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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经质地把自己兜里的药瓶掏出来给她看,眸里突然褪去冷漠,狂热的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嗓音急促沙哑。
“你看,我在吃药。我一定可以好,我一定能变成正常人,你别害怕,你不能怕我。。。”
初诺看着高大挺拔的他神经兮兮的捧着两个药瓶给自己看,那不是正常人的神情,再多的药也抵不过病情的侵蚀。
她哽着喉咙,任何人看到他此时此刻卑微的神情都会觉得可怜。
“仲野,你醒醒,你的药只能延缓,你得靠你自己。”姑娘提着胆子伸出双手去晃他宽阔的双肩,“想想,想想你自己是谁,你不能再被情绪拉着走了。”
“诺诺。”他哑着嗓子,眸色迷离痴狂,狞笑着:“呵呵,诺诺,我不去了。你不喜欢,我都不去,我哪里都不去。你也别去,你哪里都别去。”
下一秒,她的手机响了,是仲爸爸打来的电话。
接听电话,是仲爸爸略显焦急的声音:“诺诺,仲野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仲爸爸,仲野他。。。”她有点害怕嗓音发抖,“他又发作了,他的药好像没什么用。”
仲坤着急的嘱咐说:“诺诺,别让他开车,这孩子再这样真的毁了,我马上去你那里接他上四院看病。”
“好,仲爸爸再见。”
她挂断电话,宽大的校服袖子被仲野紧紧抓着,他薄唇一直微动发出声音,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仲野,走,我们去公园坐坐好吗?”她柔声的安抚他。
“好,去公园,你喜欢,我们去公园。”仲野还是死死拉着她的校服袖子,对她渗笑着。
如此高大俊逸的少年竟然是一个精神病。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任何有善知的人看到他的病都会动容。
如果没有这种病,仲野该有多好的人生。
***********
连夜驱车前往泓南市第四人民医院,为了一路稳定仲野的情绪,初诺也坐车前往医院。
黑色宾利,仲野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神色阴晴不定,拽着她校服袖子不撒手。
“诺诺,别走。求你,别走。。。”他目光呆滞,一直不断地念着,“我会好,诺诺,我吃药,我不去,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不去。。。”
坐在对面的仲爸爸看着儿子精神病发作的模样不断叹气。
这简直像针狠狠扎在父亲心里。
“怎么会这样?仲爸爸,他不是一直在吃药么?怎么感觉这药越吃发作的越频繁,而且他好像更严重了。”
撇开别的不谈,她还是以姐姐的身份看待仲野,也是真的担心他的病。
仲坤痛心地摇头叹道:“唉,去医院看看吧。上次他来看病的时候我不在,最近看来,他的症状的确是越来越严重了。”
宾利晚上十点停在四院门口,为仲野接诊的医生是四院董院长。
董院长领他们去诊室,为仲野检查看病,询问病情和最近发病的频率。
办公桌后,董院长负责任地给出诊断结果:“仲董事长,二少爷的状况现在很不乐观,您说他发病时会出现自虐现象,也是暴力型精神分裂的一种。而且人格转换障碍的问题现在也很严重。”
“他上次来过一次,已经开过药,但是没有效果。”仲坤皱眉,肃声说道。
“开过药了?”董院长微惊,“二少的药在那儿?我看看。”
初诺连忙把仲野外套里的两个药瓶递给董院长。
董院长扶扶眼镜,依次看过两个药瓶上的小字,然后扭开其中一个瓶盖,把瓶里的药片倒在手心,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三分钟之后,董院长严肃沉重,说出的话令人寒彻骨髓,骇人的叫人汗毛竖起。
“仲董,二少的药被换过了。药瓶里的药是违禁的致幻药物,刺激人的中枢神经,才会导致他最近的情绪极不稳定。”
第25章 【病入膏肓】
从医院回来的当晚; 仲爸爸先把她送回新住址; 而后带仲野回到上棠山。
仲氏集团的二少爷不能确诊为精神分裂; 不单单是为了稳住股价和董事会,也是为了仲野后半生。
豪门权贵自有权重考量; 任何决定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现在又是仲董事长放权给大儿子的关键时刻,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想方设法要把仲家拉下神坛。
仲爸爸保护她; 让她置身事外不要淌仲家的浑水。
整整半个月; 初诺没见过仲家任何一个人,每天平静安稳的上学放学。
六月底; 她在电视里看到仲家长子仲泽出任仲氏集团总裁的就职采访。
摄像机扫过的董事会成员之中有一位身着铁灰色西装的冷傲少年。
他只有十六岁; 俊颜阴郁紧绷,高大笔挺的站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中间。
他比周围的大叔们高一个头,整个电视画面略显突兀,年轻面庞冷冽俊漠,双眸死沉的看着摄像机; 散发的皆是森寒桀骜的气场。
透过电视屏幕; 他的清冷孤寂也能让人如同坠入极地冰洋。
镜头在他身上停留了五秒; 大抵是摄影师也被他“冻”得不轻; 匆匆忙忙移开镜头,转向仲氏新任总裁仲泽的演说现场。
看到仲泽出任总裁,她的心情复杂无法言说。
前世仲泽是个白眼狼,母子俩掏空仲家破败后仅剩的资产远走海外,一分钱也没留给医院里成植物人的仲爸爸。
最困难的时候; 甚至连一天的住院费都拿不出来,她才会跻身演艺圈和经纪公司签了“卖身契”拿钱解燃眉之急。
这辈子这个不顾父亲死活的白眼狼成为仲氏集团的总裁,光鲜亮丽的和母亲在媒体面前挥手,母子俩显耀的接受媒体采访,惺惺作态的面目令人不适。
********
十点晚间新闻的商业板块因为仲氏集团的新任总裁演说明显加长。
大概老天爷都觉得不公,电视屏幕播放着白日新任总裁演说的同时,外面突如其来一阵电闪雷鸣,道道白光将夜幕一劈两半。
远处飘来轰隆作响的雷声,大雨紧接着闪电倾盆而下,阴晴变幻的天气打了天气预报的脸。
不知是因为外面电闪雷鸣,还是因为坏人没有恶报,她眸光黯然的望向窗外,闪电白光刺目令人眼盲。
电视屏幕里的仲爸爸看起来又疲惫苍老了许多,仲泽和方锦梅母子俩人前虚伪的脸简直令人作呕。
仲野。。。依旧那么孤僻冷淡,不过精神状态还好,病情应该是稳定住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放下手里遥控器接电话,来电的是俞樊,楼上刘阿姨的儿子。
她还没说话,耳畔响起俞樊轻扬朝气的语调。
“学姐,我妈今晚煲了汤,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她惦记着旁人对自己的好,柔声道谢:“替我谢谢刘阿姨,太麻烦她了,做什么都要给我带一份。”
“不用,没事儿,如果不是借你的光我都得饿死,一会儿我按门铃你给我开门就行。”
俞樊一个小伙子知道不方便,所以很少单独来找她,每次来之前都会给她打电话,送什么东西也不会进门。
初诺挂断电话,百无聊赖的将电视上的新闻换到言情剧,今天周五,她可以从繁重的学业里抽出时间看会儿电视。
十分钟后,门口处响起“叮咚”一声。
即便知道是俞樊,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从猫眼确认来人是谁,看到门外是俞樊才放心扭开两道防盗门的锁。
门外的学弟身形清瘦,朝气阳光,微黑健康的肤色宛若秋天丰收的麦子,手里提着圆筒形的不锈钢饭盒。
厚重的门板嵌开条缝,露出姑娘纤柔的身影。
她大方礼貌地接过俞樊手里的食盒,颔首道谢,一举一动都保持着安全距离,连交谈也是客客气气。
黑暗一隅,安全通道背光角落里,一双墨色沉眸紧随着倩影不舍移开,拳头重重攥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精神病的世界和正常人不同,他们往往强势自私,丝毫不容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地,即便他的猎物只是客客气气的和人交谈,毫无越轨的举动。
他甚至想将她暗无天日的锁起来,日日夜夜只能面对他一个人,对他一个人哭,对他一个人笑。
如此,就算不爱,也爱了。
“再见,替我谢谢刘阿姨。”
初诺温柔的再次道谢,目送俞樊上电梯。
手里食盒的分量不轻,她无奈浅笑,梨涡微陷。
自从搬过来,刘阿姨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她。
她暗暗记下这份好,迈步回到自己屋里,回身握紧门把手准备关门,同时声控灯也暗下光亮,楼道回到黑暗。
姑娘对黑暗楼道本能的畏惧,关门的速度也稍稍加快,门板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逐渐缩减,身后屋内通明,是独属于她的安全地带。
门缝闭合之际,一双有力的掌扒住门板,楼道内的声控灯重新亮起。
瞬间冷汗滴落额角耳际,她惊慌恐惧地险些叫出声,心脏陡然加速,双手同时拽住门把手用力向里合门。
可她的力气不够,无法和扒住门板的大掌角力。
缝隙加大的速度远远快于她用力的速度,水眸中的惊惧瞬间放大,晃动的瞳孔只见着那人伸开双臂抱紧自己的瞬间。
“不速之客”的拥抱使姑娘血液顷刻结冰凝固,人在极度惊恐之下会失声,喉咙被恐惧死死掐住,她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
下一刻,清冽气息猛然冲入她鼻息,是她熟悉的那份冷然。
少年固执不受控的拥住她,满腔思念和喜欢冲破理智的禁锢。
他不懂该如何宣泄自己的情感,只想将她圈在自己的领地,不准他人觊觎。
唐突冒犯一个姑娘的后果不会很好。
知道来人后,她气急用力推开他,想挥到他脸上的那只手攥成拳,纤细指尖嵌进掌心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她泫然欲泣地咬着下唇,只一双水眸气急败坏地瞪他,胸脯气鼓鼓的剧烈起伏。
大晚上不仅被吓得腿软,还被精神病流氓强抱。
心理素质再强的姑娘也禁不住三番五次的受惊。
“我。。。我要报警。。。报警。。。”
娇柔姑娘真是气急还惊惧不已,泪泽止不住从眼角滑落,说话都是瑟瑟发抖的气声。
身穿铁灰色西装的高大少年低头认罪,只要她高兴,无期徒刑他也心甘情愿。
“你听没听到!我要报警!”
她梨花带雨的向他发火,根本顾不上什么婉约温和,把无辜受惊的怒气全部冲他喊出来。
仲野一声不吭地杵在她面前,丝毫不畏她报警的威胁,近日墨深死寂的双眸见到她才泛些活络的光。
他是个精神病,可这半个月,他和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她惊惧低喊不过半分钟,安全通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拳风掠过她眼前,朝她面前的人招呼过去。
俞樊飞快跑下楼,见到他不由分说直接一拳过去,刚硬拳头捶上他牙龈,丝丝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仲野受拳闷哼一声,他只是吃痛的阖下眸,脚下的步子都不曾动过,用手背拭去嘴角渗出的血丝。
鲜血的铜锈味在他口里弥漫开来,刺激着精神病的狂躁意识,睁开眼后是异样的狠戾凶悍。
仲野半眯眸扫过俞樊,轻佻的神色似是嘲笑俞樊的不自量力。
同样的血气方刚,俞樊自然不会容忍仲野目光挑衅,迅速用力的向前挥第二拳。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