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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何亭亭见何玄连不在家,刘君酌也不在,自己一个人好生无聊,当晚便早早睡了。
哪知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凄厉的声音大喊,“啊……救命啊……大家快来救命啊……走水啊——着火啦,大家快来救火——”
何亭亭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边听叫喊声一边冲向阳台。
才走到阳台她就惊住了,只见不远处,客家大宅的东北角外围墙,火势烧得正猛!
“王哲……王哲……花姐,花姐——”何亭亭很快反应过来,扯开喉咙大喊,“快醒醒,着火了,帮忙救火去——”
她急得很,一边喊一边跑回房间穿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往楼下跑。跑到楼下,拿起桌子上的小喇叭出了屋,对着小喇叭就大声喊救火。
小喇叭是拿来跟工人喊的,效果很好,不一会儿就惊醒了全村的人。
何亭亭拿着喇叭和桶,一路喊一路直奔东北角的外围墙。
出了客家围屋,何亭亭和村里跑得快的汇合,喘着气飞快地跑向目的地。
等跑到着火的地方,何亭亭和村里的人都惊住了!
在细小的水渠里,有两个被烧得发黑的人在打滚,同时口中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此时村里也有几个人赶到了,当先一人是何亭亭的表伯,他焦急地问何亭亭,“亭亭,怎么了,怎么会着火?你没事吧?”
他跟他爸爸学书画鉴赏,这些年在鹏城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所以对何家是心存感激的。
何亭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睡梦中,被他们的喊叫声惊醒了,就飞快地喊人来救火了。”
“我们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救人……”沈林生说道。
何亭亭忙道,“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不好乱动,我们把他们的脑袋抬起来保证不溺水,就打120喊救护车。大家先救火,省得火势蔓延,烧到山上。”
“也好,我们先救火……”表伯和村民们一起从沟渠盛水去浇着了火的植物和外围墙。
何亭亭打通120,又打了110报警。
有两个人被烧伤,肯定是要报警的。再一想喊救命的是烧伤的其中一人,事情就更可疑了。
因为是盛夏,林木长得茂盛郁葱,雨水又多,火并没有蔓延,很快就被扑灭了。
扑灭了火,大家围在两个泡在沟渠里的人舆论纷纷,“他们是谁啊,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要放火?”
一人仔细盯着其中一人直看,手中的电筒也照着人,过了一会儿惊叫道,“这不是沈十她老婆吗?我记得他耳朵下面有一个大胎记的,你们看看。”
大家一看,都认了出来,更吃惊了,纷纷去认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很快被认了出来,是外地来卖早餐的一个单身汉。
这单身汉的身份一出来,大家就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何亭亭很不解,拉着已经来到的二奶奶问,“奶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没什么,等会儿警察来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该怎么跟警察说吧。你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一下就行了,别的我们来说。”二奶奶瞥了一眼躺在沟渠里的两人,语气带着鄙夷地说道。
何亭亭抚额,“这事估计不简单,我今晚可能睡不了了。”这两人偏生在她家出事,她是肯定得到场的。
435 我自然要帮你的
这时忽然有人一拍脑袋,“哎,沈十来了没有?”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起来,很多正在说话的人都住了话头,用晦涩的眼神互相看向彼此,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何亭亭感觉到气氛的暧|昧,心中更好奇了,但见二奶奶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不会让自己问的,当下就假装神游,站着听大家继续说。
沈国庆笑嘻嘻的,幸灾乐祸,“沈十做了王八羔子,头顶带着绿油油的帽子,哪里敢来?”
“行了,有孩子在呢,说话注意些……”有人呵斥沈国庆。
“不管沈十敢不敢来,这事都得通知他,到底是他老婆呢。”沈棋生说着,就起身去喊人。他以前是大队的队长,一直有热心的习惯。
忽然有一人开口,“你们说,这把火,会不会是沈十放的呢?”
“极有可能!”众人纷纷附和,却没敢详细分析。
这里孩子太多,分析的时候一旦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被孩子听了去,会教坏了孩子的。
何亭亭不是孩子,她已经成年了,各种也是看过的,听到沈国庆说什么绿帽子,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大家怀疑沈十老婆在这里偷汉子,并坚信不移。
何亭亭看了看一前一后泡在沟渠里的男女,很快就认同了大家的猜测,这孤男寡女的,三更半夜来到这么个偏僻地方,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当年听到大家暗地里讨论沈十被废了,站不起来了,沈十老婆十有八九守不住,心中再度恍然。
沈十不能人事了,沈十老婆果然守不住了……这猜测很合理,何亭亭瞬间就相信了。
至于纵火的人,何亭亭也怀疑是沈十。
这时四周的人开始赶小孩子回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把小孩子们都赶回去了。
二奶奶也希望何亭亭回去,但是着火的是何家大宅围墙外的植物,何亭亭还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仍旧留了下来。
她留下来,不免就听到大家的窃窃私语。
原来,沈十老婆和人有染,已经传了很久的了,这个村子里的大人几乎知道。至于沈十,虽然每次都说没这回事,并把告诉他的人臭骂一顿,但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听了这些话,何亭亭更相信这次纵火的人是沈十。但是现在无凭无据,她并没有提起沈十。
又过了几分钟,沈十母子一起来了,两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
何亭亭一听,两人口中又是各种怒骂,仍旧是对沈十第一个老婆那些话,便皱起眉头。
她懒得搭理沈十,村里人却都不甘示弱,纷纷笑着跟沈十打招呼,在语言里带上了并不高明的讽刺。
然而这对沈十母子没用,两人对着在沟渠里的男女一顿臭骂,多数是骂甚是老婆的。
沈十老婆和那个男人处于昏迷状态,完全不会反驳,因此现场便只有沈十母亲的怒骂声。
何亭亭听得心头火气,但仍旧忍着。
所幸警|察和救护车都很快来到,打断了沈十母子的毒骂。
救护车把人救走之后,也顺便把沈十带走了。
警|察留下来盘问,何亭亭作为房屋的主人和最初发现情况的人,是第一个接受问话的。
她并不隐瞒,把今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没有任何的添加。
问完了话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又问,“对于纵火的人,你有怀疑对象吗?”
“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对这里的事了解不多,所以没有怀疑对象。”何亭亭摇摇头。她虽然讨厌沈十,心中也有所怀疑,但是无凭无据,并不敢直指沈十。
一个年轻警|察操着流利的普通话,不解地问,“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怎么会不清楚这里的事呢?”
这话一出口,旁边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就直扯他的衣袖,同时对何亭亭露出抱歉的笑容,“抱歉,何小姐,他是新来的。”
何亭亭笑起来,“没关系。”说完看相年轻警|察,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在读书,现在则做了教师,所以只有年节和假期在家。但像现在这样的暑假,我也并不会在家待很久,因为要到各地去做市场调查。”
“原来如此。”年轻警|察从上司的动作知道自己问的问题不合适,便不再问,礼貌地让何亭亭出去。
等何亭亭出去了,年长警|察忙低声说了何亭亭的身份,末了道,“她这样的才女,是绝不可能做坏事的,你刚才问话啊,真是太生硬了,以后啊,可要注意点。”
年轻警|察听了笑道,“我只是循例问一下,并没有怀疑。”他是高材生,并不相信才女就不会犯罪,但是这件事最该怀疑的就是当事人的配偶,他问何亭亭,不过是循例而已。
不过这些话,他自己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拂了上司的面子。
何亭亭被问询毕,又问过警|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她原本以为,这事很快会查清楚,和何家是没什么关系的,所以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哪知没过两日,就听到有人低声谣传,说是何家的花匠为了钱,卖方便给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偷|情,要不是何家花匠,沈十老婆和早餐摊贩老板未必会被烧伤。
这些话传得绘声绘色,很快把特意来到鹏城的早餐摊贩老板的妹妹招了来。
摊贩妹妹也是个奇葩,她自从知道何家为人和气之后,一反害怕本地人的作风,竟到何家门口来要求何亭亭赔偿。
何亭亭虽然不差钱,但是也不愿意自己被人这样白宰,所以一毛钱都不肯给。
摊贩妹妹便堵在何家大门口,连自己还躺在医院、中度烧伤的兄长都不顾了。
何亭亭被她扰了两次,也怒了,让李达把人扭送公安局,就说这个人勒索她,并对她进行人身威胁。
摊贩妹妹才被拘留,那边厢纵火案有了结果,纵火人为沈十,他购买汽油的记录被查了出来,和被泼在他老婆和摊贩主人身上的对得上,再一经审讯,他很快就招认了。
沈十招认了,沈十他妈可不接受,天天到公安局哭,还写大字报申冤。
何亭亭懒得理会这些,心里又隐隐觉得这就是沈十的报应,当年有个任劳任怨的老婆不好好珍惜,现在总算找了个带给他无限屈辱并毁了他的老婆。
不过这些想法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就不再理会了,而是加紧督促人加快查谣言来处。
这事明明和何家没有关系,却偏偏有人栽赃到何家头上,她可不会白吃亏的。
到八月底,谣言来源被查出来了,是一部收音机——几个妇女在晚市街上闲逛,走到偏僻处听到收音机里这么说,她们一想也觉得有理,便传播了出来。
至于收音机是谁的,李达怎么也查不出来了,毕竟没有监控,要查清楚这些实在太难了。
何亭亭知道这消息,眯了眯眼,觉得像谢青青的手笔。
不管谢青青如何装模作样,但本事是真的有,装好人的本事,做生意的本事,陷害人的本事,她通通有。在陷害人方面,她简直得天独厚,每每做了都不会被拆穿,天生适合搞阴谋的。
但是这些都只是猜测,她没有证据证明这是谢青青做的。
不过何亭亭却不打算什么也不做,她直接找谢青青出来喝茶,并暗示了几句,表示希望谢青青这个“能干”的人帮忙看顾一下何家,以后别让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来,不然她会很不高兴。
谢青青是个聪明人,一听“很不高兴”就想到自己那些裸|照,顿时气得直发抖。
可是照片的确在何亭亭手中,她就算瘫软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何亭亭看到谢青青愤怒的脸色,轻轻放下茶杯,“这次的事是你做的,我知道,但是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