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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烈看她心焦如焚的样子,不忍心。
虽然头昏昏沉沉的,从肩膀到后背已经没了直觉,严烈还是一只手强撑着地面,把自己往上挪了几寸,低声哄她:“真没事,就是伤口大了点,血流的有点多,看着吓人,其实不痛。”
宁星晚不想理他,见他坐起来了一些,这才拿着毛巾垫在他的脑后,捂住流血的地方,“你别说话了,马上到医院。”
严烈确实觉得浑身都在痛,但说话的力气还是有的。
然而女孩跪在他身边,两只手捂着毛巾,抿着唇,小脸绷得紧紧,一副“你快休息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说话”的架势,严烈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微微仰着头,枕着脑后柔软的毛巾,眼尾搭着,静静的看她。
然后就看到女孩苍白的脸上慢慢爬上一丝绯色。
身上的疼痛像是被打了麻醉。
严烈勾着唇笑了。
宁星晚恼羞成怒的偏过脸瞪他:“你还笑!”
严烈嘴角笑意更大,苍白的脸色略显虚弱,却带着一股病态的美感,浅棕色的瞳仁似乎颜色更淡,水玻璃一样。
“好,我不笑。”
说不笑的人,无声笑的更放肆了。
宁星晚心下乱成一片,但又不忍心说他。
只能强撑着挪了挪腿,冒着被他看到脸如火烧云的危险,继续倔强的按着止血的毛巾。
严烈笑够了,视线往下,看到放到她脚边的东西时,一顿,抬手捡起来。
“这是什么?”
宁星晚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心一跳,伸手就要去抢:“你别看!还给我!”
然而已经晚了。
严烈看到怀表里面的东西时,一顿,接着举高手,不让她拿。
定定看了她几秒,眼里的神色慢慢变深。
“晚晚……”
“你别说!”
宁星晚泄气的一塌肩,跪坐在他身前,伸手捂着毛巾,偏过了脸。
严烈呼吸都轻了。
他收回手,抹了一下打开的怀表内壳上的水渍,垂眼静静的看起来。
那是一大一小两只袖珍怀表。大的那只看起来要更旧一些,表盘都有了岁月的痕迹,里面夹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眉眼,严烈猜测应该是她的妈妈。
另一只小一点的,很新,缀在大的旁边。
指腹抹去表盘的水渍,里面的照片清晰起来。
那是他离开那天,跟她一起拍的大头照。被她微缩成了指甲大小,藏在了几乎不离身的项链里面。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就像那天在破庙,他在她耳边低声说的话。
晚晚,别忘了我。
虽然他不告而别。
即使重逢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可她依旧把他珍藏在心尖。
……
严烈抬起眼皮,朝身边的女孩看过去。
宁星晚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然而两人终究都没有说话。
一个偏头,心里踹了只疯鹿。
一个视线黏在她身上,热烈又直白。
空气中像是撒了一把跳动的糖砾,甜中带着点苦涩。
却是最最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然而这种旁人插不进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直升机很快降落在了医院的草坪。
医生和担架早就预备好了。
人刚被搀扶着下机,就匆匆被推进了手术室。
宁星晚快步的要跟上去。
宁如歌和陈年年早就等待多时,看着浑身湿透还没点自觉的女孩,不由同时出声:“晚晚——”
宁星晚脚步没停的跟着跑起来。
宁如歌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姐姐,我要去陪着他。”
宁如歌没好气的将她拉着按坐在急诊病房,语气不容置喙:“想看可以,先让医生检查一遍。没问题了,我自然放人。不然,绑,我也会把你绑在这!”
“……”
姐姐好凶。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宁星晚不敢再挣扎,顺从的点了点头。
点完,又可怜巴巴的拉着宁如歌的手晃了晃,“那姐姐你能去那边看看吗?我保证乖乖呆在这看病!”边说还边竖着四根手指发誓,“肯定不乱跑!姐姐你去看看嘛,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下。”
女孩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更显骨架纤细,小小一只,披着被子瑟瑟发抖。
偏偏眼睛又圆又亮,可怜巴巴的看着你。
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宁星晚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啊?人家当时可是拍拍屁股走人,屁都没一个!怎么,现在回来了,你又原谅他了?”
她这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
当年对周家是,现在对那小子又是!
宁星晚吸了下鼻子,下巴藏进被子,闷声咕哝:“他和周家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宁如歌语气凉飕飕,想到最近爷爷吩咐她做的事,又觉得是时候提前跟她打个招呼,“我可告诉你啊,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你要是再心软,可别怪我真要生气了!”
宁星晚赶紧拉着她的手腕摇了摇:“不会的,姐姐。我早就长大了,谁真的对我好,谁是假的,我都知道的!以前是被蒙蔽了双眼,觉得他多少还是爱我的,可是……”
说到这一顿,宁星晚吐出一口气,没了精神头。她松开宁如歌的手腕,拉紧了身上的杯子,声音低低:“算了,我不想再说他们了。反正以后也不会回去了,就这样吧。”
光是这样,可不够。
宁如歌冷笑一声,想起那让人厌恶的一家人,眼神泛冷。
然而今天能得到妹妹这个态度,已经算是意外收获。
其它的,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跟她说。
宁如歌心里有了打算,语气终于好了一点。
而且想到调查到的那些事,一时间对手术室的臭小子,情绪有点复杂。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宁如歌咳了一声,干巴巴的说:“那什么,那你乖乖听医生的话,先检查。我,上去看看。”
“谢谢姐姐!”宁星晚眼睛一亮,坐在床上,看起来特别乖。
宁如歌看着她这样,有点好笑。临出门,脚步一顿,忽然回头说了一句:“对了,晚晚,严烈有告诉你,当时为什么离开榕城吗?”
宁星晚摇摇头,打量着宁如歌的神色,又觉得奇怪:“姐姐你知道?是为什么?”
“……”宁如歌一噎,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但终究是两小孩儿自己的事,她最终笑了笑,“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宁如歌抬脚往外走,临了,忽然回头对身后的人哼着说了一句:“也算那小子还有点靠谱。不然,就凭他欺负了我们宁家的姑娘,没打断他的腿就不错了,还能这么完好无损的躺在我们家医院里?哼,做梦!”
宁星晚:“……”
看着姐姐霸气的背影,宁星晚缩了缩脖子,忽然开始反省。
她们家集团貌似没有涉及黑。道产业吧?
怎么姐姐这架势,这么像臭流氓呢?
……
恩,一定是她的错觉。
宁星晚摇了摇头,忽然后知后觉的品出一点不对劲。
按照姐姐话里的意思,那就是他当年离开的原因……
是跟她有关?
……
快要知道真相啦~~~
第87章
等到宁星晚终于接受了一遍全身检查,被告知除了有点低烧之外没有什么问题,她二话不说就要开溜。
“诶——宁小姐,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开一针吊水吧?感冒可大可小,你这淋了这么久的雨,后面可能会反复发烧。”医生怕后面出什么问题,赶紧出声提出最保险的治疗意见。
宁星晚穿着病号服,趿着拖鞋,头都没回的往后摆了摆手。
“低烧嘛,不用吊水的!这正好是全身免疫系统更新的好机会,老打针会产生抗药性的!这不是陈医生您之前告诉我的吗?”
陈医生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小公主:“……”
他突然好怕自己饭碗不保。
门外,等候多时的陈年年见自家偶像一出来,立马迎了上去。
“晚晚!晚晚——不好了,你快看!”
说着,就塞了一只手机到她手里。
宁星晚急着去手术室,没工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只随口应道:“怎么了?”
陈年年见她这么不上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就是今天晚上烈哥做直升机去救你的事,不知道被谁拍到发到网上了!现在大家都在谈论这个事!网上都快疯了!”
宁星晚终于赶到了病房外,手术室的灯刚灭,带着口罩的医生推门出来。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忙迎上前问道,“怎么样,医生,他没事吧?”
宁家的小公主,整个医院就没人不认识的。
医生摘了口罩,赶紧说:“病人背上肋骨断裂,还有几处大的伤口。不过都不严重,已经做了清理和缝合。现在麻醉还没退,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醒。”
宁星晚一听,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肋骨断了还不严重?!”
被质疑了的明星主任医师:“额……”
忽然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jpg
等到跟未来顶头boss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解释了一遍“怎么个不严重法”、需要多久能好、应该注意什么,医生额头已经冒了细汗。
莫名生出一种比做场手术还累的错觉。
待到终于让小boss满意了,一众医护人员静悄悄的退场。
心里已经将病房里帅的惨绝人寰的病人列入了一级保护对象。
玛德,这简直是小公主的心头肉啊!
惹不起,惹不起……
这边,宁星晚了解清楚了他的病情之后,终于记起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只火急火燎的咕咕鸡——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被忽视个干干净净的陈年年:……
对不起,打扰了。
她什么都没说。
然而此刻,宁星晚心放回了肚子里,病房里的人还没醒,于是终于有了点精神要关心一下被冷落的她的CP粉头。
“怎么了?刚刚不好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吗?”
不好意思,屁股已经烧焦了。
陈年年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怼到她眼前,像个行尸走肉的播报员:“网上都在讨论烈哥坐直升机去救你的事。网络已经瘫痪一波了,程序猿小哥哥们加班加点的抢救了回来。你抓紧时间看吧,说不准就又夭折了。”
……
“你还管别人程序猿小哥哥加不加班?”宁星晚好笑的接过手机,往下滑了滑,突然发现自己心态貌似太好了点。
这哪儿是都在谈论?
她只看到一群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啊——烈哥太A了!妈的!!!这背影,我能舔一年!!!”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是!我的——”
“这两人绝壁有问题!”
“楼上嘴巴是开过光吗?哪儿都有你。不过这已经不叫有问题了吧?红果果的官宣啊!”
“我是民政局,我自己走过来了。”
“混迹八卦十余载,追星路上无数人。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这两个给我锁死!除非拿出亲兄妹的报告打肿我的脸!不然我要磕他们两磕到死——”
“这是什么狗血的爱情桥段!可我为什么那么想哭!!!”
“一群脑残粉!就这点事都能上热搜?难道更改关注的不应该是山体滑坡的后续吗?遇难者人数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