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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与辞会心一笑，“嗯？”
嗯你个头，明知故问，她将身子挪到了另一边，离他足足两米远，这样子比较有安全感。说道：“顾院长，我希望你能对孙睿说，我的脚情况很严重，不能走路。”
“凭什么？”顾与辞的眼眸很深，而且还是斜视的，给人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她早就知道这庸医要谈条件，本来就是和他来谈条件的，于是按照原先的想法说：“因为我有难言之隐，我喜欢孙睿，如果你帮了我，你就是促成了一段美好的佳缘。”
顾与辞忽然像个正人君子起来，尽管外表形象一直都是正人君子，温文尔雅。他很有一套说辞：“这可不行，孔子说过，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既然知道又怎能不说明真相，反而谎称？”
☆、第0151章 不吃这一套
“这和说谎不一样，这是善意的谎言，这是成人之美，这是善解人意。”胡嘉爱一连下了三个定义。都什么年代了，还孔子孔子的，分明就是借之提高自己的形象，难道孔子会二话不说地脱女生的鞋子，会恶作剧一般挠人家脚底板，会用针管抽血？
“实质就是说谎。我出于职业道德，面对病人的病情一定要如实相告，不然我就担不起医生、院长的名，更加无法运营好整个校医务室。”顾与辞可不是活菩萨，没捞到想要的好处，就要继续施压。
“你就行行好嘛，帮帮人家嘛，我一个女生容易嘛。”她露出哀求的深情，楚楚可怜，若是寻常男子见了这般娇弱样，都会油然而生保护欲。话语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但这话还是没法让其动容。美貌确实可以，可是秀色可餐的又不止她一人。徐欢言、萧瑟哪一个不是花容月貌？连那个三百岁的女子都是我见犹怜。顾与辞冷冷地说：“我不吃这一套。”
……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徐欢言伸出手掌在女子的面前晃来晃去，像是摆渡一般，来来去去，可还是激不起朵朵浪花，她就好像是静止了。
徐欢言原本叫护士都是叫“护士小姐姐”的，面对这样子的女子，只好叫“护士小姐”。因为她发现这女子实在是和寻人护士不一样。
第一，外貌甩了她们几大街，精致到让人怀疑是整容整出来的。第二，处境不一样，别的护士只能在廊道上推了一个挂满盐水瓶的小车、去换一下盐水瓶、打扫一扫卫生，她却能在工作时间安居在院长的个人房间里面。第三，她气质出众，好像经历了许多事情一样，有一种“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诗意。第三条是徐欢言的直觉。
总之小姐姐是谈不上了，至于小姐，就要看是哪一种意义的小姐了。有的小姐的确是靠美貌的。只是，顾院长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徐欢言思来想去，亦如她的手掌挥来挥去，终于，女子像是从梦魇中惊醒，嘴唇轻启：“同学，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顾院长。”徐欢言重申一遍来意，“他在里面吗？”
“顾院长出去了。”女子笼统地说道，“请问同学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方便过问详情，人家堂堂院长日理万机，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见之一面。于是说：“那没事了，我想来向顾院长要一块干净的毛巾。”
原来都已经熟到你来我往，日常用品供应的地步了，看来顾与辞早就已经在下一盘棋了。女子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同学稍等，我拿给你。”
“谢谢护士小姐。”她道了谢，不枉此行。
……
“算我求你了嘛，呜呜呜——”胡嘉爱双手委屈地搭在腹前，“如果顾院长都不愿意帮我，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呜呜呜——”
顾与辞表示不喜欢欣赏梨花带雨，“我也不吃这一套。”
胡嘉爱赶紧抱起一个枕头，捂住身子，“这一套不吃，那一套不吃，难道你还想戴套不成！”
☆、第0152章 金屋藏娇
小三就是小三，还装起清纯来，顾与辞看也不看一眼地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胡嘉爱长舒一口气，还以为真是一个流氓医生，趴在抱枕上面想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番，却发现也提不起兴趣。他的外貌除了脸比较清秀，金框眼镜比较醒目，刘海比较凌乱，其他就没有可圈可点之处了。当然也谈不上有多大的败笔。总而言之，两个字：凑合。
她心中赌气，你对我不感兴趣，我对你也不感兴趣，各取所需如何？“你只要按照我之前的说法，对孙睿说我的脚不宜走路，我给你……”她伸出四个手指，进一步说道，“一千元，光是跑路就有这么多钱，能知足了吧？”
跑路？他可不是来跑路的，他也不稀罕跑路费。他是怀抱对SRGCK、青春女子血液的需求而来的，“我是医生，从来不收不义之财，两袖清风，问心无愧。”
嗯？这么清高？胡嘉爱想了想，他开办校医务室免费治病救人，这在本地已经是人尽皆知，如果他收费的话，怎么也大捞一笔了吧？确实不像是一个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可是一千块啊，一千块能够买多少斗米？
“一万！我给你一万！”胡嘉爱加价，反正回头让孙睿付款，就说他医德好，或者捐赠校医务室什么的。
顾与辞摇了摇头，钱对他来说早已经是无关痛痒，他想要的是维持容貌，他的脸实际上已经是一个大窟窿了，全靠青春女子的鲜血改头换面。虽然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得过且过，争取时间获取SRGCK。而时至今日，只有徐欢言体内有SRGCK物质，而且还有一种不明物质。
“那你开条件可好？”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死脑筋，每个人都会有欲望，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他便是。
……
校医务室，顾与辞个人房间。
女子拿了一块崭新的毛巾走到门口，“同学，给你。”
这块毛巾连包装都没有摘除，应该是全新的，只是为何启封了？还是说塑料包装的粘性不好？她相信是后者，便满意地道谢，然后往萧瑟的病房而去，看不见背后那抹艳丽的微笑如同绽放的鲜血。
……
“你，孙睿，萧瑟，徐欢言都是一个班的吗？”顾与辞有这种感觉，至少徐欢言和萧瑟应该是一个班的，当然不排除意外，就是想确认一下。
“是的，初三一班。”胡嘉爱稍显愠色，怎么又谈到徐欢言？在班级里面一个孟竹整天徐欢言长、徐欢言短，好像徐欢言是她妈。三班的林越更是几个月前去女寝给徐欢言表白。孙睿开始也是小可爱吃什么、喝什么、就差问一问拉什么。现在一个医生谈起条件来都要跟徐欢言挂上钩了吗？徐欢言到底何德何能，让所有人念念不忘！
“你知道萧瑟脚受伤，正躺在医务室里面吗？”顾与辞一点一点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何孙睿会不去看望萧瑟。另外徐欢言收到的孙睿短信，不是说孙睿家中出事了吗？难道所谓的家中出事就是这样子一出金屋藏娇？
☆、第0153章 我和你隔一扇门
“你管这些事情做什么。”胡嘉爱想让他明白，他只是一个医生，很多事情不该过问。他口口声声说职业道德，难道像审犯人一样审问就是职业道德吗？
“你将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不仅会帮你瞒过孙睿，而且——”
“咚咚咚！”顾与辞的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然后是孙睿的催促声，“医生，你看的怎么样了。”
……
徐欢言一走进萧瑟的病房，就望见一张有熟悉又陌生，又亲近又疏远，又思念又厌恶的人脸。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微微扬起的头在逆光处不辨悲喜，整个身子是弓在前面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前面。她的心蓦然痛了一下，她望见他嘴里的一根烟正在冒出白色的、难闻的气体，将他整张脸都浸泡在云里雾里。
他，居然都学会抽烟了。上辈子，他明明是不抽烟的。徐欢言骂道：“乌龟王八蛋，你怎么在这里？”
林越声音沙哑，真的像是被灌了沙子一样，“欢言。”
抽烟都抽到这种地步了吗？她咬了下嘴唇，木讷在原地，良久才说：“出去。”
他咳嗽了两声，“欢言，我……”
他的身体不是向来很好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子？徐欢言面无表情，像是一台机器似的重复，“出去。”
“你听我说，我……”他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云雾之间，徐欢言都已经不认识了。
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林越吗？他怎么变成了一个瘾君子？她声嘶力竭地喊：“出去！”
一只只天际飞来的麻雀停歇在阳台上，然后蹦蹦跳跳到窗户旁，啄打玻璃窗，好像窗户里面的这个病房有虫子一样。
“欢言，你听我说！”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门口的徐欢言。
她能够聆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和他的步子声一致，眼看这乌龟王八蛋就要就在咫尺了。一个转身绕后，从他的背后使出吸奶的劲一推，将他整个人推到了房门外面。“我不想听！”她话语放出，只见被推在门外几厘米远的林越像是疯了似的往门里面冲。
他步子还没有迈开，徐欢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踹在房门上面，整个身子往上面重重地撞去，也不怕疼。
“啪嗒——”门被重重的合上，房间里的窗户都在震荡。在啄玻璃窗的麻雀受到惊吓，扑腾起翅膀，展翅高飞。
被关在门外的林越用力地转门把手，嘴里一声声“欢言”像是他的口头禅一样，没完没了。
徐欢言咬紧牙关，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像是青涩的上辈子，上辈子真是眼瞎了，会看上这么一个乌龟王八蛋！她一怒之下竟完全抵住了林越的力气，不容多想地转上门锁，然后整个人像是被射穿的气球，软在地上。
……
“你急什么，你当看个病这么简单嘛！我要做全身检查！”胡嘉爱恼怒地朝门口喊，双手在嘴巴上做成喇叭状，生怕孙睿听不见。
孤男寡言，共处一室，全身检查？孙睿脑子一热，破门而入。
☆、第0154章 装什么冰清玉洁
胡嘉爱和顾与辞两人大吃一惊，还是顾与辞反应快，一把将手搭在胡嘉爱的脚上。两个人心有灵犀似的同时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向门口的孙睿。
推门的力气太大了，门在接触墙壁后又反弹回来。睿见他们好好的，一个个仪表堂堂、衣冠楚楚，该死的，又被她骗了。
“请问，你这是？”顾与辞假惺惺地问。
“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他抓了一抓头发，淡黄色的整齐头发被抓乱了，出丑出大了。
胡嘉爱吐了吐舌头，活该。
“你们继续，我还有事。”他关上了门，面门思过：我是不是真的脑子傻了？我管这个女生做什么？为什么她做全身检查我会那么紧张？我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
“欢言，你听我说，我是有苦衷的，我……”
“欢言，你开一下门，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欢言，那次和冯莉莉不是你想的那样……”
“欢言，我……”
软在地上的徐欢言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暗自默念，睁开的眼眶像是打开的泄洪闸门，一行行泪水像是一道道洪水一样夺眶而出，冲过鼻梁，冲过嘴唇，冲过下颚，冲入衣服里面，然后将心都冲凉了！
她闭上眼睛，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