜店酒吧开得满街都是,她才不相信,他没去过。
去了,以他的外表,不可能空手而回的。
所以猜五个,她也是保守估计了的。
加个零都不为过。
盛景初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脸色越发阴沉,半晌,他别开脸,随口道:“没有。”
戚蓓蓓看他的眼神顿时怪异了起来。
她往前凑了凑,曈仁里映着他的倒影,试着问道;“你真的是母胎SOLO啊?”
盛景初额上青筋跳了一跳,胸腔里似乎堵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好不难受,沉默几秒后,他声线冷漠道:“是。”
戚蓓蓓大眼睛一弯,没忍住笑了几声。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什么生人勿近都被忽略了。
盛景初黑眸微微眯着,透出危险的气息,“笑什么笑?”
戚蓓蓓摸了摸鼻子,眼角微微泛红,想了想,又问:“你大学时就没有约过吗?”
盛景初叹了口气,掌心紧握成拳,语气有点咬牙切齿,“没有!一个都没有!”
他突然有点后悔打开这个话题,现在看起来,他这是在挖坑给自己踩!
还掉到了坑底的那种!
而且,她为什么懂这么多!
小姑娘眼睛盯着面前的一株小草,了然地“喔”了一声,耳根微红,“那你出来接管集团后,就没有碰上过什么仙人跳,或者硬塞的女人吗?”
戚蓓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讨论起这个问题来,但真的是很特别。
在A市踩一踩都能使A市动荡半月的人,居然和她乖乖坐在学校里谈心,这个机会多难得。
而且自古以来八卦最得人心,盛景初的花边新闻,自然是让人好奇的,毕竟多少媒体努力不懈都没扒出什么料。
居然就这样轻易告诉她了。
暗自搓搓小手,她很感兴趣。
盛景初一顿,懒洋洋地扬眉:“这个有。”
戚蓓蓓兴致勃勃,面上一喜:“那你怎么样了?”
盛景初轻笑,漫不经心道:“送上门的锁门便是,开门已经在床上躺着的就换房,躲在浴室里浇着水的推到阳台吃风去,藏床底的多塞点重物让她别出来,有一百种方法算计我的,我就有一百零一种方法治回去,和我斗,还是嫩了些。”
戚蓓蓓颊边微红,轻咳几声,压下心底的躁动,半晌,她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轻皱眉头,男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微微偏头,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纤长的睫毛卷翘,他问:“你在想什么?”
小姑娘骤然抬头,发现面前的人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漆黑的眼眸带着直击人心的尖锐,她大脑有瞬间的愣怔,下意识就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没什么,只是感叹你还是个雏的事儿。”
“……”
她又叹了口气:“三十年了。”
“……”
“真没想到。”
“……”
“这件事你妈知道吗?”
“……”
“那你爸呢?”
“……”
盛景初深深吸了几口气,齿关紧咬,打着眉头满脸不耐烦的神情,眯了下眼,“你说够了没有?”
戚蓓蓓感受到他周身凭空升腾而起的怒火,默默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难,难道我说错了,这不是事实?”
她的耳朵、脸颊和脖颈都红得透彻,像个熟透的蕃茄,诱人入罪,眼睛不停地眨巴着,带着浓浓的疑惑。
盛景初表示他快被气炸了,前三十年的人生都没有被这般气过。
更何份的是,他还无从辩驳。
什么时候,洁身自好居然成为了原罪?!
他缓慢开口,隐藏怒气,硬生生吐出来一个字:“……是事实。”
*****
当天晚上回去,她和盛景初又回到了原点,不仅半个字都没说,他还把她当成透明人。
房间里一片沉默,安静得只有窗外吹过呼呼的风声。
戚蓓蓓也很懊恼,心里忐忑。
都怪她,一不小心兴奋了,就说多了。
一个男人没有了尊严,等于一条咸鱼,她今晚还把他的尊严,狠狠地撕碎捏成渣。
虽然他们的婚姻还有不到半年就结束,但是好聚好散,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更何况让她再回到之前那冷淡的气氛,或多或少她也有点害怕。
不说话的盛景初太压抑人了。
盛景初坐在那里看书看了足足一个小时,藏在金丝框后的眼眸低垂,修长的手指托着一本书,目光专注地看着,旁若无人。
她试探地给他倒了杯水,看起来又乖巧又软萌:“喝水吗?”
闻声,他眼眸半点不抬,慢条斯理地翻了页纸。
她抿了抿唇,又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