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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准备张口了,不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批学生中唯一的女孩子嘛,要了。”
循着声音望向门口,那里一秒钟前出现了一条影,随意地倚门框上。其一手抱着粉红色的chart本,一手提着,额,一打造瘘袋……
她又下意识转去岳芪洋的方向,见他愣了愣,然后闭上嘴。
“那就跟着梁主任吧。”毛毛点点头,嘱咐她道,而后似乎心有不甘地加了一句:“旁边的男生,那去c5。”
黎糯和盛青阳同时翻了个白眼:这厮长得还挺男,内心怎就如此小鸡肚肠呢!本来盛青阳放楼下正好一对一组,他被拉上去,无论楼上还是楼下都变成了两对三组。
看来教学干事是要让他们不得好死,偏偏他们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份。
她顿时想起了一个成语——尤物移。
“尤”的是他,“移”的是他们……
分组完毕的同时立刻开工。
梁主任第一个消失,接着是岳芪洋,只有毛毛脚已经跨出办公室,还对里面的学生交代着:“给们一小时,把换药和出入院搞定,九点务必出现手术室。小盛去12房,小黎15房,小郑16房。”
小郑即分岳芪洋组的规陪医生,他尚未毕业仍念书时黎糯就认得他,这会儿正和她背对背而坐,手忙脚乱地就地解决新病。
“糯米,们收了几个?”
“收七出九,们呢?”
“收九出七……”
两俱一声叹息。
“叹什么叹,要不是主动留下,们还要把后组的活儿也分了。”说话的学长是外三的研究生,老板是楼上的,好心呆了楼下。
“学长,为何要留下?”楼上手也急缺。
“这个么,”他嘿嘿笑了笑,“因为唯一的女生楼下。”
黎糯不寒而栗,不知道何时自己变得如此抢手:“额?这算什么理由?”
“们科的花边新闻们没听说过?”
“什么?”他俩倒是都没听说过。
“们科有个老师喜欢对轮转过来的女生下手……”学长说。
“……”
“可警告过了啊黎糯同学,别最后还是忍不住醉倒温柔乡啊。”学长又说。
“……”
这不明摆着,指主动收了她的梁主任么。敢情家学长不请自来是为了看八卦的……
她忽生一丝愤慨,那岳芪洋他不就是送羊入虎口的帮凶了?
正恨恨地掏出手机准备责怪他,不想他已发了两条短信过来。
第一条,一个字:哎。
第二条,一句话:会盯紧梁主任的,不许变心。
字里行间的无可奈何劲,仿佛映出了他蹙着眉笃笃原地打转的样子,让她不住想笑。
她c24肠外的手术室逗留了一天,发现他们病房最主要的三名副主任拥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
岳芪洋自不必说,他的作风就是沉默,以至于16房从台上发出的声绝大多数发自毛毛,连带护士和麻醉也一块儿安静。
后组康主任是最像外科医生的一位,挺着大大的啤酒肚,豪放不羁,话多,嗓门也大,所以17房是最吵的一间手术室。甚至据说原本驻扎16房的的梁主任就是因为受不了17房的高分贝而和岳芪洋交换了场地。
而15房以及15房的主刀,属整个c24顶顶文艺之地,无出其右。
梁主任不过比岳芪洋大了三四岁,其实长得挺耐看,尤其经无影灯灯光一打,皮肤白皙,端正细巧,一副无框眼镜衬得五官斯文儒雅。只怕他摘下眼镜再年轻个几岁,凭这皮相绝对能混进妇产科之娘子军团,应该说会比许多女医生还清秀。
黎糯曾经某部韩剧里听到过,一个完美男具备四样条件:事业、外形、品味和声音。她觉得梁主任完全符合。
就品味而言,家天天开着英国皇室御用品牌的车、捧着星巴克上班,着装优雅气质不乏书生,路绝对猜不出他是位切肠切胃的主,全当是附近商务楼里的金领男士。15房通常不断地播放音乐,且不是什么流行歌曲,那都是些交响乐啊协奏曲,他习惯扎着手头的血管边叙述对于这首曲子的理解,流利顺畅地就如强调手术重点一般。
而说到声音,绝对是珠玉之声,台上也是一如既往。并且他会“手把手”教,比如他对黎糯说“腹腔镜镜头底座放平”的同时会握住她的手一起操作,而不会像她家的某光会比手或者用眼神指使毛毛去教育学生……
怪不得学长会对她说,小心受不住梁主任的温柔魅力。想来“喜欢对轮转过来的女生下手”这话也并没有涵盖所有事实,这世上的事本就是一只碗不响,两只碗叮当的。
她凌晨才写完病史,下了班钻进他的车里,只见他争分夺秒地整理着资料。
“感觉如何?”岳芪洋问。
“什么感觉?”她装傻,“忙得感觉吗?感谢外二的锻炼,还能接受。”
“不是。”他猛地合上电脑,把资料们一股脑儿抛到后座,正襟危坐。
黎糯觉得,他的这一系列动作宛如诠释一个名字:吃醋。
“梁主任么?挺好的啊。”于是如实地把自己的“感觉”说了一遍,自然褒义之情流露。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然后转头坐直,准备启动。
她好笑地挽过他的胳膊:“们家黄芪是吃醋了?”
瞥过她略带捉弄意味的笑脸,他乖乖放下手臂任她挽。
过了片刻,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笑得花枝乱颤,从包里挖出手机:“黄芪怎么可以跟岳主任相差这么大?信不信帮刚刚的样子拍下来传到们医院的官网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举着手机的手突然被他的力量控制住,随后他几乎倾身覆过来,实实含住她的唇。
见她自觉地闭上眼,便微微侧过头,柔和地缓缓深入。
趁着意识还没有全部被夺走之际,她抽出撑住座椅的另一只手,轻轻推了下他。
“还医院里呢……”
某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平复了许久,才出了口气,道:“看来没变心。”
黎糯哑然失笑:拿如是方法测试她有没有变心?岳芪洋真是小朋友得可以。
转念一想,“那早上干嘛不把留们组?的话毛毛敢不听?”
“不是,是失算了。”
“失算什么?”
“第一,没想到竟然会和毛毛耗上。”他瞅瞅她一秒变狰狞的神情,接着说:“也忘了梁主任的某些传言。但他既然说了,没权利再开口。”
“为什么?”
“他可是太子。”
她了然了,原来是这样。
自从王主任生病后,外三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各位主任医师要么放弃病房这块常驻门诊,要么专攻内镜,或者就只手术室出现。他们不是不想坐上正位,而是大家皆心知肚明之后的接班是谁。
外界盛传都说是岳芪洋,但科里的清楚,重点课题和疑难病例轮得到他,顺利扶正之事轮不到他。王主任若想退休后乃至到死为止的利益不倒,就得扶持自己的嫡系子弟。
他的比喻没错,梁主任是太子,他顶多算个庶出的阿哥罢了。
“梁主任的业务和科研做正主任都够资格,只是生活作风上太……”他的脸皱皱巴巴,斟酌了半晌,才抠了个词:“斯文败类。”
黎糯同学使劲憋住笑,快憋出内伤了:“从不乱骂的岳芪洋难道是喝醋喝到脑组织被软化了?”
☆、下卷……3
她做梦也没想到;第二天晚上c3示教室看到的那幕;是不是该直接把“斯文败类”这四个字原封不动地拍还给他。
大外因为忙;所以同一批学生聚首甚少。因为聚首甚少;所以一旦碰上无比欢腾。
大外因为乱,所以站着躺着奇葩数不胜数。因为数不胜数;所以同学们格外团结。
做学生还是幸福的;起码拉帮结派也好,权力斗争也好,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需负责摆平手里的病,确保他们竖着进来竖着出去即可。空闲下来可以关起办公室门大讲特讲病和老师的坏话;也可以手术室护士的频频白眼之下一敲一瓶生理盐水干杯当酒喝。
难怪带教老师们都很羡慕实习医生;说:孩子们,们要珍惜当医学生的日子啊;等们真正踏上工作岗位之后,就会发现现所受的苦简直是微不足道。
如果不是目睹岳芪洋的“惨烈”现状,她一定还将信将疑中。
这天轮到小郑学长值班。值班同学必须镇守四个病区,没法上台。
正逢周二梁主任全天门诊,黎糯便被毛毛拖去16房当二助。
“好的,尤老师。”她心有余悸地答应道。
毛毛姓尤名企,从他的胸牌资料就可以知道。
那张摇摇欲坠的牌子上,标明其身份为医院编内员中最苦逼的阶层——住院医师,一旁还配了张朦胧而民工的大头照。
不知是哪位嫌他的胸牌白底黑字太单调,硬是整了个兔斯基上去,还是只长着翅膀头顶光环的天使兔斯基。
这是他目前生活的真实写照么……
毛毛见她一直注视着自己胸牌上的兔子,立即双手一捂,竟现一丝尴尬:“昨天刚贴的,很怪?”
黎糯惊愕得差点颞颌关节脱位,像看外星般瞅了他好半晌,才违心地称赞:“没有,很……乖巧。”
这位老师,似乎比她想象中“萌”,相处起来应该不难才是。
他之前的黑脸,或许真的只因她第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句“毛老师”惹到了他而已。
第一个抵达16房的是黎糯,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撩起袖管准备去洗手。
不料她从感应门往外走,毛毛从外往里走,两几乎撞上。
惊魂甫定间,眼光不自觉地移到他裸|露外的双臂上,于是她瞬间明白尤企为什么被叫做毛毛了……这实返祖得有点一目了然。
而毛毛也突然幡然醒悟,指着她,叫:“啊,不就是那个袁湘琴吗?”
黎糯黑线,但也不能否认那段“黑历史”,便眯眯眼睛当做默认,顺带着把他家祖宗问候了一遍。
“还真是诶,说呢,楼下的时候就觉着眼熟。”
里头的护士姐姐和麻醉师听到了,皆回头扫了她一眼,没勾起什么回忆,反而嘲笑毛毛:“毛毛,们梁主任喜欢实习生,也喜欢?是想跟他抢么?”
他嘿嘿傻笑了阵,澄清道:“才不是,们记得不,她就是上次让岳主任勃然大怒甩中文的那个,急诊支援上来的新手。”
黎糯暗暗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洗手消毒去。
让见识见识姐姐这近一年实习下来的成果。
经过外二的磨练,消毒铺巾自然手到擒来。
她一边麻利干着手中的活儿,一边瞟拱着手无事可做的毛毛。可这厮监督了会儿,放心地点了点头,就开始和护士姐姐侃山海经去了。
直到岳芪洋走进来,房内顿时又回复肃静。
他打电话,对方的嗓门很大,如此环境下就如按了免提。
大约是个瓣膜置换术后留有较严重后遗症且长期服用华法林的直乙交界癌合并结肠多发息肉患者,外省,申请跨省会诊手术。
那头不断地询问他:“岳主任,您什么时候能来?”
他拿起笔主刀后方的空白处签字,答:“争取今晚。”
放下笔,抬头,才看到她。
岳芪洋一愣,同时也收了线。
他忽然张口,说道:“今晚下了台要去趟浙江。”
房内俱一脸茫然:岳主任,您是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