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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华自然也不全是放心的,特意进了班群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受惊不小。特别是那个进厕所的片段让她腮帮子抖了三抖。
覃乐桑醒来不得怄死。
事实证明顾千华想错了,覃乐桑怎么可能会怄死呢,顾千华还奢望着从覃乐桑那儿知道点儿什么,可听覃乐桑那茫然的语气反而需要别人提醒她。
覃乐桑觉着顾千华最多就是怪她没有告诉跟秦宓的事,所以先自动自觉的说了。
顾千华再强的大脑也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事儿。特别是覃乐桑跟秦宓在一起,居然没告诉她,感到深深的背叛。
“你和我都需要冷静一下……”
覃乐桑立即回:“我不需要冷静啊。”
顾千华被噎到了。
那是你不知道真相。顾千华咬着舌头把那句话憋回去。
覃乐桑需要休息倒是真的。
挂电话后就拿了吹风机吹头发,她屋子里有一块自己安置的穿衣镜,覃乐桑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就发现如瀑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红斑。
不只是脖子、下巴,还有肩膀、后背,甚至胸口,几乎遍布上半身。
这红红紫紫的,淤血的症状,让覃乐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遭受了虐待。
但是为什么胸口也有?
吹干头发覃乐桑躺在床上后还在想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磕着碰着也不该在那种地方。难道是被虫子咬了?
覃乐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想要去拿手机,最后忍住了,埋在枕头上来回翻了几翻,想把自己给埋了。
“秦宓,你这个变态。”
*
覃妈妈觉得覃乐桑脑子有毛病,大热的天居然穿着长袖的衬衫,还把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
“你不知道热啊?”
“不热啊。可能受凉了,身体发冷。”覃乐桑平淡的回道。
覃妈妈斜眼看着她擦汗的动作,完全当瞎话听了。
覃乐桑拿了黄瓜啃着回房间,一进门就飞快脱了扯了衬衣,换露肩露背的吊带。
覃一雯推着门大剌剌走进来。覃乐桑立即拿了衬衣掩了自己,一个箭步过去将门从里面关死。
覃乐桑觉着自己应该想办法在家外面呆着。
覃一雯爬上床坐她身后翻图画书,惊奇的发现覃乐桑身上的红色,拿小手指戳着她,大概觉得很像平时自己拿画笔往手上涂的涂鸦。
覃乐桑头也不回,说,“痛。”
覃一雯一吓,偏了头认真问,“你被人打了?姑姑被人打了?”
覃乐桑几乎额上冒汗,“没有。”想了想,说。“被虫子咬了。”
覃一雯一张小脸滑稽的露出惊恐神色来,好似在说“怕怕”。
“坏虫虫!”
覃乐桑默了一默,最后转头告诉,“也没有多坏。”
*
覃乐桑因为旷班受到了警告,并扣了当天双倍的工资。覃乐桑觉得没有被辞退就已经很不错了。
让覃乐桑意外的是会在两天之后再次遇见韩松,而且就在那座帝皇的大门前。
韩松和一帮衣着发型韩流的男生扎堆,蹲在旁边石阶上,正好对着覃乐桑,懒洋洋的抬了手跟她打招呼。
他这一招手,其余的人都陆续看过来,覃乐桑觉着那些面孔大都有些熟悉,顿时回忆起了初中某段黑暗的日子。
此刻,受此待遇,覃乐桑尴尬万分,只得招了招手,以示回应。
却不想韩松站起身直接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
听这意思,他同样熟悉这个地方。
“打暑假工。”
韩松似乎很不能理解,“你居然打暑假工?你们成绩好的不都在家里看书吗?”
覃乐桑竟无言以对。
“我需要零花钱。”覃乐桑差点说出自己是为了基本学费。
“秦宓呢?他不管你吗?”
覃乐桑明白他的意思。在她看来他们的想法都好奇怪,“你们难道都有给女孩子钱花的习惯?”
韩松脸上的神情似在问“这不对吗”。
“又没给奇怪的女人花。自己的女朋友啊。”
覃乐桑觉得在这件事上两人无法沟通。
“我上班的时间要到了。先走了。”覃乐桑进了大门,韩松竟跟了上来,那帮男生见此也都跟在后面,看样子早有打算。
一大群人很是扎眼。覃乐桑尴尬万分,一点也不想有所交集。但韩松一直在旁边找话跟她聊。覃乐桑真心感觉她和他聊不到一块去,亏得他那么卖力。覃乐桑几乎要怀疑他目的不纯。
一群人要了个大包厢,由另一个同事负责领了去。
本来事情趋于平静了,谁想到下午会出乱子。
一个包厢里的功放出现啸叫,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专门的维修人员负责,只要给客人换一个房间就好,即便客人有点儿被破坏心情,但这可以靠道歉和优惠等给予补偿。
然而那天下午包厢里是三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光着膀子,露着青龙白虎的纹身,脾气极差劲,用语也粗俗不堪。竟是不听道歉,也不要优惠,只一个劲儿辱骂和宣泄。
来这儿的自然什么人都有,类似的事也偶尔发生,当然要交给上面人来处理。
覃乐桑正好走得急没带对讲机,便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急着去告知前台,刚走出门,那个骂骂咧咧的胖子竟拉开门,纯侮辱的对着覃乐桑的背影骂,“臭婊/子,事情还没解决呢,你他妈去哪?”
覃乐桑一时间气血上涌,咬着牙考虑是回去大骂男人,还是忍着继续回前台。就在那几秒钟覃乐桑听见一声叫骂,回头只见男子满身横肉几乎飞了起来,踉跄着朝对面的韩松扑过去。
“你他妈找死。”男人吼着,包厢里的另外两个同伴紧跟着出了来。而跟韩松一起的其他男生也像是早已听闻动静,都涌进了这条行道。
后面覃乐桑看了一场实战。
两边都像是久经沙场。
等覃乐桑叫来保安,才算把两拨人拉开。
覃乐桑真的一点也不感激韩松一群人。
幸而韩松聪明了一下,对着男人直骂,“哥几个唱得高兴来着,你们学狗叫干啥?不知道吵着你爸爸了?”
韩松一帮人仗着人多,加上默契,像是对付这种年纪的男性已经有了不少经验,竟没吃多少亏。
这一下KTV故障的事也不了了之。虽然三人直说帝皇KTV服务有问题,要举报等等,然而事情结果并不站他们那边。
覃乐桑作为目击者被问了几句话,从保安室出来时后面那群男生竟像是一副唯命是从的跟随姿态。
见左右无人,覃乐桑便有些气愤的回头对韩松道,“你干什么?你们在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韩松不解的回头问众人,“我们惹麻烦了吗?”
一群人齐刷刷摇头。
韩松就跟覃乐桑说,“如果我们不揍那群傻蛋,就换我们被秦宓揍了。”
覃乐桑无语。
韩松欲言又止,“那个,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小时候……也不是小时候,就初二那回,我拿你钱的那事。其实我真没想偷你的钱,我就是想整整你……跟你开个玩笑。谁想到那么丑……不是,是那么普通的一个布包里装着那么多钱。我也吓了一跳啊。就怕你说我偷,不敢拿出来。结果还是被你……拿回去了。”韩松略显不好意思,“总之,我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来着,真没想偷你的钱。真的!”
这是要让她还他清白吗?
覃乐桑听得发愣。
☆、第44章 霸道
韩松无法确定她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
“你说我偷钱我很冤枉的。”韩松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你那不是侮辱我嘛?让我怎么在人前抬头啊?”
事情在对方眼里竟是这个样子。覃乐桑怀疑这人把事儿揣心里好几年了。
“你不知道跟我解释?”
“你都从我身上把东西搜出来了,我要说自己没想拿; 谁信啊?”
一般人不会信; 但覃乐桑说不定就信了。
不过以韩松这种骄傲的个性; 定是不会努力做什么解释的。这才是根本性原因。
“我白白受了你一顿气; 心里不痛快; 自然想着办法找茬了。”
覃乐桑默声一阵,“好吧,你的出发点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很过分欸; 再怎么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
后面一群男生都被覃乐桑看得羞愧难当; 难掩不安。
韩松也微微红了脸; “你可不是不一般的女子嘛。其实; 你只要稍微表现得跟普通女孩子一样; 柔弱点儿,胆小点儿; 哭哭鼻子,告告状; 我们就不会继续了。可你完全违背常理; 不管我们怎么做都不放心上。说得不客气点儿,你那是小瞧人; 蔑视我们; 挑衅。所以就更加想恶整你; 直到你服气为止。”
覃乐桑当真被对方的思维怪圈弄得不知如何言语。
“当年的事我没放心上。”覃乐桑想安慰这帮小伙,她不计较未成年人的恶作剧。
没想韩松嚅动一下嘴唇,无辜道; “你没上心吗?我阴影可大着呢。我第一次被女孩子骂小偷,还说我是脑袋发育不全,我都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连个女生都搞不定,还每次都被气得不轻。”
不是女生,是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个善于容忍的成年人。
覃乐桑有些好奇韩松这番推心置腹的缘由,“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们怕秦宓?担心我说你们坏话?”覃乐桑偏头打量众人神情,“秦宓是不是经常压迫你们?欺负你们?逼你们做不愿意做的事?”
一帮人看着覃乐桑,几乎惊掉半只下巴。
“我是大/魔/王?”身后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覃乐桑惊讶的看着从旁边楼梯拐进来的秦宓。
覃乐桑想问他怎么会有时间到这儿来,但在认识的人面前她不好意思跟他表现亲密。甚至不敢让他拉她的手。
秦宓也没强求,确定她身上无伤,便放松了一路绷紧的身体,转而逗弄她,“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覃乐桑不敢看他,想糊弄过去,“我开玩笑的。”红着脸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找理由走人,“我去做事了。你们最好到别处玩去,别给我添麻烦。”
覃乐桑到前台时正好遇上服务生铁林。这个男生刚来没一星期,比覃乐桑还大一岁,白净清秀,外形很好,刚来的时候大家都因为这个鲜极了的小鲜肉高兴得不得了,但是,没过两天大家就爱理不理了。
这个男生迟钝慢热不说,平日里眼神还总透着鄙夷,处事也是姿态清高,很让人不舒服。
这些人里面就覃乐桑跟他年龄相近,便很是喜欢找她请教一些琐碎事件。也只有覃乐桑每次都耐心告知,若换了人早已不耐烦了,这从平日里众人嗤之以鼻的反应就可以知道。
覃乐桑这种人,说她情商不好吧,可是跟谁都能摒除成见,和平相处。
覃乐桑想的是,举手之劳而已。而铁林这个人平时到底表现怎样,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两人也就那么一点交集,甚至连敏感的话题都不会涉及一句。
事实上覃乐桑就是个明哲保身的主,一边想跟所有人保持良好关系,一边又不想牵扯到任何事中去。
然而两人相处的画面在秦宓眼里完全是另一番样子。
明明站着那么多人,那个男生却只跟覃乐桑说话,而且很明显男生对覃乐桑的态度要跟对待其他人不一样。看样子两人已经保持那样的相处模式很久了。