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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淼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眉间透着隐隐担忧,自言自语:“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担心谢梓洲的安危,接下来的课鱼淼都没怎么好好听,放学铃声一响,她迅速收拾好书本作业,抓起书包就跑。
“珂珂,今天你自己走吧,我先回去看看谢梓洲,你路上小心点儿啊!”她匆匆回头说了一句。
林以珂无奈叹气,心想可能真的没人比得过谢梓洲在鱼淼心里的地位。
也就鱼淼自己不知道。
公交车来的时间是有规律的,林以珂不是很急,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身边忽然慢吞吞挪过来一个身影,她抬头,陈炀在她桌子边站着。
“有什么事儿吗?”林以珂问。
“哦,那个,没啥事,我就想问问你……”陈炀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你知道那个,可可工坊在哪吗?”
可可工坊是一家连锁杂货店,里头各种各样的趣味小玩意儿应有尽有,也卖些帽子啊、包啊、抱枕之类的东西,如果要给谁买小礼物之类的,去这家店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巧也巧,最近的一家可可工坊,在林以珂回家的路上。
林以珂说:“知道啊,你要去?”
“呃……嗯,对啊,”陈炀磕绊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我不认路,你带我去呗。”
林以珂把最后的铅笔袋塞进书包里,看了他一眼,“好吧,正好我回家顺路。不过有点远哦,快到我家附近去了。”
“远就远呗,你只管带路就得了。”
…
鱼淼回家从来没这么着急过,进了小区过家门而不入,直奔老房区。
“谢梓洲!”
她还记着谢梓洲不让她上楼,之前她上去了那一次,过后被他认真严肃地再三叮嘱,非要她保证再也不会上去才放过她。
楼上探出一个脑袋。
不过不是谢梓洲。
鱼淼即将出口的第二声呼喊倏地声死喉间。
小时候的几面之缘,在记忆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她后背僵了僵,不知道该不该走。
男人就这么在楼上一直看着她,四楼距离有点儿远,鱼淼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感觉,他并不欢迎自己。
要不,还是走吧?
小姑娘心里打起退堂鼓。
她正犹豫,楼道间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清瘦的身影从楼梯阴影间快步出来,拉着她跑开。
跑到谢承看不见地方,谢梓洲才松开她。
鱼淼担心许久,早都不在乎心里那点儿气了,抓住他的肩膀把人掰过来,急急问:“你爸在家没把你怎么着吧?你下午怎么不来学校啊,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谢梓洲身子被她掰过来了,但脸倔强地偏着,低声说:“没事。”
鱼淼觉得不对,强硬地把他身子又掰过来一点儿,歪头去看他另一边脸。
少年肤色冷白,另一边的脸颊上红印突兀,微微发肿。
鱼淼吸了口凉气。
“你的脸怎么……你爸又打你了?”
谢梓洲抬眼,终于看向她。
幽黑的眸子里搅动着一汪冷沉的柔软,长睫微动。
“秒秒,”他哑涩着声儿开口,低低的,“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表面上在道歉,实际上是在卖乖卖惨讨老婆心疼。
谢梓洲这个心机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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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也发红包。
第22章 青柠素描(9)
鱼淼被他这句道歉说得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虽然一开始是他惹她生气了; 但人回家就挨了一顿打; 下午不去学校,八成就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受伤了。
他总是这样,坏的从来自己吞。
什么赌气啊羞恼啊; 这一刻统统化成了心疼。
偏谢梓洲要得到她的回应; 眼帘垂下去; 声音轻如软羽:“秒秒; 对不起; 我中午不知道……”
他的半句话消弥在沙哑的尾音里。
鱼淼拽起她往自己家走; “你别道歉了,我没生气了,你还是先来我家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谢梓洲身上很久没出现过受伤的痕迹了; 现在突然红肿着半边脸出现; 把何若吓了一跳,忙去拿医药箱出来。
鱼淼小大人似的,把何若推向厨房,“妈妈,你继续做饭吧,我来就行,我有经验。”
“人小鬼大。”何若好笑道。
鱼淼把谢梓洲拉到沙发坐下; 娴熟地从医药箱里找出活血祛瘀的药,小心地涂到谢梓洲脸上。涂完,她又跑去饭厅从冰箱里挖了几块儿冰,装进保鲜袋; 拿块小毛巾包好,递给谢梓洲让他冷敷一会儿。
来来回回这一套,鱼淼已经做过很多遍。
给谢梓洲处理完脸上的伤,鱼淼从书包里掏出那袋葡萄。
在外面放了一下午,坏是没坏,但肉眼可见已经不新鲜了。
鱼淼挑挑拣拣半天,把不新鲜的那些挑了出来,剩下给了谢梓洲。
“你下午没来学校,本来要给你的。喏,吃吧,很甜的,”鱼淼拖了张小板凳坐在茶几旁边,托着双颊,“你要是嫌热我再拿去冰箱里给你冰一下。”
“不用。”谢梓洲摇头,一手按着脸颊上裹了冰块儿的毛巾,伸手去够葡萄。
他一只手,摘葡萄容易,剥葡萄难。
葡萄立在茶几上,老半天,只剥开一个小角。
谢梓洲没吭声。
鱼淼看不下去了:“唉你行不行,我来。”
说罢抢过他手里那颗葡萄,三下五除二,扒开外皮,里头晶莹翠绿的果肉露出来。
“给。”鱼淼伸直手,淌着汁水的葡萄果肉递到他嘴边。
少年张嘴,将果肉含进嘴巴里。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鱼淼索性又给谢梓洲剥下一个。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晚饭,厨房里菜香阵阵飘出来,客厅窗户开着,别家的饭菜香味儿从纱窗缝隙里钻进来,溢满整室。
金黄的光斜斜拉长,天边云光瑰丽,给这片俗世烟火洒上柔和的亮色。
手上的毛巾渐渐透出冰凉湿意,打湿手掌。
谢梓洲敛眸,目光凝在她的手上。
张口,接下她又递过来的葡萄。
鱼淼接连给他剥了好几个,忽然灵光一闪,说:“等下,我有办法了!”
她甩了甩手上的葡萄水,扯纸擦干净,然后奔回房间。
不出半分钟,少女跑出来,木地板踩得蹬蹬响。
谢梓洲嘴巴里嚼着葡萄,果肉柔软,很快在嘴巴里迸裂融化成汁,满口清甜。
视线转到她手上,他咀嚼的动作一停。
“你扶好了啊。”鱼淼说。
“……”
“别动。”
“…………”
“好嘞。”
鱼淼拍拍手,大功告成。
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什么叫天才。
她!就是天才!
谢梓洲沉默。
他抬手,摸了摸贴在自己脸上,一半占据他脸颊皮肤,一半占据可怜毛巾的透明胶,忽然没了吃葡萄的心情。
鱼淼:“行了,给你固定住了,你自己剥葡萄吧,我好累哦。”
谢梓洲:“……”
…
从小到大,这是鱼淼和谢梓洲第二次闹矛盾。
第二次的和好,也算是不明不白。虽然谢梓洲主动道歉,但另一个当事人早就不在气头上,流程算不得完整。
为此,鱼淼郑重其事地跟他申明:“下次你再无缘无故对我发火,我就真的跟你绝交了哦,不是开玩笑哦。”
彼时谢梓洲脸上还贴着那块毛巾包的简易冰袋,透明胶粘在脸上的触感委实不好,他都能预想到撕下来的时候得多疼。
少年定定地望着她黑亮透彻的眸子:“嗯。”
又是药又是冰袋冷敷,第二天早上还被鱼淼拉着热敷了一回,谢梓洲脸上的肿消了很多,但红印明显,带着脸上的伤去学校的时候无疑接收到了不少好奇打量的眼神。
正巧前一天才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件,五班班主任心惊不已,赶忙把他叫到一边了解情况。
谢梓洲以“撞树上了”应付过去,不管班主任怎么问,他都这么个答案。
成年人哪儿有这么好糊弄,这位胡老师比之前那位班主任尽职尽责得多,见学生口中问不出什么,便说:“那你父亲呢?我打电话问你父亲。”
胡老师上任的时候谢梓洲已经不怎么被谢承打了,没有见识过他以前遍体鳞伤的可怖模样,回回家长会也是鱼淼父母之一来开,自然就认为来给他开家长会的男性就是档案资料上写的那位“谢承”。
这句话按在了谢梓洲的应激开关上。
少年抬眸,黑沉沉的眸子冰凉一片,嗓音幽冷:“就是我不小心撞的。”
胡老师蹙眉,显然不信。
“您可以去问鱼淼,”他说,“她看着我撞的。”
胡老师:“……”
而三班教室里,被突然cue到的鱼淼打了个喷嚏。
林以珂:“生病了吗?”
鱼淼揉揉鼻子:“哪只狗在骂我吧。”
“哈,活该!”后边儿的陈炀嘲讽出声,“知道自己多蠢了吧,狗都骂你。”
“你看,”鱼淼对林以珂说,“狗骂我了。”
林以珂:“噗。”
陈炀:“……”
陈炀:“?!”
陈炀怒气升腾,火还没撒出来,鱼淼从书包里掏出一件衣服迅速丢到他头上,一如他昨天把外套丢到她脑袋上那样。
“洗干净了,还给你。谢了啊。”
陈炀把衣服扯下来,这火顿时熄了一大半,张口半天,愣是没放出一声屁。
陈炀:“……”
心情的大起大落,他陈小爷,今日终于感受到了。
…
小学六年级若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压力,义务教务下初中是直升的,多数同学只要正常学习考试,都能有初中上。
但对于要往高出走的孩子来说,这一年的任务也紧张。
鱼淼虽然跳脱,但一旦确定了一个目标,就认定了,一头往上撞,一定要撞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为止。所以在考长葵中学这件事儿上,她都不需要人监督。
她努力,谢梓洲就不可能松懈。
鱼淼的目标是长葵,而他的目标,是鱼淼。
林以珂天天和鱼淼连体婴似的,不由自主就被她专心致志学习的这股劲头儿影响,渐渐也抱着“要不我也试试考长葵吧”的想法,投入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队伍里。
陈炀这个小孩儿,就爱打嘴炮。
原本他和鱼淼说的那句“考长葵走着瞧”,也不过是一时口嗨,玩儿着玩儿着就置之脑后,直到他发现,林以珂竟然也开始奔着长葵去了。
前桌两个女生的认真劲儿过于耀眼,忘记在记忆大海里的口嗨赌约就这么随着浪扑了回来。
陈炀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跟鱼淼较劲儿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咬咬牙,也开始学习。
这给他一众小弟吓得不清,一致以为他一夜之间被外星人抓去换了大脑,观察了好几天,发现自家老大是来真的。
这还得了!
老大都努力了!小弟还敢散漫度日?
最后导致的情况就是,六年级三班,奇妙地陷入一种好像明天就要去考清华北大的氛围里,在体育会之外,靠着学习氛围又出了把名。
平静又热闹的时间仿佛光线在望远镜中穿梭而过,从这头望到那头,远处的风景在瞬间拉近放大变得清晰。
六年级也终于迎来了毕业。
重点的中学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