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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她的谎话,他疯了一样,慌得不知所措。
沈江沅只在车上看他,也只有他从来冷静:“上车来。”
江南上车,急切地看着他:“今天郭敏与我问了个地方,说是要远行,明明说好了的要一起走,可现在看起来她这是在骗我,恐怕自己走了。”
江沅皱眉:“你冷静想一想,她在京中可还有记挂,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京城。”
听哥哥这么一说,沈江南顿时惊呼了声:“对!徐家!她定是去徐公子那了!”
说着叫赶车的快些去徐家。
沈江沅的目光淡淡扫过他的脸,再未出声。
马车行得也快,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徐家不远处的巷口处,远远的,果然瞧见郭家马车往返回来,正走个顶头,他顾不得别个,这就两步跳下了车去。
沈江南张开双臂,拦在马前,车夫喊了声吁,真是吓一跳,连忙扯紧缰绳,这才没踏上的他的身。郭敏在车内差点撞车璧上,只听江南声音,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郭敏!”
“郭敏!”
“敏敏!”
她掀起车帘,走了出来:“沈江南?你这是干什么?”
他见她出来,直接绕过马车,这也上了车来,他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平常都恪守礼节,今日却是不顾青天白日一下抱住了她!
郭敏下意识推开他,后退两步差点掉了车下去:“你干什么!”
他对她叫道:“你东西都收拾好了,还骗我说明天走?郭敏,你不能这样!”
“怎样?”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让我和你一起。”
江南目光灼灼,额前的碎发粘在他脸上,这人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个人,这一幕很是难见,本来是很可笑的一副模样,如今却令人心酸不已。
忍不住心疼他,她怔怔地看着他:“孤男寡女,我与你一起走是几个意思?你可想过了没有?”
他也愣住。
郭敏想起那日他竹林说的那些话,终于明白过来:“江南,你回去吧,你我结伴这不妥。”
沈江南难过,看着她只觉伤心:“说到底,你还是觉得我身份配不上你,还是觉得我不好,还是觉得我没有用,做不了你的男人。”
她狠心,想要钻进车内去:“也许吧。”
手腕立即被他钳住,郭敏回头,看见他脸色微白:“好!你真这样想,我也死心,那就像从前,总是好友,君子坦荡荡,绝不逾越一步,就是不管你去哪里,只叫我能看着你,再无别求,可好?”
说不清是为什么,他这副样子,很让人心痛。
至少郭敏是痛的,沈江沅就在后面车上,江南的这种心情,其实她最是体会不过,有的时候就像是在水中的,一颗救命稻草,倘若他肯低头伸手,不知有多欢喜?
他眼中有泪,只是骄傲得不能掉落。
她到底是对他笑了笑,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捶了一下:“好!那就和你一起去!”
少女这一笑,可是甜进了心里去,沈江南欣喜得不能自已,又怕她欺骗自己,只又不敢轻易相信。
“这回说的是真的了?”
“当然。”
他心喜,千万叮嘱道:“那你先去城前等我,我回去请二哥帮我换下通行文书,去去就来。”
郭敏点头:“好。”
沈江南下车,犹自回头:“千万等我!”
她笑:“好!”
第二十九章
少女笑靥如花,犹如初见。
只得了她的再三承诺,他这才回还,车上还坐着哥哥沈江沅,正好把这件事与他说了,这沈家的老小儿,其实并不怎受宠,在沈家,嫡子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从小母亲也与他说了厉害,总也是叫他小心这个,小心那个,犹如困鱼。
反之,哥哥江沅与他从来不一样。
他看着那些个争斗的,就像看着街上的行人那样淡漠,一上车,江南就迫不及待央了他,叫他帮忙。
可惜沈江沅看着他的目光,和往常一样。
他难得坚持:“只帮我这一次,行么?”
男人的目光略有些微妙:“你和郭敏一起去?去哪里?”
已经答应了郭敏不与别人说,沈江南为难地低了头:“只是陪她出京去散心,哥哥放心。”
沈江沅目光复杂:“我放心有什么用,你怕是去不了。”
他立即抬眸:“怎么了?我怎么不能去?”
男人淡淡道:“一大早你就出来了,所以没有看见媒人进门,父亲要给你说亲事,听说是郭家的二姑娘。”
如遭雷击,沈江南靠在车璧上面,紧紧盯着他的眼:“不,除了敏敏我谁也不要!”
也不是个孩子了,还能这样任由他的性子来,江沅微微皱眉:“这恐怕也由不得你,沈家与郭家联姻,是父亲一直所想。”
马车车轮不知轧了什么东西,颠簸了一下,沈江南刚才在郭敏那得到的笑容,似乎还在脑海,可人已远去,他只不甘心,这就毛躁起来。
“我上头还有哥哥未有婚事,怎就到我了!”
“昨晚二皇子提议,你与郭家二姑娘,亦或是我与郭敏,你以为呢!”
“我……”
出身,能选择吗?
他不能选择,所以注定悲哀,再无言语,沈江南入怀拿出自己的帕子,伸手慢慢地擦脸,他脑子里乱乱的,一会想起郭敏哭来,一会想起郭敏笑。
“哥哥,”他呐呐出声:“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
沈江沅干脆回绝,对于他的心思不是不知,不过沈家与郭家做亲,的确是好事。
却不说他愿不愿意成亲,昨晚上二皇子提及郭敏婚事,郭守义可是一口回绝,那个带回京的孩子,虽然无足轻重,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沈江南伸手挑开车帘,仰脸看着街边的行人,多少衣衫褴褛的人,羡慕他锦衣华服。
可惜他生来不能和他们一样,轻易展颜。
还不如平头百姓。
唯有叹息,再无别话。
一路平稳到达,沈江沅先一步下了马车,也不知吩咐了什么,外面站了他的小厮,这就来接他,沈江南站在沈家大门前面,只觉高墙深府,犹如牢笼。
小厮又催促着他,他低头走进。
沈江南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他先去见了自己母亲,又到后院见了大哥,因为陆映真又在屋里发脾气,后院热闹得很。
沈江沅对这一切仿若不知,一头扎进自己的书房就再未出来过。
江南犹豫片刻,并未去寻父亲通告,这就回去自己屋里收拾了从前的通行文书,连同自己的随身换洗衣物都装进了自己的竹箱子里面。
他一路也并未表露决心,等的就是这一刻。
东西收拾妥当,沈江南换了衣衫,擦了把脸这就从后院的后门跑了出来。
外面天气大好,他站在街上,只暗下决心,倘若沈家逼他娶那个什么二姑娘,他以后真就不回了,只当沈家没有这个儿!
也怕有人看着他,若是叫人发现了,定要追他回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想到能和郭敏一起,只觉得若有风,整个人都能飞起来了……
却不说他归心似箭,盼着与郭敏回合,她叫车夫赶车到城门前,这就停在了一处茶楼门口,人来人往的,她拿着本打发时间的话本子翻着书页,玲花偶尔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不时东张西望,看看热闹。
左等江南也不来,是右等也不来。
玲花等得心焦,这就趴了车窗在那到处乱看,说也巧,看着看着,竟然看见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她连忙回手拽着郭敏叫她看:“小姐快看,那不是那个武姑娘么?她不说举目无亲吗?你看那两个人!”
郭敏过去看了眼,却是只瞧见个红曳的背影,至于那两个陪同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人,她并没有看见。
这个人,表哥也不全知是底细,只知道是个能人。
她探出头去,多看了两眼,不想人回头,往这边一瞥就看见了她,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妥,甚至还对她挥了挥手。
玲花在后面看不到了,急着说道:“刚才我看见那两个男人对着她直行礼,小姐你快看看,那两个人穿着都好奇怪,也不像是京城人,腰上还都带着那样的长剑,像蛇一样缠着,冷不丁一看吓人一跳!”
她看不到,这就往那边方向胡乱指了下,可人潮当中,哪还有那两个人的踪迹?
仿佛从未出现过。
郭敏不以为意,回身坐好。
玲花急忙趴了车窗看,可惜这一次不仅仅是那两个奇怪的男人看不见了,就连武红曳也消失了踪迹。
她啪嗒放下车帘来,靠在车璧上喃喃自语:“我总觉得武姑娘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怪,今天早上起来我见着她时候,似乎是长高了点?小姐你觉得呢?她很邪门啊!”
玲花声音不大,托腮乱想。
郭敏不由失笑:“她不奇怪才奇怪好吧?表哥都说这人是个怪才了,我就想借她的手,整治整治李芙蓉,最好闹得郭家上下不宁才好呢,也对得起我死去的郭爷爷……”
玲花闻言低头叹气:“我爷爷死得太突然了,我到现在还不愿意回郭家,因为一开大门都不是他在,感觉没有家的感觉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强颜欢笑:“小姐你说那个武姑娘用的什么办法,叫二夫人自己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她这人吧,我总觉得不是好人……”
“谁不是好人啊,小花花你在说谁?”
话音未落,车厢前面帘子一掀,这就露出了武红曳的那张脸来。
本来就背着人后讲她的坏话,玲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额……你你你怎么在这!”
郭敏也是抬眸,红曳动作利落这就上了车来,她一提手中的药包,对二人笑道:“给二夫人抓药啊,作为我试炼的药引,得准备不少东西呢!”
谈笑间都是那样自然,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玲花怔住。
当然,这个话唠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张口说话的机会,武红曳提着自己的几包药,好奇地看着她们两个人:“你们在这干什么?还准备了包袱?莫不是想今日就去往小河沿吧?早上来客人的时候,将军说你进宫陪玉贵妃礼佛去了,我发现敏敏你真可爱,说谎话都不眨眼睛诶!”
郭敏完全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不过她向来不知冷场是何物,一股脑地就爱自言自语:“早上你走了是不知道,沈家请了媒人过来,想要和你家结亲呢!”
她心中一动,这才分了点注意力给她:“怎么说的?”
红曳笑,似无意地靠近了她一些坐下,因为双眸直勾勾盯着郭敏了,也没注意,裙摆的一角正刮在了药包的吊绳上,她放下药包,伸手轻轻抚了下耳上的配饰。
“沈家幼子江南,说是想要婚配你家二姑娘。”
“……”
“那就是说郭柔喽,对吧大小姐?”
“住口,”郭敏微恼,总觉得这红曳叫她大小姐,竟有调侃的味道:“我们家没有二姑娘。”
“咦?没有?”
这位总爱唠唠叨叨的老姑娘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可你爹已经答应了呀。”
她的声音当中,自带着隐隐的笑意。
说不清道不明,
的确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她也的确似乎高了一点?怎地还能忽高忽低?
郭敏心中起疑,可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念及江南这就低下头去,平日武红曳这个人总爱穿着长裙,长得需得拖地的那种,这会坐了车上因裙角挂在吊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