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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何玄连的电话,何亭亭又给九爷打电话。
九爷在电话里道,“事情又变,你去临风那里等我。”
何亭亭听了吃了一惊,但是看看出租车司机,还是忍住了,没问什么。
半个小时候,何亭亭到达谢临风那里,九爷已经等在那里了。
何亭亭坐下来,连茶也不喝,“事情有变是什么意思?”
“我的人跟着沈红颜,没想到跟丢了,等再找到人,发现她已经过了安检,准备飞苔湾了。”九爷说完,捂着脸,感觉没脸见何亭亭了。
何亭亭哼了哼,“山竹帮和红火帮不愧是对手啊,连犯下的错误都这样相似。你们都认为沈红颜是笼子里的老鼠,随手就能抓到是吧?”
“亭亭妹妹,你别笑话我了,再笑话,我得去跳维多利亚港了。”九爷耷拉着脑袋,再无以前的风|流。
何亭亭冲他翻了翻白眼,表示了自己深深地不屑。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谢临风在旁打圆场,“我们会继续追查这事的,亭亭你别急。”
何亭亭转向谢临风,“临风哥,不是我想急,而是不得不急啊。沈红颜跟我是死对头,她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得安宁。唉,早知道我就不做什么才女了,我也做黑|社会,这样我自己就有势力干掉沈红颜了。”
现在她需要干点什么,都得借用别人的势力,说来是有些憋屈的。
谢临风沉下俊脸,“说的什么话,做黑|社会有什么好?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黑|社会是条不归路,走上了很难回头,电影里拍的呼风唤雨、快意恩仇,看着似乎很好,但是身处其中才知道,那是永夜。
他挣脱黑|社会洗白,是一位内情况很特殊,在黑道有大哥压着,在白道能抢山竹帮前老大的基业,可谓得天独厚。其他的老大,像陈展,他的势力极大,可惜因为条件不允许,只能一路黑到底,为此还不得不和亲生女儿划清界线。
“我就说说嘛……”何亭亭见谢临风是真的生气,便垂下头弱弱地说道。
“不管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开玩笑,以后都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谢临风见了何亭亭低垂的脑袋,放缓了语气。
何亭亭点点头,又问,“沈红颜到底攀上了什么势力?”
谢临风看向九爷,九爷刚想开口,何亭亭的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何亭亭接通,是陈展打来的,他是说沈红颜被苔湾某势力带走的事。
虽然陈展算是长辈,但是何亭亭此刻还真不想尊重他,便干巴巴地道,“我已经知道了。”
“带走沈红颜的是苔湾最大帮派的副帮主,事先准备周全,所以我的人没能把沈红颜带回来。亭亭你在香江注意些,尽量不要去苔湾。”陈展语气轻缓地解释。
何亭亭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心中更不舒服,觉得他压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在忙,就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何亭亭看到九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问,“干嘛看着我笑?”
“你是不是在怪陈展?有魄力啊。”九爷笑着问。
何亭亭一愣,摇摇头,“我怪他做什么,他又不是我的手下。不过不得不说,沈红颜命还挺长的。”她事实上是有点责怪的,但是也明白,说到底,她没有资格怪陈展。
“我听出来了。”九爷开心地道,“我真是想不到,陈展有朝一日会被这样一个妙龄女郎责怪。”
何亭亭假装没听到,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谢临风向何亭亭解释,“陈展是长辈,他即使要解释或者道歉,都是找你家里长辈的,是断不会跟你说的。所以,你听他似乎一点歉意都没有,实际上可能挂了电话马上就找你家里大人了。”
何亭亭听了这解释便点点头,开口将陈展告诉她的消息说出来,末了问,“你们查到也是这样吗?”
“是这样。那个帮派在香江颇有人脉,我们原先都小瞧了沈红颜,所以让她轻易逃脱了。”谢临风点点头说道。
何亭亭听了这话,知道这事只能这样了,当下有些失望。
周日,何亭亭带着李达和陆维,和李女士去见曾生,跟着曾生去影视公司走了一趟。
曾生家大业大,在香江属于最顶级的几个大鳄之一,御下手段是不错的,走了一趟,说了几句话,就让很多人愀然变色,收起了原先的小心思。
当然,收起小心思这些事,当时是看不出来的,只能由李女士在后续中验证。
何亭亭作为老师是很忙碌的,从影视娱乐公司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大陆了。
周一,何亭亭上完上午两节课,见还有时间,便回办公室,打算做点什么。
结果才坐下不久,就被方老师拉住在旁说悄悄话,“你知道吗?李序被人匿名投诉挪用实验项目公款了。”
“什么?真的假的?项目能有多少公款啊,还挪用!”何亭亭吃惊地问。
方老师摇摇头,“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消息是确切有的。李序已经被叫去调查啦,他的实验项目也暂停了。你说,到底是谁匿名举报的呢?会不会是我们院的老师?”
何亭亭略一沉思,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院的老师我都相处过,觉得大家都很好,实在没有目标。”
何学跟她说过,办公室处事原则之一,就是不能在同事跟前说另一个同事的坏话,因为百分百会被传到那个同事耳朵里去的。
方老师也不是小白,当下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咱们院的老师都很好,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
470 不留情面
何亭亭点点头,又附和了方老师几句,便竖起耳朵凝神听动静。
教师办公室比较静,所以何亭亭能听到邻近几个办公室的说话声,很适合偷听。
此时,附近几个办公室都在讨论李序是被谁举报的。几乎所有人说出口的都是漂亮话,但是在漂亮话之外,又含含糊糊若有所指。
何亭亭虽然聪明,但是待办公室的时间还不算长,所以不是很懂办公室这类含糊其辞的话囊括了什么情报。
不过她凝神听了一会儿,倒是听到了有用的猜测。
因那人是压低声音说话的,音质音准都变了,何亭亭听不出是谁在说话,但是内容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说之前何亭亭被举报过,现在轮到李序,你说有没有可能和他们两个评上副教授有关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论资历,根本不可能轮到他们。论能力,他们的确是够的。但是李序以前没听说过有什么成绩,到评职称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怎么看怎么可疑。至于何亭亭,她能力和成绩都有,可是教师年限太短了。”
“按你们这么说,那举报的人是先前有可能评副教授那两位咯?”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猜测。”
“对啊,王老师和周老师为人都挺好的,我们干嘛怀疑他们啊,你不要乱说。”
何亭亭又听了一会儿,听到的都是撇清自己有猜测对象的,便收回注意力,估算着王老师和周老师暗中举报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序这次的事暂且不说,因为她对此基本一无所知。就说她自己被举报的事吧,付娅是寄了照片,但是打电话给教育局的人不是她,到底是谁一直没查出来。
何亭亭甚至打过电话去问在教育局的熟人,可仍然找不出举报人,因为当时接到电话的是新入职的,只记住了事情经过和主要人物就挂电话,旁的一句也没有多问。
也是因为是新人接电话,直接就呈报上去了,跟局里同事都没来得及通气,所以何家的熟人甚至还来不及插手,这事就尘埃落定了。
何亭亭理了一下,付娅寄了照片之后,有人看到照片,才会打电话去教育局投诉的。也就是说,可以问问校长是什么时候收到照片的,再问问他都有谁看过照片。
理清楚了脉络,何亭亭拿笔记下要点,便低头备课。
临下班前,何亭亭先去院长办公室问院长哪天收到照片的,得知院长是从校长那里知道的,便直奔校长室。
很可惜,她在校长室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校长收到照片时,恰逢家里有事,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去,所以他把照片放在自己抽屉里就急匆匆地离开。至于之后谁曾经打开过他的抽屉看照片,他并不知道。
而次日校长回来上班时,拿出照片仔细看了一遍,就放在右手的书籍上方,期间曾经召集了十多个人开了个短会,再之后他曾离开过办公室,又有什么人进过他的办公室,他完全不知道。
何亭亭听了校长的反馈,失望地回去了。
人那么多,根本查不到嘛。而且最有嫌疑的王讲师和周讲师并没有去校长办公室开过会,可以排除了。
这件事成了悬案,何亭亭决定自己不管了。她又没做什么坏事,就不信真的有人能把她拉下来。
临近元旦,何亭亭手上同步写的三本书差不多都写完了,就差个收尾。收尾完成之后,请人校稿,请人写序,再加插图,就可以出版了。
何亭亭精神十足,打算明年九月份就出版这三本书,同时把独立的系分出来。
要成立独立的院系,就得有足够的课程支撑,何亭亭看了一下自己草拟的课程,拿起大哥大打电话给其他两个约稿的老先生,问他们手上的作品什么时候能印刷出版。
两个老先生都是各自领域的专家,组稿认真又勤奋,同时表示已经在校稿了,迟些加上序,进行最后一次校稿,就能拿去出版了。
何亭亭得知这样的消息很高兴,但是又觉得压力十足,急急忙忙地去进行收尾了。因为现在看来,最有可能拖后腿的就是她了。
就在这时,定居在香江的周有兰找了来,约何亭亭喝咖啡。
何亭亭和周有兰初中时感情很好,这些年来虽然极少联系,但是她是把周有兰当成好友的,所以上完课,把手头上的工作推到一边,就去赴约了。
看到周有兰,何亭亭有些吃惊,“越来越像女强人了,这通身的气派吓了我一跳。”
“少来,你这么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会被吓了一跳?”周有兰说着,笑眯眯地从包里掏出个小礼盒递给何亭亭,“出差时看到它,觉得你会喜欢,就买下来给你了。”
她已经把当年何亭亭资助她去香江的钱还清了,但是除了金钱之外还有很多很多,她从来未曾忘记,所以到各国出差看到适合何亭亭的礼物,都会带回来送给何亭亭。
何亭亭接过礼物,“谢啦……以后不用这么破费的。”周有兰做生意的天赋和她母亲一样,天生就比普通人厉害很多。
“不算破费。”周有兰笑着摇摇头,然后开始问何亭亭的近况。
何亭亭跟她聊了一阵,说了自己的近况,又问周有兰的近况。
周有兰拿银匙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我嘛,可以说好又可以说不好。好的是生意日益兴隆,数钱数到手软,估计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不好的是,或许我很快就会离婚。”
“什么?你怎么会想到离婚的?”何亭亭吃惊地问。若说她身边的人哪个最讨厌离婚,估计非周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