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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方家的人为何这时来到泉城?还有常公子,怎么正好就碰到了依依?”,沈鹤觉得事有蹊跷,众人歇息之后,他跟着沈章庆去了书房。
“静观其变!”沈章庆稳坐泰山,只是淡淡道。
沈家客房里,方浩懒洋洋的推开窗,向外看去,“既然我们已经到了江南,那识破身份只是早晚的事,不如主动告知,在下这一点还是和唐姑娘学到的!”
虽然时下已经是深秋,窗外海棠花正开,清新雅丽。一路走来,府中庭院处处透漏着匠心独运,不愧为江南大家,难怪世人叹,南有沈府,北有方家!
不管常煜柏对方浩有诸多埋怨,沈家大小姐沈小婉听说二人在方府住下了,心下暗喜,面色欢欣。
“……大哥,你刚才说了什么?”只是她尚未来得及做梦,就被沈天佑说出的话吓懵了。
沈天佑就是看出她对此事的热衷和不同寻常,才告诉她这件事,免得她寄错情,闯了祸,看着震惊的妹妹,正色道。
“常夫人幼时长于泉城,与姑母相交甚好,常公子尚在襁褓之时,两人家就已经给他们订了婚约……”
“大哥,你骗人,你一定是听错了,是吧?”沈小婉自始至终不愿相信,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偏偏是他,沈小婉懊恼不已,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子,文雅中带着刚毅,身形凛凛,一身男子气魄!
唐依依被安排在婳园,这里也是她娘亲沈婳出嫁前住的闺房,一进院子,迎面就看见一株桂树,显得幽静而古朴。
“从这穿过去,就是后花园,表小姐闲事无事,可过去转转!”谭管家指着一侧的拱门说道。
“嗯,谭老伯……”唐依依有些踌躇的开口,她有些事情不清楚,想要问一问。
“表小姐真是折煞老奴”,谭管家忙躬身行礼,满脸笑眯眯道。
“谭老伯,你知道我娘亲吗?”
从谭管家说出的零星片语,唐依依才得知,原来她的双亲本是带着她去外求医,谁料途中遭遇了翻船,这才离世。
唐依依也没想到,原主竟是个痴傻了十二年的人,怪不得她一开口,沈府的人都面露诧异。
“那我祖父一家尚在?”
谭管家叹息的摇了摇头,“表小姐若有不清楚的事,尽可以去问了老爷!”
说着进了房间,屋里亮堂堂的,光线充足,靠窗台放了盆西洋鹃,月青釉花瓶映衬的花色艳丽娇俏,榻上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并没有繁复的摆设。
“表小姐若有何需要添置的,尽管吩咐了秋儿!”谭管家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丫鬟道。
“奴婢秋儿,见过表小姐!”
秋儿偷偷的瞄了眼唐依依,心内气道,表小姐这般文静,哪有像大伙私下说的凶悍,真是骗人!
“可有觉得我与他们说的不同?”唐依依见她目露新奇,性子跳脱,打趣她。
“呀!表小姐怎知奴婢心中想的什么?”
秋儿小心翼翼的捂上嘴巴,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目含惊吓,唐依依轻笑,这个丫鬟的性子和倚翠真是天差地别,一静一动。
秋儿本就是因为力气比寻常丫头大上许多,性子好,不怕苦累,才被谭管家分派到表小姐院里,以前的表小姐顽劣,一般的丫鬟怕是压制不住。
谭管家看了大大咧咧的秋儿,暗道,是不是该重新换个稳妥点的丫鬟,事前他也没料到表小姐会变化这般大,屋内的摆饰也过于简单了!
“老谭,依你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谭管家和唐依依说的话,当然都是沈章庆吩咐的。
“老奴觉得,表小姐和婳小姐一样心地善良,聪慧过人!”
他出门之际,那个秋儿的丫鬟已经欢天喜地的跟着表小姐了,谭管家把两人见面的情形和老爷说了,沈章庆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这是什么?”
沈章庆眼见下人抬了陶青釉盖罐进门,他看了看谭管家,管家也不甚清楚,他没有吩咐何人拿东西进屋。
“是我让人送过来的,外祖父!”唐依依含笑走了进来,“这是外孙女送给您的一点心意!”
“送给我的?”沈章庆诧异地看向唐依依,半晌,他哈哈大笑,书房想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谭,听到没有,这孩儿说要送给老夫的,哈哈哈……”沈章庆眉眼含笑,谭管家已经很久没见过老爷这般开怀大笑。
“你这孩儿,莫要和外祖父见外了,再说本该祖父送你才对嘛……”沈章庆虽这般说,可仍然目露欣慰,心情大好。
唐依依看着沈章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外祖父不是早就已经给了嘛!”
“给了?”沈章庆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谭管家,又看向唐依依。
“正因为有您老人家,才会有外孙女呀,您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生命!”唐依依笑嘻嘻的看向沈章庆。
“……”
谭管家震惊,沈章庆错愕,他定定的望向唐依依,一时心潮澎湃,心绪复杂。
“外祖父,这个螃蟹蛋白质丰富,对滋补身子很好,不过也不要食太多……”
如此外露的说出她的心底话,唐依依也是少有的害羞,转而生硬的说起了螃蟹,只余沈章庆深深触动。
晚饭时,沈府给常煜柏和方浩二人接风洗尘,一并感谢他们找回了唐依依,沈章庆脸上笑意不断,还特意让人把醉蟹也摆上了桌。
浓郁的酒香,鲜嫩的蟹肉,沈章庆赞不绝口,方浩更是馋了很久,外间觥帱交错,里间桌上就比较沉闷,舅母内敛,话很少,沈小婉更是从坐下就一句话也没有。
“表妹流落在外这段时日,不知是如何度日?”
就在唐依依以为沈府家风严谨,食不言时,对面的沈小婉开口了,外间那桌人似也听到了,声响渐渐有些小,今日刚刚相认,沈章庆也没来得及细问。
“起初清苦些,后来我和三哥开了个傅家菜馆……”
“什么,你,你竟和……男子在一起?”
沈小婉羞愧的说不出口,可是她又想让众人知道她的真面目,特别想让外间的常公子也听到,因此,她还是故作惊讶的大声嚷了起来。
开餐馆抛头露面,还和男子厮混一处,沈小婉暗自嘲讽,她这个表妹简直比痴傻了还可怕。一旁的沈夫人也是满脸震惊,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沈小婉似乎能想象的到,刚才那几句话在家规严明的沈府,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祖父又会如何责罚她,沈小婉嘴角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的嘲笑。
真是可惜了,倒是亏了这副好相貌,不过,就凭她这样的人,也想嫁入京城常家,她是不傻了,可也不见得能变得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
这集没有男主角,对于沈小婉,只想送她一个字,贱人就是矫情!!!
普及一下知识,我一直以为“作收”是其他的作者收藏了我,然鹅,是我理解错了!!!
第40章 远去
唐依依丝毫未觉得她说错了什么,一副问心无愧的神态,悠然自得地继续吃喝,倒是把一旁的秋儿急的挤眉弄眼。
“表妹,难道你都不觉得羞愧,你这般堕落,如何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唐依依看着沈小婉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轻笑,“民以食为天,开饭馆有何不可?我既没有偷,又没有抢,用自己的劳动挣得银两,养活自己,没觉得有何丢人!”
唐依依应景的说上几句,若是她不开口反驳,好像也对不起沈家大小姐的上蹿下跳了,沈家母女吃惊的微张嘴巴,唐依依像是没看到,继续低头吃饭。
常煜柏和方浩一路不时受到冲击,此时听了里间隐约传来的几句话,面色还算镇定,方浩看了看微微怔愣的常煜柏,意味不明的勾起了唇角。
唐依依的话在几人心头徘徊不已,沈章庆愈加沉默,不知是乍闻外孙女竟然抛头露面,还是更多的震惊于她的离经叛道。
傅南生缉捕的人越来越多,可是时间也在慢慢流逝,过去这么久,他还是一点依依的消息都没有,傅南生的耐心渐渐告罄,人越发烦躁,行事也多了几分狠戾。
这次仅仅是见到了一个肖似唐依依的背影,他就瞬间呆愣,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却被对方捕捉到,他被狠狠刺中了胸膛。
淙淙的鲜血,自胸口不停冒出,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傅南生骤然心痛,到最后,他还是未能见上她一面,倒地的瞬间,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傅南生的好身手早已被人留意到,他被“路人”搭救了,更没想到的是,再次醒来时,他竟然见到了失踪的青叔,傅南生满心疑惑与不解。
赵长青更显惊愕,他以为在千里之外开着菜馆的人,怎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对立,一时静默。
赵长青给他包扎伤口,听傅南生把过去所发生的一些事说了,他只有三言两语,却让赵长青知道了,过去的这段时日,他们也发生了诸多变故,原来无人幸免。
“你做了朝廷的猎人?”赵长青坐在床边,沉默良久,痛心道,“你应该留在东市,不该这般冒险,若是依依回去了呢!”
傅南生不置可否,赵长青叹了口气,静静打量着眼前这男人,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人更沉默了,变的更加寡言,还有,他身上渐渐有了寒凉的杀气。
隔了两日,赵长青又来了,他是来给傅南生换药的,“你不是说,还有个孩子跟着你?”,傅南生点了点头,赵长青便说要带他去见个人。
傅南生没想到眼前的人竟会是王爷,但是青叔说的不会错,他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依礼叩拜磕头。
从傅南生进门以后,萧祁就一直暗暗打量眼前的年轻人,看着赵长青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你竟不好奇本王为何在此?”
萧祁觉得这个年轻人沉稳内敛,是个能担大任的人,而且赵长青引荐此人时,也说他忠厚耿直,忠心值得信赖。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三王爷萧祁奉旨离京,代圣上前往边关督战,一路上却几次遇险,途经赵家庄时遭奸人暗袭,恰好被上山采药的赵长青出手搭救,彼时赵长青也不知他的身份,只是好心之举。
萧祁在手下护送下前往驿站,竟在那里又遭医馆大夫的毒手,伤势加重,随行郎中也不幸重伤,不得已,萧祁派人前往赵家庄,连夜接走了赵长青。
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给赵长青引来了杀身之祸,王爷信赖赵长青的医术,又感激他曾出手相救,就把赵长青带上同行。
此次萧祁三番两次遇险,却不知是何人谋害,他以养伤为由,留在了此地,想要暗中探查一番。
“如今蛮夷屡次来犯,边疆危急,大战在即,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有这样的好身手,何不投军,好儿郎当建功立业,光耀门楣,也不枉费你这一身的好功夫,不知你可愿随本王前往?”
萧祁已接皇上密旨,不日启程赶往边疆,他想到之前赵长青提起过,傅南生似在四下寻人,“……本王也会吩咐下去,一旦有了消息,会快马加鞭送至边疆。”
傅南生听到三王爷萧祁的话,猛然抬头,眼色幽深,隐隐期待,依依从前教过他一首诗,“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依依曾说,他们是保卫家国的无名英雄,而如今他总是藏匿在黑暗里,变成了杀人的鹰爪,他不想在依依眼中见到惧怕和嫌恶。
傅南生神色异常庄重,轻轻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的寻人之路,犹如大海捞针,让他知道了,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无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