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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太平公社离着近,坐汽车没用上一个钟头就到了。
到了公社一打听,五家子村离着公社就不远了,六七里地。
于是两口子拎着好些点心罐头之类的东西,直奔五家子。
“大叔,我打听一下啊,这是五家子村吧?”
走的差不多了,不远处一个村落,估计就是五家子。
刚一进村口,正好瞧见有个老汉坐在树下,巧莲赶紧上前来打听。
“对,对,这就是五家子。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打哪儿来的?这是来走亲戚啊?”
那老者一看,来的这俩人穿的都很好,手里还拎了那么多东西。
这个年月了,还有人买的起点心和罐头,可想而知人家这身份不一样。
“大叔,我们是来找人的,我跟您打听一下啊,这个五家子村是不是有一户姓魏的?
他家有个魏拯民,前些年出去执行任务牺牲了?”巧莲笑呵呵的继续打听。
“啥?你们是来找拯民家里人的?那这小伙子肯定是拯民的朋友了吧?
唉,来晚了,没用了,拯民媳妇昨天死了,家里正停灵呢。
可怜啊,可怜拯民家的那闺女玉淑,哭的昏死了好几回。”那老者叹了口气。
曲维扬和巧莲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咋?拯民的媳妇死了?
怎么会呢?前几天我们接到信,就说是病重,咋就死了呢?”
曲维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们还是来晚了么?
“唉,荷花命不好。
刚嫁给拯民生了闺女,还没等出月子呢,拯民就去出任务了。
她一个人在家苦熬苦盼,最后却只等回来一个烈士证,当时就昏过去了。
从那落下了病根儿,一年总要病一两回。”
“魏家那些人不是东西啊,非得说是荷花命硬克死了拯民,直接就把荷花母女两个撵了出来,还霸占了公家给的抚恤金。
前些年幸亏有拯民的几个朋友,时不时的寄钱寄粮食贴补着,这母女俩没算受多少苦。”
“可如今是啥年月啊?家家都吃不饱饭,拯民的那朋友还是按时的寄东西。
魏家那些畜生,就动了念头,扣下了人家寄来的东西和钱,扣下了信。
荷花母女俩没了贴补,日子越来越差,荷花的身子也不行了。
前阵子病了一场,愣是没缓过来,昨天咽气的。”
“哎呀,我忘了,你们要是来看荷花母女的,就赶紧过去。
老魏家那些人在闹腾呢,说是荷花属于少亡,不能在家停灵三天,要今天就赶紧下葬埋了。
还不让埋进魏家祖坟,说荷花克死了丈夫,是丧门星,不能坏了魏家风水。
唉,我就是个孤老头子也没啥能耐本事,帮不了荷花跟玉淑。
你们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快,赶紧去看看玉淑那孩子吧。
再不帮帮玉淑,那孩子也快让魏家人给欺负死了。”老者一脸着急的模样。
曲维扬和巧莲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大叔,麻烦您给带个路,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口子都特别生气,这都是什么人啊?死者为大,人都死了怎么还闹腾?
那老者赶紧站起来,领着曲维扬和巧莲进了村,七拐八拐的拐到了村子西头挺偏远的一栋小草屋前。
还没等走到跟前儿呢,就看见大门外挂着一串纸。
这年月虽说是不讲究封建迷信,可死人的时候,有一些规矩还是免不了的。
纸挂出来,就证明有死人的,亲朋好友见着了,才能过来吊唁。
离着挺远,就能听见那小院里吵的沸反盈天,有人在破口大骂,有人在哭,好像很乱。
曲维扬和巧莲一见这情形,立即快步走过去,直接进了院子。
就见到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灵棚,灵棚里头停着尸体,灵前站着一个身形瘦弱披麻戴孝的身影。
此时那瘦小的身影挡在了尸体前面,拦着眼前这些本该是她的亲人,可是却比豺狼虎豹还凶狠的人。
“我说了,今天谁也别想动我妈,我妈今天不能下葬。
她已经让你们撵出魏家了,我和我妈都不是魏家人,你们管不着。”
那瘦小的身影是个女娃,应该就是魏拯民家的闺女,魏玉淑。
“你个死丫崽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妈已经死了,她年纪轻轻就病死了,这是少亡。
按规矩连停灵都不行,死了就该直接拖乱葬岗子埋掉。
你个死丫头不告诉我们,偷偷找人搭了灵棚停灵,你能耐啊。
赶紧给我死开,快点儿让我们把你妈拖乱葬岗去扔了,谁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万一是瘟疫传染了大家伙怎么办?”
一个很高大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眼露凶光的说道。
“不行,我说不让就不让。
我们不是你魏家的人,跟你没关系,我今天就不让你动我妈。
你们太狠心了,霸占了我爸的抚恤金,就连我曲伯伯寄来的钱和粮食也让你们给占了。
要不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我妈不会死,我妈就是你们害死的。
你们把粮食都霸占了不给我们,我妈怕我挨饿,把吃的都留给我,她才饿坏了生病的。
你们不是人,你们比畜生都不如。”
那小小的身影却丝毫不惧怕眼前这恶形恶相的人,指着他大声韩道。
“胡说八道,你个小死丫崽子胡说,我看你就是欠揍了。
我替你爸抽你个不孝顺的玩意儿。”男子生气了,抬手就要打那女孩。
第523章 畜生不如
那男人又高又壮,巴掌跟蒲扇一样,小女孩骨瘦如柴,小脸都没有男人的巴掌大。
这要是真的让他一巴掌打上,不死也得重伤了。
旁边有看热闹的村民,一见这样不忍心了。
刚想上前拦着,却见到一个人影闪过。
接着,魏拯安那大块头,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飞了出去。
直到砰的一声,人摔落在地,大家伙这才看清楚,此刻院子里突然多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其中那女的背着背囊,手里拎着好多东西。
男的站在刚才魏拯安站的位置,正一脸杀气的看着摔倒在地的魏拯安。
莫名其妙被人给摔出去的魏拯安,这一下摔的可是够结实,身上就跟散架了一样,哪里都疼。
魏拯安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骂骂咧咧。
“谁?是谁特么摔了老子一下?哪个王八蛋,给我站出来。”
曲维扬往前走了两步,还没等那魏拯安站起来呢,又是一脚,将他又踹出去挺远。
接着慢慢走到他跟前,抬脚踩在魏拯安的胸口上。“你就是魏家人?”
魏拯安被曲维扬又踹了一脚,肋骨好像都踹断了,疼的不行。
偏偏曲维扬一只脚还踩在他胸口上,踩的他喘不过起来。
“老二,老四,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过来?
你们就看着你大哥挨打是不是?”魏拯安费力的喊道。
这个时候,旁边两个被惊呆了傻愣愣站着的男人,总算回过神来。
“哪里冒出来的野杂种?老魏家的人你也敢打?”
说着,俩人就冲过来要打曲维扬。
曲维扬连看都没看那俩人,一拳揍飞一个,直接将俩人给打了出去。
“你们三个,就是魏拯民那三个畜生都不如的兄弟?”曲维扬冷声问道。
魏拯国、魏拯家两兄弟同时出手,没想到也被人打的很惨。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这是遇见厉害的人了。
“你到底是谁?我们魏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你来多管闲事?”
曲维扬看了一眼那边瘦瘦小小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这三个男人,满心的怒火,真恨不得把这三个人直接打死算了。
“我是魏拯民的朋友,你们贪下的钱和粮食,就是我寄来的。”
此话一出,魏家三兄弟当时就愣住了,那边护在母亲尸体前的小丫头也惊呆了。
“曲伯伯,是你么?是你过来看我和我妈了么?
曲伯伯,你来晚了,我妈她死了。”魏玉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巧莲赶忙走到玉淑面前,放下手里的东西,将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搂在了怀里。
“不哭不哭,是我们来晚了,要是我们早知道这边的情况,我们一定会早点儿来的。
唉,真是对不住,我们来的晚了。”
巧莲抱着孩子,明显就感觉出来,这孩子身上瘦的一点儿肉都没有,好可怜的孩子。
“玉淑乖啊,曲伯伯来了,曲伯娘也来了。
我们来给你撑腰,我们来帮你料理妈妈后事,有我们在,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巧莲强忍着泪水,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或许是巧莲的怀抱,给了玉淑安全感,刚才还倔强坚强的小玉淑,此刻却哭的成了泪人。
“伯娘,他们太狠了。
我妈病的厉害,我去他们家想要借点儿钱给我妈治病。
他们就说,我爸早死了,我妈也不是魏家人了,他们没道理要借钱给我。”
“我都给他们跪下了,磕头求他们,他们非但不给钱,还打我骂我。
骂我是野种,骂我妈是丧门星克死我爹克死我爷我奶。
说我妈早点儿死了才好,死了就少了个祸害。”
“我让他们打的怕了,只好出来,可我又不死心,就在他们家后院外头转悠。
然后才听见他们在家里说,说是当初我爸有抚恤金。
还说,这一年来曲伯伯给我们寄的东西和钱都在他们那儿。”
“我这才知道,不是曲伯伯忘了我们娘俩。
是他们这些狼心狗肺黑了心肝的人,他们把曲伯伯寄来的东西都贪了。
不光是这样,他们还跟邮局的人勾结在一块儿,把我写给曲伯伯的几封信,全都扣下了。”
“我没办法了,走着走去了县城,这才把信寄出去。
没想到曲伯伯和伯娘,这么快就到了。
可是,我妈没等到你们来,我妈她都没能亲自跟你们道谢。
伯娘,曲伯伯,我替我妈,替我爸,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和我妈。”
小女孩一边说着,扑通跪在了地上,给巧莲和曲维扬,重重磕了三个头。
“哎呀,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好孩子,快起来,跟伯娘不用这样。”
巧莲也忍不住落了泪,赶紧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来,护在怀里。
“维扬,这件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完。
他们贪了拯民的抚恤金,贪了咱们寄来的那么多东西。
今天必须让他们全都吐出来,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拯民是为了国家牺牲的,他的抚恤金就该留给他媳妇和孩子,不能被任何人侵占。
这事儿不行就找领导,单位领导,县委领导,武装部领导,全都找。
我就不信,没人管这件事儿了?
还有邮局那个邮递员,他们胆子不小啊,随便就敢扣别人的东西,这是犯法的。”
“去告,去县里告,县里没人管就去省里告。
维扬,你立即就去县里,给你那些朋友打电话,给你以前单位的领导打电话。
我就不信了,如今这是新社会,一切都是讲法律的,他们这是犯法,难道就没人管了不成?”
巧莲是什么人啊?当过那么多年的副书记,这点儿场面还能镇不住?
当时就喊着要往上面告状,同时又搬出来了曲维扬的背景。
这下,可把魏家三兄弟给吓坏了,一个个脸色煞白。
“你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