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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当中,能看见他狼狈模样,半张脸上面都是血,也怪不得郭敏没有认出他来,他看着看着,伸手点在了伤口上面,那翻起的肉顿时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竟然这么深,他看着徐三杰,嘶哑道:“完了,会留疤的,三叔你看见了吗?”
男人不知怎样安慰他,只得说:“殿下放心,就算留疤了,你这一趟可谓英雄胆色,就是小姐知道了也要夸赞你的,不会不喜欢的。”
镜中人侧着半张脸,能看见另一面还完美如初。
李刃举着镜子,也没多少力气了,刚要放下,忽然听见账外有人说话,似乎是巡逻队走过。
一人说道:“你今天没去修大坝,可没瞧见咱们小姐的未婚夫君吧?”
另一人满是好奇:“你看见了?什么样的人啊!”
少年手一顿,力气渐失,镜子这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可他已经不知疼痛,只听见外面那人渐行渐远:“长得俊着呢,听说是京城来的什么沈家的小公子,小姐可在意得紧呢!”
沈江南来了,她去见他了?
徐三杰忙把镜子拿起了:“殿下没事吧,砸到哪了?”
外面帘子一掀,军医也到了:“快让开我看看。”
脸上的伤都是小伤,他扯开李刃的衣裳,先给他伤处简单上了止血的药粉,然后伸手按在他两侧的肋骨上面,仔细看着他的脸色:
“殿下,这疼么?我看看有没有断裂……”
“……”
“殿下?”
“……”
这老军医按着他的肋骨处,又按了他锁骨,分明都没有问题的,可是,一行泪水却从他的眼角落下,徐三杰慌了:“肋骨不能断啊,回来时候我都看了,这是怎么了殿下啊,你说话啊!”
少年闭上双眼,声音是几不可闻:“三叔,我疼……”
徐三杰恨不能替他:“殿下,哪疼哪疼快叫大夫给看看!”
李刃一手捶着心口,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却说郭敏一路疾驰,这就到了江边,她下马,远远地就瞧见约定的地点站站着个人。
沈江南果然先到,她牵马而行,慢慢走了过去,树下他还提着个灯笼,红红的火光,柔和地包围着他。她对他招手,这就加快了脚步。
他提着灯笼迎上前来,彼此面对,都上下打量着彼此。
郭敏也仔细看着他的眉眼,第一次觉得江南是这样的熟悉,又这样的陌生。
她扑了粉,在灯火的映衬下,他眼中全是一个美字。
沈江南静静地看着她:“真不敢相信这是真地,都说是女为悦已者容,敏敏,这是真的吗?”
她不回答,也只挑眉看着他:“不敢相信什么?”
他笑:“什么都不敢相信。”
从来,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没有一点真实感。
原本才定了婚事,她就头也不回口信也没留一个就走了,还瞒了他那么久,他甚至以为她是后悔了,这才躲开了他。
不过,幸亏他来了,不是么。
江南向前倾身,微微低了头与她相视:“谢谢你,敏敏。”
她噗嗤笑了:“谢我什么?”
他抵住她的额头,薄唇微动:“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
可以拥有你。
☆、43|40 |
第四十二章
闹市当中,二人并肩而行。
这么深的夜里,街上还能听见嬉笑怒骂,暗巷当中,青楼之上,小河沿名不虚传,就像江南说的那样,当真是个鱼蛇混杂的地方。两边还有许多小摊贩,郭敏把马儿拴在一处酒铺的门口,扔了碎银叫伙计看着。
她和沈江南走在街上,微风吹过脸庞,所有的喧闹嘈杂之声都似是听不见,郭敏自从来时也没真正的在街上闲逛过,此时一看卖什么的都有,也觉得稀奇。
这里不像京城,街边兜售的多半都是少数民族的些小玩意。有的就简单摆在地上,她不时低头看着,垂下的眼帘侧地看像是两排密密的小扇子,二人一路从江边走到镇内,时候已经不早了,江南几乎是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恨不得刻在脑子里面。
她做什么都好,她做什么都是郭敏。
他陪伴在侧,她问什么也都说好,一脸的笑意。
真是无趣,她就知道他在她面前,完全没有主见,什么东西就是好,一个劲的好,无奈地看着他,眼看着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了,郭敏问他,住在哪家客栈。
沈小公子想了想,伸手在袖下牵了她的手:“我住得远,得走好一会儿。”
他目视前方,好似一个不经意的动作。
不过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而且这动作是犹豫了好久了的。路上人少,尤其他以袖遮掩,更是没谁能看见,郭敏笑,竟然也感觉暖暖的。从前不是没有少年牵过她的手,李刃那个混蛋东西,但凡能占到她便宜的时候,他都不会放过。他曾握住她的手,但握住也不老实,在掌心里使劲的揉,江南也是轻轻牵着的,更像是小心对待,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再远的路,也总能走到头,郭敏与他走到客栈的大门口,看着摇曳在屋檐下的两个红灯笼,竟然想起刚才在街上挥着手帕的红衣窑姐来。她笑笑,想抽出自己的手来:“好啦,你进去吧,我也得回营地了。”
沈江南却是并未松手:“都这么晚了,给你也叫一间客房部成吗?”
叫她夜不归宿?
郭敏摇头:“不行,能出来已经破例了,你快进去吧。”
他低眸想了下,又是转身拉着她就走:“这么晚了,那我得送你回去。”
他怎么送?
她绊绊磕磕地跟着他走:“不用,我走回酒铺旁边骑马就行了,你一介白衣,却是不能乱走。”
话一落音,他双眉顿时拧了起来,回过头来目光灼灼:“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你是怕我不能保护你吗?”
这话大抵是不能说的,不过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一见她沉默下来,沈江南脸色稍缓,也就放慢了脚步:“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是我欠考虑。”
说着有紧了紧手,她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就随了他了。
再往回走,脚步就快了些。
也不知怎的,来的时候满心欢喜,走了这么一路被夜风一吹,吹走了不少那些暧…不明的情绪,她心里冷静了许多,竟然有种想要急于逃离的感觉。
越是怕有事,越有事。
昏暗的灯笼下面,勉强能看见人影,白日喧闹的街头如今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不知哪里传过来的笑声,有男有女,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夜深了,许多店铺人家都没有了光亮,沈江南拉着她的手,对她笑笑:“没事,多半是在酒铺喝多了,咱们避开些。”
郭敏点头,与他侧立在旁,果不其然,在街头转角处,走出三男一女来。
他们还高谈阔论着,不知说的谁家小娘子,满口的荤话。
听着脚步声是越走越近,江南下意识遮住了她些,郭敏微微皱眉,她马鞭还别在身后,有什么好躲的。
也是沈江南怕有人故意拦路,当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郭敏在他身后,透过他的肩头能看见一个猥琐的笑脸,那男人撇下怀里的女人,踉踉跄跄站了二人的面前:“诶老五你们快过来看,这有对野鸳鸯诶!”
说着,后面那两个男人也上了前来,旁边女人咯咯笑着,又趴在了他的身上:“我看像是私奔出来的一对呢,长得还怪好看的。”
男人们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哪个上了前,惹得江南后退了些。
他是文人,自然理争:“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想干什么显而易见,一人笑道:“我看你后面这姑娘长得也算俊俏,是你从哪里拐出来的啊,都这么晚了也不送回家去,不如哥几个帮你一帮呀哈哈!”
沈江南只知道晚上危险,却不知如何应对。
在他的世界当中,都是纯净的,即使这样的坏人,也只愿报官。
他坚持站在郭敏身前:“诸位莫要向前,若有偏差就只能去府衙一趟,到时候有什么话就去牢里再说。”
听闻他说要报官了,几人更是大笑。
那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似乎能挤出水来:“诶哟喂这谁家的小公子啊,怎能这么招人疼!”
男人们一身的酒气越发的近了。
“一听他口音就不是当地的,该是外来的雏儿吧?”
“我看像是,这么晚了也不知勾搭地谁家姑娘,在这准没干好事哈哈!”
“老三你让开些,他怕是什么也不会我来教教他。”
“你放屁,教也是大哥教!”
几个人满口的荤话,那年长一些的,被他们称之为大哥的男人也是哈哈大笑:“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大哥刚才都说什么了,你们看是不是吓到了人家姑娘……”
沈江南死死护着她,郭敏却是推着他的胳膊,要上前去。
他抓着她的手,更是心急如焚,一时间忘记了她是有自保能力的了。
或许是在他的心目当中,一个好姑娘是不应该暴露在危险之下的,不过他这副模样她不大喜欢,这就大力扯了他来。
一时间竟有些安静,她站了他的身前,扬起脸来:“让开!”
男人们倒是突然迸发出笑意来,上前的年纪大些的更是猥琐至极,拍着□□的肚皮,掐腰大笑:“你们瞧见咯,这丫丫够辣啊!”
他回头对其他二人大笑,可这笑声才起,猛地一鞭子就抽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一把捂住脸来,若不是疼得抽心的疼还不敢相信,在小河沿这半年多也不是白呆的,郭敏手执马鞭,又一鞭子狠狠抽在地上,她一撩裙角,脚下穿着的正是军靴,上面还别着两把匕首。
“瞎了你们的狗眼!一起过来试试!”
“大哥!”
“奶奶的……”
那女人捂着脸嗷嗷直叫,血从男人的捂着脸的指缝当中流了出来,郭敏也不等他再有反应,一个腾空脚就将他踹翻在地,鞭子就毫不留情地抽了他身上,那两个还愣着神,听着惨叫声音,才又齐齐扑身过来,她一鞭子一个,也不能近身。
江南想要上前,可又不能。
意识到她没有表面上看着这么柔弱,三个人相互看了眼,又再次一起扑身过来。可惜郭敏早就瞥见了动作,她拿鞭如枪,一身枪法舞得是虎虎生威,不小片刻三人又都挂彩,她不着人命,可也不给留脸面,竟往脸上招呼,又瞧见一人朝着江南奔去,回身一抖鞭子这就卷了他的脚腕,顿时摔了地上。
郭敏心中恼怒,回首抽出匕首来,狠狠一甩,这就扎在了他的脸边。只吓得另外两个人都跪了下来。她向来不喜欢被动,从刚才开始就憋着一口气,此时全发泄了出来。跪着又能如何,她挨个抽了去,狠狠着了几鞭子。
这三人也无非就是地头的混混,向来欺软怕硬地。这会儿子一个满地打滚,真是苦苦哀求,郭敏手劲也大,反复抽了十几鞭子,又抽了他们面前地上,飞起的尘土打在他们的眼上,谁也不太敢抬头,齐呼饶命。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姑奶奶……”
江南不愿节外生枝,也在身后拉着她:“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这句话听在耳中,竟有些烦躁,郭敏冷冷瞥了地上几只,又看像一边站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她的目光在她坦胸露面的薄纱裙上面一扫而过,只吓得她两手抓着自己的衣领使劲向上拢了拢,就差跪地磕头了。
郭敏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